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85、绾青丝

　　第十四章
　　在谷中歇息一夜，次日小龙女醒来见身侧床榻已空，伸手一探果真见温度早已凉透，小龙女也未担忧，昨夜临睡前东方早已提前告知她她会去谷中探探路。起身端坐铜镜前随意梳了个简单的发饰，她虽已成婚几年，但是却未如同他人一般将女子发髻换成妇人装扮，一则因着她在墓中长大对此毫无所知，更是习惯了随意披散长发，二则因着东方觉得她青春年华，甚是欢喜她这般模样。
　　走出石屋后，但见谷中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风物佳胜，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二三，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皆见人不惊，小龙女对此自然美景欢喜不已，一路上芊芊素手拂过绿叶，或是逗弄逗弄窜出来的小动物。
　　转了个弯，只见一个绿衫的妙龄少女正在道旁摘花，见她出现，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招呼道：“阁下起得好早，请用早餐罢。”说着在树上摘下两朵花，递给了她。
　　小龙女懵懵懂懂地接过，心中惊起不已，学着那少女的模样将花瓣摘下送入口中，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熏熏然的酒气。小龙女咽下后微微仰头仔细打量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娇艳无比，似玫瑰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她从未见过，便问道：“这是甚么花？我竟从未见过？”
　　那少女见小龙女容颜绝世，眼中却一片澄清，似是想起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怅茫，口中回道：“这叫做情花，听说世上并不多见，你说好吃么？”
　　“上口极甜，”说着微微蹙眉，“后来却苦了，既然叫做情花，不该是甜的吗，为何后面带有苦涩？”
　　少女见小龙女容貌清秀，更是少女打扮，问出此等言语，怕是还不知情之滋味，却不知小龙女早已成婚，但也正因着如此她自同东方在一起后所尝到的只有甜腻喜悦，从未收过什么苦楚。情之一字，滋味复杂难言，而她却从未感受到任何的苦涩艰辛。
　　绿衫少女见她伸手的动作，忙叮嘱道：“留神！树上有刺，别碰上了！”
　　小龙女闻言，动作一顿，尔后小心避开枝上尖刺，摘下一朵鲜艳的花朵，想着一会要去叫东方也尝尝才好。
　　“这谷叫做绝情谷，偏偏长着这许多情花。”
　　小龙女不明所以：“为甚么叫做绝情谷？既然有情，却叫人绝情，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师娘！”
　　突然远处传来爽朗的叫声，小龙女一闻声便知是过儿，回头淡笑道：“过儿怎地来了。”
　　杨过傻傻一笑，回道：“早上起来闲来无事逛逛，正巧看到师娘。”说罢见小龙女手上正捏着一朵花，便兴冲冲地伸手也向树上摘去。
　　那绿衫少女阻拦不及，杨过已然被树枝上的尖刺刺到了手指。杨过浑然不在意，将花朵送到小龙女的面前。
　　小龙女接过花，放到鼻下闻了闻，甜甜一笑，道：“东方该回去了，我要回去了。”说罢捏着手中的花朵翩然而去。
　　杨过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龙女的背影，嘴角的弧度缓缓勾起一抹惆怅的笑容，手中上刺损处突然剧痛，伤口细微，痛楚竟厉害之极，宛如胸口蓦地给人用大铁锤猛击一下，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忙将手指放在口中允吸。
　　那绿衫少女顺着杨过的视线望去，只余一抹白色的纱影，略微惊愕道：“你竟思慕你的师娘吗？”
　　杨过隐藏至深的心事被人一言点出，甚是羞恼。他本以为他藏得很好，也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可是先是让师傅敏锐地察觉到，如今更是让一陌生女子明言指出。
　　他自幼孤苦，在桃花岛与重阳宫受人欺凌，直到到了古墓后才享受到了被人疼惜照顾的感觉。东方白虽名义上是他的师傅，但是日日教导他武艺心法的却是小龙女，小龙女心思纯净没有男女大防，他心中对小龙女的喜欢程度远远大于了婆婆和东方白，他原本也未有什么，直到成年下山之后他遇见的人多了，才昏昏然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师娘的龌龊心思。
