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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孕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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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的身后自那晚后就多了条尾巴,除了必要的解手外,基本是形影不离。尤其是秦时在的时候,身后的尾巴则会翘到前头来,直接挡在两人的中间,像一堵墙阻隔了秦时二人的见面。
面对楚晏堪比锅底灰的脸色,秦时根本不敢久留,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小院子,连往日见了面就舍不得挪开眼的暗恋对象都来不及看一眼。
对于楚晏,秦时不敢有什么怨言,他会对她出手也是因为她无知的莽撞,若没有毛虫一事,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骚.乱和打斗。那晚如果不是楚清来的及时,也许她会崩溃在楚晏的笛声中;也许她也会爆发,然后冲到楚晏面前将其击杀。不管哪种,对秦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重点是……秦时和他打了半天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任何的熟悉感,这让她拿什么脸去面对和暗恋对象有着几分相似的对方?
“三哥又被大嫂和二嫂拉着看什么了?”
看着眼前摇尾卖乖的楚晏,楚清颇为无奈摇摇头。说起来,拜她三哥所赐,她已经三天没和那人说过一句正常的话。想到这,楚清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大好,食指一下一下轻扣着桌面,又像是敲在楚晏的心头,吓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了步。
“现在不是流行复古嘛,什么牛郎配,欢喜七的,都看,都看!”楚晏捂着胸口,腔中小鹿在猎人的微笑中瑟瑟发抖,“我的好妹妹哎~你哥哥我的小心脏经不起折腾,是哥哥错了好不好,别笑得这么渗人啊……”
楚晏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不在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妹面前去欺负她的心上人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要是被二哥那超级死妹控知道了,不脱层皮也要挨顿揍,这生意,赔!大赔!
“哦,那三哥还要继续玩吗?”楚清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到楚晏面前。
“嘿嘿,果然还是小妹好。”抛开心底的‘委屈’,楚晏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就是一饮而尽,“不过……小妹,那人傻头傻脑的到底哪点值得你看上?”
“看上了就看上了,没有哪里值不值的问题。”楚清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看似漠不关心的回答着,“何况,人傻也点好,她活的轻松,我活的也轻松,若是两个精明人在一起,你猜我,我猜你的,不累吗?”
“你说的这点到没错,可是你能猜到她想什么,但她却猜不到你想什么,受了委屈可怎么办!”一想到自家小妹会因为对方的不解风情受委屈,楚晏的两条眉毛急的都快打起架来了。
楚清睨了眼心急如火的楚晏,好笑地摇了下头,“阿时不会,她虽然反应慢了点,可她不是没眼力的人,何况我也不是只知道享受的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我虽没尝试过,但也不是没见过,大哥和大嫂、二哥和二嫂,还有阿烟和小七,他们俩俩之间的相处我都记着,这些不一定能成为模板,可也是不错的经验。”
楚晏听着楚清口中所谓的经验,嘴角微抽,合着他们家的两对老少夫妻早成了自家小妹的观察对象,难怪在那两对不知羞耻放闪的时候他家小妹从没有过不适,原来一直在默默取着经,只有他这条单身狗依然坚持着贵族的尊严。
愚蠢的凡人!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贵族!优雅的贵族!!
“而且……”楚晏第一次看到了楚清发自内心的宠溺的笑意,“而且我也想试试毫无保留去宠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宠人啊……那你现在知道了?”
“恩,不坏!”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楚晏一手拿着玉笛轻拍着另一手的手掌心,“你尽管去宠,宠累了就回来享受宠爱,家永远是家!”
捧着茶壶的手,指尖微动。
“三哥就好好保持在家的地位吧,免得将来连黑将都不如。”
“哼!用不着!反正地位永远比那家伙高!”楚晏冷哼一声,不屑地扬了扬脑袋,“我这关她勉强过了,不过我还是不看好她!”
