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56、消失的金色飞贼（05）

　　“拉文克劳，扣五分。”

　　卡卡西一句简短的话，就此终结鼬对神威颇为开放的撩逗，也终止了神威快把白眼翻到顶的激灵，通讯对面刹那无声，世界就此静默。和沉默的面从腹诽不同，静默是彻底放弃思考的假死式应激。而面对假死也不戳破的安静以对，这样气氛被命名为——尴尬。

　　不过也就三秒之后，视频信号亮起，面无表情且衣冠岸然的鼬出现在通讯屏幕上。

　　“哟，大少爷穿衣服的速度这么快啊。”神威按住憋笑到疼的肚子打趣。鼬瞥了神威一眼，拉长了语调好让撒气也能悠悠然：“你何时和他有了交集，竟把我们间的加密联络方式给了旁人？”

　　“他说要给你个麻烦，我怎么可能错过麻烦你的大好机会。”

　　卡卡西示意神威，他想和鼬借一步说话。神威微笑着转出教室道：“完了别挂，我也要找他算账。”

　　“所以什么事。”鼬的语调一点升降都没有，平铺得可以淡出水来，反让人嚼出刻意装腔的味来。

　　卡卡西也冷漠脸，略过刚才的尴尬，直入道：“宇智波同学，请问……”

　　“首先，请叫我宇智波爵士。”

　　嘁！卡卡西喷出一气，虽无声，但那头的人已把口罩上轻微闪过的颤动看清楚。卡卡西也知道鼬摆出爵士团的身份是个什么谱，该是脾气上来了，反手以“爵士”糊了刚才用扣分来打招呼的“教授”一脸。

　　卡卡西自愧唐突在先，也就顺毛俯首：“好的，宇智波爵士。请问，神威空间是必须用写轮眼才能触发的魔法对么？”

　　“是的。”

　　“绝无例外？”

　　鼬跳过几个问话来回，直接道：“此问题答案为绝对。你接下来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并未习得神威，我确定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更无可能。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所有写轮眼都姓宇智波，你可以参考自身。第三个问题的答案：目前流落在外已现世的写轮眼我已经在友客鑫拍卖会上全部赎回并安葬。第四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是哪个外姓人非法持有写轮眼，而我不会告诉你，但我确定他目前还不会浮出水面。第五个问题的答案：有关其他与神威空间相似的魔法具体记载在图书馆禁·书区S列最上一栏编号为S-Z07的书中，很遗憾你没有阅读权限。第六个问题的答案：坂田银时，要他帮忙借书的酬劳是一年份的草莓牛奶。最后请旗木卡卡西教授让神威进来，我要和他单独说话，以及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免谢。以上。”

　　“……”

　　卡卡西深呼吸，这臭小子是嫌自己碍眼不想废话才一口气堵住自己的嘴吗？是被撞见了男神人设的崩塌而迁怒吗？这种把人心思摸透的高傲姿态和智识俯瞰的嘴脸，让人完全不想对他客套地说出“谢谢”这个单词啊摔！

　　卡卡西满脸黑线地把门带上后，还不待鼬开口，神威先怒上了：“宇智波鼬，你再这样，我觉得我们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哈？这难道不该是我现在的开场白？”

　　神威义正言辞地问罪：“你欠我一场对决赛！”

　　“我真没时间，不能和你一起打我很抱歉。可我给你找了个高手，他的战力在我之上。怎样，不错吧？”

　　“呸！你个黄鼠狼还好意思说！”

　　神威坐在讲桌上翘着二郎腿慢慢数落：“我知道你忙，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你。这场比赛决定了我们春雨公会未来的地位，我们集结了所有神之段位的成员。结果你给我保证的大神级人物——哎呀我去！宇智波鼬！你丢给我一个麻瓜网管就把我打发了！”

　　“呃……他虽然是网管，但……”

　　神威气急打断鼬的解释：“我还让全公会的都去迎接大神呢！结果怎么着？一群神之段位的玩家围着一个破青铜看。更过分的是，这菜鸟偏偏还COS我的角色，撑着伞裹着披风！哎哟我的亲娘咧！宇智波鼬！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你是故意让人来婊我的吧！”

　　“我明白了，你竟没有摸清他的实力。”

