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电波女与初灯之怒（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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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朝只身前来涉险的少女笑了一下，虽然有点勉强。自己最为狼狈的模样被对方尽收眼底，怎么说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LL，你来了。你是来帮我的吗？”
他知道眼前这一宇宙生物身体中存在某种感知联系人安危的特殊机能，而他自己、便是她的重要联系人之一。因此，她总是能够在危机发生的时候涉足于此，虽然最早的时候是出于无聊，但渐渐地、随着他与少女的关系不断升温，这位自称是哈尔·乔丹过激粉丝俱乐部荣誉成员的少女也总是为了顾全他的安危而来到他身边，无论彼此相隔多远。
哈尔故作轻松，装作一副很快了结此事的淡定样子，其实心里没底得很，毕竟连赛尼斯托的科鲁加星都被祸戎轻而易举地毁灭了：“我本来还想联系青女来帮忙的。但既然你都来了，那我就可以直接跟着你传送去欧阿了。”
可是少女却嗅出了不安稳的气息：“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把你逼到这个地步、去接受死亡的情感之力。那可是属于黑死帝的力量，万一你再也活不了了该怎么办啊！”
哈尔向中途介入事件的LL大体说明了一番，然后解释道：“我没得选择、只能利用黑灯，而且我能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力量，现在的我能够号令黑灯尸，就像黑手那样。”
“好吧，我相信你的选择。”少女虽然还顾忌着至黑之夜里黑死帝对她穷追不舍的追杀，但眼下还是必须将哈尔带离此处，“不过，我并不是单纯来找你的……唔、算了吧，等我们解决祸戎再谈这个话题吧。”
哈尔挑了一下眉：“拜托，我的大小姐，你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吗。什么事能让你屈尊、大老远地过来一趟啊，不是件小事对吧？”
“和毁灭世界比起来，确实算是件小事啦。嗯、我过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双方都沉默了几秒。
随后，一股萧瑟的风刮了过去。
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剑拔弩张。
“什么？！”哈尔受这种气氛的影响、不自觉地叉起腰，变得气势汹汹，“你再说一遍！”
被对方的反应吓到，少女猛地向后缩了一步：“你干嘛，我又不是没结过婚，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缓缓向她走去，步步紧逼：“哇喔……你‘又’要结婚了，真厉害啊，我是不是该这么夸奖你。”
这语气假到不忍卒读。
“是哪位幸运儿这么荣幸成为你的未来丈夫，你该为我引荐一下啊、对不对，我也好跟他交流交流我们之间那亲密无间的关系。”
她表现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额……那个……”
“你是来邀请我参加婚礼的吗？那我必须要去啊。”
“不是……那个……我没有。”少女退无可退，无奈被对面壁咚在了墙角。
哈尔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间，危险地游走中：“嗯？没有什么。”
“实际上、唔、我就没有让你参加婚礼的意思，我来只是、只是跟你说一声。”她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
“呵呵，压根就不打算请我去。LL，你真行！”谁知哈尔笑了起来，“要是我还在海滨城、没有遇到眼下这档糟心事，你是不是就打算说完这些话、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某人表面是晴空万里，内心是狂风暴雨。
没有捕捉到危险讯号的她点了点头，甚至开始指正细节上的错误：“你猜的没错。而且，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做莱拉，你可以不用再称呼我为‘LL’了。”
“莱拉、好名字啊！是那家伙替你取的吧。你们真是恩爱无比啊。”哈尔弯下腰，脸越贴越近，“告诉我，那家伙是谁？”
少女眨了眨眼睛：“不可以，我要保护好他的秘密身份。”
“是么。”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千辛万苦也要找回的‘阿终’，还是和你有很多共同话题来聊的同乡、至尊小超人？反正就这么几个对吧。又或者这段时间里你去了哪个平行宇宙、又遇见了哪位新的心动对象？”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别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是我的同位体。我会生气的。”他木着脸。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这一点倒是可以说的。
“那就是超人的同位体。”他伸出手，捏紧了少女的鼻翼，“对不对？！”
她迟疑半会儿，然后点了一下头：“算是吧……对了一半。总之，这些不是重点啊。”
“怎么不是重点。”哈尔气笑了，“我就成了‘外人’是吧！变得无关紧要了！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敢仓促通知，你结婚对象我也一点都不了解，是不是再过段时间、我就可以直接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了，没有一点点预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微张开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不是随随便便想要结婚的，我也仔细考虑了……”
