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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明瀚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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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瀚捧着一束兰花来到慧遥家探望。
雪梅得知明瀚来意时,灵机一动,以慧遥正在休息为由将他暂且挡在门外,然后匆匆将即将踏出门槛的慧遥飞速扯了回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的嘴巴,告诉她:这江明瀚以为她感染了正在盛行的致命流感,这个是个绝好的机会,敢抓紧赶紧躺好,千万别穿帮。
慧遥怔了半秒钟,认为不妥。
雪梅抿嘴神秘一笑,“你不想看他在你生病时候怎么关心你吗?”
雪梅不由分说拉她上床,摁她躺好,拉下好几床被子全都蒙到身上,“试探试探他的心思嘛!反正又没坏处。”
说罢已经把明瀚叫进来了,慧遥在羞涩心虚下无从解释,只得继续演。
雪梅心中一乐,趁机开溜。
明瀚进屋后,见慧遥表情很不自然,便微笑慰问,“慧遥,你好点了没有?还烧吗?”说着就顺手要摸她的额头。
慧遥下意识闪开,“哎,江警官,呃,当心传染。”
“没事,我打过疫苗了。”他毫无顾忌,又来摸她的额头。
慧遥这次没躲,自知以这屋里的情景能骗他两分钟就是侮辱他的智商了。
明瀚不解,“慧遥,你没有生病啊?”
慧遥只得点头承认,耳根绯红,自觉把脸都丢到大西洋了,“不好意思啊。”
明瀚一脸困惑,“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病啊?”
“不是,江警官,我没想骗你的。我只是想骗叶珊珊,她非逼我当她的伴娘,我只能装病。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明瀚道,“欣婷说你病的很厉害,说你烧到38度,站都站不起来了。”
“啊,我不知道呀,”慧遥大脑飞快搜寻昨天的记忆,实在没有关于欣婷的片段,“我昨天也只跟雪梅在医院里做了一出戏,骗骗叶珊珊而已,并没有见到沈小姐呀。”
“哦,”明瀚恍然笑笑,“欣婷昨天陪清雯去医院做复检,想来也被你们一起忽悠了。”
“哦,”原来如此,慧遥尴尬笑笑,“可能吧。”
搞清楚了事件原委,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明瀚忽然注意到一张摆在慧遥家柜子上的警察的遗像,立马起身凝视,神情复杂,情愫万千。
慧遥见他呆呆地盯着父亲的遗像有点奇怪,“眀瀚?”
“哦,”明瀚回过神来,音色微有颤抖,“慧遥,他是你父亲?”
慧遥点点头,“是啊,他跟你一样,也是个刑警。只是……”
慧遥不再多言,忽见明瀚的双目也沾着亮晶晶的小水珠,不禁心升疑惑,“眀瀚,你,你认识我爸爸?”
“哦,”明瀚点点头,换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知道他。”
说罢,明瀚神色严肃对着遗像恭敬三鞠躬,而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神采,“慧遥,其实,今天我来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哦,”慧遥对他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态度略感怅然与失落,连雪梅后来听说都皱着眉头道,“人家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会低一点。他进门不到一分钟就戳穿了你的谎言,对你是在用智商而非情商。慧遥,放弃吧,他对你没意思,最多是欣赏。”
送走了明瀚,慧遥洗完衣服准备去医院看望母亲。
路上远远就看见一束绚丽的蝴蝶兰被从一辆豪车中甩进垃圾箱里,那辆车带着脾气在原地前前后后掉了两次头,最终开过来堵住了慧遥前进了道路。
不等慧遥绕路离去,沈麟君那张酷得令人讨厌的脸赫然出现,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慧遥怔了一下,准备绕路离开。
“站住!”
她停住脚步,乖乖转过身,“您有事吗?”
“你,”麟君锐如利刃的眸光在准备指着鼻子教训她时,却因她不知所以然的无辜面孔闪出丝丝疑惑,连带的眉头都变得不自信,愤慨话语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换之以不确定的随意,“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慧遥一脸愕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这儿是我家附近啊?我应该问,你怎么会在这儿,才对吧?”
麟君被反问得说不出话,脸上竟然也上了红,十秒过后恢复冷峻,“你……”
“你是来找雪梅的!”慧遥在意识到可能的问题后当即涌上恼意,不客气地打断他,“沈先生,你已经要结婚了,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别来打搅雪梅好吗?这样对慕小姐不公平,对雪梅更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沈麟君一改往日的严肃冷酷,面上竟然露出些不知所措,“洪雪梅住这里吗?”
看这样子,他真的是真的不知道雪梅住这里,那应该不是找雪梅的。
慧遥眨巴眼睛,垃圾箱上还残留着兰花的遗骸,阵阵冷香倾袭得她打个寒战,“你,来找我的?”
“你不是病得很严重吗?” 麟君别了别不情愿的眼睛,“昨天的事是我不对,要是为这个让你染上流感,清雯会内疚死的。”
“哦,”慧遥干笑加冷笑一下,“多谢关心。请放心,即便我真的得了流感,也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所以,请你对那无辜的花朵好一点。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走几步,又接到欣婷的电话,慧遥回头瞧了一眼胶在原地沈麟君,略感滑稽地接通。
欣婷在另一边不满地兴师问罪,“钟慧遥,我说你装病怎么不装得彻底一点啊?这么快跟明瀚摊牌,真白费我的苦心!”
