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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事情到这份上,韩大人问了老余头家中都有什么人,得知老余头双亲早就亡故多年,打光棍至今,正巧今日他新娶了媳妇,就命人哪些丧葬费,把老余头一并送回家中去。严禁下令,今日之事,谁都不许提及一个字。

      缪思重一直等着韩县志,处理完这事,韩大人前来,声称那韩县志不愿和解,觉得羞耻,给气死了。听这话,也只当他命薄了。

      韩县志把银两归还,缪思重言,“劳烦大人了,银两是家母说让韩大人办事的费用,还请韩大人处置吧。”

      事情办妥了,缪思重出了府,马车过来,他上了马车。不时有捕快领着缪潘出来,缪潘上了车后,笑道:“我就知道兄长会救我的。”

      此事原本甄夫人打算自己处置,毕竟是她院儿里的事儿,若是惊动了老太太,又叫人看她笑话。可潘哥儿刚回到府上,老太太就命人传了过去。甄夫人心中不安,得知下人言,老太太传了潘哥儿去了,就脸色煞白。

      她匆忙要赶去缪老太太处,看了一眼戚姨娘,“回来再和你算账。”

      那箱,三房徐氏陪同着老太太,见潘哥儿来了,缪老太太直接不让缪潘进她的门槛,直接叫他跪在外头。说是嫌脏,缪家不会出这样的人。

      三房心中乐呵,这回大房肯定要挨老太太的训斥,她正等着看好戏。缪老太太命人情了加法过来,把潘哥儿在外头按在板子上,对着屁股蛋一下一下的打。

      直到有人言,潘哥儿昏了过去,老太太还不依不饶,是蕊珠提点,“老太太,潘哥儿还小,也不过是十六岁大的孩子,打了也就教训了,打死又怎样呢。”

      命人把缪潘送回房去,这时甄夫人前来,看着浑身是血的缪潘,心中一惊,这老太太请了家法,必是气的不轻。

      甄夫人到了屋中,行礼,“都是媳妇不好,教子无方,老太太莫恼,保重身子啊。”

      缪老太太气的心口起伏的快,“你们是眼见我老婆子活的太长,非要把我活生生气死不成?他娘没本事,不中用,你身为母亲,也要替着管管。缪家纵使家大业大,早晚要葬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不可。”

      甄夫人被训斥的脸色难看,徐夫人言,“老太太,潘哥儿闹出事来,那是嫂嫂管家不严,我们轩哥儿多乖巧,读书读的好,从不惹事,哪像他们院儿的。”

      徐夫人刚说完,老太太就转向训斥她,“你也少说两句,这么一个大家子,什么你的他们的,现今是荣辱共济,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日里把你那些花花心思放一放,学学人家二房,我耳边也就清净了。”

      徐夫人赶忙闭嘴,本想着靖轩下了学堂回来,说看见潘哥儿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不知要干什么。她就往这边院儿跑,见缪思重出门,一打听才知道是潘哥儿出事了,本想告诉老太太,好好看着甄夫人出糗,没想到倒是自己也没捞着干净。

      这事也就数二房聪明,即使知道了也不往跟前凑,跟没事儿人一样,反倒被老太太夸奖,徐氏心中更气恼。

      老太太训斥过了,人也乏了,便让蕊珠把人都打发了去了。

      戚姨娘见到被送回来的潘哥儿被打的惨不忍睹,立刻命人请大夫来。心疼的在那一直抹泪,忙活了大半夜才去睡下。

      潘哥儿被打的屁股开花,上了药趴在床上,哼哼了一休。虽有丫头梦琴照顾着,戚姨娘又把身边的巧萍也留了下来。

      次日一早就有人传话,说老太太下令,学堂那里请了长假,要潘哥儿边养伤边禁足,不能出了这个院儿。

      夜里梦琴守了一宿,要巧萍去睡了,白日里就轮着巧萍侍奉了。她端着白米粥和两盘小青菜到了缪潘屋里,要服侍缪潘吃饭,缪潘看到清汤寡水,大怒,“这是给人吃的吗?我要吃肉。”

      巧萍道:“大夫吩咐,要哥儿多吃清淡素食,这有助于伤口愈合。”

      缪潘一手将粥菜打到地上,“我不吃,给我拿肉。”

      戚姨娘听到屋里嚷嚷,走了进来,“做什么呢?大清早的。”

      巧萍福礼,告诉戚姨娘,“大夫吩咐要哥儿吃些清素的食物,有利于伤口愈合,哥儿偏要闹着吃肉。”

      戚姨娘也呵斥起来,“吃肉挨着伤口什么事了,快去拿肉,只是禁足,又不是犯人,拿这些打发叫花子呢。”

      巧萍心中委屈,也只能再去换食物。

      不时,缪潘一边捏着猪脸肉吃,一边撕扯着烧鸡啃食,趴在床上,狼吞虎咽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受伤的人。

