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120、最后崩掉BOSS

　　连结现世和虚圈的黑腔很短，短到只用一步就能从这个世界到达另一个世界，因为路途太短促，蓝染有些后悔没把它设定的再长些。
　　当然也不必太长，只要令他有足够时间去思考……
　　思考什么呢？
　　事到如今，已经分辨不清脚下的步伐是踟蹰，还是急迫；双眼所见是现实，还是虚幻；至于心，到底是期待，还是在颤抖。
　　黑腔尽头的月色很美，但无暇欣赏，站在他眼前的香雪海有些怔愣，若放在平时会觉得可爱，此刻却只有刺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香雪海。”
　　心口处揪紧，嘴唇微微开启，被压抑到极致的嗓音代表着蓝染的怯懦，原本的欢欣变成如今的五味杂陈。
　　“哈……”雏森呆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接着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那个早已于心中念诵无数遍的称呼脱口而出。
　　“爸——”
　　说到半途突然想到，这样称呼会不会太亲密，作为初次见面……
　　其实也不算初次见面……
　　但是……
　　啊，混乱了，思维全部都……
　　“……父亲。”
　　突然有些心酸，这场面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原本应该更加……
　　“啊……”屏住呼吸也控制不住眼角热意，本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一声。
　　“我……”
　　激动之后，蓝染不知该说什么，与他相同的是，雏森同样茫然且沉默。他们分开的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亲子之间的相处方式，或者该说原本就没有什么形式供他们参考。
　　此时此刻，两个人表现得仿佛只要不出意外，就一直僵持到天荒地老。
　　“不行啊，这样……”蓝染自嘲道。
　　“是。”雏森低声应和。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向她伸出手：“关于你的很多事，我马上解释——不，是说明……”
　　“我想没有必要。”雏森摇头：“香雪海、弥子、右郎。”
　　几个名字依次念出后，她有幸看到百年难见的奇景——蓝染发自内心的震惊。
　　“这是我最初知道的三个名字，我的，母亲的…………父亲的。”
　　“什么？”蓝染仿佛耳朵突然重听般发出疑问。
　　不，不是没听清，而是心中已有答案，却不愿承认罢了。
　　“我还在母腹中就有记忆，而比这更早的……也有。”女孩摊开手掌，专注到让人绝不相信她是在研究指尖的纹路。
　　蓝染很清楚她在看什么，假若是人类，还可以透过躯壳去探究灵魂，可他们本都是魂魄，那么所谓“前生”，所谓“转世”又算什么。
　　“真世。”他吐出一个词。
　　这回轮到雏森反问：“什么？”
　　“现世叫‘转世’，而尸魂界是‘真世’，意思都是一样。《尸魂界史志》记载的‘真世’数量不会超过三人。”蓝染边娓娓道来，边走向她。
　　“当然，不排除有刻意隐瞒情况的人存在。一般人都会隐瞒吧，为了不被他人当成…异类，即便在至亲面前，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此刻，他的温柔姿态用“诱哄”形容最为恰当。
　　“为何想说出实情，或者该问你要我怎样？”
　　仿若对待珍宝般，托起女儿的下颚，等待着她的回答。
　　雏森刚张开嘴，就被对方用手指按住。
　　“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现在和未来比较重要……这样想不好吗，我的女儿……”
　　话尾呢喃变了调，无法控制的，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他的阴暗，眼中尽是尖锐的情绪，其实只有蓝染自己明白，缓慢吸入的胸口，属于夜晚的凉意变成一种恐怖的粘稠堵塞心肺。
　　不管过去如何，当你从我的妻子腹中生下的那瞬间起，血缘的联系便紧紧地将你我缠绕，千万不要说你的灵魂跟我毫无关系，更不准说出“我不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这种话。
　　可以预感，一直坚信的事实突然崩溃，将是疯狂的前兆。
　　这一瞬间，雏森很想大笑。很好！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之好，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她变成什么，父亲的爱都不会改变。
