《十月安魂曲》JaneYang

10、双面世界

　　爱丽克丝送季文回家的车上。
　　“等到想要的答案了？”爱丽克丝盯着前方，有些无奈地问。
　　季文低头沉默。
　　“你和我，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爱丽克丝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呵，或许我和你甚至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做一件测试的工具，就为了你那抑制不住的想法。但是如果你在检验一件事之前没有做好接受你不想要的答案的准备，就不要做让自己难看的傻事。”
　　爱丽克丝猛然把车停在路边。“你的克制，不是试探别人的借口。如果你想错了呢？他的反应，他的态度，只是一开始的想法怎么办？如果你的话语和行动可以真正打动他呢？难道就这样坐在车里胡思乱想者那个男人会不会接受你不同于平常人的取向？你真的是一个傻子。我怎么会愿意做你的同谋者。”
　　季文缓缓看向爱丽克丝，“或许我永远都做不到。”他继续低声说，“我很羡慕你。你是我永远都无法匹敌的。”
　　听完这句话，爱丽克丝绷紧了神经盯着季文，良久之后说“下车。”
　　季文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开了车门，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爱丽克丝凝视着逐渐远去的出租车，深吸了一口气，她坐在车里不知道该开往哪去，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她的脑后涌到眼前，模糊了前方的路灯。她赶紧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开车去了影棚，那里，才是她的未来。

　　晚上，机场。
　　隋愔一出接机口就看见李暝恪在那里等着她，那种笑好像已经有许久没有在他的脸上展现了。隋愔直接把行李推车甩到了李暝恪面前，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他，“我好想你。”
　　李暝恪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也是。”
　　洛阳在隋愔身后出来，不一会就看见人群中正朝这边走来的季文，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冲她挥手。她越过李暝恪和隋愔，直接走到季文面前，这也许是她现在唯一的安慰。
　　季文搂着洛阳走到李暝恪和隋愔面前，跟隋愔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对李暝恪说“你来得好早。”
　　李暝恪开始有些诧异，但是立刻回归到他典型的平静的状态，“嗯。只是早了一点而已。”李暝恪此刻明白是自己太在意，他始终是不能像季文一样，拿得起，放得下。这种豁然开朗永远都不是他凭靠自己就能做到的。李暝恪告诉自己忘掉下午的事情吧。
　　隋愔和李暝恪还很庄重地跟洛阳季文道了别，洛阳笑着说明天就可以见面，就道了别。

　　今年的春节比较早，所以新年后这不道两星期的工作让人心不在焉，乐团里大家都在议论何不直接把春节和新年假一起放了，但是团长怎么放过一丝一毫让他们排练的机会。洛阳觉得最近也不会什么事情于是决定近期内专心培养公司里的其他演员。隋愔虽然没有了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但是洛阳不再天对着她抱怨就证明她和季文相处的还不错。
　　中国人的十二月到二月就在本国以及全世界的各种节日中飞逝。李暝恪和隋愔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每年除夕都是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待着，隋愔捧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抬头看看电视机里的节目。李暝恪则在家里无所事事，有时拿起一本书便看个没完。两个人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隋愔无法将过年与快乐联系在一起，很多人至少在小的时候有着快乐的新年记忆，但对于她只剩无尽的折磨，这种痛苦的折磨随着年龄的增加愈发强烈，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家族的聚会时，她就已经习惯了和平常日子一样度过新年，直到现在。新年时的隋愔和平时的李暝恪一样，是一只独居动物。
　　多伦三月的天气还是像大部分南方城市的十二月一样冷，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隋愔觉得已经暖和好多了，她想早一点拜托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冬天，尤其是拉大提琴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衣服让她伸展不开，不过她一想到乐团里拉小提琴的那些人冬天的时候更难受，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晚上隋愔坐在钢琴前随意点着琴键，谱架上手机突然的震动有种要让整个钢琴支架坍塌的势头，隋愔被这震动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事。”隋愔问。
　　“愔愔，在干什么呢？”洛阳在那头很兴奋地样子。
　　“没什么事。”
　　“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