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莫特

15、换位子

　　第十五章换位子

　　安冬日虽然因为‘朋友’这事对苏齐志百依百顺的，但他可是有少爷脾气的，闹久了就直喊着要解雇苏齐志。苏齐志对安冬日没半分好感，却不得不对钱低头，以他一个欠债的学生，一天一百很多了。
　　他们三人在客厅里面吃着米其林大厨做的蛋糕，边谈着工作内容。安冬日讲了很多琐碎的要求，经过张义的精简翻译后，大意就是只要安冬日有需求，他就会立刻发讯息给苏齐志，苏齐志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则必须随传随到。至于代买东西的费用可以直接跟安冬日申请。
　　听起来就跟情侣没啥两样，苏齐志直管安冬日是控制欲超强的人。
　　但是过了三天太平的日子后，苏齐志反而觉得怪怪的，钱一个月后会打入他账户，每天都是计费的，怎安冬日一个要求也没有。
　　也好，他不是被虐狂，没事干坐领薪水，当个薪水小偷也没啥大不了的。

　　学校。
　　苏齐志依然每天迟到上学，一到座位上后开启睡眠模式，睡到中午吃中餐，打扫时间跟胖子和双面周打打闹闹，晚上一起吃巷口面馆的惬意人生，一直到有次北海母狮的课，他的平淡人生才发生腥风血雨的改变。
　　“各位同学，快要第二次期中考了，对于咱班始终斗不过Ｃ班这事，老师我非常不能理解。”北海母狮站在讲台上，又利用数学课谈一些班上的事。
　　梁川偷偷侧耳跟苏齐志说：“我要是在Ｃ班，我一定每天奋发向上，看沈辰露每天有眼福，学习自然好。”
　　苏齐志偷笑，赞同梁川的话。
　　周洛铭听到后，难过地回头跟他们说：“不像我们班，只有郑邹丽这种等级，怎能够跟别班比。”

　　“苏齐志那边的！安静点！”北海母狮拿着粉笔指着他们，苏齐志等人赶紧低下头装忙。
　　郑邹丽不耐烦的转头瞪他们，周洛铭讲的她肯定没听见，她就是不爽这群不合群的家伙。
　　北海母狮继续她的长篇大论，关于怎么提升班上学习风气的办法，还有下礼拜就是期中考，该怎么提升大家成绩，教大家如何学习，顺便表扬了郑邹丽和于升，身为班里的前两名又是正副班长，是全班的楷模。
　　谈到于升时，苏齐志无聊的咬着笔看着前方，忽地看见坐在教室最右边的于升转过头，盯了他许久，等苏齐志发现时，于升对他微笑，点点头后又转过头。
　　苏齐志愣了半晌，他几时认识于升了，他以为社团课过后于升早就把他忘了。

　　又听了几分钟北海母狮的演说后，直到她讲到一个分裂苏齐志他们三个友谊的话。
　　“为了让大家熟悉彼此，我们来换位子。至于方式吗，才过一次考试，公平点，我们用抽签的方式。”北海母狮弯下腰，从讲台下方拿出一个桶子，里面是写着班上号码的乒乓球。“现在，大家到教室两边，叫到号码的先从这位子开始坐。”她指着她右手边第一排第一个的位子。
　　苏齐志他们三个面面相觑，梁川更是激动的拍桌大叫：“我操，北海母狮这下真的开大绝了！”
　　周洛铭皱着眉头，忧心忡忡说：“我不想跟你们分开。”
　　苏齐志抓抓头试着缓颊情绪：“早晚都要换位子的，又没啥大不了，咱们三个还是好兄弟。”
　　梁川哭丧着脸说：“启智，这下子没人能够中间上课时突然丢给我一包零食，我也不能罩着你公然逃学了。”
　　苏齐志有些心酸，他拍着梁川的背说：“想不到在你眼里我这么好。”
　　梁川：“我只怀念你丢零食时那英勇的背影，过后你就是个垃圾了。”
　　苏齐志的感动果然白费了，他连忙擦擦眼角的泪水。
　　周洛铭就没梁川的没良心了，他握住苏齐志的手，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他天生胆小，恐怕有一阵子得在座位上耍自闭了。

