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119、出来混 总是要还的

　　迅速穿好外衣，宽而长的白色衣袍掩盖了身体异样，让市丸银感到讽刺的是，选择这种款式的衣服，原本是为了在战斗中干扰敌手的视线，为他的斩魄刀制造进攻机会，谁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用在这种尴尬至极的方面。
　　唇边扬起的弧度有些许愤怒，但更多的是不得不认命。
　　“您想让我这副模样回去？”他示意雏森看地面。
　　断裂的腰带扭曲着躺在那里。
　　“……”雏森耸耸肩：“这点小事……你还处理不好吗。”
　　听听！听听！这种令人发指的，理所当然的态度，果然是蓝染大人的女儿，完完全全的自我主义者……市丸银捂脸。
　　其实腰带什么的，都是浮云，狐狸老兄只想随便抓一个话题，趁着这个空儿让身体平静下来。
　　对于市丸银的小心思，雏森当然是不知道喽。
　　“虽然对乌尔奇奥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鉴于你的理解能力，我不介意再说一遍。”雏森缓缓地吐息，言语中暗藏了旁人难以察觉地失落：“我现在想见的人不是你。”
　　什么叫“我现在想见的人不是你”，照实说一句想见蓝染大人，你又不会死，市丸银再次觉得小女生的心思真别扭。
　　“恐怕不能如您所愿，我向蓝染大人承诺的任务还没完成呢~。”男人不自在地挪动了下脚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回去后得跟虚夜宫的后勤部抗议，以后做外套时选择柔软点的布料，现在这件衣服有点磨人。（虚夜宫后勤部部员【掀桌】：这是大衣，不是内衣。）
　　“哦。”她回以冷冷一瞥。
　　“请问‘蓝染小姐’的立场是什么呢？”
　　“……”雏森沉默。
　　听到质询后，脑海中瞬间冒出的念头太多太多，并且也太过煽情，实在不适合跟外人道来。
　　“多事！”
　　少女突如其来的傲娇让市丸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只能装作无奈地回应。
　　“啊拉~，为人臣的本分而已。”
　　“哼~！”雏森一甩头：“反正……反正……我不会站在瀞灵庭这边的。”
　　“……”市丸银的面皮抖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完全没有。”严肃声明，转身，开始悉悉索索地整理衣服。
　　市丸银，终于悟了。怪不得蓝染大人喜欢逗闺女玩，任谁面对一只爱炸毛的小动物，都会忍不住掐两把滴。
　　虽然对方首先服软，但总感觉是自己输了，雏森磨了磨牙：啊啊，好想踹断某人的腿。
　　“市丸银！”
　　“嗨~，嗨~，有什么吩咐？内亲王殿下~~~。”
　　啊啊，越来越想踹人了。
　　不等她脚下攥足劲儿，突然一声极轻微地，仿佛纸张被整齐撕破的响动从门口传来。
　　卧室大门被割裂成几块，一个人影从裂开的空隙中突入。
　　是志波海燕！
　　当“捩花”对上“神枪”之后，海燕老兄也看清了某人裸.身穿大衣的变.态大叔造型，这撼动天地的瞬间，志波家的大哥惊了。
　　“你！”
　　海燕只差说一句：我的下眼睫毛都掉了喂。
　　忽然福灵心至，志波海燕不顾自己正在对战当中，光速看向雏森的方向。
　　呼————！衣着完好。
　　幸好进来的及时，该发生的都还没发生。
　　“市丸银！你……”正直的海燕纠结着该说什么。
　　至于银毛狐狸辩解无能，唯有小眼瞪大眼。
　　“你……”
　　雏森无奈地转移视线，因为海燕的囧脸实在很喜感。
　　“你……”海燕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大吼：“你胆敢用污秽的身体引诱殿下，该当何罪！！！”
　　砰！雏森撞墙。
　　这还不算完，此刻的海燕犹如东仙要（喂）附体一般，向恶徒发出讨伐的正义之声。
　　“辱及殿下的名声，今天唯有用你的血才能洗净这份罪！”
　　“……小心我溅你一脸血。”市丸银（—┎┒— 这不是口水，是我无处伸冤的鲜血。）
　　“拿命来吧，意图不轨的奸险小人！！”
　　这又雷又狗血的发展是啥。
