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65、六十五父亲7

　　六十五父亲7

　　上完晚自习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顾北进到家里的时候差点猜到伸长趴在门口的大白菜。

　　差点没给他吓得一个屁股墩。

　　“女孩子不能趴门口的。”他低声说着把白菜从地上轻轻抱起来，然后坐到沙发上。

　　大白菜窝在他的怀里心满意足，打了个盹。

　　顾北抱着猫坐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怀里的猫还睡的安稳。

　　他站起身，大白菜叫唤一声，跳到地上，跟着他进了厨房。

　　顾北打开冰箱门拿出五花肉卷，准备烫烫给白菜吃点儿。然后拿出来两盒牛奶，一盒温上，一盒拆开插上吸管自己喝。

　　大白菜倒在地上，蹭着他的脚踝。他蹲下身子顺着白菜的毛，咬着吸管。

　　夜深了人好像总是会安定一点。

　　顾北喝完半盒牛奶才起身洗了手烧水洗菜烫肉。

　　也没要多长时间，顾北把烫好的肉放到盘子里，自己吃了两口，然后把一块放到嘴前吹吹，再放到白菜吃饭的小碗里。

　　一人一猫吃饱了肚子，猫咪回窝里困觉，人拿出作业写。

　　人还过的不如猫。

　　顾北心里诽谤一句开始慢慢进入状态。

　　也就这样兵荒马乱的过完了几天吧。到了周五顾北和南阳合计着睡一起，到了顾北家门口就看见一辆越野车，还有一个女人坐在车上抽着烟，风把烟雾吹的很远。

　　南阳：“………”

　　南阳：“……你怎么回来了？”

　　南茜听见这句把头转过来，一头墨发披散，她画着淡妆。

　　“亲爱的弟弟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呦呵，来了你倒好，凶你姐姐。”南茜从车上下来，走到南阳面前往他胸口上戳了两下。

　　南阳往后退了两步，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的人。

　　南茜撇撇嘴，又转过头和顾北打招呼：“朋友好啊。”

　　“嗯，你好。”顾北说。

　　南茜笑笑，勾上南阳的肩，撩了一把头发：“那货有没有再来？”

　　“来了。你去过家里了吧？”南阳看着她。

　　“嗯哼，去过了，小昕昕就说了一下那人如何变态跟踪她，妈也就说来骚扰过她几次。当然啦，按照我对那货的认识，他铁定会去找你的。”南茜拍拍南阳的胸口，“说吧。”

　　顾北也看着南阳。其实南阳也没跟他说南永信找了他有什么事儿。

　　南阳低头沉吟片刻，说：“他说要五万块钱。”

　　“呦呵能耐了啊。”南茜听见这句气极反笑，“给什么钱啊。王八蛋。”

　　南茜骂了一句。

　　顾北这个时候转身去开了门，问：“进来？”

　　三个人进了门。南茜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沙发上打盹的大白菜：“这猫咪好可爱，果然是顾北养的。”

　　南阳听到这句挑挑眉，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那是，特别可爱对吧。”

　　“对，特别可爱……这猫怎么肚子大了？”南茜一边说一边把猫抱起来，却发现大白菜肚子不对劲。

　　然后又慢慢放下。

　　顾北换了衣服鞋子给南茜倒了杯水。要喝个茶还没有。

　　南阳很熟练的换了鞋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把食材拿出来。

　　顾北问：“围裙？”

　　“不需要。”南阳撩起袖子洗手。

　　两个人没有交流很多，但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很有默契，或者说很熟悉对方。

　　就那种小两口的味道特别浓郁。

　　南茜捧着热水哼着小调看厨房里两个人忙活。

　　南阳做了两个菜，顾北把才端上桌，南阳又把牛奶什么的给大白菜放好。

　　“这猫吃的这么好？”南茜咬着筷子看着南阳给大白菜端了一小碗肉。

　　“孕期。”顾北把盛好的一碗饭放到南茜面前。

　　“谢谢啊。”南茜冲他笑笑。

　　南阳也坐到桌前，顾北盛了饭递到他手里，然后给自己盛完坐下开始吃饭。

　　“牛奶快完了。”南阳说。

　　“今晚去买。”顾北说。

　　“行，一起。”南阳往南茜碗里夹了一点菜，“姐你能不能多吃点菜少吃肉？”