　　“还摸个屁啊。全公会都笑趴下了，我这第七军团团长还要点脸呢。立即让所有人火力覆盖，分分钟让他醉卧沙场了。”

　　“呃，然后呢？”

　　“然后，他私了我一句‘我叶某不介意奉陪到底’。呵呵，小爷什么幺蛾子没见过？几百年的龙套台词也都不翻新，我立即把他拉黑了。连续三天，我让我们团几十个人盯着他，一上线直接轰死。”

　　“天。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帮小学生戒除网瘾！从那之后，无数公会向我表示敬意，谢我为民除害。可见这小学生坑了不少人啊，你这么个人精也被他骗了。”

　　“哎，也罢。那么你找到新的参赛队员没？”

　　“找到了啊。妥妥的神之段位神枪手，ID是江户川夏洛克，听这名字就邪气外露啊。” 鼬一听这名字就直觉出是个氪金的万年死神小学生，但也只是轻轻叹息，扶额对着空气抱歉：“兄弟，这回我欠你。”

　　神威一听鼬这是在对自己道歉，也就不揪着不放了。以老人的身份痛心疾首：“《神者荣耀》就是被这些冒充大神的小学生带坏名声。”

　　一脸心累状的鼬道：“我这边很晚了，我先睡了。”

　　“别啊！道歉有用的话要傲罗作甚？你给我个言灵祝福，祝春雨公会第七军团与幻影旅团团体对决赛大获全胜！以及，祝我把对方那团长秒成渣渣，让他再不敢自称团长！《神者荣耀》全服只能有我一个团长。”

　　“好好，团长，你能干。”鼬小有郁闷，但也惯着神威，给了他一个祝福。只是才在心头祭出言灵，一道莫名的阻力却挡了回来。

　　“嗯？对方已经提前拒绝诅咒了么？”鼬又加深了咒力，这回他触及到了更强大的抗力。

　　只是浅尝一瞬，鼬果断收口，问神威：“幻影旅团，什么来头？”

　　神威惆怅状：“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

　　见神威扮上了，鼬捧哏役上线：“啧，真孝顺。”

　　神威解释：“《神者荣耀》是魔法界目前最火的网游，90%以上玩家都是巫师，剩下的都是些乱入进来供巫师练级的麻瓜。但幻影旅团却全部顶着未经巫师实名制认证的麻瓜号，这就让人不爽了。”

　　“他们作弊。”

　　“对。任谁和他们交过手都知道他们绝对是巫师，却隐去了身份。按理说，麻瓜号获取装备与经验升级都很困难，容错率也都小于巫师号，升到神之段位必须是麻瓜职业级电竞选手。但是他们每一个，都披着麻瓜号上来了。”

　　“这是开挂了。”

　　“不算，他们是正确地利用了系统规则。他们是盗贼团体，理论上可以偷盗获取系统赋予的一切，包括巫师ID的权限。”

　　“偷取身份？有趣。”

　　“隐藏身份不过是和系统作对，最多让我们鄙视。他们看上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地弄到手，几乎成为全服公敌。”

　　“和你们春雨一样嘛。”

　　“就是太一样了啊。他们是唯一可以挑战海盗第一公会春雨的存在，并且一度搬空了公会的仓库，这梁子就深了。”

　　“盗贼对海盗？呵，黑吃黑。”

　　神威一向带笑的眉眼间立即刻上了几刀皱痕，淬着杀气的恨意在眸中闪动阴戾的血光来：“他们的团长竟然将春雨所有军团长的名号夺走，现在全公会只剩我一个团长了。十天前，他终于向我下达对决邀请。我对公会利益什么的不在乎，但敢挑战我的权威，想要夺走我的团长之名，那就绝不能原谅了！”

　　“这只是一个称呼，也可以偷盗？”

　　“基于魔法界的决斗原则，只要双方约定对赌内容并进行公示，无其他玩家反对，系统就会承认对赌生效。所以，不止是ID权限，连团长的称呼也可以被剥夺。如果真输了，即便我是团长之职，系统也会自动替换所有人对我的‘团长’称谓，而这个替换称谓由对方定。”

　　先不脑补伟光正的“团长”会不会被替换为“小呆毛”这样的戏曲界艺名，鼬知道神威一向很中二地在乎自己的“团长”身份，在期末考试和团队比赛上他永远选择后者。鼬实话道：“刚才我对你施加言灵庇佑的时候发现，至少在现实魔力上，他们的实力强到我没能探底。”

