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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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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就是不同,而且因为目的明确,所以不到半天就到了林府,正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但我们连晚饭也来不及吃就奔进了练功房。
残鉴检查了林元宵他爹半天,说,《葵花宝典》?老不死怎么想练这么邪门的功夫?
残鉴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罪恶之手向林老爷子的□□伸去。
林元宵见老和尚要去染指老爷子,觉得老爹的贞操比□□更重要,马上啪地打掉老和尚的手。
之所以说比□□更重要,是因为林元宵这着出手极重,根据力的传递原理,林元宵他老爹最脆弱最宝贝的部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原本昏迷颤抖的老人猛地睁开眼睛,嗷嗷了两声,颓然倒下,颤抖得更厉害。
残鉴高兴得大笑,说,这下你老爹大概可以练《葵花宝典》了。
林元宵说,我爹到底怎么了?
残鉴说,很不妙,大家都知道练《葵花宝典》是要自宫的,他没有自宫强行修炼,静脉错乱真气逆行,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四长老一听之下大惊,纷纷说,好,大师,大师,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家老爷啊!
残鉴在别人的苦难中体会到自己的重要,内心舒畅不已,得意洋洋面带微笑摸着胡须扮高人。
林元宵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残鉴十分不爽,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残鉴回过神,说,哦,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很难办到而已。
林元宵说,什么办法,你说。
老和尚说,救你爹只有一个办法,只有用极寒神犬的血化解。
林元宵说,为什么?
残鉴说,《葵花宝典》上记载的是阴柔一派的武学,利用极寒神犬的血中至阳至刚之气,当能化解你爹体内的寒毒,不过北冥老人居住在北冥极寒之地,而且听说此人武功高绝,世间难有敌手,所以比较难办。
林元宵说,极寒神犬在那里啊?
残鉴说,极寒神犬是极寒老人养的宠物,居住在北冥之巅。
林元宵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残鉴说,那好,你们快去快回。
林元宵说,你们?你的是意思是你不去吗?这怎么行!
残鉴说,我要给你老爹护法续命,要不然没等到药取回来你老爹就已经登天了,而且老和尚我人老体弱,要我到那么冷的地方去,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况且我是一寺之长,我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少林寺怎么办?
林元宵决心把残鉴拉下水,说,那你可以先立遗嘱啊,比如说万一你回不来方丈之位谁来接掌不就行了吗?
残鉴显然没想到林元宵如此执着,说,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林元宵说,我看执着着他妈龟缩不去的是你吧。
四长老说,好,诗十首。
残鉴闭目说,阿弥陀佛。
四长老说,好,那我们去。
残鉴摇摇头,你们以为北冥是什么地方,就你们那身子骨,去了也就是冻死,还不如在这里好好帮我的忙。
休息了一晚,我和林元宵揣着残鉴给的地图走上了去往北冥之路。
一大早,我和林元宵坐在宽大的马车里,随行的车夫老李在前面赶车。老李是林家堡资格最老的车把势,姓李,名不详,据说以前是穿越千山万水的旅行家,后来不知何种原因投奔到林家堡。
行了半天,马车突然停下来。
林元宵说,老李,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李说,小……少爷,有强盗!
林元宵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兴奋无比,蹭地一下就下车了。我怕他出事,连忙下车跟上。
四个带唐僧师徒面具强盗一字排开,手里握着大刀。唐僧说,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但要从此过,我非要买路财!
林元宵说,打劫的?
五人一致回答说,不错!
林元宵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唐僧说,为什么?
林元宵说,我还没见过强盗是什么样子,今天想开开眼界。
唐僧对徒弟说,你们看这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孙悟空大怒说,师父,他把我们当猴耍哪!
唐僧说,什么,小的们,咱们做强盗的也有尊严啊,不能任人欺辱啊。这人如此羞辱我们,咱们拼了!