　　“那现在大家到两侧等着。”北海母狮一声令下后，同学们恋恋不舍的跟左邻右舍道别，纷纷退到两旁，胆战心惊的看着讲台上的签筒，暗自祈祷别跟不喜欢的同学坐一块儿。
　　“32号。”
　　“5号。”
　　“10号。”
　　一号一号叫着，看着箱子里的乒乓球越来越少，苏齐志等人的心特别忐忑。这时叫到了‘7号郑邹丽’时，苏齐志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祈祷着不要在附近听到自己的号码。
　　紧张听着七号后的数字……
　　“3号。”
　　太好了是个文静女同学的号码。
　　“38号。”北海母狮念出这数字后，苏齐志的脸垮了下来，就算中间隔着一个同学，想到离郑邹丽这么近，还是中间排第五个位子，不免胃疼。
　　梁川这臭胖子还在旁边笑苏齐志一路好走，苏齐志别无他法只能认命的到那位子坐下，一边紧张希望他周围是梁川或周洛铭。
　　“40号。”
　　叫到这号码后苏齐志没啥反应，他只注意着他两位损友的号码，连他后面坐谁都没有看。
　　等他这排坐满后，北海母狮开始念下一排的号码，快到第五个位子时，苏齐志的心快蹦出来了。签筒里已经没多少个乒乓球了，梁川二人都还没被抽到，抽到的机率挺大的吧？
　　“31号。”
　　苏齐志失望地趴在桌子上，看来他得尝试认识周围的人了……而且这位子这么中间，不好逃学和迟到。
　　“嗨。”
　　苏齐志没听到，直到他左边的人摇了摇他后，他才抬头，不耐烦地说：“谁呀？”
　　只见于升两手放在桌子上，背挺得直直的，温柔对他笑着说：“我坐你旁边呢，真是幸运。”
　　“呃……”想不到他旁边坐的是于升。

　　苏齐志对于升满有好感的，这人不像班里其他人一样都戴着郑邹丽滤镜，因为郑邹丽讨厌他们，就让全班看他们都不顺眼，老是把他们跟差生扣连在一块……事实上也没错，他们就是成绩不如人，个性也稀奇古怪。
　　于升最特别的是他对苏齐志说过他也讨厌郑邹丽，让苏齐志这金鱼脑袋特地挖了个空间存放于升这人。
　　“以后请多指教了。”于升伸出一只手。
　　苏齐志礼貌性的回握，“嗯，旁边坐着你真好。”
　　于升说：“听你这样说我真高兴。”
　　苏齐志笑笑地收回了手，和于升闲聊了一下，直到北海母狮念完所有的号码，并要他们在下节上课前移动桌椅换完位子。
　　开始动作后，苏齐志回到原本的位子上，才刚坐下，就被梁川这个重量级人物哭抱着，他哭喊：“启智！我的不幸人生要开始了。”
　　“怎么啦？”苏齐志问。
　　“我旁边坐着王涛！”梁川说。
　　周洛铭在前面说明：“就那个之前帮梁川报名卫生股长的人。”
　　梁川附和：“对对，就是他。”他抓着苏齐志的肩膀哭喊：“烦死了，他看我超不顺眼的，喊到他坐我旁边时，他眼睛瞪过来，我的肥肉都揪成一团怕死了，你说，我会不会从此受情绪影响没食欲了。”
　　“这样也好，减肥。”苏齐志推开梁川，起身挪动桌子，一点也不眷恋的想赶快搬完，早早入座。
　　“启智！”梁川闷哼，“你那位子也没多好呀，你怎么急着丢下我们？”
　　周洛铭想了想，惊呼：“难不成是因为那位子是在林季前面？”
　　“什么？”听到关键名字，苏齐志猛然抬头问：“你说林季，是我认识的那个吗？”
　　周洛铭纳闷苏齐志怎问这蠢问题，他点头说：“对呀，怎么了，你刚刚换位子时都没发现啊？”
　　“……”苏齐志懵了，如果他后面是林季的话，那他应该会听到连续不断的‘齐齐’，而不是安静的跟只兔子一样的林季。

