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退为李》何处是归途

9、不如归去

　　晋铎站在门前看着雪花纷纷洒洒整个世界一片素白，远处一女子穿着一身红衣撑着伞慢慢朝自己走来，晋铎笑着伸出手，他知道那女子是谁？女子慢慢走近，雪地上却没有一脚印，她抬起头，露出那白净的脸，眉眼英气却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似水柔情，晋铎眼中有些湿润，想伸出手触碰她的脸，却一阵雪花飞舞，女子消失在白雪中。
　　晋铎孤零零的站在雪地中嘶吼般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问着：“阿芷，你是来接我的吗？阿芷？”
　　“皇上？皇上？”周海小心翼翼的唤着在房中熟睡的晋铎，晋铎忽然惊醒，发现一切都只是梦，手指有些麻木抬起手触摸自己的脸，指尖的冰冷像那梦境中的冰雪一样透骨冷彻。晋铎慢慢的起身，周海忙拿件披风为他披在身上，听着窗外已雪停熄风，屋内暖光将他疲惫的身躯映在地上，拉长了影子。晋铎问起现在是何时？周海答曰：“申时。”
　　晋铎一个示意，宫女们便忙着帮晋铎洗漱，到了同辉殿果然人都已聚齐，只是太子的位置有了空缺，周海待晋铎坐定便道：“开宴”内侍纷纷按顺序将菜品呈上。萧子岑在芷罗殿找到了自己母妃年轻时穿的衣服，衣袖宽大很有南国风情，只是夹菜的时候很是不便，萧子岑皱着眉懊恼的只是简单夹了几口菜便喝起酒来，李月看到此景，便笑道：“南疆王甚少穿此等女儿家的装束，想必今夜宴席，南疆王多有束缚啊？”
　　萧子岑举起酒杯道：“确实如此，今到芷罗殿找寻的母妃年轻时的衣服，总是要小心些不能毁了母妃心爱之物。”晋铎闻此，便抬起头看着萧子岑，这不由让他又想起了她。李月见此面部又是一如既往的慈爱道：“南疆王与当年萧贵妃一样风姿卓越呢，只是这女大当嫁，子岑此来，皇上可要好好为她物色一下，我长安城内可是人才鼎盛之地，这”
　　“好了，皇后年纪大了就总是想着小辈们的婚事了”晋铎打断了李月的话，又意有所指的道出皇后上次为李泽儿子牵线的事，皇后住了嘴，面色却有些不快。座中晋玄鸣默默地喝着酒，此次他并不想为皇后解围，只是举起酒杯道：“皇妹守卫南疆多年很是辛苦，莲笙今年也十八了，到时让莲笙多陪你到长安城转转，莲笙那丫头对女红诗书多有懈怠，但这长安城什么地方好玩可是如数家珍。”
　　萧子岑刚想拒绝，却被晋铎抢了话头：“嗯，莲笙那丫头性格不错，不过也是要嫁为人妇还是少往外处跑，多陪陪子岑倒是可以。”晋铎这话头虽是有些责怪莲笙之意，但也可听出他对莲笙的厚爱，晋玄鸣与萧子岑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那一眼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次日，晋莲笙倒真是开心的跑到萧子岑的府上拉着她逛长安城，晋莲笙虽从小娇生惯养，行事任性，但在萧子岑的眼里还是个小孩子。晋莲笙兴冲冲的跑到萧子岑的卧房，却见萧子岑衣衫半敞，露出纤长的脖颈，身边为她梳头的红药身着火红色襦裙，眉间一点朱砂岁容颜艳丽却无变点表情，这样不经意的一瞥便让晋莲笙知道她身份与一般侍女不同。晋莲笙自知自己失礼面色不由一红，站在帘帐后偷瞄撒娇道：“姑姑，爹爹昨天说你回来了，莲笙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呢，爹说叫我找你逛长安。”
　　红药为她将头发束起，萧子岑不禁莞尔道：“逛长安是你这种小姑娘爱的事，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玩？”晋莲笙听此便噘嘴道：“哎呀，你都来长安城了，哪还有那么多事要忙？我啊，，要带你去醉仙居转转，那里有”说着面色又是一红道：“很多好吃的，来长安不去醉仙居就是白来哦。”
　　萧子岑摇摇头道：“什么不去就是空来长安这种话我最是不信。”莲笙看萧子岑态度坚决只好又软声道：“其实，姑姑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要去找封铭哥哥，可是封铭哥身边有一小妹来长安两个月了，他陪着小妹都没时间见我，这次我要带着你去，就说女王爷要来吃饭，看他陪谁？”
　　“你与他家小妹争哥哥啊？”
　　莲笙见萧子岑对此有些兴趣，便继续道：“我见过他小妹一次，长得很是漂亮，可就是总是穿着男装，当时我俩见过一次，可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眼神冷冰冰的”说着，便做出苦恼状。
　　听到她的描述，萧子岑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人的身影，红药拿出一件她的家常服饰正要为子岑换上，萧子岑却摆手，指着柜子里黑色的长袍道：“换那件。”红药的脸上终于有了惊讶的表情道：“王爷要出去？”
　　萧子岑点点头，晋莲笙便拍手道：“太好了，让我想想我们先去小西街，然后再去东市醉仙居。”
　　醉仙居中李笑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走到后院，便看到大黄狗摇着尾巴对一年轻人亲昵。李珏则拿着一包小点心坐在一旁支着头看着一人一狗在那里玩闹。笑辰站在原处眯着眼沉思，李封铭走到一旁，顺着她的目光便也望过去，道：“那是大黄的朋友。”
　　“朋友？”笑辰不解道。李封铭笑道：“他自称是大黄的朋友啊，李珏每天都来喂大黄”
　　笑辰点点头道：“情景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