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电波女与初灯之怒（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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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轻雾，如云烟，漆黑的色彩笼罩在二人周身，令时间都停驻于此刻。
LL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她很难想象哈尔刚才亲口认下的那份恐惧。诚然，最伟大的绿灯侠并不是心中毫无阴霾，他的生命中充满了令人恐惧的事物，但他总是能够在承认它们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跨越它们——用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
所以，令少女感到困惑不解，并不是哈尔·乔丹再度遇见了令他恐惧的东西……而是他所恐惧的对象。
“为什么？你不是对我说过，无论我经历了什么、无论我们之间横插着什么角色，你还是会去相信、我们最后会走到一起的吗。”
哈尔却反问道：“那你相信这一点吗？”
少女噎住了。
她曾被对方的这番话打动，但感动归感动，自己真的为此做出改变了吗？LL想起克拉克这段时间为自己付出的努力，而自己确确实实地在这种影响下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这才是实际的‘相信’，能够落实到行动中的，而不是仅仅在心中种下爱的嫩苗、却不去浇水施肥。
“……我没有。”她老实承认道，“因为、存在之灵提供的前景确实非常美妙，但我对此是没有真实感的。”
编织的美梦十分动人，但就像是浮在水面的倒影，轻轻用手触碰，便卷起涟漪、什么也看不见了。
哈尔又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无论我怎么向你表露心意，你也接收不到与我等量的体会。因为你所体验到的情感本身就是被削弱了好几倍之后的版本，而我是全部。”
少女的嘴唇轻微颤动，看样子还有点委屈。她也不想这样的。
可对方话锋一转：“所以我感到过恐惧。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我打算给予的，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我们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步调上。”
“我想要的？”她喃喃道。
“对，你必须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不能今天一个叫克拉克·肯特的人说会给你这种状态的幸福，明天又一个叫克拉克·肯特的家伙说要给你另一种状态的幸福，然后你就都统统接受了，不加思考、不加分辨地盲目‘相信’别人许诺过的幸福。那不叫做‘选择’，因为我根本看不到属于你自己的‘意志’！”
这番话宛如拨云见日，在少女的眼前揭开新的天地。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历经的路有哪里不对。终极人向自己描绘的未来蓝图，与超人教授自己的、所谓的生活根本就完全是两个状态，截然不同。可她从来没有思考过二者之于自己、有何分别。
她曾对超人说过自己的要求很简单：首先，自己必须被‘看着’；其次，配偶必须活得够久；最后，配偶必须足够强大，才不至于轻易地死去。但倒过来想，这些要求根本不具备特别感……好像随便抓出一个克拉克·肯特，都能够满足如上的条件。
既然如此，少女所苦苦追寻的、那个唯一的‘特别之人’，就成了一句空谈。
那只是基本的要求，是最低底线，不能算作‘想要的活法’。因为后者应该是理想化的、最高形态的标准。她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思考过。
“看来我真的是个笨蛋。”抹着眼泪，LL为自己的不中用感到抱歉，“对不起，哈尔。”
哈尔按住她的脑袋，重重地在唇上印下一个吻：“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反正我早就知道你有多笨。而且、我有的是耐心陪你耗下去，说不定哪天我从欧阿返还地球，你就又离婚了。”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受他的启发，少女不由得浮想联翩，一想到诸如此类的画面，她就更加难受了。
但这个几率确实很大。因此，少女哭得更大声了。
“可是、可是……呜呜呜……”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就是搞不明白啊，所以才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说那些复杂的东西，我也理不出头绪。”
“那我们就谈一些不复杂的。”哈尔自信满满地提议。论对眼前这笨蛋的了解程度，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嗯？好啊。是什么？”
他用手指轻轻撩开了她眼角的泪光，说着：“假如你跟某个叫克拉克·肯特的家伙结婚去了，就不能再和我拥抱、接/吻、总之诸如此类的这些事都别想了，我们之间的好感度倒退回至黑之夜前夕，你会觉得如何？”
“我不要！！！”她大声喊道。
“你看，很简单吧。”哈尔摊开手，“你还喜欢我，还无法轻易地甩开我，去和另一个人结/合、过你所谓的崭新人生。”
少女茫然地眨巴眼，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这次结婚你还不是玩票性质的嘛？！”语气加重，他说着便戳起了她的额头，“说什么他对你超浪漫、在那里独自陶醉，过几个月再看是不是又三分钟热度。你老是这样！”
“可是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行，你去试。有本事不要一个月都不到、就跑来找我。”
“……我就不。”少女快速地扑到他的怀中，“我就是想来找你玩。”
哈尔仰起头，瞥了对方一眼：“无聊了就来烦我。我是什么地位卑微到下水沟层级的工具人？”
“不是！你是全世界最好最优秀的哈尔·乔丹！”她不停撒着娇，企图蒙混过关。
“哼。”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少女的红脸蛋，“你最好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今天你跟我发表的结婚宣言，我就当做从未没听过，知道了吗？”
“知道了。”
“给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要头一热就撞南墙！下次你要是还脑袋发热，就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来好好‘帮’你清醒。”
“哦。”
【喵喵喵】
迷蒙之际，她偶然发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就像是浩瀚宇宙的点点星域，生死轮转亦是如此。
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哈尔上衣的黑灯战衣，少女充满好奇地问：“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凑前，贴在对方的发丝间：“和生命之白灯完全不同的体验对不对。因为黑暗本来就是宇宙最初的姿态。”
她闭上眼，静静地回味这种体悟。
令宇宙生物耿耿于怀的并非死亡黑灯本身，而是这种感觉令她怀念，就仿佛在很久远的时候、她便是诞生于此。有那么一瞬间，少女找到了家的味道。
“我的家乡……应该也是与它相同的黑暗地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真相很快就从面前溜走了，“但很让我不解的是，如果我来自一个与死亡地带具有相似气息的地方，为什么至黑之夜里黑死帝还要那么执着地追杀我。”
哈尔整理好双方的衣装，将她抱了起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黑灯戒闪烁不停。
主动迈向死亡、现已成为黑灯尸的哈尔·乔丹淡定自若地举起手上的灯戒，驱散了周围的漆黑迷雾。
“我早就跟它联系上、开辟了这里的单独空间。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撂下祸戎那边的事故和你卿卿我我的。”
一时间，少女拍起手掌，大呼牛逼。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电波女与初灯之怒（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