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12、第十二章

　　那肖宴时似乎也不生气，就道：“既然误会解开，姑娘若迟意要人的话，肖某便退让了。”

　　霍嘉兰见他如此懂礼数，就道：“不满公子，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嫁人了，倒时怕不能将她带在身边，既然公子能够照顾这姑娘，嘉兰也放心，就让她跟了公子吧。”

　　霍嘉兰见那女孩只比自己小一两岁，方才让她选时，虽然她没有做出选择，但显然看见这姑娘是想跟着肖宴时走的，她又怎能强行留人，再说，她也确实不便。

　　说完，霍嘉兰向这公子微微点头算是福礼，便和杜鹃一起走了。肖宴时望着霍嘉兰离开的背影，心中念着，她就是霍家要嫁的的女儿，原来她闺名嘉兰，果真是个不俗的女子。

　　看着人已远去，便问这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红翠。”压声答道。

　　肖宴时道：“又红又绿，不好，日后你便叫雪筝吧。”这名字听着顺耳多了，筝又和争同音，多有纪念今日此地所发生事情的意思。

　　肖宴时带着雪筝离开了。

　　霍嘉兰到了梅园，这照料梅园的人引着她去一处，既能赏雪观梅，又能煮酒暖身子的地儿。这里是达官贵人爱来的，冬日无数，都会出来走动走动。

　　前世嘉兰不愿来这里，她真想不到那时的自己有多糟糕，竟是没有半点诗情画意的雅致。既是母亲喊了多次，也不肯出来，一到冬日就钻在屋里取暖。

　　她现在的诗情画意，多半还是前世被缪思重给熏陶的，尽管那时候缪思重影响她很深，她也只一门心思的要抓住缪思重的心，把这事儿全都抛了。这次来，并非突发奇想，她是想从现在起，就做一个精致的人儿，把上辈子的遗憾都弥补了。

　　再者，她知道缪老太太喜欢腊梅花，想顺道采摘一些，回头送府上去。这里也不贵，只需一两银子，就可有一处观赏的屋子。

　　霍嘉兰被看管园子的人领到后，那人便退了出去，霍嘉兰望着白雪皑皑暗中，红黄白的腊梅树，开的好不热闹。一簇簇的，都闹在枝头。

　　喝了两杯酒暖了身子，和杜鹃一起下去采摘腊梅。走着走着就和杜鹃走散了，这么大的腊梅园，一时不好找，就等会儿回观赏台后碰头了。

　　霍嘉兰正在采摘着，听到有小孩儿的笑声，有女子唤，“黎生，快过来。”说着笑的如冰凌轻击，煞是动人。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女子和孩童嬉戏，但霍嘉兰记得这声音，她想看看是否是真的，便循着声音走，在一棵腊梅树前停下，瞧着，只见那女子和一个孩童丢着雪团子，那个男人站在一旁看的脸上一脸幸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缪思重。

　　霍嘉兰不知为何老是蹿火，努力克制住，但他们一家真的好生和谐，甚至那窜出的火，变成了羡慕。

　　她前生没有孩子，与他相伴五年，争吵了五年，守寡了一生。她不知道皇后算计着缪家什么，但是一定会对缪家不利，如果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子，即使不是御赐婚姻，她也要回到缪家。

　　即使缪思重对他不住，可老太太待她不薄，她不能太忘恩负义。所以最终霍嘉兰这样说服自己，可她心里知道，她还是很羡慕嫉妒。

　　再没有心思继续在腊梅园待下去，转身离开了，卓婉君看向方才响动的地方，缪思重正在给滚了一身雪的黎生打雪，见卓婉君有异样，问：“怎么做了？”

　　“没什么，方才总感觉有人在看，许是我看花眼了。”走到缪思重身边，拉着黎生的一只小手，热乎乎的，她摸了摸黎生的脸，“出来好一时，我们回去吧，黎生热了一身汗，回头再吹凉风伤寒了。”

　　缪思重点点头，走到卓婉君身边，为她把一缕头发挂在耳后，把头上的白雪吹掉，也抓起黎生的手，一起离去了。雪上头留下三人的脚印，看着真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霍嘉兰心中骂自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今日来，可也就今日下雪，正巧是腊梅开放的日子，也不能怪她。

　　只是前世她以为知道的就够多了，原来背地里缪思重背着她也干了不少勾当。采摘也差不多了，寻到了杜鹃，二人便又待了一会儿，霍嘉兰想缪思重他们应该也走了，这才起身离开。

　　她们出来，马车就在外头候着，霍嘉兰上了马车，杜鹃紧随其后。马车夫把脚凳收起，这才赶着马车，提醒坐稳了。杜鹃摸了摸霍嘉兰的手，冷的厉害，就把带的汤婆子又拿出来给霍嘉兰捧着。