哼!想抢我地位,没门!窗户地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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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泉水潺潺流动,清凉的气息蔓延在小泉的周遭,带给路过的人一股沁心的凉爽,一扫长途带来的疲惫。
“嗯——累死老娘了!”柳霁躺在泉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四脚朝天伸了个大懒腰。
季琯给自己灌了口泉水,些许甘甜的美味在口中淡淡而散,“这水味道不错,用来酿酒的话这天下绝对又多一美酒。”
“你这辈子就死在酒桶里吧,一口泉都能第一时间想到酒。”柳霁翻了个身,一手撑着脑袋支在巨石上。
“酒癌晚期,没得救,救不了,等酒!”季琯也不在乎柳霁的吐槽,破罐子破摔爽快的认了,而后又看向了在泉口接水的秦时,“也不知道石头是怎么找到这的,这里看起来都没什么人来过的样子。”
“还能怎么找到,靠爱呗。”柳霁翻翻白眼,作为秦川贵族之一的她,对这种事的直觉那是杠杠的!
作为被调侃的对象,秦时接了满满一壶清泉,小心翼翼拧上盖子将它背在身后,刚转身的那刻,一向灵敏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几声断续的细微求救声,声音很弱,听起来就像濒临死亡的绝唤。
秦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着走了过去,在她对面玩水的舒思月连忙跟了上去,“石头,你去哪?”
舒思月的声音也提醒了季琯和柳霁,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翻了过去紧随其后。
随着距离的接近,求救声愈渐清晰,连舒思月三人也都听到了声响。四人一边小心翼翼戒备四周,一边朝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走去。距离泉水两百多米外,一位女子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斜坡上,下身淌着些许殷红。女子额角冷汗涔涔,苍白的双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响,抓着树藤的手筋指骨凸起,肤下经脉清晰可见。
检查了下四周,并无问题,季琯蹲到女子的身边,“这位夫人,你没事吧?”
“哈…啊…”女子粗喘着气,空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另一手松开了树藤,抓住季琯的衣角,“求…求求…你们保…保住他……求…”
女子哑着嗓哭求,她的气息随着话愈渐急促,柳霁急忙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女子很快就昏睡了过去,四人小小松了口气。
“怎么办,看起来很难保住。”季琯掀了下女子的下裙,殷红血液粘在裤腿上,不时往外扩散一部分。
“带回去?”舒思月小心地蹲了下来,眉头一皱,“要是是奸细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听到舒思月的警惕,柳霁摇摇头:“这个可以放心,我刚点她穴位的时候没有发现她体内内力的痕迹,除非她武功比我高出好几倍,否则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奸细应该也不会拿自己孩子来做筹码。”
“指不定就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季琯嘴上驳着柳霁的话,扶起女子的动作却温柔无比,“来,小石头你来抱她回去。”
秦时一愣,傻傻指着自己,“我?为什么是我?”
“不你还我啊,姐姐就一娇柔小花,哪经得起一丝一毫的摧残!”季琯的白眼一个接一个,毫不理会秦时三人做出的呕吐样,“少废话!人是你发现的,不你来谁来,赶紧抱着她,一身两命,贼重!”
秦时撇撇嘴,认了命把枪交给了舒思月,走到女子身侧将自己的衣袖卷起,一把将对方横抱了起来。秦时估量了下双手上的重量,加上个肚子也才百斤出头的样子,在孕妇中明显属于瘦。
为了避免女子在空中受到二次伤害,秦时特意用内力覆盖在她周身,避免了轻功时所产生的气流让对方难受。轻功赶路就是快,四人一下子就回到了鲲鹏渡外的大院子,院内的人一见到秦时怀中抱着的女人纷纷围了上来。
“少…少夫人?!”连环坞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
“少夫人?”秦时等人眈眈而望。
“是天翼少爷从一镇子上的人家那娶……抢来的少夫人……”顶着一众好奇的目光,连环坞的人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在察觉到目光变得有些鄙夷后,那人急忙开口解释,“虽…虽然手段下流了点,但聘礼和婚礼七爷他老人家都给补上了,也算得上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连环坞的人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连反驳的气势都没了强硬。
“不管殷天翼用的什么方法强娶人家,这和我们暂时没关系,先救人!”季琯向众人挥了挥手,“散了,散了,别围着了,快和我们说说慕言在哪。”
“慕大夫在内院磨药。”
“多谢!我们走。”
得知慕言的位置后,季琯连忙走到前头开路,一路快步走向内院。一到内院就看到慕言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脚推着研具。
“慕慕,慕慕,快!有孕妇需要你的手!!”
