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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起云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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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顽石又怎么会开口回答。不过我倒是从未见过石头如此,他抱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身体发烫,恩,是发烫而不是发热,烫的连他头上的汗都快被蒸干了。。
“还好么?”我好不担心的问道。
唉,其实我也不太指望他会回答我,他只是咬着牙将我送回房间,在我舌根处放了一粒紫色药丸,帮我掖好被子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我的房间,他离开时脸上爆出很多紫色的经脉,唇色也已由白色变成青灰色,双眼充血,模样十分恐怖。
我十分担心,但麻痹的全身却让我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唯有平静的躺在床上数星星尽量不惹麻烦。无论今夜人间忙乱成怎样,夜空还是如常般平静如水,天空窗外深色的天幕里点点滴滴的星星包围着一轮圆月。
为何我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圆月!!
难道今天是十五?!
难道这就是为何每个十五的晚上我都看不到石头的原因?我一直都没心没肺,但不知为何我脑子里满是石头离开时恐怖的模样怎么也睡不着,石头会不会在哪个荒郊野外晕倒,外面更深露重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貌似胡思乱想的时间过的特别快,我的身体也渐渐能活动如常,没多久天就露出微光,他还没回来。
“唉……”我轻轻吐出一口心里的狂堵。
正在此时熟悉清新的药香又环浮在我周围,随后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我忙抬头看,进入眼帘的又是往常那个石头,面色唇色和眼色虽有些苍白却看得出已无大碍,眼中透出无限的疲惫。
“你……”我拉住他的袖子,“咦,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放心。”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恩,你快去换件干衣服吧!别感冒,我是说别伤风了。你让我闻的是什么?好舒服的香味,是薰衣草的味道么,呜……脑袋重重的,好像睡啊!你别忘了赶快去……去……”
睡起来的时候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听丫鬟说昨晚死的是南宫雅的书童成儿。但让人觉得吃惊的是南宫雅竟然为了一个小小书童用这么快的速度,办这么大的丧事,总感觉怪怪的。一夜不见南宫雅,依旧是南宫却半点也雅不起来,黑眼眶和胡渣真是对这张秀脸的亵渎,一身白让他更显憔悴。他默默的守在随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棺材旁,棺内半烧焦的尸体在洗过脸打扮过后,从他脸上没有烧伤的东南角可看出他生前定是个翩翩小帅哥,再看南宫雅那双眼无神的小样,想必他正在YY这位焦兄往日的风采。
“请节哀!”
“……”
“敢问南宫公子,他的死因是什么?”
“火烧时,他正在室内歇息,未能及时逃出故而……”南宫雅哽咽的说不下去。
“故而被旁物砸中而死?”这样文绉绉的讲话差点让我咬到舌头。
“你这姑娘……怎地如此不通人情,少爷已是如此伤心,你还……”
“李总管,”南宫雅吸着鼻涕制止道,“姑娘,成儿之死并非旁物所致而是呛烟窒息而亡。”
“谁说的?”
“官家仵作。”
“那这可就大条了。”
“何解?”
“我的意思是大大的有意思了。”
“你这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的大汉边怒吼边忙不迭的亮出兵器。可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身躲到了石头后面。这个逞能的想必那晚已经见识过石头的功力,自顾自的“哼”了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小台阶,侧身收回了兵器和自己。
“姑娘,今日南宫家办丧事,不便待客,”南宫雅那张细雨撒梨花的嫩脸上也满是怒气,还攒了一口气说了以下这个字:“请!!”
走就走,反正我们也是来道别的。
“那好吧!”我俯下身子,在南宫雅耳边轻声慢语的说道,“反正……冤死的也不是我哥们。”我拉着石头转身的时候,很不小心的看到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看来他早就看出个中蹊跷,只不过一直在黑犬罢了。
“多谢谅解,二位想多盘桓两日绝无问题。”南宫雅在这么悲伤的情绪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谎话兼诬陷我外加给自己台阶下,果然有大家族公子的风范。
我看了看石头,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仿佛看到他眼中的饶有兴趣。管他那么多,看来他默许了我的多事,反正能在山下多玩一天就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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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死为何意?”我们刚回屋还没喝完一杯茶,南宫雅就带着他的小亲信一扫颓像,精神奕奕的冲了进来吼道。
我刚才只是轻轻一带而过,南宫雅就如此紧张,由此可得两点:一,他也对死因有所怀疑;二,此人对他绝对重要。
“公子不是心中早已了然了么?”刚才他眼中的光虽然闪的很快,但是还是逃不过我这双大大的法眼。
“请姑娘明示。”
“他根本就不是死于火。”
“少爷,休听这乳臭未干的丫头所言,尸体已烧得如此,且仵作已判……”小亲信一副很愤恨的样子。
“何以见得。”南宫雅根本就不理会旁人所言,原本空洞的双眼霎时间满是火焰,直盯盯的差点烧死本姑娘。
“不知二位以前是否见过或听闻过有关火灾的事迹?”