四个强盗和我们拼的结果是,我和林元宵拔光了除内裤以外的的任何东西后我和林元宵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只有一个,给他留了根长裤,并不是因为此人长得帅,是因为他没有穿内裤,所以换来林元宵一阵毒打。然后我们当着四个愁眉苦脸的强盗的面把他们的衣服都烧了。
远远地,身后还传来那群人喜极而泣的声音。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冷静,不然连强盗都做不下去。
马车上,我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林元宵说,要是我们真被抢了你会觉得谁残忍?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我说,怨怨相报何时了,我们应该教化他们,他们沦落到当强盗,本来已经很可怜了,又受如此挫折,说不定就会有轻生的念头。
林元宵说,那是他们的事,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强盗,死了活该。
我欲言又止。
林元宵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说,说了你会打我。
林元宵说,我不打你。
我说,这说明你确实与佛无缘。
林元宵很守信用,不打我,只是把我丢下车去。
夏天的蚊子特别多,晚上的蚊子更多。
林元宵一直睡得不安稳,为了不让他受到蚊子的侵袭,我只好想办法对付蚊子。因为保持了出家人的良好习惯,我不愿意杀生,于是用了些内力在空气中震啊震啊的,把蚊子们都震晕跌倒在地。积少成多,一晚上下来居然在不是很宽敞的车厢里铺了一层,想必是因为荒郊野外人畜稀少血源严重总不足导致蚊子饥渴异常,又或者是因为蚊子们觉得林元宵的血特别好喝,珍贵如唐僧肉一般,所以特别前赴后继挤着窗户缝也要进来。在震蚊子的时候我十分小心,生怕错杀了一个好蚊。
天亮的时候林元宵醒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脚踏死蚊子无数。
我说,罪过罪过。
林元宵很奇怪,说,怎么了?
我指了指地上。
林元宵显然被这么多蚊子集体静坐示威给吓到了,啊地叫起来,说,你从哪弄来这么多蚊子?
我对这么多蚊子的死深为内疚,闭目念佛。
林元宵哼一声,说,不说就算了。
正站着,林元宵突然脸色一变,匆忙向外喊道,老李,把车停下来休息一下,我要下车出恭!
车颠簸着慢了下来,老李下车,打开车后面的门,脸上挂着劳力的笑容。
我心里奇怪,这老李怎么没被蚊子咬?他在外面,蚊子应该更多啊?难道此人也是一个高手?又或者林元宵的血的确比较香?
然后我发现一个现象,如今我看到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去猜测他的身份,第一个想法是这人是不是高人,连动物都不放过,我把此归结为童年阴影。
老李见林元宵面色紧张,却又站在车上一动不动,马上发现了症结所在,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扫帚,把蚊子都扫下车了。
林元宵如释重负,可能真的很急,也不管我,抓了包袱跳下车往路边的草丛里飞奔而去。
我心想这林元宵也真是奇怪,上个厕所还不忘拿包袱。想到这里,也下车去,但在下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和林元宵刚才坐的地方有一些血,虽然很淡,但在白天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
我大吃一惊,说林元宵什么时候受伤了?
老李说,什么伤?
我说,这里怎么会有血?
老李一见之下脸色也是一变,说,啊?啊?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吧,我马上去把它擦掉!
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抹布出来。
我赶在他前面蹲下来,用手指在血上沾了一点,闻了闻,有异味,不是一般的血,放到嘴里尝了尝,的确不是一般的血,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心想,难道血中有毒?
我品尝着血的味道,说,林元宵中毒了吗?怎么味道怪怪的?
说完回头看着老李,只见老李奇怪地脸色发青肌肉抽搐,还用一种奇怪到让我恐慌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有问题吗?
老李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说,老李不别骗我,你的样子连小孩都骗不了,肯定有问题。
这时候林元宵包着包袱也回来了,发觉气氛很怪异,说,你们怎么了?
李伯什么都不说,指了指坐椅,再指了指我的嘴。
我摸了一下嘴,原来有残留,对林元宵笑笑。
荒郊之中响起了可以载入史册的高分贝尖叫声,然后林元宵对我拳打脚踢,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地打,我连忙求饶认错声,虽然我始终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而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问题。
林元宵发泄完之后坐到路边不说话。
我本来想走过去问一下林元宵我到底错在哪里,以后也好改进,突然发看见他挥着剑对着草狂砍,于是马上觉得在这个历史时刻还是不要去招惹他的为好。
我觉得老李似乎知道些什么,正巧他也向我招手,赶忙跑过去。
老李把我拉到马车旁边,让林元宵看不到我们,说,唉,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我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路途还有这么远,一直瞒着你也不是办法……
见我露出怪异的表情,老李咬牙说,没错!估计你也有点察觉到了,元宵小姐她是个女的!
啊?我目瞪口呆。
他说错了,确切地说是高估我了,在他说出来之前,我一直没想过林元宵会是个女的,一时间还接受不过来。
我说,你没有搞错吧!
老李睁大了眼睛,好似被我侵犯了权威,说,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哪个部位我不清楚,怎么会搞错!
他把自己说成好象色魔。
我突然想起那滩血来,充分发挥联想,脸色大变。
我说,林元宵她没受伤吧?
老李又用那种让我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说,真要我说?
我说,你说啊!
老李再次确认,说,你不后悔?
我坚定说,不后悔!