　　等到他搬完位子后，他确定梁川他们不是开玩笑的了，他扭头，后头真的是那颓废林季，坐定后的他趴在桌子上睡懒觉，一点也不想跟左邻右舍打招呼。
　　苏齐志喊了声：“喂林季。”
　　林季没回答，可看他右手动了动，看来是装听不见。
　　“林季我叫你呢。”苏齐志尝试摇了摇林季的肩膀，被摇到烦了，林季终于抬头。一抬头，还有两行泪痕呢。
　　苏齐志愣了几秒，他问：“你哭了？”
　　林季擤了擤鼻子，点点头。
　　“怎么了啊？”苏齐志同情心泛滥，他怕林季是因为发明不出东西，灵感被石头堵住了而感到难过。
　　“太感动。”林季说。
　　“什么？”苏齐志满头问号。
　　林季激动的握住苏齐志的手，“我终于跟齐齐坐一块儿了！呜呜……”林季差点把鼻涕滴在苏齐志的手上。
　　“……”苏齐志彻底无语，他伸手立刻转身，道：“掰掰。”

　　转回去后他还将椅子往前拉了些，他后面可坐着怪人！看来换新座位最可怜的是他，被怪人缠上！
　　等到大家都坐定之后，下一节课是无聊的化学课，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子老师，通常这时候苏齐志会趴着睡觉。看他白白的化学课本就知道，这节课可是难得的补眠时光呢。
　　大部分的同学刚换到新的位子很兴奋，整堂化学课心不在焉的，这老师是个老手也懒得管，整节课全班闹轰轰的，苏齐志这睡神耳朵彷佛被人堵了，啥也没受干扰，还一连睡了两节课，连下一节的音乐课也睡掉了。
　　他是被梁川摇醒的。
　　“启智启智！”梁川大力推着他，苏齐志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艰难的睁开双眼，挥开梁川的手。
　　他大叫：“放学了吗？”
　　周洛铭无奈：“是放饭了，只过了上半天而已你也睡太胡涂了。”
　　通常这时候梁川早盛了两大盘食物，怎这回不顾食物的诱惑，先来叫他了。苏齐志一时被难得可贵的友情感动，泪眼汪汪的握住梁川的手说：“胖子，够义气，饭都不吃就来叫我起床，所幸我平时没亏待你。”
　　“才不是呢！上节课……上节课我看见你背后的林季……”梁川面有难色，摸着苏齐志的头发。
　　“怎么？”苏齐志狐疑的跟着摸头，却发现他‘引以为傲’的鸟窝头，不知何时剪去了大半，激动的他赶紧拿起抽屉内的镜子，一照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头发，跟被狗啃的一样，桌椅两边还有散落的头发呢。
　　梁川说：“我看见林季拿着剪刀在乱剪你的头发呢！”
　　“你怎么不阻止！”苏齐志喊：“还有周围的同学呢……”
　　周洛铭小声说：“胖子坐那么远阻止个头啊，至于你周围的同学……启智你本来就没啥人缘，他们恐怕也不想多管……”

　　苏齐志脑袋里忽然想起一个人：于升。那个看似人还不错的副班长怎能纵容这种事发生，他一时激动问了。
　　梁川如实回答：“音乐课时副班长和班长被北海母狮叫去帮忙了，人不在呢。”
　　林季这个专挑空档的人渣！苏齐志拍桌站起，扫视着教室内那高个儿林季的身影。晃过拿着餐盘的同学们时，看见正在夹菜的林季，他头低低的盛了好多空心菜，动作慢悠悠的引起后面同学的不满。
　　苏齐志拉开椅子，“我去找他讨回公道！”
　　梁川的手做了个喇叭的样子，喊：“讨啥讨头发都没啦！”

　　不理梁川，苏齐志踱着脚气呼呼地走到林季身边，一把将他拉开人群，林季一时手滑，盘子破了，上头的饭菜洒落一地。
　　众人的目光转向他们，而门边和副班长于升一起回来的郑邹丽一推开门，便看见这精采的一幕，忍不住惊呼：“苏齐志你干嘛了！”
　　于升拦住了想去告状的郑邹丽，叫她先看看。
　　林季转头，本面无表情，后一看是气得面颊胀红的苏齐志，露出憨笑，“齐齐！”他还想抱住苏齐志。
　　苏齐志连忙后退一步，他提高警戒心，两脚前后站着，双手握拳说：“你他妈老子的头发干你屁事？”
　　林季这愚钝的脑袋一开始还听不懂苏齐志在说什么，后他瞄到他那头醒目的头发，长长的‘哦──’了一声，笑了笑：“太长不好看。”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还有人忍不住笑了出声。林季也太睁眼说瞎话了，他自己那头像美国嘻哈时期的装扮，头发都长到看不见双眼了，也敢批评苏齐志。
　　当事人苏齐志回嘴：“那你那头混账头发是什么！”他激动的比着林季的头。
　　“哦？这个啊。”林季摸了摸头，呵呵笑着：“是头发。”
　　“废话！我说长度。”苏齐志说。
　　“长的。”林记说。
　　“那你也他妈给我剪了吧！”苏齐志从背后同学的铅笔盒里拿出了美工刀，推出刀片，放在林季的喉咙边。
　　连他都有点吓到……他本来是想放在头发边的，无奈他身高不足，头只到林季的胸前。手举起来的高度反而像是他被剪了头发恼羞要了林季的性命。

