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缘》张*墨

31、三十一：绑架

　　似乎沉睡了千年,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些迷糊.但从摆设看来,我已经毫无疑问地逃出了皇宫.心里一阵轻松.也许是躺地久了,整个身体痛地要命.喉咙干巴巴,火辣辣的.屋中静悄悄的,房间桌上的蜡烛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微微抖动着,.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人坐到了我的床前.我偷偷将右眼睁开一道缝,却看见胤祥担心而忧伤的面孔.直直地俯视着我.那旁边还站着一个长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看看等下我直挺挺的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胤祥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心里偷笑起来,希望我的救命恩人不要因此而敲我的脑袋.可惜胤禛不在,只是假设他看到我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也许还在为了宏晖的死而责备我吧.暗暗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服用了此药,两天之内必醒么?”胤祥的口气中透着一股焦躁.
　　“照常理,可儿姑娘这个时候该醒来了,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夫从未碰上过这等情况”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心里一阵好笑:“ 那是你没碰到装死的主儿”
　　“不过,可儿姑娘面色红润,呼吸匀称,应该不会有大碍,老夫还是建议十三爷再耐心等等”
　　“算了算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胤祥摆了摆手,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心里一阵内疚,醒了就醒了,又何必装死吓别人.
　　看着老头退出房去,刚想睁开眼睛,有几滴水珠儿掉落在我的脸颊上.心里一惊,莫非…又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胤祥双眼通红,眼眸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哀伤.泪水从他的眼窝中流出,缓缓流过面颊,掉落下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胤祥哭泣,第一次是在辛者库.心里涌过一丝不安.
　　我故意重重地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刚好对上胤祥又惊又喜的双眸.
　　他抿着嘴开始微笑,带着眼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女人的眼泪是武器,那么男人的眼泪呢?我苦笑 “胤祥,你的眼泪让我害怕去爱任何人,因为这就意味着要伤害你,意味着也许你会留泪”
　　他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抱着一件珍贵的宝贝.我突然哭起来,没来由地辛酸.

　　“饿了么？”他笑，显然听见了我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我点点头，看着他的笑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又赶紧摇了摇头。
　　“你等一下”他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我呆呆地坐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急急下床，穿好了鞋子打算去四周游历一番。刚站起来，没想到竟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正要进门的胤祥吓得惊呼起来，竟一把将我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这药的副作用还挺大的”我尴尬地为自己打圆场
　　“什么是副作用？”
　　“就是吃了药，对这个病有用，但是呢，却会带来其他不好的小病小痛，你，明白？”这次我打算详细地解释给他听偶们现代人的专业名词。
　　“算明白吧~” 他摸摸头
　　“你~~笨死了！就是吃一点点巴豆可以治便秘，吃多了就要拉死了嘛！”我尽量用了一个非常通俗的例子来解释副作用的意义。一转头见到胤祥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此时却正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想到自己竟然口不择言讲出这样的话来，心里那个悔呀。
　　“你看，就是我吃了那个药，然后就乱说话，就是副作用了”我心虚地瞄了一眼胤祥，有气无力地替自己辩解着。
　　“哦，吃饭吧”胤祥示意小太监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并将我扶到椅子旁坐下。肚子又发出一阵巨大的咕噜。我的脸颊立时起了两片红云，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面对桌上的美食偷偷咽了一口口水，不管了，反正今天形象尽毁，让他彻底毁掉算了。拿了筷子，经过一顿风卷残云，桌上已经没多少剩下，我满意地擦了擦嘴巴。
　　“饱了吗？”胤祥的话语中含着一丝笑意，我点点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等了半响，胤祥却未再发出一点声音，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脸憋地红红的，想笑又不敢笑…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明亮的太阳光从门外穿了进来，白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我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终于可以自己慢慢地行走，出了屋。竟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四合院里，虽然不是很大，但很是干净明亮。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只有院中两颗树上的知了发出刺耳的尖叫。7月的阳光还是很灼热，不一会儿，我已经满头大汗。进了屋子，“咕咚咕咚”往肚子灌着凉白开。
　　“你怎么起来了”胤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我吓了一跳。一口水呛入肺中，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他急忙过来拍打我的背部。
　　“刚才想去给你找个丫头，没想到回来吓到了你”他有些愧疚地说着，一边用手继续撸着我的背部。
　　“ 我不要丫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招娣那天晚上的狰狞面孔。
　　“那怎么行，女孩子家毕竟细心一点，如果你想让我照顾你，也没问题”胤祥斜着头笑了…

