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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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斧头砸了一下的司马漾用□□的疼痛确认了自己的确是个活人也的确是重生了并非是在做梦。
他被府上的医官抓着在手上涂了药，又被两个嫂子拦下来塞了个食盒让他带去给两个兄长，然后才带着几分扭捏地蹭回了天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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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天心阁外，他就听到里面大哥和二哥在说话。
“等出孝的时候，三郎得有二十四了吧……”这是大哥司马渭的声音。
“正好本命年，你可以把你手上这个大木兔子送他当生辰礼物。”这是二哥司马沁的声音。
“生辰礼物什么的都是其次，我最近在想，三郎这么别别扭扭的，要么倒头大睡，要么祸害家里的花花草草动物们，是不是因为一直在守孝所以到了年龄了却还没能成亲有关系？”司马渭大胆假设。
“可能？”司马沁声音中有些疑惑。
站在外面的司马漾再听不下去了，他推开门，又放重了脚步声，口中道：“大嫂和二嫂让我带午饭来……”
司马渭和司马沁一起看向了自家小弟，又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最后司马渭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道：“放那儿呗，你要是饿了你先吃。”
司马沁就直截了当问：“你在外头听见我们说话啦？”
司马漾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背对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女人也不想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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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不是他矫情。
任谁——换了任何一个人，上辈子被自己娘子一刀砍死了——并且还不知道砍死自己的动机是什么，这辈子都会对成亲这件事情有点发憷吧！
司马漾是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他十七岁那年，皇祖父没了，然后二叔继位，全国上下国孝一年；好容易出了国孝，他爹——也就是颖王没了，父孝三年；再接着，父孝守完了还没喘口气呢，亲娘没了，再来三年。
从十七岁开始算起，这一年三年三年，累计算起来有七年。
上辈子他守完孝就二十四，大龄光棍，幸亏有皇婶给他说了门亲，才没有独孤终老成为话柄。
但这辈子……他认真想了想，他都宁可独孤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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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渭和司马沁并看不出来这会儿他心中的百转千回，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木工活，一本正经地朝着他走过来了。
司马漾猛地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自己二哥司马沁来到面前，把自己跟提小鸡一样拎起来，和食盒一样，放到了桌子上。
“要、要做什么？？？”司马漾有些惊悚地看着靠近过来的两个哥哥。
“聊聊。”司马渭说道。
“不许跑。”司马沁在旁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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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漾的两个兄长各有特色——起码在他自己看来，特色是非常分明的。
他大哥，信道教，在司马漾的印象里面，不是在念叨着道可道，就是在念叨大道无常，不念经的时候说法特别稳准狠，能分分钟把人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他二哥，信佛教，在司马漾的印象里面，简直像个武僧，这边还在念阿弥陀佛呢，接着就一拳头上来了，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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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被两个哥哥从两个方向逼近，竟然让司马漾生出了几分想跑的冲动：这简直就是你不听话也别想跑，想跑我打死你的节奏啊！
他有些发虚地坐在桌子上，下意识把食盒抱在了怀里，声音都哆嗦起来：“我、我不跑。”
“你抖个什么？”司马渭顺手把食盒从他怀里拿了出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难道昨天被打了一顿你就清醒了？”司马沁打开食盒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
“对、对啊！”司马漾无法解释今日的他和昨日的他并不是同一个他，也无从说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遭遇，于是就顺着司马沁的话猛点头。
“方才你说不想成亲，为什么？”司马渭或许也没打算纠结他为什么不同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他更关心的方面。
“因为……因为我不想找个比我小的……”司马漾急中生智回答道。
“啧……三郎，你出孝就二十四了哦……”司马沁吃着糕点闲闲说着话，“你上哪儿去找个和你一样二十四了，门当户对的，没成亲的黄花大闺女啊？”
“那、那就干脆不要了！”司马漾咽了下口水，坚定地说道。
这样坚定之下，司马渭和司马沁对视了一眼，然后司马渭道：“唔不急不急，出孝且得两年，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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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进行到了这里，司马渭和司马沁没有再围绕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司马漾也微微松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下来，有些紧张地跟在两个哥哥旁边。
兄弟仨在桌边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司马漾就在这天心阁看司马渭和司马沁两人做了一下午的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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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司马漾上辈子没见过的情形，显然司马渭和司马沁两人也并不是简单做做而已，他们一起做的那个可以跑动的木兔子就简直可以算是巧夺天工了，几乎一下子就让司马漾想起了只在书里面见过的那木牛流马。
“真可爱……”司马漾绕着那大木兔子转了两圈，又推着兔子耳朵让它往前跑了一段，然后崇拜地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哥哥，“教我吧？”
“可以啊，明天你开始跟着我们一起来这里做这些就行。”司马渭随口说道。
“只要你能起来。”司马沁补充了一句。
司马漾顿了顿，想起来当年守孝时候自己每天睡到中午，然后吃了饭接着睡的光荣事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道：“我肯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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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兄弟三人一起出了天心阁，去到前院一起用了晚饭，便各自回了院子休息了。
司马漾回到自己的院子，在自己书房里面转了几圈，只翻到了自己当年的一些手札和看书的笔记——鬼画符一样的字，十年后的自己都认不出十年前的自己写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想通过自己遗留产物回忆自己当年心态和行为的办法显然行不通。
他并不怀疑自己两个兄长对自己的信任和爱，但他怀疑自己突然变了这么多，会不会被人认为是鬼上身之类的，毕竟家里一群信任鬼神的人，如果是往这个方向去联想，自己可能就要被迫喝点符水抹点狗血之类的，那简直太悲惨了！
翻了一圈没能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司马漾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浪荡地把两条腿架在了桌子上，开始苦苦回忆十年前的自己，当年二十二岁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个精神状态呢？
除了吃了睡睡了吃，祸害家里小动物，平常还在做什么呢？
他一边抖着腿一边回忆从前，一扭头看到了一旁的铜镜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这张属于他自己的二十二岁的脸皮，年轻，细嫩，慢着！眉毛呢？？？？
他吓得立马把两条腿从桌上收回来，蹭地起了身凑到镜子前去端详自己的脸。
镜子里面年轻的他，除了没有眉毛，分开看，不管哪里都英俊帅气到连自己都倾倒，但因为没有眉毛，整个人都和英俊帅气都搭不上边……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当年他二十二的时候，京中流行的是男子画眉啊！！！！
不仅画眉，还要敷粉！！！
所以当年他也是剃了眉毛的！！！！
他惊悚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忽然也就想起来了自己俩哥哥为啥都跑去相信鬼神菩萨了，信那些的人都不爱世俗这一套，所以都留着天然的、属于他们自己的眉毛……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长起来啊……
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流行男子画眉来着？
他有些惆怅地对着镜子摸着自己光秃秃的眉骨，又想到自己做了一整天的无眉大侠还跟着俩哥哥一起，还见了嫂嫂们……
如果有人怀疑他不正常……那还真是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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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声叹气地从书房回去卧房，司马漾在回廊里面走着，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决定给自己定两个小目标。
第一，不娶罗氏，打死也不娶罗氏！！！！
第二，长眉毛，一定要让眉毛快点长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