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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突发状况 ...

  •   次日,去菜市场,慧遥见新宰的鸭子看起来很诱人,想起明瀚上次带鸡汤的饭盒还在,便牟足力气对着小贩一阵狂轰滥炸,买了一只物美价廉的鸭子带回家。
      在她看来,恋爱这种事,最初应该两人相互付出,才能水到渠成,因而自己偶尔主动一下,也不算不矜持。
      于是,她在家炖好甜美鲜嫩、口感香醇的鸭肉饭,满满地装入饭盒,嘱咐雪梅,“锅里的一定要给我吃完。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妈后天出院,医生说要再做个系统的检查,所以今晚留下来陪她,你自己早点睡。”
      雪梅兴冲冲地向她握拳,“加油,马到成功!”
      慧遥冲她眨眨眼,到了医院,先伺候母亲吃了饭,喝了药,估摸明瀚差不多下班了,就带着还有些温热的心灵鸭肉饭去找他。
      一路上,慧遥在心中一遍遍演练见到他时的各种浪漫情景,一路美滋滋地傻笑。
      可是,终于到了明瀚的门口,眼前的那一幕却将她所有的幻想尽数敲碎:哭得梨花带雨的慕清雯正靠在明瀚的怀里悲痛欲绝,而明瀚只默默地抚着她的头发,任其尽情发泄。
      慧遥远远地站在一边的墙角,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能让即将大婚的新娘伤心成这个样子,除了她的新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慧遥提着饭盒黯然伤神,她早就看出沈麟君和慕清雯之间有问题,可这股积攒而来的矛盾在今天大爆发,却炸得她这个局外人兼局内人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大约一刻钟后,他们一起进屋。
      慧遥瞅着手中香气宜人的饭菜,怅然彷徨,在门前踱来踱去,徘徊不定,犹豫不决:明瀚虽然没有跟自己表白,可那束花和那场失败的约会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
      现在,她刚刚将自己的身份逐渐调整到他准女朋友的状态,就被眼前的一幕狂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或许,是她多想了。
      慧遥落寞地将食盒放在了明瀚的门口,转身离去。
      夜色降临,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弯新月,周围的星星点点光芒昏暗迷蒙,仿佛置身五里雾中,看不清漫漫前路;又仿佛被禁锢了一层薄纱,虽然光芒万丈,奈何无力回天。
      耳畔恍惚传来明瀚的呼喊声,慧遥忍不住回头追寻,却只看到一辆豪车在自己身边急速刹车,叶珊珊的臭脸从车中钻出来,让她瞬间石化。
      “原来你没病啊,装得真好!”
      慧遥当时沉默的出奇,静静地站在原地“洗耳恭听”叶珊珊对她装病欺瞒上司的可耻行为的训斥,心情异常平静,平静得仿佛被抽成了真空。
      其实,在叶珊珊戳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而且,她当时满脑子都在为明瀚与清雯的事黯然伤神,其他一切都被自动屏蔽。
      反正,在叶珊珊对她的“认错”态度十分满意,她顺利过了关,只机械地答应婚礼当天即便天塌下来也要出现在伴娘位置上就对了。
      浑浑噩噩回到医院,母亲见她似乎很疲惫,就坚持不让她陪床,硬赶着她回家睡觉去。
      她拗不过母亲,便又情绪低落的地回到了家,听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慧遥便懒懒地向那边知会一声,“雪梅,我回来了。”
      之后,慧遥便进了卧室,随手脱掉沉重的外套,丢在床头,从柜子里拿出睡衣。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酒味,她皱了皱眉头,也罢,如果有酒她现在也很想灌几杯。
      换好衣服,慧遥回身坐在床边,叶珊珊那些冷嘲热讽,这才经由她的耳膜传入大脑皮层,她整个身子重重倒下,翻身连带着捶打了好几下,直到感觉到自己不是打在柔软的棉花上,而是硬邦邦的身板上时,才在毛骨悚然的停住手脚,扒开被子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差点晕倒。
      沈麟君正瞪着一双恼怒得要喷出花火的双眼盯着她,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真实有神,慧遥差点以为自己入戏了一部惊悚恐怖片,“啊!”