　　烈日当头，京城大街上空荡荡的，偶尔传来小贩有气无力的叫卖声。街边的杨柳树全部都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一动不动。青石板地被烈日烤地就象一口巨大的煎锅。而此时，大街上走来一主一仆，前面走的主人，身穿着罗珊绸缎，面容俊秀，行为儒雅，举一纸扇，缓缓扇着风。后面的小跟班身材娇小瘦弱，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主人不时回头看着小跟班，眼中透露着一丝关心和爱恋。讲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这个小跟班正是在下了吧？此时被烈日一烤，我已是汗如雨下，贴身的衣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难受地要命。见到十三阿哥胤祥却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
　　“行行好吧，买了我，行行好吧，买了我…”路边传来一阵喧嚣，我拉着胤祥就往路边走去。却见到令人心酸的一幕，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跪在路边，不停地朝着路人磕头。头上插着一根稻草，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脸上尽是黑乎乎的污垢。她的面前放着一具死尸，用一林破席子盖着，露出一双赤脚。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大群苍蝇“嗡嗡”地盘旋在死尸的周围。围观的人们不时地指指点点，有怜惜，有感叹，也有幸灾乐祸。我将胤祥拉出人群。
　　“好可怜”我说
　　“是挺可怜”他说
　　“借我点钱”我朝他伸了伸手，一脸谄笑。
　　“你想买她？”他笑笑，一副早已预知地模样，伸手从荷包中拿了一锭银子，放入我的手心。
　　“我不想买她，只想帮她”我冲她笑笑，转身欲向女孩走去。
　　“如果你不买她，她很有可能还是活不下去”胤祥拉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与其让她风雨飘摇，不如留在你身边当个小丫环”我怔了一怔，想了想,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小姑娘，我们主子想买了你当丫环，你可愿意？”我蹲在她的面前。
　　“啊~”那女孩停下了磕头，抬起头来呆呆看了我一阵，突然间泪水从眼眶中迸发出来，哽咽着喊道：“恩人哪~”又往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我心里一阵发酸，赶紧扶起了她，将银子塞入她的手中。
　　“拿了银子，赶紧让你的亲人如土为安了吧。三天以后的这个时辰，我在对面的茶铺等你！”
　　“公子信得过我”她的表情有些诧异
　　我笑笑：“如果你没来，只当我做了件好事”看她的眼角又开始泛红，拍了拍她的肩膀，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走到胤祥身边。
　　“爷，您让我办的差事，奴才已经替您办妥了”我朝胤祥打了个千。他好笑地看着我“干地好啊，那咱们就打道回府吧”
　　“喳”