　　霍嘉兰的马车走的快，竟是赶上了缪思重的马车，她也是听到马车里头的孩童笑声才确定的。又吩咐马车夫快些，越过了缪思重的马车。

　　霍嘉兰先是带了采摘好的腊梅去了缪家，她没出马车，让杜鹃把腊梅交给了缪家看门的人。之后，又命马车夫赶着马车送她回家的。

　　许是下雪的缘故，天黑的早，雪也没停过。霍嘉兰再没了心思看外头，只算着何时到家，外头与回来的缪思重的马车擦肩而过也不知道。

　　蕊珠抱着一把红色腊梅走进屋里，缪老太太又在抹骨牌，瞧见她手中的腊梅，问道：“你这丫头，又跑哪里闹腾来的开的如此甚好的腊梅来，今年府上的腊梅可是迟迟未开。”

　　蕊珠叫药香把老太太的金边琉璃瓶取来，要把腊梅插在里头。

　　“这是方才霍家的姑娘差人送来的，说老太太喜欢红色腊梅，正巧今日去了梅园，念着天儿怪冷的，老太太必是不会去的，就帮老太太送了些过来。”说着，又把一把白色的腊梅放在一旁，“这白色腊梅是给大太太的，回头走时，可别忘了捎上。”

　　说着，把捣鼓好的腊梅，摆在缪老太太眼看得见的地方。

　　缪老太太出了把牌，正巧赢了，“你们可不许再让我了。”

　　赵夫人言，“老太太哪里话儿，是您会打牌，我们啊，打不过你。”

　　缪老太太笑着，说是打了一日，也乏了，便不玩儿。看了看赢得银子，今日心情好，就让各家输的，都拿了回去。

　　蕊珠笑道：“老太太这会子又做菩萨了，哪日我也跟老太太打牌，也撞撞大运气。”

　　“贫嘴的小妮子，看我不把你的月银都赢走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一屋子闹哄哄的，别提多热闹，外头的雪却是吓得静悄悄的，丝毫没要停的意思。

　　“这丫头还没进门，就这么有心了，竟是知道我喜爱红腊梅。我看啊，她除了家世跟不上，旁的倒也都好。”

　　从缪老太太口中听到赞赏霍嘉兰的话儿，甄夫人笑了笑。

　　徐夫人道：“这儿媳果真还要穷人家的好，知道哄婆婆开心，不像我们家的，大家闺秀，家中得势，别说冒着风雪给我采花了，不把我闹得头疼，也就阿弥陀佛了。”徐夫人言词之间，说着是夸甄夫人的儿媳妇儿，不如说是心不应口。

　　甄夫人也没说话，众人都离开后，甄夫人最后离开，药香把一把白色腊梅给了百灵。

　　出了门，就有婆子前头快速的扫雪，怕甄夫人湿了绣鞋。丫头打着灯笼，走的缓慢，百灵一手拿着梅花一手给甄夫人打伞，回到院儿后，服侍甄夫人换下轻便的衣裳后，要去将白腊梅插起来，甄夫人要百灵丢了去，看着碍眼。

　　百灵刚出去，正碰上前来请安的缪思重，他见百灵手中的腊梅，就问，“是哪里来的？”

　　百灵道：“回二爷，是霍家姑娘差人送给夫人的，夫人说不喜欢，就命我丢了去。”

　　缪思重手中也握着一把白色腊梅，那是卓婉君采摘的，落在了他的马车上。他本想丢了，想起甄夫人喜欢，便想借着由头，说是卓婉君孝敬她的。

　　但见此状，缪思重道：“我这也有一些，一定丢弃了吧。”

　　——

　　进入冬日，似乎日子过得很快，可能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人总是窝在屋里睡觉，不知不觉就天黑了，一日日就那么过去了。

　　眼瞅着腊八节就到了，小孩儿在大街上边跑边喊：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炖猪肉；
　　二十七，杀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京城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息，王氏到了嘉兰屋里，嘉兰正在看书，王氏道：“你以前并不爱看书，这会子倒是看的起劲儿了。”

　　嘉兰眼睛也没从书中移开，“娘，你竟是取笑我，我这是幡然醒悟，原来书中真的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以前是我疏忽，竟是浪费了这么多光阴来。”

　　王氏拿走嘉兰的书递给杜鹃，要她放起来，“过了年，你就准备嫁人了，那些孝敬长辈的东西，可都是要你亲手绣完的，你以前针线活并不好，娘担心啊。”

　　霍嘉兰抓住王氏的手，有些撒娇道：“娘，我原来在您眼中，就这么不济啊，杜鹃，你把我差你放的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