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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烈酒入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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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安是第一次到军营里来,季卿安给她安了一个军医的头衔,但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军医是专门医治季卿安的。
季君归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季卿安谴人去打听也未曾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在狼牙军。难道说,她的方向找错了吗?
之前在扬州,秀坊的人说叶娉婷也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消失,只留下口信说是去找哥哥了。季卿安想着,莫非他们现在正在一起,可是哥哥没事的话不是应该给她送个信吗,莫非哥哥受伤了?
季卿安想了一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甩甩头准备趁着晚饭去找代安一起用。
在季府的那晚发生的事代安未曾开口,季卿安也不问,她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代安不愿意说大概是有什么难处吧,毕竟自己的蛊并不好解,不然这么多年了为何还是折磨着自己。季卿安能感觉的到最近心痛的比以往频繁,也许就像代安说的罢,牵制的蛊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晚的事?”
“你想说自然会说的。”
“可这不是你的事吗?”
“是啊,关乎我生死的事。”
季卿安也说不出来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想装作不在乎,反正不就是一死吗。可是她还没有找到哥哥,还没有见到哥哥的心上人,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想多陪陪代安,那个第一次来中原的代安,她想带着她走遍中原大地,看过山秀水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上还有另一种蛊的?”
“之前姐姐很奇怪为什么你中了‘噬心’还能活到现在,她在配药的时候给你加了一味药材,观察了你的反应以后才发现你体内似乎有两种蛊。只是后来你被带走了,姐姐无法确定。”
“那时候吗,我听说我被带回来的时候书离姐姐在我身上扎了好多针才把蛊毒压了回去”
代安觉得季卿安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生死都摆在面前了季卿安还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如现在,“代安你喝酒吗,以前在北方的冬天穿的再厚也还是冷的发抖,只能强行喝上小半壶烈酒暖身子才能出去巡逻。”
“我不喝。”
“那我自己喝吧。”
说完,季卿安找人抱来了一坛烧刀子。
她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代安就坐在对面盯着她。季卿安有时候想,是什么时候觉得在代安面前不用筑起围墙了呢,是代安明明不会杀鸡却还是坚持要杀弄伤了自己的时候,还是那一日在晚阳树下的笑靥如花。
季卿安感觉到了代安的欲言又止,她看着代安盯着她的酒碗索性将酒碗推向了代安。
代安还是不说话,她端过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辣意从嗓子蔓延到胃,代安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等了好一会才觉得缓过劲来。
季卿安看着这样的代安不禁笑了起来:“这酒烈,你没喝过都一碗干,在下佩服。”
代安瞪了季卿安一眼,许是被辣的,季卿安看着代安脸红红的瞪着她,总感觉很像小媳妇被调戏了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不说点什么吗?”
代安还是就那么看着季卿安,过了一会儿歪着头喃喃道:“季卿安,你知道‘渡忘川’吗?以花为引,似花似虫,下在人身上能养人心血。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对不对?”代安低低的笑了一声。
“可是季卿安你知道忘川是哪里吗,生死的边界。”
代安看着季卿安倒满一碗酒还没等季卿安反应过来夺过就喝了下去,等到季卿安想要去抢的时候碗已见底。
“卿安啊,你现在的心脏就像是一个器皿,有人给你下了‘渡忘川’养你的‘噬心’,我不知道那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渡忘川’确实是你续命的良药,但是也是有时限的。”
“彼岸花开,魂渡忘川。”
“代安你的意思是,是因为‘渡忘川’所以我才能在中了‘噬心’的情况下活到现在,而‘渡忘川’的代价就是,彼岸花开,我的时间也就到了。”
季卿安说这些的话的时候心里很平静,大概是知道自己本来早就应该死了却活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吧。
“可是,我没看到什么花啊?”
“心口。”说完代安就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季卿安好笑的看着睡着的代安,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代安睡觉的样子,恬静的少女初长成,季卿安鬼使神差般伸手从代安清秀的眉眼一路描绘到那被酒气打湿的粉唇。
“季副将。”季卿安听到这一声猛的收回了手,她给代安盖好了被子转身出去了。
“什么事?”
“南将军遣属下来问,季副将的病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替我多谢将军关心。”
“是。另外,南将军还请季副将三日后前往主账商讨下一步计划。”
“好。”
季卿安回到营帐中,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全脱了,当双手覆上裹衣的时候还是有点颤抖,索性闭眼直接拉开了裹衣,她看见自己的心口处确实多了一朵花,含苞待放的姿态,不知怎的季卿安又想起了代安酒醉的样子,就像这朵花,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