　　“咱们京城阿，来了一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到了僻静处，胤祥开始调侃我
　　我撇撇嘴巴：“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丫头吗，现在我找了，你又不满意了？”正要继续数落，却见胤祥停止了说话，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焦虑。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迎面来了一顶轿子。那轿旁走的，竟是胤禛的贴身侍从高福儿。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轿中人应该是胤禛了。心跳似乎在霎那间停止了，我呆呆地看着轿子越走越近。
　　“是四哥”胤祥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回过神，趁着高福儿还没认出我，赶紧将头低了下来，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高福儿倒是早发现了胤祥，跟轿中的胤禛不知说着什么。
　　轿子在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我垂着头，呆呆地看着胤禛的脚从轿中跨出，却没有任何勇气将视线再往上移一寸。
　　“这么热的天，你也该坐个轿子，带着个人在街上瞎逛什么呢！”胤禛的声音干干哑哑的，却带着对十三的关心。
　　“谢四哥关心，不过十三是个练武之人，这点日头不算什么”胤祥笑地有些牵强。我躲在他身后，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四爷要象您这身板就好了，最近主子吃不好睡不好的，瘦地厉害…”高福儿趁机插话
　　“高福儿…”胤禛低低喝了一声
　　心里开始发痛，趁着他们谈话，偷偷看了胤禛一眼，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原本并不丰润的脸颊，此时却是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眼神看似异常疲倦。狠狠地掐着自己大腿，为了防止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
　　沉默了一阵，兄弟俩似乎都心事重重。天空中的云层开始聚拢，也许马上就要变天了。
　　“快要下雨了，四哥赶紧回府吧”胤祥咬了咬嘴唇
　　…
　　“唔”
　　“老十三，可儿葬在什么地方，我该去看看她了…”半响,胤禛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幽幽的，带着一丝悲伤，一些惆怅。
　　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脏突然颤抖起来。恨不得拔腿跑向一个荒原，让自己能够象个疯子一样抓狂，叫唤。
　　见着轿子从身边经过，离开，越行越远，心象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刺痛却又无助。
　　“走吧”低下头，躲避着胤祥的注视。
　　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放不下四哥，就随他去吧，趁现在还赶得上”
　　我微微摇头，苦笑。
　　“口渴，喝点水去”趁着胤祥还没发现我的泪光，赶紧掉转头，快步地朝不远处的茶摊走去…
　　燃烧的烈日渐渐失去了跋扈的光芒，背着手面对着河面，看着整条河水都泛着红色的波光。听见身边的胤祥幽幽地叹着气。
　　“如果你能经常这样陪我在身边该多好…”
　　“好”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咹？”他迅速地掉转头看着我，眼光中掠过一丝惊喜和诧异，却又被一抹不自信给代替。看着我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
　　“你在开玩笑”他看起来有些恼怒
　　“不，我说真的”我微笑地看向他
　　“是因为我救了你么”他的目光炯炯，饱含着疑问。
　　“有这个原因，还有…”我顿了顿，因为想起了胤禛消瘦的脸颊：“我想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应该跟任何人有瓜葛，从今天起，我便是十三爷的侍从，丫鬟。十三爷可以吩咐可儿做任何事，除了感情…”
　　“你”胤祥的眉头紧矗着，俊朗的脸颊因为痛苦而微微有些扭曲，让人不忍心看。我低下头去，双手使劲绞在一起。
　　“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当牛做马，不是为了…”他仰起头长叹：“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别哭~”他的脸色缓和下来，用手指轻轻揩去我的泪水：“如果在我身边那么不快乐，那么去四哥那里吧”他重重地谈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地认真。
　　我摇摇头，心里却明白自己只是在躲避，只是害怕面对这不可知的未来。看着痛苦的胤祥，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残忍。象我这样的人，还有爱人的资格么？
　　华灯初上，不远的暗处闪烁着点点灯光，隐隐有女子娇柔的歌声传来，我在宫外的一天很快又要过去了。不知道如今宫中又是怎么样的情形呢？

　　三天后，我同胤祥如约去茶馆领回了小女孩。我现在住的四合院中已经有了一个厨子小李，还有打杂的老妇人刘妈。都是经过胤祥悉心挑选的人，敦实而随和。
　　“你叫什么名字？”我温和地对着她笑
　　“我，叫小蝶”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跟胤祥，跟三天前一样，一头一脸的污垢，除了一双眼睛极其清亮。
　　“刘妈，你先带她下去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行头”胤祥吩咐着刘妈
　　“是，主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小丫头就交给你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胤祥回转身，眼神有些不舍。我点头笑笑，看着他慢慢走出了院子。

　　“呃~”
　　当刘妈再次将小蝶领到我面前的时候，她的变化倒真真让我吃惊。小丫头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之貌，但那柳叶眉，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巴加上吹弹可破的肌肤，也是个标准的小美人。要不是她那天的脸脏到都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估计早已经被买走了吧。她似乎也被我突然换回的女装打扮给吓到，半天没敢吱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还不见过主子”刘妈用手肘碰了碰她，她似是如梦初醒般，赶紧跪地请安。
　　“赶紧起来吧”我还是不太习惯古代的这些动不动就跪拜的习惯。“刘妈，这儿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是”

　　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小蝶，她也正好奇地端详着我。见我看她，似乎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眼光，将头低了下去。
　　“你别怕，以后就把这儿当作你的家吧，我叫可儿。”我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你几岁了？”
　　“回小姐的话，下蝶今年十四了”她轻轻地回答，显得有些拘谨
　　“哦？”我皱皱眉头，十四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只有十一二岁。“我比你大三岁，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四合院虽然小，却比在皇宫的日子不知道悠闲自在多少。偶尔也瞒着胤祥，带着小蝶。女扮男装出去瞎逛一圈。不知不觉，北京城已经入了秋。天空显得又高又蓝，院子中的两棵树已经变地光秃秃了，偶尔吹来一阵小风，刮到身上微微有了些凉意。再过十几天便又到了中秋佳节。想起那日在皇宫中与吴婷在百官面前弹奏演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心里突然生出些惆怅，倚在门边，呆呆地望着天空发呆。
　　“小蝶~”
　　“快点换了衣服，我们现在出去”
　　“哦~~~”
　　满意地在镜中打量着自己的男装打扮
　　“小姐，你今天干吗要贴个假胡子啊？”
　　“其实~我是个演员~”
　　“呃？？”
　　“呃什么，赶紧走”