      吃过后,油腻腻的爪子又让巧萍给擦洗。都收拾完后,巧萍刚转身,缪潘捏了一把巧萍的屁股,巧萍气愤的跑开了。

      婚事定下,霍嘉兰就等着大婚那日,眼瞅着已经从剩下等到了腊冬,今儿外头又下雪了,她想起城南有一处腊梅园,想要打发无聊的时间,到腊梅园走走。

      便差了杜鹃雇了马车,穿了厚点出了家门。

      外头下着雪,路上还有人不停清扫着雪,霍嘉兰在马车里头,一手抱着汤婆子,一手掀开一侧的小窗帘,隔着窗户看向外头,只见外头粘了泥的雪堆积在墙根,新雪落在地上,薄薄一层,被踩的花花的。

      “今年雪可真大。”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杜鹃言,“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必是好年纪。”

      这时马车咯噔了一下,不动弹了,“怎么了?”

      杜鹃就下了马车问车夫,车夫检查过马车轮子,对杜鹃言,“马车冻坏了,马车轮子裂了,看来没法儿走了。”

      杜鹃回来回话儿,霍嘉兰言,“腊梅园子就在前头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就是了。”

      杜鹃问回程如何办,且付了那车夫来回费用的,那车夫也讲信用,说是让二位只管去。他会找认识的马车夫再赶来马车接应的,杜鹃再三确定,若是撒谎是会报官的。那马车夫是靠跑马车营生的,哪里会砸了自己饭碗,再三应允,杜鹃才作罢。

      刚下马车,寒气瞬间袭来,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寒风迎面扑来,刺的皮肤疼。杜鹃打着伞给霍嘉兰挡雪,二人朝梅园走去,却瞧见梅园墙角跪着个女孩,因丧夫无处可去,自愿贱卖身子去做丫头。

      眼看这大冷的天儿怪冷的,跪在雪窝里,穿的又单薄,腿也受不住。在众人看来,这看似十六的女孩就丧夫了,必是不详的丧门星,哪里有人敢用,白送也无人要。

      霍嘉兰心下一横,朝那走了过去,“姑娘,你家人呢?”

      那姑娘长得也水灵,就是没有收拾,整个人看着乱糟糟的,看到有买主靠近,立刻求道:“我没有家人,我爹把我卖给了别人做媳妇,可过门那人就死了,我爹早就不见了,请奶奶行行好,收了我吧,我不月钱,干活多,一日只吃一个馒头就好。求求奶奶了,若是不收我,我只能饿死了。”那丫头不住的磕头,蹦蹦直响。

      “你看清了,这是我家姑娘,还没嫁人呢。”杜鹃提醒,又悄声提醒霍嘉兰,“姑娘,家里本就不宽裕,再带个人回家岂不是——何况将来姑娘是要出嫁的,又不在霍家了。”

      “可是你瞧她可怜的模样,若是不带回家她就饿死了。”霍嘉兰看着还在磕头的女孩。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跟我走吧。”

      霍嘉兰看了过去,见是个客商,年纪也就在二十三四的模样,他越过霍嘉兰,把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把身上的斗篷给那女孩披上,“跟我走吧,若是不嫌弃我东奔西走,我必一日三餐厚待,你若是有别的去处,我自会放你走,跟着我你是自由身。”

      霍嘉兰怕眼前这个看似正直的一个人,别倒手就成了人贩子,把这女子卖到了勾栏里,那才是生不如死的地儿。现在人贩子猖狂,都看着一派正直,暗地里却不干人事。

      “这位公子,她是我先看到的,做事也要讲求个先来后到。”霍嘉兰提醒。

      那公子道:“既然姑娘并未打算带她,又何来先来后到的讲究?”

      听这公子说话,竟是强词夺理,杜鹃言,“我家姑娘也并未说不收了这丫头,怕是公子误会了。”

      那公子听了嗤笑了下,“肖某出门在外,也不便惹事,既然我们两家看上,那就让这丫头决定跟谁罢。”

      霍嘉兰听此言也算公正,日后什么路,都是这丫头选得,倒也犯不着她操心了。

      当问这丫头时,她也犯了难。

      霍嘉兰道:“别怕,只管说。”

      那公子言,“我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个路过的热心人罢了,姑娘口气,像是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霍嘉兰看向这公子,“谁又确定公子你不是呢?”杀人犯可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脑门上顶着我是杀人犯的牌子。

      那公子道:“想来姑娘必是误会了,在下是姑苏肖家之子,肖宴时,家中世代经商,此番是在京城寻找合适的地儿,想开一家分号,来京数月,过几日就回姑苏了。”

      霍嘉兰见那人自报家门,一时为误解显得有些半间不界,微微俯身,“是我的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是误会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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