　　整个灵魂都为此刻颤抖，庆贺。
　　“确实，这个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可是……”雏森眯起眼，不过高兴归高兴，被父亲威胁的事实仍令她不愉。
　　“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你的话……”
　　明白她话中含义，蓝染僵住了。
　　“如果我的父亲是你的话……”雏森轻轻地重复一遍。
　　你看，无论什么秘密，我都能毫无顾忌地对你讲，为什么这个不是秘密的事实，你却能一直瞒着我。
　　一句就行，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为什么要保持沉默，相认有那么难吗。
　　默默守护什么已经退流行了，父亲大人。刺啦啦~~~！怨念小电波发射中。
　　“呃！”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眼神。
　　看到蓝染的狼狈相，原打算逼问到底的雏森心软了。
　　“反正，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我认定你是我父亲就够了。”
　　“啊……”蓝染的手放下来也不是，继续捧着也不是。
　　当雏森抚上捧着她下颚的双掌，蓝染才顺势放下来。
　　“今晚就到这里，好不好。”她垂首祈求着对方。
　　不好，也不想，心里的声音如此说。
　　“香雪海……”
　　“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宽大掌心，熟悉的温暖感，拽着就不想松开。
　　不要，还有好多话没说。
　　但是不行，心中的委屈让她无法继续，害怕下一句就是责难，在她心中，好容易寻回的亲情是珍贵且脆弱的，经不起半点损伤。
　　“父亲，好不好。”
　　看到了她的压抑，蓝染暗暗咬住牙关。为什么要忍耐，责备也好，怨恨也好，都没关系。
　　微微晃神，眼前的景象又和雪地中的挣扎重合在一起，自己的无能以及女儿的忍耐，即使过了千年依然没有改变。
　　“………………好。”
　　艰难的承诺，相互绞磨的牙齿咬破了嘴唇内侧，蓝染松开手，黑腔开启又关闭，离开的脚步带着些许踉跄。
　　过了许久，直到身上被夜风吹的有点冷，雏森才恍然地叹了口气，双手撑住膝盖，还没像过去那样蹲下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次掉落的泪水没有融入尘土，而是落在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掌中。
　　“我已经不想错过了。”
　　“唉？”
　　抬头，泪眼朦胧中是一张惨然的面孔，原本早已离开的蓝染仿佛海市蜃楼般，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用了‘镜花水月’……”言语顿住，蓝染有心无力偻下肩。
　　“真是……我的承诺果真一文不值。”
　　曾经向母亲承诺过“要保护她”，曾经向妻子承诺过“让她幸福”，曾经向女儿承诺过……很多很多。
　　这是诅咒吗，对外人的诺言一个不落都能实现，而向亲人发的誓没有半个做到。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攥起手指，握在其中的泪像硫酸般烧灼皮肤。
　　“我依然——”
　　眼前的孩子猛地冲过来，力气大到撞得他胸口都发疼。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她仿佛对神祇祈祷般低声反复。
　　蓝染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害怕地合拢双臂，仅仅围拢还是不够，恨不得生出双翅将宝贝包裹住。
　　“我在，我在这里……”
　　这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在怀中。
　　“什么都不要……一直在找你，为什么……过分……”不知所云地抽泣，不知所云的责备。
　　“……对不起。”
　　“我——”
　　愤慨又委屈地揪住父亲的衣襟，声音高昂，又马上弱下去。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的……”
　　垂下头颅，靠在无比想念的胸膛前，声音仿佛撕心裂肺地低哑。
　　该说什么呢？蓝染想。
　　“香雪海。”
　　呢喃带来过去记忆，妻子以为这个名字是丈夫的灵光一闪，其实早在得知她怀孕时，便开始偷偷翻找各类典籍，一边期待着她的降生，一边将各种各样的名字写满了一张又一张。
　　名字。
　　命运。
　　用一生的心力去希望她的人生和名字一样美好。
　　“香雪海……”
　　失去的柔软，在他的期盼中归来，她已经长大了，个头却还是这么小。冬雪在男人的深褐眼眸中冰消，暖暖的，平静的变换成莹亮的满足。