　　南茜挑挑眉：“啧，我又不胖怕什么。”

　　南阳撇了她一眼，低头吃自己的饭。

　　吃完顾北洗锅。

　　南茜坐在沙发上问：“真的就要了钱？”

　　“嗯，不然还能要什么？”南阳看着大白菜打哈欠。

　　“嗯……”南茜想想，说，“那就行，你和小顾去转转，我在这里办个公可以吧？”

　　南阳朝厨房那边喊：“顾北，我姐要在这里办公。”

　　“可以。”顾北说。

　　南茜道了声谢然后拿出电脑开始敲键盘。
　　等顾北洗完碗出来，南阳已经拿着衣服等好久了。

　　“去外面转转。”南阳把衣服递给他。

　　顾北甩甩手上的水把衣服套上，然后坐到门口那边去换鞋。

　　两个人出了门。

　　也就饭后消消食，两个人转到了一跳条美食街上，人声鼎沸。

　　“饿吗？”南阳问。

　　顾北摇摇头：“刚吃完。”

　　肚子还都挺饱，没人想吃小吃什么的。

　　两个人慢慢散着步。

　　顾北忽然一声阿嚏，南阳转过身立马把他的衣服拉链拉到最高，然后握住他的手，问：“冷吗？要不要回去？”

　　顾北摇摇头，半张脸埋在衣服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南阳被盯着就觉得不大好意思，把头扭过去。

　　“哥。”顾北叫了一声，声音还是很有磁性，却意外的软了几分。

　　“怎么了？”南阳别这脸没转过去。

　　“要抱抱。”顾北把手臂张开。

　　顾北身上穿的是一件原宿风的外套，袖子有点长，他的半截手指露在外面，手指头红红的。

　　“啧……”南阳耳朵爬上一抹红，他环顾周围，没人注意他俩，于是他也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一下，“怎么这么像小孩……”

　　抱完顾北把手放进兜里，说：“要亲。”

　　……靠。

　　南阳一把摁住顾北的脑袋，说：“你……别玩火。”

　　顾北这样软的时候其实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注意到他快把持不住的时候。他就喜欢故意撩拨。

　　“哥哥，哥，我要亲。”顾北凑近了些。

　　南阳一把捧住顾北的脸，喉结上下动动：“……不许叫。”

　　顾北嘴角向上扬了扬，一点点笑意铺开在他的脸上：“我叫我男朋友还不许了？”

　　……

　　简直在要命好吗。

　　顾北见好就收，在这个地方把人家弄出火来也不好。

　　他伸出一只手在南阳的喉结上轻轻碰了一下。

　　“靠，你干什么？”南阳脖子往后缩了缩。

　　“没什么，不亲了。”顾北把手收回来，重新揣进兜里。

　　南阳咳了一声，拽着顾北的衣服角角走：“去清静点儿的地方转转。”

　　顾北没什么意见，他迈开腿刚要跟着南阳走，发觉另一个衣服角也被人给拽住了。

　　顾北低下头看，是一个小朋友。

　　“哥哥。”小男孩看着家里挺有钱，手里攥着几百来块，衣服看着也料子挺好。

　　那男生拽住顾北的衣服，抬头叫着：“哥哥，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不见了……”

　　顾北蹲下来，两只手握住小孩子的手，说：“不怕不怕，哥哥帮你找。”

　　南阳站在一旁看着。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顾北见这小孩快哭出来了，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那小孩还挺聪明，没说全名：“昊昊。”

　　“哪个昊啊？”顾北帮他把眼角的泪花擦掉。

　　那小孩立即说：“日/天昊。”