　　雏森捂脸：“你们，把刀放下。”
　　海燕大惊失色：“难道您对他——”
　　“够了，这是个误会。”
　　市丸：“等我干掉你之后就不是误会了。”
　　“你果然——！！”海燕猛地噎住，转而狠狠地：“可恶的蓝染，竟然……”
　　喂，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啊！！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多事的间谍先生。”要不是考虑到女孩子的形象，雏森绝对会脱下鞋拍到市丸银脸上。
　　“间谍？”海燕捕捉到奇怪的词。
　　“事情是这样的——”
　　“请您不要选在卧房论事。”海燕打断雏森的话，满脸不赞同。
　　“……”
　　“这和身份无关，女孩子要有警惕心，绝对不能放奇怪的男人进卧室。”
　　“哦~~~~~~~~~~~！那你呢？同样是三条腿的家伙。”市丸吐槽。
　　“大丈夫萌大奶！！！！我是殿下的替身护卫，性别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
　　“哦~~~~~~~~~~~~，第三性。”由于跟着蓝染，知识有所增长的市丸阴险地说。
　　“……那是啥？”即使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啥，也无损于众人对其智力肯定的志波海燕问。
　　“你们，有完没完。”雏森一步一脚印，重重地走出房间。
　　为避免谈话再次被某两个拐到奇怪的地方，谈判地点挪到旅馆的厨房。
　　“殿下，请。”突然化身超级管家的海燕迅速弄出一杯绿茶，虽然是袋泡茶的说。
　　一向嘴馋（伪）厚颜（真）的市丸银这次没问为啥没有他的份，只是微微睁开眼睛。
　　海燕泰然自若地无视掉蛇一般的缠视，。
　　雏森：“都坐下吧。”
　　两个男人仿佛要占据有利地势一般，端着气势坐在方桌两侧，对视间是肉眼可见的“噼里啪啦”。
　　慢悠悠地消耗掉半杯茶，雏森才开口说：“市丸银是间谍。”（蓝染惣右介的间谍）
　　噼里啪啦！
　　“从入队开始就是……”（同上不解释）
　　噼里啪啦！
　　“了不起。”海燕绷着脸说：“但有个问题请教一下市丸……队长，是谁令你潜伏在蓝染惣右介身边的？既然有你监视，为何迟迟没有拿到蓝染反叛的铁证！！”
　　“啊拉~，内部机密，无可奉告。”市丸装可爱地转向雏森：“反正殿下明白我的心就好。”
　　“殿下，您觉得呢？”无论雏森的决定如何，海燕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一切有待考证。”雏森放下杯子：“先听他说说看。”
　　“大战之前，你冒然离开蓝染那边，没问题吗？”海燕有看向市丸。
　　“我可是职业的。”
　　“没有关系。我想……”雏森凝视着碧绿茶水：“哪怕最初就知道市丸会背叛自己，那人依然会把这个危险放在身边，当做一种乐趣。”
　　海燕无法理解：“……呃？”
　　“呀~~。”市丸的声音显出调皮语调：“怪不得蓝染队~长~整天念叨着人生得一知己不易，知己又是红颜，真乃人生一大幸……呀嘞~！很危险哟~。”
　　双手向上投降般举起，“捩花”正指在喉头之处。
　　用眼神警告对方少说些有的没的，海燕才悻悻地放下刀。
　　“蓝染现在的实力，你清楚吗？”
　　“嘛……”市丸笑嘻嘻地吊人胃口，稍稍满足后宣布答案：“在虚圈集结着一群大虚，对其施以‘死神化’的进化手段，现在已经完全能和十三番匹敌了呢~。”
　　“！！”
　　“至于他本人……同时对上全体队长，也能全身而退。假如山本总队长肯自贬身价，和其他队长合作，或许会有胜利的可能？”
　　不等海燕质问对方，这种情报为何不早点报告，市丸晃晃悠悠地起身说：“好像出来的太久了，就不在这里吃晚饭了。”
　　“喂！你……”
　　“拜拜~~！”
　　眼睁睁看着市丸溜走，而且还是用黑腔离开，海燕越发觉得对方的不可信任。
　　“殿下！”
　　“对我来说，他的可信度无关紧要。”雏森摆摆手：“海燕，无论形势怎样变换，你只需要坚守你对我的忠诚就够了。”
　　与其关注市丸银对父亲的忠诚度，还不如考虑“寻找忠于自己的心腹”。
　　“遵命。”郑重地回应。
　　付出这份忠诚并不奇怪，从家族角度，效忠王族是理所应当，就个人的意愿，志波海燕这条命是雏森桃救回来的，大义与私情相合而成的忠心难以被撼动。