　　“所以没有你这外挂，我只能靠真正的游戏实力取胜了对吧。我不过向你讨个彩头，没有也无所谓。我的军团是全春雨最强战力，而我更强。”

　　鼬对那幻影旅团有了兴趣，提议道：“能让我去见见他们吗？”

　　“你要入坑？有志向！神威团长带你开黑带你飞。不过我不保证你能看到他们团长，最近《贪婪之岛》公测，他有时带人在那儿开荒。”

　　“无妨，他在的。”鼬确信一笑，能如此霸道轻巧地抵御他的诅咒，已经是最佳的在场证明。

　　“我现给你找一个神者段位的号，你要什么职业？”

　　“善于潜伏和观察就行。”

　　“哦，那就给你个忍者。我先把号发给你，你上去看看攻略熟悉环境。我回宿舍，二十分钟就上来。”

　　即便精于和各类幻术打交道的鼬也不得不承认，这款游戏的虚拟现实技术和物理引擎做得太过真实了。尤其是，对巫师号来说，这种达成契约关系的精神催眠会让身体有穿越到幻境的实在体验感。

　　忍者角色的鼬捏了捏自己的手，痛觉接收率接近80%，相当野蛮的数值，打起架来真的会很疼。而且随着经验值的增高，这个数值会不断飙升，最终达到95%以上的痛觉接收。但也就是这样拳拳到肉的体感设定，神威才会迷恋上这个让他得以尽情发泄旺盛暴力欲的游戏。

　　鼬知道每个游戏都会有现实的金钱交易，不过却低估了这游戏的影响力，这里面的集市完全称得上是另一个对角巷和翻倒巷，用游戏材料换取魔法材料早已是成熟产业。而这彻底失去监管的地带，鱼龙混杂与乱禁程度远超现实魔法界。

　　忍者出现在一条颇为热闹的街口，眼前整条街都在贩卖高仿版妖精的银器。妖精的银器在战后被称为“缺失的宝藏（One Piece）”，意指这是神秘人征服世界最重要的一块拼图，而他因此“缺失”而招致了失败。于是战后掀起了经久不息的高仿品热，巫师把拥有一块“妖精的银器”视为对神秘人的侮辱，即便这种侮辱是建立在高仿品的象征意义上的。

　　本身就是赝品的材质，可想而知虚拟市场会有更多赝品。虽然这是个摆明了的巨坑，也有不少人端着稀有的游戏材料去置换。

　　“忍者小哥，我这里有真正的妖精的银器，需要么？我算你便宜点。这一对羽状吊坠里有两克纯银，只需要付出1000加隆或者等价的材料即可。”

　　鼬一眼看破，这哪里是什么吊坠，不过是拆下来的金色飞贼的银质翅膀，心中感慨商人们真是雁过拔毛，只道：“那老板真是血亏了。真正的银器至少可以再翻十万倍。”

　　“那么这是高仿版银器制作的指环，同样的价格，需要么？可以用来召唤灵兽。”

　　鼬见过真正的高仿版指环，也知道面前售卖的指环不过是简单的影像封印，婉拒道：“我是忍者，可以直接结印通灵的。”

　　鼬从赝品一条街脱身，集市上一家眼睛店吸引了他的关注，里面竟公然售卖稀有眼睛。除了龙角膜这种可以用来制作偏光望远镜的灰色物品，也有窟卢塔族人火红眼这种绝对违禁到违法的物品。虽然在游戏中只是模型展示，但老板信誓旦旦保证有原装货，线上下单后三天之内全球直邮。

　　鼬想起卡卡西今天的问题，便假装随口问老板是否有写轮眼，老板笑说有，刚进了一批货。鼬心尖猝疼，却见老板拿出来一版美瞳。鼬深呼口气，低声问是否有真的眼睛，老板立即炸毛，把这挑事的忍者狠狠扔了出去。

　　“有十条命的家伙都不敢碰血继限界的眼睛！我这没有！全世界也不会有哪个不要命的疯子有！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去问问宇智波鼬的眼睛卖不卖！看他不挖了你的眼睛在坩埚里和着蟾蜍肝一起煮！”