　　“跟我回家吧。”
　　“嗯！嗯……好……”
　　哭泣的一塌糊涂，也是世上最美的笑颜。
　　不需要看弱者的眼泪，因为多如繁星的数量显得很廉价，强者不需要被看到眼泪，因为没人能承受它的重量，但现在除了眼泪，无法给出别的。
　　反正彼此可以相互承受，所以即使被看见了，也没关系。
　　抹去女儿的泪，蓝染又恢复了些许自信，如此宝贵的珍珠怎能浪费在泥土中，所以今后你的眼泪就落在我的掌心里可好。

　　暖暖的灵光罩住眼皮，感觉很舒服，治疗完毕后，眼睛依然微疼，突然觉得有点丢脸，雏森假意咳了下。“我回去了。”
　　转头，立刻被拎着脖子抓回去。
　　“你答应过……”蓝染的双目漾出水光：“要跟我回家的。”
　　火速扭头，捂住鼻子，HP全满的小妞被自家老爹的萌系光线击中，立刻变成战斗力只有5渣~。
　　“我对虚圈感觉很不好。”小姑娘看天望地，就是不敢把视线往老爹的方向瞟。
　　“谁说要去虚圈，哪种地方怎么能是家。”
　　“那就好。呃，现在就去？”
　　因为女儿一直不看自己而“撒比西”的BOSS伸手勾住她的下巴。
　　“你，不喜欢吗？”霸气外露的BOSS用那张摘了眼镜后越发万人迷的脸笑得风情万种。
　　雏森脑海中想象的小人瞬间血崩，坚.挺点，积攒了两辈子的意志力，千万不能在这时候萎了。
　　“不行吗？”
　　你还敢给我微微歪头！！！！！！！！！！
　　“咳！”替父亲大人把脑袋掰回来：“出去后不要对人乱笑，被扑倒了我可不救你。”
　　“扑倒？谁？你吗？”
　　再扭头，默念十遍“人伦天理，道德最大。”OK！回头！
　　“……请不要再破坏我的毅力，谢谢。”
　　“哪有~。”
　　正在父女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父慈子孝【总算掰过来了】的时候，煞风景的家伙出现了。
　　这群撤离第一战场的破面们纷纷(⊙_⊙?) →(⊙_⊙！) →(⊙o⊙)哦~~~~~~~~~！
　　“十分抱歉！打扰蓝染大人您的约会！！！！！！”一群破面齐刷刷地弯腰。
　　破面都是一种直白又有趣的生物。By蓝染家的两只
　　“混蛋！都给我让开！”
　　因为断后而最后一个出现的葛大爷【噗】（葛力姆乔【摔】我才不是□□那个给联哗—和移哗—做广告的光头）很拽地一脚一个踢开自己的从属官。
　　“都给我——！”
　　(╰_╯#) →(=_=)眼花？ → o_O???
　　“哎呀～？”雏森的眼睛PIKAPIKA亮起来：“豹子的肚子还没堵……腰线不错哟~。”
　　崩！这是葛力姆乔神经断了的声音。
　　“好看也不给你摸！！”
　　身后的从属官捂脸，大人您咋能在人家男人面前说这种话。
　　“凉爽的夜晚很适合散步，对吗，葛力姆乔。”
　　因为心情极好，即使葛力姆乔他们都死光了也不会惩罚他们（葛力姆乔【再摔】死光了还惩罚个屁）的蓝染大神迎着风微微一笑。
　　“是，蓝染大人。”葛力姆乔：老子根本没发抖，老子才不是怕了，老子是因为现世的风大吹着肚子有点冷。
　　从属官~~o(>_<)o~~黑腔在哪儿，现世好可怕，我们要回虚圈，嘤嘤嘤…………
　　“我要下去。”雏森踢腿。
　　“不用，你很轻。”
　　众破面：打情骂俏的蓝染大人，好稀奇~~~~~~~~
　　“形象，形象！！”
　　“……”蓝染考虑了一下，不情愿地将人放下，但依然揽着她的肩膀。
　　萧龙凑到满脸不爽的葛力姆乔耳边：“趁蓝染大人现在心情很好，我们找机会溜吧。”
　　不等萧龙的计划得到上司的肯定，众死神依靠“掴趾追雀”循着众破面的灵压杀了过来。
　　“蓝染！！！！！”
　　╮(╯▽╰)╭无论何时何地，所有人都会像萤火虫一样，被BOSS的霸主气质所吸引。
　　“诸位，好久不见。”蓝染像鼓励民众的竞选者一般微笑，顺便把雏森挡在身后。
　　看到这一幕，志波海燕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雏森，最后还是选择他吗？”
　　哦～～～～～～～～～～～～～～～！破面看蓝染大人的眼光有些异样。
　　蓝染大人的三角恋啊，精彩！
　　“桃！为什么！！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日番谷队长以行动证明，未成年人谈感情也一样痛彻心扉。
　　哦～哦～～～～～～～～～～～～～～～！这会儿，异样的眼神主要集中在雏森身上了。
　　看不出来她挺行的嘛……葛力姆乔想起某人的奶娃样，再比对现在发出莫名感慨。
　　虽然蓝染大人非良人，难托终身，但是这两个……伊尔弗特先生看到志波和日番谷面对蓝染的无能样，感慨香雪海的姻缘路之坎坷，之艰难。
　　“虽然我承诺过无论什么事都要站在你这边，可是……可是只有这件事……大红莲冰轮丸！！”悲伤之下，日番谷突然理解了站在神坛前的父亲把宝贝疙瘩交给另外一个男人的凄凉感觉。
　　……其实小狮郎啊，你更适合“泪奔”这个词~。