老李说,那好,你过来。
我把耳朵送到老李嘴边,老李小声对我说了一些话,我的脸色马上变得和面粉一样惨白。
我说,果真如此?
老李说,的确如此。
我的胃一阵翻腾,忍受不住,马上跑草丛里呕吐起来。
林元宵发现我突然地就这么呕,马上跑过来慰问。我正呕得忘乎所以,连连摆手,百忙之中眼泪婆娑地看了林元宵一眼,她果然换了一身衣服,呕吐更烈。
我呕了半天,头脑有些晕厥,小脑的控制能力受到干扰,走路东倒西歪的。
我晃悠到车的坐椅上睡下,眼睛闭上,摆好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晕了过去。
我醒的时候车还在跑,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还感觉精力很充沛。睁开眼睛,马上看见换了女装的林元宵,紫色上衣,碎花裙,盘了发髻,描了眉毛,这时候她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
我有一种身在画中的感觉,让我怀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悄悄掐了一下大腿,痛觉告诉我不是做梦,是真的。
我咽了下口水,没想到林元宵扮男人的时候帅,变回女人的时候更是漂亮。然后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林元宵划归为预备老婆的行列。
我斜着角度偷窥了半天,脖子酸痛,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假装呻吟,慢慢坐起来。
林元宵回过神来,说,你醒了?
我说,恩,我睡了多久了?
林元宵说,不久,才两天而已。
我大惊,没想到我逃避现实的功力如此深厚,可以一睡两天。
良久之后,林元宵说,自然?
我说,啊?
林元宵说,你怪我吗?
我说,不,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林元宵说,那你怎么不说?
我说,有些事情大家知道就可以,说出来就没内涵了。
我发现我原来有说谎话的天赋,面不改色。
林元宵说,哦,我从小就什么朋友,所以特别害怕失去。
我说,我也从小没什么朋友。
林元宵说,那我们正式做朋友吧。
我说,做什么朋友?
林元宵说,你这人真坏。
我说,我坏与不坏都在你一念之间。
林元宵说,那你还是暂时好就行,等可以坏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我说,好,不过——林元宵说,不过什么?
我说,不过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得说清楚,我也好约束着点。
林元宵说,说不清楚。
我说,为什么?
林元宵说,别人都这么说,这种事情,最不好说清楚。
我觉得娶林元宵当老婆的话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她没有正面回绝我。然而我到底要不要林元宵当我老婆却是件十分磨练人的事,因为我觉得她性格不好,不温柔,坚信暴力。还有一点,她与佛无缘,而师父告诉我我与佛有缘。她与佛无缘,我与佛有缘,佛是我们的中介,所以我们无缘。
林元宵说,我们握手。
我说,我们握手。
我们握手。
我没有通常说的心跳的感觉,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我对林元宵没有超越友谊的感觉。看来我们真的无缘。想到这个我的心很灰暗,我看了林元宵一眼,多么漂亮的女的啊,可惜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和林元宵好象以前一样地相处。
车慢下来,又到了给马喂草的时候,我和林元宵下车来。
随着路途的增加,我们已经到了草原上,马也在途中换了三次,开始还有茂密的高草,到现在放眼望去已经只看得见刚到脚裸的矮草。
老李坐在草地上吹草笛,曲声悠扬。一曲吹闭。
林元宵说,老李,什么曲子啊,真好听!
老李说,自己瞎吹的,算不上数,我年轻的时候在草原上住过,草笛就是那时候学的。
林元宵说,这个叫草笛的你可要教我!
老李笑说,行。
于是我和林元宵坐到李伯旁边开始学草笛。学了半天,林元宵先学会了,能吹一个很简单的曲子,高兴得大笑,对我说,怎么样,我聪明吧!这么快就学会了!
我在这方面没有天分,鼓着腮帮子吹得满脸通红,却只吹出一个如放屁一般尖锐的单音。
林元宵怪叫说,谁放屁!
我扬着那片如上过战场般可怜的叶子,说,它。
我说,老李,你连着这么多天赶车,小心身子背不住啊。
老李一脸无所谓,说,没事,赶这么多年的车,早就习惯了,而且别看我一直在赶车,其实很多时候是在睡觉。
我和林元宵都是大惊。
老李说,不过你们放心,我睡着也能赶车。
我们一点都不放心。
我说,老李,你可真是高人啊。
林元宵说,赶慢点不要紧,安全第一。
老李说,老爷待我不薄,如今老爷有难,做下人的自然要尽力。
林元宵说,老头子能找到你做车把势,真是他的服气。
老李说,老爷有你这个女儿,也是他的服气。
我心想只怕我没这个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