　　“哎呀呀，宇智波鼬会挖人的眼睛真是恐怖。这位小哥，在那黄鼠狼挖你眼睛之前，你先把这双漂亮的黑眼睛卖我可好？”

　　一把巨大的伞撑在忍者头顶，忍者回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说道：“红眼睛的兔子到处有，蓝眼睛的兔子可是个稀罕物。小心哪天让挖眼狂魔宇智波鼬挖了去。”

　　“能被宇智波鼬看上眼，荣幸之至。”神威的角色一身明黄暗龙纹交织的汉唐古装，披着及踝披风，金镶玉的腰带上缀着一枚九头龙形玉璧，腰间斜挎一把折扇，十足的纨绔衙内扮相。不过一双胡人马靴又把紫禁的风流落款收入了精武的门下，挑露出几分浪子任侠的派头来。

　　鼬细看神威的角色模样，倒是形神精髓如出一辙，只不过比实际年龄年长了几岁。一副清瘦的好皮囊裹着贵胄疏狂骨意，一张褪去少年稚秀而英气峥嵘的弱冠颜面，再蘸几寸天生桀骜的气焰作粉底，倒也能妆出个祸害人间的劲道。

　　神威把手伸出，示意鼬搭上来：“刚才下面的人传来情报，幻影旅团的头儿果然在线。不过这家伙太狡猾，竟然跑到禁战区窝着。架打不成了。”

　　“无妨，我可没心思在这里玩，只想长长见识。看是谁能把你这兔子气到炸毛。”忍者握住衙内的手，两角色瞬间幻影移形。

　　“连这种眩晕感都一模一样。”鼬感慨，定睛发现二人置身一处灯红酒绿之地——歌舞伎町。神威朝光线昏暗的小巷弄走去，招徕顾客的店员迅速锁定了这公子哥投来的眼神，凑上来热情推销。

　　“两位帅哥，看片不？大片！大人看的片！有情侣包厢哦！”

　　“我们不是来学习姿势的，而是来学习知识的。我爱学习。”

　　“哦哦。那么这边请。”

　　神威没理会店员继续推销套餐和办卡邀请，丢了两个金币，领着暗自发笑的鼬走进了一个公映大厅。鼬刚想吐槽神威这学渣找了个与人设不符的理由，眼前巨幕厅放映的内容却让他无比服气了，几乎想叫神威一声吕蒙。

　　那放映的还真是学习视频，标签为“霍格沃茨名师讲堂系列”，看画质和手法该是课堂学生拍的。在不受监管的游戏里，在不受系统监管的红灯区，竟还存在这样一股学习的清流！蒙着脸的忍者给了衙内一个欣慰的眼神。

　　神威却一眼没看学习视频，指着空荡大厅第一排的一个粗犷的背影道：“那糙汉子就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了。角色是从春雨这里偷过去的一个超级厉害的海盗——黑胡子。而黑胡子本身则是春雨里最擅长偷盗的存在。”

　　“打脸的正确姿势。”鼬又酸了神威一句：“最嘲讽的是，他宁愿看一年级的魔法史，而把和你们的对决赛扔在一边，完全不做准备。如此风格，也是个有脾气的主。”

　　“实力能撑得起的嚣张才叫脾气，撑不起我就让他断气。”神威转身就走：“好了，这下人也见了，我带你去竞技场玩。”

　　“来都来了，你不听下课？这是我听过最出色的魔法史课。”

　　“这可是一年级的课程！”

　　“说得你好像学过似的。最基本的知识你都错得离谱。”鼬想起神威一年级补考魔法史时闹出来的笑话，补考题已经把难度降到了最低，但神威第一题就错到让有心开后门的监考官校长吐血。

　　“试问有一个符号，你天天都能看到它，它融入你生活的每一部分。它是你探索宇宙的起点，它是你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它由四种颜色构成，分别是红色、绿色、蓝色、黄色，请问它是什么？”

　　这绝对是道送分题，任何一个在霍格沃茨呆了一天的人都会知道，答案就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标志。神威也一脸被侮辱智商的表情说太简单了，他的答案是：“Windows系统，绝对是Windows系统的标志！”

　　校长为神威开了扇后门，神威却还了校长一扇窗户。神威的这个答案就此终结本该长达数轮的补考，也让幽灵宾斯教授买了张去阿瓦隆的单程船票，更让他自己成功留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