      慧遥慌乱间挣扎起身,可行动跟不上思维,大脑指挥不了神经,她四肢僵硬得连带身子也失了衡,在她想爬起来和麟君想翻起来的时,她再次摔到他身上。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滚下床的,还是被他踢下去的,反正爬起来后也顾不上肢体的疼痛,慌忙扯过外套披上,抱着警惕自卫心理缓缓后退。
      沈麟君的酒也吓醒了六七分,可他爬起来后竟然反客为主,盯着她满目厌恶,“怎么又是你?你爬上我的床做什么?!”
      慧遥耳旁嗡嗡直响,紧紧拉着风衣,“沈麟君,你怎么在我家,怎么在我床上?!”
      沈麟君似乎还没认清事实,“我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什么你的床?!这是我的床,我的家!”
      沈麟君这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黝黑的眼珠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床,眼前的女人在这个单独的空间衣衫不整,情形太过暧昧不清。
      再联想到之前被陷害设计的种种,他的火气直窜脑门,“又来了,你们这些人整天想办法陷害我都不累吗?!”
      慧遥只裹着外套想逃离,却被沈麟君粗鲁地拽回来,眸光如焗,“把东西交出来!”
      慧遥惊得寒毛直竖,裹紧外套,瑟瑟发抖,“什么?什么东西?你不要在我家发疯?!”
      “你少装了!相机呢?还有手机,都拿出来!”注意到慧遥双手紧紧捂着衣服,沈麟君眉目倒竖,“竟然藏到衣服里去了,拿出来,别让我帮你!”
      “你别过来!”慧遥紧张后退,悄悄摸向床头的水果刀。
      “不拿出来是吧?!那就别怪我了!”不等慧遥摸到刀子,沈麟君已然粗暴将她按在床头,扯开她的外套找那个“东西”。
      “你放开我,你这疯子!”慧遥使劲全力,也推不开这个人高马大的恼怒男人,惊慌情急之下终于摸到了身边的水果刀毫无念想地朝他刺去,“混蛋,滚开!”
      几滴鲜血喷洒到她的脸上,唇边也传来淡淡的腥味。
      沈麟君在受伤的瞬间松手自卫,眼睛红得暴血,“你,竟敢拿刀刺我!”
      “你别过来!”慧遥翻身起来,扬起带有血丝刀尖指向他的,“再过来我一定砍死你!”
      “慧遥!沈总!”雪梅这才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瞥见麟君胳膊冒血,而慧遥刀指对面的他,吓得瞠目结舌。
      “雪梅,赶紧报警把这个疯子抓走!”
      “慧遥,误会,误会,这是误会!”雪梅急的解释不清楚,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其实,沈总是我带来的。”
      即便这声音小得像是幻听,可慧遥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你带来的?!”在雪梅低头默认的瞬间,她双手一阵发软,带血的刀就“哐当”一声跌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沈麟君面色稍稍恢复,也似乎清醒过来,瞄了雪梅一眼,扭头就走。
      “沈总,”雪梅急忙追了出去,“沈总,你的胳膊受伤了!”
      “不用你管!”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自己处理!你别跟着我。”
      “沈总,对不起,我本来想送你回家的,又怕你的家人会误会。想送你回沐阳酒店,又怕别人造谣,只好带你来这儿了。可我没想到慧遥会突然回来,她之前都留在医院陪她母亲的。沈总,我……”
      沈麟君烦躁地打断她,“好了,别再跟着我!”
