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退为李》何处是归途

10、巡逻

　　晋莲笙心情很是不错，带着子岑逛了小西街，买了几个小玩意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拉着子岑向东街走去。果不其然，东街的醉仙居又拉起了长队，李珏忙着在门口招呼没有时间理晋莲笙，晋莲笙便顺路的带着子岑向楼内走去。
　　看着长长的队伍，醉仙居里已是座无虚席，萧子岑便拉着晋莲笙问道：“此时拜访太过麻烦李公子了吧？”
　　两人逛小西街的时候时间尚早所以人不多，而此时醉仙居很是热闹拥挤，让萧子岑很不适应，晋莲笙拽着萧子岑的衣袖便向楼上走去，开心道：“不啊，我最喜欢人多热闹了，瞧”说着，便向楼上一指道：“那是我的位置，长期预定哦，在那里正好可以看到楼下每个人的动作，很是有趣，来酒馆吃饭只是吃多没意思啊，人多的地方自然是人也成了风景。”
　　萧子岑从前一直认为晋莲笙是王府小姐贪玩不食人间烟火，此时一对比才发现晋莲笙才是活的豁达有趣的人。
　　不一会儿，坐在三楼的李封铭便下来到了二人面前，晋莲笙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纱裙外罩一白色小袄，整个人灵动又惹人怜爱，只是李封铭只在她身上扫过一眼便转而看着萧子岑道：“不知南疆王来此，多有怠慢。”晋莲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位是我姑姑？”
　　萧子岑便笑道：“我还想这位李封铭李公子是何等人物，不想却是陈兄？”
　　晋莲笙听得一头雾水便追问道：“你们认识？”
　　李封铭站在一旁笑得温润道：“去南疆时与南疆王结识，只是”
　　“只是用了化名。”萧子岑显然心情不错，便语气挪愈道：“看来陈兄是把我当成点头之交了，用了化名陈霄”对此李封铭也只是无奈笑笑不作解释，只是问道：“三楼有单独的雅间，萧兄请？”李封铭知道萧子岑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一声萧兄果真让萧子岑放过了他，三人便去了三楼。
　　见李封铭身边没有那个李家小妹晋莲笙倒是有些不习惯便问道：“笑辰今天不在？”为两人倒了杯茶，李封铭道：“新年将至，家妹此时正在府中给家人写信问候。”晋莲笙了然的点点头，而萧子岑见那位李小妹不在，心中未免有些失望，但见了李封铭她便确定那天长安城内见过的女子便是这位李笑辰了。
　　李笑辰将身边丫头兰若留在了辽源城内帮兰姨娘打理家务，雪来是个急性子，话又多，在自己身边倒也热闹不显寂寞。雪来为她研磨，见信封上是吾兄亲启便知是写给二公子李景晟的了，歪着头道：“来到长安后好像好久都没有收到二少爷的信了呢。”
　　听此，李笑辰笔头微顿，墨汁滴到宣纸上晕染出一片黑色的莲花，雪来忙拿过纸道：“呀，纸都弄脏了”说罢便要递换一张新的纸却被李笑辰止住了，李笑辰拿回弄脏了的纸道：“宣纸也是钱，那么浪费作甚？”说着，便只在信纸上写了了了几字便塞进了信封里，雪来眼尖看到上面只有三个字“望安好”，将信递到雪来手上，李笑辰皱眉道：“他是好久都没写回信了。”
　　雪来接过信，便知道小姐是生气了呢，吐了个舌头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李笑辰叫住道：“柜子里有个包袱，一便送出去。”雪来拿出包袱发现里面是一件新做的毛皮大氅，看着在一旁若无其事看书的李笑辰心中暗笑道：小姐就是嘴硬心软啊，不过二少爷都在忙什么？在边关很苦吗连个信都没时间写。
　　收到家书已是除夕前夜了，信使也是不易，冬季的塞北更是冷冽非常，大风雪夜赶到黑云城刘将军索性就将人留下，一起在黑云城过七夕了。信使也是个讲话风趣的人，黑云城的将士们休息时便喜欢找信使来问问，这长安城的大事小事趣事。
　　“那醉仙居的菜可真是美味啊，尤其是醉蟹，即使是数九寒天的日子那螃蟹也不断货，只只肥美鲜嫩，我啊有幸吃上了那一盘，那菜品可不便宜，是李家小姐请客的，这次啊要不是为李家小姐送信，谁会这大过年的来呢？”将士们都沉浸在那鲜美螃蟹的想象中没回过神，便被炊事长敲着锅叫醒道：“开饭喽”将士们一哄而散只剩两人还在原地。何文宇愣着神坐在原位眼神中很是向往。