　　门边的郑邹丽看到这火爆的场景，憋不住拨开于升的手，于升却死不让开，郑邹丽火大的瞪着他说：“你让我去告诉老师，这都拿出凶器了。”
　　于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轻柔的摇了摇头。郑邹丽小巧的脸蕴满怒气，她咬牙切齿喊：“于升你──”
　　“老师没这么有空，小事罢了。”于升大力将郑邹丽拉进去，并关上了门，并用身子堵在门前，不让郑邹丽出去。
　　另一边，林季静静看着苏齐志拿美工刀要挟他，一旁的同学早就吓傻了，剪人头发是过分，但怎么动刀了？

　　梁川和周洛铭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苏齐志，美工刀掉落在地，梁川嚷嚷着：“启智你冷静一下，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就是呀，现在是科技时代，没准儿等一下人家把你拍下来上传微博你就红了！”周洛铭这搞网拍的科技小达人好心提醒。
　　林季从头到尾没挪动过一步，他默默地捡起美工刀。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他，想着他会不会因刚才苏齐志的无礼而反弄回去。
　　苏齐志欺善怕恶，他两手现在被他好兄弟控制着，他吞了口唾沫，紧张说：“你……你要干嘛，我可不怕你呢。”
　　林季往前一步。
　　呼──全班倒抽一口气。
　　林季举高了手。
　　郑邹丽大叫：“我要告老师了啊你们这群臭男生！”
　　苏齐志挣开两人的手，保护住头。
　　林季默默把美工刀放回同学的铅笔盒里。
　　众人：……

　　“齐齐，我头发长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我是觉得呢，你适合短发。”林季高高兴兴的轻轻拍着苏齐志的脸颊，笑说：“你今天要来我家哦，剪了新发型，我重新帮你画一张图。”说完，林季走过一群石化的同学，径自走到阳台那拿了扫具，扫起了散落的饭菜，又重新拿了新的从头排队了。
　　全班呼了口气，竟然没事了，又恢复往常的吵闹。
　　梁川大力拍着苏齐志僵住的身子，“启智到头来你太大惊小怪了，你拿美工刀那刻，真的是用生命在拿耶，帅爆了！”
　　周洛铭在旁边搭腔：“就是呀，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反正你是长相问题不是头发有无，这没必要拿刀子虎假虎威吧？”
　　苏齐志翻着白眼，挥开两人的手，气得饭也不想吃了，他想去外头静一静。

　　走到门边时，郑邹丽斜了他一眼，警告他：“要不是副班长护着你，我早就告诉老师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苏齐志耸肩，绕过了他，正要推开门时，于升握住了他的手臂，苏齐志抬头，眼角带泪的瞄向他，发现露了陷赶紧用袖子擦掉泪珠。他清了清喉咙，礼貌地说：“借过一下。”
　　“我陪着你吧。”于升替苏齐志打开了门。
　　“不用。”苏齐志快步走出去，于升赶紧关上了门，小跑步的跑到他身边。
　　苏齐志停下脚步，转头有些委屈地笑着：“于升我真想一个人……”忽然，于升拉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压到墙边。苏齐志剩下的话吞回肚内，惊恐的看着把他堵着的于升。
　　于升像扫把的睫毛长长的刷着他明亮的眼，他担忧的神色浮现在他那冰冷的俏颜上，他的眉头微皱，似是担心又像是蓄意的想隐藏情绪。他凑近了苏齐志，那距离近到苏齐志能感受到于升打在他脸上的气息，热热的，带着点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现在的于升特别让人着迷和不容推拒，苏齐志想推开他的力气都没了，畏缩在墙边两眼盯着地上，不敢正视于升。
　　“你……”于升垂眼，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苏齐志耳里特别搔痒。
　　在身分改变前夕，后头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和关门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声音打破了诡谲的气氛。
　　“不准对齐齐乱来！”林季扯着喉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