　　他心中羞愧不已，只觉无言再见师傅，可是也抵不住心底想要日日见到小龙女的隐秘期盼，直到师傅让他独自去闯荡江湖，他才终于明白，师傅都知道了。
　　如此，他再也无颜呆着他们二人身侧，便同郭靖黄蓉道了别独自行走，想让时间来磨平他内心的情感。
　　“身上若给情花小刺刺到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楚难当。只是我竟想不到，你竟会思慕你的师娘。”那绿衫少女淡淡地开口。
　　杨过微微垂头，沉声道：“情若可随人心意，想要喜欢谁便喜欢谁，想不要喜欢谁便不喜欢谁，那岂还是情？人之一生，唯有情之一字不可受人控制。”
　　绿衫少女闻言微微一怔，良久后才道：“你说得甚好。”
　　“你可否替我保密。”杨过见那抹白影彻底不见踪影后才转过身子，低声道。
　　绿衫少女淡淡一笑道：“自然，我叫公孙绿萼，不知少年名姓？”
　　“杨过。”
　　想了想，公孙绿萼犹豫着开口道：“你可是觉得这种事情不能见人？”
　　谁知杨过竟摇了摇头，道：“我从不觉得思慕师娘有什么不能见人，我师娘那样好，谁能不心悦呢？我只是不知该以何面目见我师傅。若是没有师傅，只有师娘一人，我们二人若是彼此心悦，她即便是我师傅是我姑姑，我也是要娶她的。可是师娘早已有了师傅，我不能插足他们，那是对师傅大不敬，也是对师娘的侮辱。”
　　公孙绿萼醍醐灌顶，仿佛被这一番话触到了自己一直不愿细思的心事，呆愣半晌。
　　杨过见同他一同缓步走着的公孙绿萼突然停步，以为自己所言所语惊倒了她，便转移话题逗弄道：“我看你这谷的名字应该称作盲人谷才是。”
　　公孙绿萼果然恢复了几分心思，奇道：“为甚么？”
　　“你这么美貌，他们却不称赞你，这谷中所居的不都是瞎子吗？”
　　公孙绿萼被他逗得咯咯娇笑，微微弯腰笑道：“多谢你。”
　　杨过见她腰肢婀娜，上身微倾，心中不禁一动，岂知这一动心不打紧，手指尖上却又一阵剧痛。
　　公孙绿萼见他连连挥动手指，淡了声音道：“你心中思念你的师娘，口中却与我调笑。”
　　杨过忙摆手，解释道：“冤枉啊愿望，我为你手指疼痛，你却来怪我。”
　　却不想公孙绿萼听到他此番解释后，更是不悦，只觉果然如此，世间男子多薄幸，心中想着他人，口中却又招惹别的姑娘。当即三言两语告辞离去。
　　小龙女捏着几朵摘来的花瓣回屋的时候，东方白果然已然归来，东方白一见她，清冷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星眸中染着点点笑意。
　　小龙女举起手，略有些兴奋道：“东方你瞧，这花很是漂亮，我还一直见过如此绚丽的花朵，而且尝起来甚是甘甜，你尝尝。”
　　东方白略微低头将她递到嘴边的花瓣连同手指一同含进口中。
　　小龙女指尖微动，感受到滑腻湿热的触感忙收回了手，脸颊微红地睨了她一眼，低头道：“这里的人说这叫情花，这谷名为绝情谷。”
　　东方白嚼着花瓣，入口甘甜，正感心神俱畅，后又慢慢生出一股苦涩的味道，点了点头道：“情花吗？如此叫也很是贴切。”
　　小龙女想起正事，忙问道：“对了，你在此谷中可有查探到什么？”
　　东方白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这才慢慢道出自己在这谷中查探出的讯息。听到老顽童虽被他们关起来，但是却毫发无损，反而精力旺盛地叫骂此间主人，小龙女这才松了心，问道：“那我们何时去救他？”
　　东方白一派悠闲地晃了晃头，慢悠悠道：“不急不急！他给这里捣了那么大的乱，让他吃吃苦头也好。更何况这里的主人要娶妻，若是我们在他娶妻前将人救走，怕是会闹出些事端。还是等婚礼过了再说。”
　　小龙女点了点头，说起婚礼，便不由想起回来路上听着路过仆人的私语，开口道：“也不知那新娘是何人物，我听这里的仆人说新娘是被谷主从外面救进来的，说很是美貌，谷主素来不让外人见她，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见东方白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她看，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只见东方白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细语道：“世上最漂亮的人已在我的面前，怕是哪神秘的新娘也抵不上我龙儿的万分之一。”
　　小龙女眉梢一动，她一直对容貌一事毫不在意，只是心如止水地过着神仙一般的简单素雅生活，但她心系东方，东方如此明晃晃地夸赞她好看，忍不住喜滋滋地浅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又更新了！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