　　四爷府大门紧闭，显得有些冷清，偶尔有秋风卷着枯叶打着滚儿经过门前，然后又被推向同一处，形成了一个大枯叶球。大门暗红的油漆掉了些许，显得斑驳陈旧。我出神地看着，鼻子一阵发酸。
　　“小姐~”小蝶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家”我吸了吸鼻子，“你别告诉主子我来过这里” 我叮嘱着小蝶。她到现在并不知道我跟胤祥的真正身份，所以在她面前，我一直称胤祥为主子。
　　“是”她点点头，不再言语，默默地陪我看着。
　　“走吧”我叹了口气，“你肚子也该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去”

　　点了几样小菜，却没有任何胃口，将菜放入口中，却形同嚼蜡。
　　“小~公子，你怎么不吃呢”小蝶见我放下筷子，脸上微微露出担心。
　　“你吃吧，我中午吃得太饱了，现在还不饿”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肚子朝她笑笑

　　“哎，哎，你们有没听说那四王爷要娶年大人的女儿了阿？”隔壁桌的几个老哥们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国家大事。
　　“那可不，这消息可都传遍京城了，你说的这不是啥新鲜事儿，我还知道，四爷要娶的不是年大人的亲生女儿呢，是他的义女，还是那德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呢。怎么样老王！我消息比你灵通吧？…”
　　心脏如被人紧紧掐住，一阵剧痛莫名地传遍全身。举着杯子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
　　“ 公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小蝶吓得赶紧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没事，你别紧张”我勉强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苦酒，仰头灌入口中… 也许我心里始终还是不愿意相信的。

　　又是一年的中秋，抬起头，月亮明晃晃地挂在空中，光芒如瀑布般洒落下来，将照得四周如白日一般。
　　“小姐，主子来了”抬起头，看见胤祥大踏步进来，脸色却没有我预期地那么好，显得有些忧郁。
　　“哦，主子来了”我福了福身子
　　“你们都退下吧”胤祥摆摆手打发了小蝶和刘妈，双眼却炯炯地盯着我看。
　　我故作轻松地摸了摸脸颊，冲着胤祥笑道：“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啊？”
　　“你还在惦记着四哥？”他兀自倒了杯酒，端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我…”
　　“你隔三差五地跑去四爷府对面，不就是想见见四哥么？”胤祥的眼中带着一丝伤害，声音越平静地不象往日的他。
　　“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替自己做什么样的辩解，毕竟胤祥说的就是事实。“小蝶告诉你的？”有些恼羞成怒。
　　“你离宫的那天，手中紧紧地拽着我送给你的那个小泥人”胤祥的喉结快速地滑动着，声音有些颤抖，却并不理会我的质问，继续道：“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开心，我以为我还是在你心中占了一点位置的，可今天看来，那天的事情只是我自做多情而已”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曾经带给我欢笑的小泥人，放在掌心，送至我的眼前。默默地看了我一会，眼神突然变地绝望，将手掌侧了侧。小泥人迅速从他的手掌中滑出，重重地跌到地上，摔成了几片。一切都发生地太快，甚至让我来不及惊呼。
　　“从此，我不会再强求你，给你自由，让你去找你心爱的人。不会再派人监护你，让你天天去四爷府门口等着他”他咬牙切齿说着，脸上的表情哀痛地让人心碎。

　　胤祥默默地走了，带着一股伤痛。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良久，才反应过来，迅速地冲着大门跑去。
　　打开门，眼前闪过一条黑影。心里一喜，刚要叫“胤祥”却发现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强自镇定地问道，心里却是一阵慌乱。
　　“问那么多做什么，快跟我走”一个从未听到过的沙哑男声。
　　“小蝶~~”我大叫，头部受到一阵重击，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