慧遥哭笑不得,“大小姐,我以后再也不装病了。我说你怎么不跟我求实一下,就到处向大家散布我是个大病毒的消息啊,现在所有的胆小鬼见了我都退避三尺,知道我没病后又扮演圣人教训我一通,你说我冤不冤啊?”
挂了欣婷的电话,慧遥回头时,麟君已经启动车子,面无表情地冲入来来往往的车流。
慧遥干巴巴一笑:“好无厘头的事啊。”
……
次日,慧遥刚回到家中,就被欣喜若狂雪梅拉着又蹦又跳地转了两三圈,“一,阿姨身体恢复不错,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二,我加薪了。”
“是嘛,”恭喜的话还没说出口,蜂拥而至的疑虑就阻塞了慧遥的喜色,“你,现在干什么的?”
“还是原来的工作啊!不过,我转正了!”
“啊?”慧遥怔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啊?你们的试用期不是三个月嘛?”
“提前转正不好吗?这说明我做得出色啊!”雪梅乐呵呵地拿起手边的水杯与慧遥的碰一下,一口气灌下大半杯,“怎么样?值得庆祝吧。”
好是好,只是,这样的非常时期实在不同寻常,慧遥忍不住提醒,“雪梅,这沈麟君和慕清雯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可志宇集团四处都是你跟沈麟君的流言蜚语,你在这个时候提前转正,我怎么有点替你担心啊。”
雪梅不以为意,“担心什么,沈总都不在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慧遥不再多言,一声门铃打断思绪,慧遥开门,一束绚丽的兰花映入眼帘。
送花的职员笑眯眯的说,“请钟慧遥小姐签收!”
“送给我的!”慧遥一阵惊奇。
雪梅抢先一步扯过花名片惊叫出声,“哇!哇!哇!双喜临门了慧遥,今天真是好事连连!一定要下馆子庆祝!”
看雪梅这个夸张的表情,慧遥不禁耳根发烫,“谁啊?”
“江明瀚,是江明瀚啊!!!”
“啊?!”慧遥脸上瞬息万变,忙扯过卡片查看,在确定署名为江明瀚无疑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啊!”雪梅不解地晃着卡片,“你不是高兴糊涂了吧,看清楚啊!”
“你不知道,”慧遥有点烦心地拿起手机,拨通沈欣婷的电话,“沈小姐,感谢你的好意,但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了,一直这样做真的不合适。”
欣婷随意而又兴奋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正在忙,回头再打给你,拜拜!”
慧遥大为受挫,郁闷地挂了电话还来不及给雪梅解释,明瀚的电话就进来了,言语之间透露着几分犹豫与紧张,“喂,慧遥,你好,是我,花,收到了吗?”
“啊!”慧遥紧张失落的心情瞬间崩解,换之一脸惊喜,“花?”
“还没收到吗?”往日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不变的江明瀚,此时竟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慧遥赶忙回答,“哦不,收到了,收到了。花,很漂亮,谢谢你!”
明瀚这才稍稍平静道,“你喜欢就好,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慧遥禁不住面色绯红,笑若桃花,“呃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那就好,你,晚上有空吗?”
慧遥克制自己此时快要飞出胸膛的心脏,镇定而又紧张地回答,“有,有空!”
明瀚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好像犹豫不决,“那,一块儿吃个饭吧。”
慧遥无暇判读他此时的心情,只深深压抑自己即将怒放的心花,欣然答应。
放下手机,雪梅满脸坏笑盯着她,而她只忙着细细查看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来电显示,确定就是江明瀚本人后,才放下矜持,抓住雪梅的手,任凭脸上的红晕一层层将她覆盖,“是他,真的是他,雪梅,真的是他,他送我花,打电话约我吃饭啊!”
雪梅备受感染,认真地点着头,“是是是,是他,他送到花,约你吃饭!”
“啊!!!”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慧遥终于忘却一切,释放出自己最狂热的一面,拉着雪梅狂转了三四圈,一起滚到床上,抱着被子乐不思蜀。
许久,她才坐起来问道,“雪梅,你说,他约我,是想做什么啊?”
“这还用问,又送花,又约吃饭,这明显是在向你表白,他想追你啊!”
“真的吗?会不会,是我们多想了啊?”
“哎呦,”雪梅乐呵呵地勾着她的肩膀,取笑她满脸红晕,“幸福来得太突然,你都开始患得患失了。放心吧,事实都摆在眼前,干嘛不敢相信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晚上的约会精心打扮自己,选一件漂亮的衣服,修一个完美的发型,再配一个适当的妆容。你想想啊,到时候你们一起瞧着朦胧星光月色,伴随身边的璀璨华灯,聆听耳畔的天籁之音,我们美丽的慧遥对着他顾盼若离,眉目含羞,保证迷得他神魂颠倒,为你沉迷发狂。”
雪梅虽然说得露骨,可又何尝不是慧遥心里的期盼。
于是乎,为了晚上有个完美的开端,在雪梅这个损友的怂恿下,慧遥下了血本,衣服,发型,装束样样精挑细选,又在雪梅这个狗头军师的挑唆下,差点放下身段,走上性感路线,还好理智让她在临行前改回了矜持状态。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慧遥为此时煞费苦心,明瀚却因为临时任务取消了会面,她只能压抑心中无限失落,微笑回答,“你的工作重要,放心吧。我正好也有事。”
然后放下电话,她一口气跑出饭店,跑到寂寥无人处,对着远处三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