　　“虽然很想跟诸位叙旧，但——”蓝染意味深长地轻笑，揽过雏森，顺便托起她的手轻吻。“难得的独处时光，不想被打扰。”
　　“蓝——染——！！！！！！！！！！！！！”悲愤的吼声表达了几位投鼠忌器的少男心。
　　现场气氛越来越倾向三流肥皂剧剧本的方向，雏森十分想捂脸。
　　反膜从天而降，罩住在场的反派们，如此眼熟的场面让人怀疑“双殛绑架案”失败后，BOSS一直存着个念想，才会在今天找回场子。
　　如同他的武力值一样，蓝染惣右介的嗜好属于常人难以企及的恶趣味，多年后见证此次事件的死神们一提起他们的灵王，纷纷咬牙切齿，市丸银因此找到了许多可以相互吐槽的挚友。
　　原本以为会有场恶斗，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黑崎一护呆呆地站在街上看大戏。
　　“恋次……”
　　“什么事，一护。”回答他的阿散井同学的声音同样麻木。
　　“现在是神马情况？”
　　“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我们打扰到人家约会。”
　　“哦……我不想被马踢死，恋次。”
　　“我也不想。”
　　完了！！！Orz志波海燕的心被“冰轮丸”冻成了刨冰。
　　“海燕。”雏森拨开父亲的手，顺便瞪了他一眼：“我会回来的。”
　　“殿下！！！”
　　“我只想确定一些事。”
　　在海燕“怎么可能，蓝染又不是傻子”的表情中，雏森努力摆出佛光普照相，被她拯救的众生如坠地狱。
　　“相信我。”
　　然后她被外星人的飞碟——不，是反膜带走了。
　　“殿——下————！！！！！！！！！！！！”
　　回音飘向遥远的天边，天边……
　　黑腔合拢之后，志波海燕在原地站了数分钟，迅速杀回尸魂界，冲进一番队长的卧室，把山本从被窝里拽出来，详详细细地报告一番。
　　“……”山本的脸青白交替一会儿，翻身钻进被窝：“可怕的恶梦，年纪大了……”
　　“恶梦和年纪有什么关系！！请不要逃避现实，总队长阁下！！！”志波海燕暴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山本cos咆哮帝中：“老夫真是看走了眼，女人就是女人，只顾儿女情长，把江山大业都扔到脑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被志波海燕拖回来的日番谷冬狮郎至今事实接受不能中。
　　“……”志波海燕已经无力关照同僚的脆弱心灵，光要抚平自己这片地，还不知得费多少力气。
　　更难为山本总队长，老了老了还不得安生，没当场犯羊癫疯抽过去，还能颤颤巍巍地面对惨淡人生，已经说明老人家的身体素质极佳。
　　“难道殿下中了镜花水月——不，镜花水月是制造幻觉的斩魄刀，无法改变记忆。”自己先把推测推翻，总队长的脸色彻底紫了，估计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比他平日最爱泡的地狱温泉还管用。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到了这田地，先将这一灾难消息封锁再说。
　　“除了我们两个，还有黑崎一护，阿散井————————完了……”志波海燕僵住：“我忘了警告那两个小子别说出去。”
　　几人大脑中迅速划出一系列等式，黑崎一护一定会告诉露琪亚，露琪亚那个“兄控”再加上阿散井那个“上司控”，表示朽木白哉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全部消息，无论官方，还是小道。
　　死神中典范的典范，即使变成了“妹控”，依然坚守在尸魂界律法前沿的面瘫白菜知道这件事之后……
　　寒颤。
　　“绝对不能——”
　　“我——已——经——知——道——了——！”抛弃贵族风范的朽木当家站在门口阴风怒号。“殿——下——丢——下——我——们——跟——蓝——染——跑——了——！”
　　静默。
　　“……把‘我们’换成‘尸魂界’比较好。”不知是谁提议。
　　“没错。”同样不知是谁应和。
　　日番谷猛然起身。“等一下！先不要下结论，如果她是去劝降呢！！”
　　“日番谷队长认为这可能吗。”朽木白哉的表情平板到近乎麻木。
　　“刚才看她的样子似乎另有隐情，是吧！志波！！”
　　“我最担心的是殿下会被蓝染的花言巧语迷惑……”志波海燕青着脸说不下去。
　　等了半天，见他还不开口，便催促。“什么？”
　　志波狠狠一闭眼：“一男一女在一起还能有什么！！！！！”
　　登时，朽木白哉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光速捂住胃。
　　“如果有了孩子……”志波继续火上浇油。
　　山本一拳捶穿身前的榻榻米。
　　“管它的冬季战争，立刻进攻虚圈。”
　　随着总队长的一声令下，瀞灵庭进入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