      慧遥望着地上刺眼的鲜血,空气中浓烈的腥味,灯光下晃眼的水果刀,以及雪梅的所作所为,眼前一阵犯晕,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等雪梅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屋子时,慧遥已经在冰凉的地面瘫坐许久了,她这才搞清楚沈麟君,慕清雯以及洪雪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自从沈麟君和慕清雯开始谈婚论嫁,不甘心的吴俊涛曾多次设计陷害沈麟君,其中又一次就是在夜店中将他灌醉,然后找来小姐带他去开房。要不是沈欣婷多了个心眼,恐怕第二天就能看到堂堂志宇集团总经理的艳照了。
      一计不成,俊涛又生了好几计,让不知情的沈麟君吃了不少苦头。
      慕清雯中毒住院后,沈麟君得知了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为了打击报复,他疯狂地将慕清雯中毒的矛头指向吴俊涛,甚至有意误导明瀚的侦查方向。
      后来,明瀚确认吴俊涛从没接触过慕长河拿给清雯的牛奶,他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戒指失踪案中,沈麟君背弃对清雯的不报警承诺,想借此警示吴俊涛,不想这件事又因慧遥的介入而不了了之。
      清雯三言两语打发了警察,再次令不明真相的他误会加深。
      接下来,清雯一反常态对钟慧遥青眼有加,还随手将他送出的发卡和衣服借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激起了他更大的恼意,误会清雯根本不珍惜自己的心意。
      洪雪梅故意接近沈麟君,由此引发志宇集团内外关于总经理出轨谣言,他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意将雪梅提前转正,借此试探清雯的反应。
      这次,清雯倒是不负所望,终于出面逼请洪雪梅离开了。
      谁知,洪雪梅压根不在乎,直言清雯如果拿偷戒指的事威胁她只会适得其反,并毫无顾忌坦言喜欢沈麟君,毫不客气要清雯认清现实。
      对于这样一个狂妄的女人,清雯原本不想跟她计较,哪知雪梅恶人先告状,在麟君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添油加醋,旁敲侧击提起他们之间最软弱的神经线——信任。
      对于信任这份宝贵而又早已远去的东西,麟君和清雯都倍感伤神无奈。
      清雯也自我反思,承认他们之间因为相互隐瞒的太多,以至于让洪雪梅有机可乘,打算对麟君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不想,麟君得知钻戒丢失的真相,不但一肚子火气,而且在烦躁冲动之下质疑清雯,“洪雪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贪财?那你又是怎么从她那儿拿回戒指的?清雯,我不是傻子。如果真是被另一个人拿走,你还会再找回来吗?清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维护吴俊涛,你竟然会这么是非不分!我才是你的老公,可你为什么要处处维护他?!”
      清雯的心意被这些质疑刺得千疮百孔一般,“麟君,你就这么想我吗?麟君,从我住院以后,你的行为就突然变得很反常。我知道你是为他在背后整你的事不甘心,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可以不介意你在医院仓促向我的求婚,是想气他!可请你也为我想想,我已经被你们折腾的很累了!”
      麟君无从解释,“清雯,我对你是真心的,向你求婚也是真的。至于在医院那么仓促,我……我实在是被你刚刚走了一趟鬼门关给吓到了。我会那样完全是因为我在乎你。我,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怀疑我,你真的认为我向你求婚只是为了向吴俊涛炫耀、示威吗?”
      清雯默然良久,摸去腮前泪珠,“我不想这么想,我如果真的这么想,就不会答应你了。”她怅然离去,“或许,我永远都没办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麟君混乱无比,婚前与清雯吵架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希望清雯能多在乎一下他,只要让他确定她心中的天平是倾向他这一边的,就足够了。可是,明明很爱她喜欢她,明明想在婚前跟她好好谈一谈,却偏偏为了区区一洪雪梅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吴俊涛大吵一架。
      这一吵,婚期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了。
      沈麟君冷静下来后,就把雪梅叫出来询问戒指丢失的真相。
      可雪梅委屈狡辩,含糊其词,打死不认,大呼冤枉,反而挑动出沈麟君心中对利用她推动谣言而受委屈的愧疚。
      在愧疚面前,又在大男子主义的观念和感情失败的沮丧的推动下,沈麟君对清雯与吴俊涛滋生出了不耐烦和恼怒,很快就被雪梅加以利用,一杯接一杯的,灌个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就被带到以为晚上无人回来的慧遥家。
      雪梅自以为抓住沈麟君了的心,激动,紧张,犹豫,焦躁,慢慢伸出手摸了他的脸,“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打搅我们了。”
      雪梅以为今晚会高枕无忧了,不想在卫生间听到了慧遥在房中惊叫的声音,当即唬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了身上的泡沫,胡乱整理了一下跑出来,就看到那胆战心惊的一幕。
      醒酒后的沈麟君对雪梅的态度180度大转变,令她惴惴不安。
      而慧遥在这件事中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对她的行为也深恶痛绝,在苦劝她无果的情况下,终于放下狠话,“你真是没救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我们以后就当做从来不认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慧遥把决裂的话说出来,雪梅无地自容,自知多说无益,只能挥泪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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