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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以心易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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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满是黑暗,让人心寒的地方。光亮透不进来,阳光温暖不再,赤脚走在一片黑暗中,彷惶无助,唯一让人安心的便是那有些节奏般时时传来的“噗通——噗通——”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方向,却总是绕不出这黑暗的迷雾。步伐越行越快,一片黑暗中能够感受奔跑带动的风从耳边刮过。
脚步猛然定格,只见一片黑暗中的前方,一点光亮照着一颗发着淡淡红光的心脏,“噗通——噗通——”,那跳动仿佛给了自己生命。百年的梦魇,第一次穿过迷离找到了这跳动的心脏,那跳动在耳边挥之不去,那是曾经也萦绕耳边让自己安心无比的声音……
华莲从噩梦中醒来,手脚都是冰凉的。
清醒过来,想起刚才在正殿的与魔帝之间的较劲,无言深皱眉头,不禁用手轻抚在自己的脸上那处画着红莲的地方——从没想过,这朵跟随自己百年的红莲,竟然是帝无心的血咒,原来一开始他就给了自己束缚和禁制!
脸上的红莲变得可憎起来,华莲认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仍旧在魔帝殿里,仍旧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纤纤手指忽然弯曲,隐含力道十分,华莲用力往自己脸上抓去,意气地想用毁去容貌的方式摆脱那血界。
“你就算毁了自己的脸,孤的魔血还是会不断为你修复肌理皮肤,红莲还是会不断汇聚。不用白费心思。”
华莲静静躺着,连起身都懒得,发现自己没有一丝的反抗余地反而显得平静了,只冷冷瞥到从屋外走进的帝无心。
“我睡了多久,木盒可有下落”
“你睡足一日。木盒的事已有些许线索,孤定会尽快追回木盒。”
华莲静默了许多,帝无心没有打扰,天光从日上到日中,她才重新开启唇瓣。
“帝无心。在你麾下百年,你一直知道我爱慕无涯仙帝,从未阻止我寻他的下落。而百年之后,我也才知道你对我这异样的执着。不管那木盒里究竟是不是仙帝的心,就算是,若是你不愿,我同样碰不到分毫。你应该明白,我一天也不想再留下这里,我也明白,你绝对不会放我走的。既然如此,只要你允诺我找到无涯仙帝的心脏放任他自由,我便将我自己的心脏留给你。各自退一步,如何?”
“但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管是仙、是魔,只要失去作为仙力、魔气的本源心脏,度过千千万万岁月的□□无法力支撑,眨眼便是灰飞烟灭!”
帝无心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是压抑,这极力压抑的情绪仍旧给华莲脸上带来些热意,语气仍旧冰凉。
“我知道。可是,若是无法在他的身边,还是如此得好。要囚禁的话,让你锁住一颗心了还不够么,”华莲说得淡然,说得冷静,说得认真,说得绝望,说得哀怜,“拿的我的心与你换,将他的心还给我可好?”
“呵呵……哈哈哈!”
讽刺,讽刺,当真讽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帝无心只觉得天道循环,无比的好笑又无比的嘲讽。笑得太过张狂用力,眼角都挤出泪来。
“说到底,你还是未相信孤,认为那木盒里藏的就是仙帝无涯的一颗心。你既然连命也不要了,孤便给你个机会——孤放你一年自由。这一年里,孤不追究你去哪儿,和谁在一起,甚至不会用魔血感应你。这一年里,孤会放任木盒在外漂泊,不管落到谁的手里,你想要尽管去抢便是。一年后你若想要取得木盒中的东西,便回到这里,孤会将木盒禁制解开,让你亲眼看看里面放着的究竟是何物。”
华莲毅然离去。
魔帝走在红莲庭湖边,看着满湖红莲娇艳。一阵风吹过,忽然带起一股魔气,一湖刚才仍生气勃发的红莲眨眼睛花谢凋零。
主人没了,要这寂寞的美丽也无用。
这次的离去,是给华莲的一次机会,又何尝不是给帝无心自己的。
一年后她一定会回来,为了无涯仙帝的那颗心她也一定会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密封木盒是为她,打开木盒同样为她。
当木盒打开,她看到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一颗心时,她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