“在下幼时家中茅屋着火,差点失了小命。”小亲信犹疑的举手答道。
“那请问小哥,还记不记得你在火场发生的事?”
“到我死的那天都不会忘,那天火很大烟很大,到处都是火星但烟熏的我都睁不开眼,”小亲信满脸的恐惧之色,仿佛已经身临当年火场。
“然后呢?”
“我害怕的蹲在墙边,等人来救,烟很大,呛得我快要窒息。”
“那你怎么应付的?”
“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吸气。”
“谢谢小哥,南宫少爷,你明白了么?”
“是。”南宫雅从齿间狠狠的挤出一个字。
“那位小哥虽只有小半张帅脸还能还得出身前模样,但从他紧闭的双唇可见他并非因火而死。”我凑到南宫雅面前,清清小嫩嗓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但中毒应该是主要的致死原因。”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但我很不小心的一瞥,发现石头的惊讶里又多了一分欣赏。
“将他带上来。”不知何时南宫雅已将周身悲气怨气怒气收得干干净净让人不寒而栗,不一会儿亲信哥就捉了个老头进来。
“南宫少爷,在……在下是衙门的仵作。”虽然是个小小的仵作,但毕竟是衙门的人,他们这样也太猖狂了吧。
“神医夫人说……”
“何轶姑娘是在下——义妹。”石头这样急忙的解释,让我心里无缘无故的添了一阵堵。
“这位何姑娘说成儿是中毒身亡。”
“大……大……大放厥词,身……身体已经烧毁,如何能测……测得是否中毒。”老头子的嘴巴貌似快中风了。
“那请问大叔,死者嘴唇为何发黑?难道是烟熏的?”
“这……这……,老夫照程序用银针试毒,并无异样,当时南宫少爷也在场。”
“何时?”
“走水当晚。”
“大……哥,毒药的毒性都是立即可现的么?”我转头问石头医生。
“并非如此。”石头大哥避开我的注视。
听完神医的圣意,南宫雅便让人将仵作带走,之后他便急切的问道:“敢问神医,现下将如何检验。”
“熏蒸尸体。”石头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熏蒸……尸体?”我和南宫雅都惊呼道,光是想想就有些吃不下饭,再看看南宫雅白皙的脸色多了些青色。
“好。我会安排人尽快安排。”南宫雅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双唇。
按照古人对死者的无限尊重,熏蒸尸体应该比挫骨扬灰更令人发指,但南宫雅还是毅然决然的要进行验尸,他一定认为能让这个成儿沉冤得雪死得瞑目比身体的损害更能让死者安息,看来他的眼界和境界比我想象的更高一些。
原本还想装扮清纯小助手,可却因男尸会露三点所以本人被强制赶出了殓房。他们太过分太不相信具有专业精神的我了,居然在门口还安插了两只肌肉牌“看门狗”,让我无从下眼。
“果真如此。”房里传来的是南宫雅的吼声,随后他愤愤的便甩门而去,肌肉牌“看门狗”当然也听话的追随主人去了。正因如此,我也可以探着脑袋想偷瞄一下裸体小帅哥。
“进来吧!”石头大哥一边清理现场一边说道。
“哦。”我得令还不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验尸台前,可却有人用更快的速度给男尸披上遮羞布,“咦……,什么味道?”
“尸味和热糟醋混合的味道。”
“这样就可以查出这位小成哥中毒?”
“先将这根银针探入死者的喉部。”石头指了指旁边瓷盘里放着的一根略微发黑的银针,“然后用热糟醋自尸体的下腹部由下往上璟洗,使体内的毒气熏蒸,经过一段时间的蒸煮后,将银针取出,进而,”说着他用一根薄刀掀开尸体未烧伤的肩头的一个切口,露出一段青黑色的骨头,“青黑色表示中毒而亡。”
“恩,这样就双层确认成儿是中毒了,再加上之前我们看到他嘴巴紧闭,鼻内无烟,就更加说明他是先中毒身亡,又被毁尸灭迹。对吧?”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推理当中,咦……人呢?石……石头怎么能将我和可……可爱的小……小成哥孤男寡女留在这间阴森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