“很好，告诉我你的考虑。”
“他……他是很好的人。”想起克拉克平日的温柔对待，少女的表情变得柔软，也开始组织起语言去试图说服对方，“他不仅把重要的名字送给了我，还教会了我什么是生活，让我可以变得像个正常地球人一样、体会平凡生活的幸福。或许，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爱’。”
见到对方一脸自我陶醉的模样，哈尔心中没有兴起一丝一毫的感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觉得这就已经到达幸福生活的天花板了？”他继续木着脸，“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重要东西没说？”
她困惑不解：“这难道不是每个地球人都羡慕的人生吗。哦，对！我们还缺一个孩子。然后就可以开启新的玫瑰人生。”
“玫瑰人生你个头！你这个笨蛋。”哈尔敲了一记她的脑袋瓜，“你的脑容量都拿来记什么东西去了，是不是一点也没有装下有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还粉丝呢！你是个假粉吧！”
少女抱着头，泪眼汪汪：“我不准你诋毁我的粉格。还有，我说错了什么吗。”
“从头到尾哪里都有问题。”他托着下巴，“现在我就向你一条条地纠正！首先，某人送给你重要的名字，我问你、你自己没有名字的吗。”
“我当然有啊，但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忘记了嘛。你也知道的，LL只是个暂用名。”她委屈巴巴道。
随即，哈尔展露出和风细雨般的微笑：“原装比新配的好、你说对吗。”
少女理所当然地点头。
紧接着他贴近对方的耳根，轻轻吐出了【——】这个名字，然后问道：
“我亲爱的大小姐，你觉得这个名字好，还是‘莱拉’更适合你。”
此刻，哈尔笑意盎然的姿态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而LL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
久远的冲动袭向她的灵魂深处。
那是属于她的名字，即是她的存在证明。
可是一秒钟的时光从哈尔的嘴角悄悄溜走，当少女试图模仿对方、重复着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原样复刻出来，就如同游戏遇到的随机乱码BUG，只能迎来卡关的命运，要么就只能读档。
又过了一秒钟，她甚至无法回忆起哈尔刚才说出口的名字、以及嘴上的口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少女紧锁着眉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但很快，她就回忆起存在之灵曾提出的建言。它曾说，若是在那个‘最优解’的可能性之下，她会在哈尔·乔丹的陪伴过程中找回属于自己的真名。这一切早有端倪。
“你想起来了吗？”哈尔津津有味地观摩着少女写满了忧思的脸庞，“你还觉得无所谓吗？在至黑之夜时，我们触碰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关于它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我可忘不掉。”
“这不可能，那时我只能看到个大概。”她下意识反驳道，“可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名字呢。”
“因为我看到了全部！而你却没有！”他斩钉截铁地答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除了找回真名，我们还一起生活了很久……足够久，久到拥有了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
少女完全死机了。
“所以你刚才列举的、关于那家伙的所有优点——在我看来、都是‘早已实现’的幸福。”
说完，哈尔已经走得不能更近了。
他拥握住对方的后脑勺，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很认真，绝对没有在开玩笑。”
少女注视到对方的眼眸正深深地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我也想要认真回答你——”她停顿了一下，“‘我还是会和他结婚’这种事情，可是我……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我也完全搞不明白了。”
哈尔将她拥入怀中：“说真的，我什么都不怕，包括你即将结婚这件事。”
“？”
“你给我听好，”他加紧手中的力道，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溶/解在身/体里，“如果真要算一件值得我害怕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无法像那个‘理想的我’那样、让你获得与那场‘美梦’中等量的幸福人生。我希望你能够像那时我目睹的场景一样、每天都笑得那么开心。这在我心目中，就是正确的事情。”
边敞开心扉，诉说着内心隐秘的恐惧，哈尔一边紧盯着少女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神情中寻找到答案。
四目相交之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电波女与初灯之怒（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