“嗯?”一听到有人需要救治,慕言的哈欠随即飞到了九天外,面带严肃跑到了秦时身边,抓起女人的手就搭了上去,眉头随着时间靠的越来越近,“把她送屋里,我先用针保她性命。”
“恩。”秦时点点头,随即又想起女人昏睡前的言举,“对了,孩子能保住吗?”
闻言,慕言抿抿嘴,“我尽量。”
听到慕言的回答,秦时也有了答案,抱着女人就进了屋内。
秦时将女人放在床上后就出去了,她在里头就是个碍手碍脚的存在,倒不如在外面当个木头人随时听候差遣,免得尽添倒忙。
秦时刚一出门就对上了楚晏的黑炭脸,漆黑漆黑的脸色好像是把妹夫捉.奸在床的大舅子,搞得秦时浑身不自在。
“你你你你——行啊,才出去那么点时间连孕妇都搞出来了,是不是再给你点时间你连打酱油的都能搞出来!”
语气满满像是被人抛弃的糟糠,瞪了眼躲到一旁偷笑的季琯三人,秦时满脸无辜挠着头,看着楚清漾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向自己走来,看着她在半路被楚晏横插一脚拦去了路,秦时抿抿嘴瞪向了楚晏。
楚晏也不虚,昂首像只骄傲的公鸡回瞪了回去,只见他袖子一撸,双手往腰间一插,“瞪什瞪!想妹妹爱就自己去找,找不到就回你的神威堡勾手指去,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告诉你!我们家的花你勾不起!勾不起!”
活像泼妇骂街的架势惹得围观三群众丝毫不顾秦时的脸面捧腹大笑,更是惹得秦时红了耳根子,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一看到秦时微红的脸颊,楚晏就迫不及待拉着楚清的袖子指着秦时道:“好妹妹,你看看!动不动就脸红,一看就知道是后宫属性的人,这种人表面优柔寡断,内心实则在享受身边人的争风吃醋,你看她刚才抱那女人时的温柔,等那女人醒了绝对会发展些什么,然后她就会这个舍不得伤害,那个舍不得放弃,这样的人.渣要不得!”
EXM?大兄弟,你的脑洞出其大!不去写小说真的太浪费你那堪比黑洞的脑洞!我两辈子的人生连个小手都没好好牵过,怎么就成了后.宫漫里的人.渣了?胸小不代表下面有把啊!
秦时被气得差点吼声来,好在驯兽师楚清及时出手,一个摸头杀安抚了情绪濒临爆炸的怒狼。感觉到头顶掌心的柔软,秦时下意识弯了点腰将身子俯低,瞪向楚晏的眼中似乎闪着点点得意。
“哼!”楚晏冷哼一声,不屑地撇过了头,眼中的不满杂着些许满意。
“对了,这个给你。”忽然想到什么的秦时连忙解下背在背上的长竹筒。
楚清接过竹筒,筒内沉甸的重量告诉她里头的分量不轻,“何物?”
秦时赧然地笑着挠了挠头,微红的脸颊似乎红的更厉害了,“我…我听镇里的老人说狮子坡那有一口天泉水,味道不同于普通水的平淡,有点甘甜,用来泡茶的话会别有一番滋味,我看你挺喜欢喝茶的…正好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它,所以就弄了点回来。”
秦时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飘满了整个院子,就是没飘在过楚清的身上,红透的脸几乎可以烤一个鸡蛋。
楚清低着头,心种像是有只手突然在上一拨,心弦一跳,又倏地一软,漫起点点暖意。她一手抱着竹筒,一手轻抚竹身,像在抚摸心上人般小心、温柔,唇角抿着的笑意任谁都看得出里头的欢喜。
“晚点来我那喝一杯,尝尝味道。”
“啊…恩……”
“哼!勉勉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