　　李璟看着何文宇呆呆的样子，便大手一拍他的头，顺便感受了一下他那乌黑头发的顺滑道：“想什么呢？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长安醉仙居吃醉蟹怎么样？”何文宇恍惚抬眸久久眼神才有了焦距，定在李璟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上，随即点头微笑道：“嗯。”
　　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风雪呼呼的吹着，一股寒流侵入烛火摇曳，何文宇鼻头一皱便打了个喷嚏。李璟马上将包袱里的毛皮大氅披在他身上。这次李笑辰倒是做了件银貂皮的，何文宇皮肤白皙，弱不禁风的样子披上白色的大氅那双深邃的眼睛倒让他显得颇像某种小动物。李璟不禁看的有些呆。顾小华与胡云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到两人身边，看着两人悠闲的样子，顾小华洋装生气道：“你们两个果然还在这里亲亲我我，都到饭点了也不去吃饭。”说罢，便将手放到烛火前搓着冻得有些微红的手。胡云见此，便将手覆到顾小华的手上，顾小华个子矮手自然也小，这样一覆，整个手便被胡云的手包住了，李璟与何文宇看着烛火旁的两人，胡云便面不改色道：“送饭很冷的。”
　　李璟倒不甚在意的为何文宇换了杯茶，将饭端起道：“辛苦兄弟了，今晚吃饱明天才可巡逻。”胡云的手明明很是温热一点都不凉，顾小华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耳朵不由红了起来。胡云低头看着他，灯火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眼神的温热，但面部线条变得柔和许多。何文宇瞟了两人一眼，便低头吃饭，听到李璟要去巡逻便皱起眉问道：“明天除夕，到哪巡逻？”
　　顾小华得到机会，便将手抽出坐在何文宇旁道：“老三好不容易求出来的机会呢，他要到城外巡逻。”顾小华眼睛虽是看着何文宇但也不时的瞟着胡云的动静。何文宇听了，便拿着筷子戳着米饭想心事。胡云在烛火前站了一会儿又坐到顾小华身边道：“巡逻要去两个人，明天我和老三去。”
　　李璟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何文宇打断道：“不用了，明天我和李璟去。”
　　“你？”三个人惊讶的看着何文宇。
　　黑云城外，李璟与何文宇骑着马慢慢前行，两人一人披着黑色大氅，一人是白色，走在茫茫的雪地中就只看到那个黑色的点。何文宇显然气场不对，一路沉默。李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便也不敢多问。
　　许久，何文宇开口道：“你一个事务官何至于到城外巡逻？当兵打仗就这么有意思？”对于何文宇的质问，李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对啊，就是有意思吧？何文宇现在表情很是可怕。见李璟没有开口，何文宇叹口气道：“今天是除夕，月迟人也是有自己的节日的，这边外今天安全的很，今日你是碰不到一个月迟探子的。”
　　对于何文宇如何知道这些他并不好奇，何文宇绝不是一般人这在李景晟遇到他的第一天便知道的，两人走了很远，果然如何文宇所说，边外一片寂静。看着天色，何文宇道：“比起遇到月迟人，这西北的寒冬才是最可怕的，走吧。”说着便策马向前。李景晟默默的跟在后面，很快两人便越过一个小小的高坡，像是梦境一般，这高坡后面竟有一村庄。村庄由于在这高坡后面，所以风雪也都奇迹般的挡在了高坡外，村里虽也是大雪覆盖，但却比来时一路暖和不少。
　　随着何文宇一起下马，两人走到村里，几个小孩在雪地里嬉戏打闹，家训的雪狼看到两人便嗷嗷叫了起来，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