　　“嗯。”带着莫名的意味，雏森半阖眼帘。
　　但，真相最终大白之时，你的选择会是？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虽然是你的选择，同时也是我对你的考验。不妨把等待当做乐趣，而你的回答就是奖励。
　　至于今夜，暂且这样吧。

　　第二天，期待。
　　父亲，没来。
　　第三天，期待，紧张。
　　父亲，没来。
　　第四天……每过去一天，雏森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为了父亲大人的迟迟不现身。
　　不由思考自己这回是不是傲娇得有点过。
　　使劲摇头。
　　“人家才没错。都说了嘛，可以随时撒娇的。”
　　第五天，终于等到了……葛力姆乔，以及他手下那帮从属官。
　　心中无限失望，雏森还是的提起精神，先把“飞特”的恩情报了再说。
　　喜欢用“兄弟”来讽刺死神的伊尔弗特•古兰兹早已把某人的“预言”丢到脑后，即便记得也没用，他不知道自己此次战斗的对手叫阿散井恋次。
　　“哈哈哈哈哈…………这种程度的废物居然是副队长，护庭十三番的实力我很清楚了。”
　　很快，他将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得到惨痛的代价，这代价还是个小女孩给予的。
　　浦原商店的小雨的进攻如暴风骤雨般，伊尔弗特仓促之下不敌，欲解放他的刀。
　　“那家伙怎么突然停住了？”阿散井喃语。
　　远方短暂起伏的灵压吸引了伊尔弗特的注意，那是只有他和那个孩子知道的，代表“撤退”的暗号。
　　“敌人。就要。”小雨双眼发直地进攻：“排除。”
　　“撞碎吧，苍角王子。”
　　解除带来的灵子浓雾中猛然伸出一只巨角，刺穿小雨的胸膛。
　　伊尔弗特随意地甩开小女孩，然后撤退。
　　“这到底……”阿散井摸不着头脑，但小雨的安危更重要，需要及时救治。
　　一名黑发少女坐在楼顶围栏上方，双脚愉快地晃来晃去。
　　“嗨！飞~特~。”
　　丝毫没变的昵称，和已经完全改变的穿着。
　　“……小鬼。”
　　正当雏森和伊尔弗特相见欢的时候，一个男人从他的王座上起身，穿过黑腔，目的地是现世。
　　有些不能适应对方的变化，伊尔弗特眨眼再眨眼，当年那个喜欢吊在自己角上的幼小人影早已变得模糊，如今出现在的少女让怀念的感觉蓦然升至心头。
　　变强了呢，可惜却变成了死神……我的死敌。
　　“你似乎忘记了我当初的警告。”
　　轻轻的语调一如雏森心中的感叹，在她眼中伊尔弗特的归刃形态远比不上大虚形态的自然，幸好那双蓝色眼睛还是一样漂亮。
　　“警告？啊……”伊尔弗特解除归刃：“即使知道，我也不能退缩。”
　　“？”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十刃第六。”
　　“十刃？”
　　“蓝染大人赋予我们死神的力量，而其中最强十人被命名为‘十刃’，我是现在是第六刃的从属官。”
　　“原来是这样。”
　　即使是死，也要追随，所谓忠诚不是人类或者死神的专利。
　　“如果从属官全部阵亡，那么身为长官的葛力姆乔会怎么样？”
　　“！”略为惊讶，随后是不屑：“你说我们会被那种废物……”
　　“为避免副队长或队长的灵压对现世灵体产生影响，每次来现世之前，必须封印大部分力量，差不多是80%左右吧。”
　　正说着，那边日番谷、乱菊、阿散井正好因为限定解除，开始飚灵压。
　　“时间所剩不多，不去救他们吗。你可以通过黑腔来往各处，将同伴拉入……”
　　没等雏森讲完，伊尔弗特便打开黑腔。
　　“我欠你一次。”说完便迅速离开。
　　“……”雏森揉了揉额角：“算术不好吗。”
　　明明是我想要报恩的，这下牵扯起来更是没完没了。
　　“真是……”轻笑。
　　幸好虚圈是靠拳头说话，不然像飞特这种直肠子，早死上一百回了。
　　黑腔悄而无声地在身后开启，雏森有所感应，回头。
　　伊尔弗特？
　　褐发，棕目，万物皆为空的淡漠神情在看到少女的瞬间，动摇了。
　　“……”嘴唇张了张：“香雪海。”
　　这声呼唤仿若叹息，低哑到只有蓝染一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