　　顾北：“……”

　　南阳：“……”

　　这小孩说他的昊是哪个时，一点犹豫都没有，像是有人教他这么说似的。

　　顾北咳嗽几声，问：“你和你爸爸妈妈在哪里走散的？”

　　“唔……”小孩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哥哥去给我买烤肠，爸爸去给我买鱿鱼，妈妈她和一个阿姨在聊天，我追着一只老鼠转，然后他们就不见了。”

　　看来这小孩家里还挺宠着。不过大概每家都这么宠着吧。

　　“还记得在哪里看到老鼠吗，带哥哥过去吧。”顾北说。

　　小孩点点头拉着顾北往他俩准备离开的反方向走过去。

　　南阳跟在后面。

　　那小孩个子实在是很矮，顾北还得稍稍弯着腰才能让那小不点牵住他的手。

　　其实顾北这个样子看着，特别的软。

　　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反正是特别特别的好。

　　南阳不由自主皱了眉头，忽然又有一些烦躁在身体里迅速蔓延开了。

　　那小孩领着顾北没走多久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喊。

　　“昊昊！昊昊！”

　　那小孩眼睛一亮，松开顾北的手跑过去：“妈妈！”

　　“哎呦，我的宝贝啊……可吓死妈妈了。”那女人一把抱住那个小朋友，上上下下看了好几个来回，才又紧紧抱住。

　　又一个男人走过来叹了一口气。

　　顾北见没什么事转身准备走，一个少年叫住他。

　　“是你送我弟弟过来的吧。”那少年看着和他差不多大，手里拿着烤肠和鱿鱼，还有一大堆东西，应该是那小孩的哥哥了。

　　顾北转身看那少年面容，就长得比他差那么一点点，看着属于那种温柔学长的风格，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顾北说。

　　“谢谢你了。”那少年说完就转身。

　　顾北耸耸肩也转身和南阳走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想起牛奶还没买，去了超市。

　　顾北推了购物车然后径直走向放牛奶的区域。

　　“啧，你居然进超市不迷路。”南阳笑着看他。

　　“那是，哥哥你教得好。”顾北从善如流。

　　南阳没了话，顾北拿起一直买的牛奶，买了一盒。

　　“还要买点什么吗？”南阳一边问，一边拉着购物车往零食区走过去。两个人的手不时碰到一起。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谁故意。

　　南阳过去拿起一袋薯片扔进车里。

　　顾北拿起来一看，番茄味的。

　　南阳又拿起好丽友派丢进去，又拿了棉花糖。

　　“太甜了。”顾北拿起那个好丽友派准备放回去。

　　南阳握住他的手腕，说：“想吃。”

　　顾北拍拍他的脑袋，说：“乖，小孩子吃太甜会牙牙坏掉的。”

　　“屁吧……”南阳笑着把他的手拿下来，“就两个多月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

　　顾北听他这么一说啧了一声，看着南阳：“叫哥哥。”

　　说起来好像还真的没听过南阳叫他哥哥，听见的全是满屏的爸爸。

　　“得寸进尺了还。”南阳笑着与他十指相扣，还是叫了一声，“哥哥。”

　　顾北看着他这样就笑了。

　　“哎你笑什么。”南阳又往购物车里扔了一盒巧克力条。

　　“你好可爱。”顾北捂着脸蹲下身子。

　　“可爱吗？”南阳真的是活了十六年过一点儿，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

　　“简直是……”顾北站起来，两个人的手还握着，说，“可爱死了。”

　　刚才听见南阳叫他哥哥莫名觉得比南阳叫他爸爸还爽。

　　爽翻的那种。

　　“好了，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啊？”南阳问，“没有就回去了？”

　　“嗯。”顾北说。

　　两个人推着车到收银处，两个人的手慢慢松开。

　　买了东西两个人提着慢慢往回走，手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牵到一块儿了。

　　“你说，你会不会把我丢了？”南阳忽然开了口。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征兆似的，又好像是他酝酿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