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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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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茶楼倒只是个普通茶楼,李成乾扫了扫茶客满座的大堂,再抬头看那茶楼前高高树起的乌木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听雨楼”三个字,反而觉得是这茶楼当不起这雅致的名字。
“哎呦!客官里边请!”
茶馆里的小二倒是眼尖,见他主仆二人站在门口,便忙来招呼。
“不知您是在这一楼,还是上二楼的观景台?”
李成乾边往里走边道:“二楼。”
小二殷勤道:“是是,二楼雅间清净,风景也好!客官请坐,我这就去给客官上茶!”
“哎!小二,你等等!”李成乾不疾不徐的拦住了小二,“坐在窗边的那位公子,你可知道?”
小二顺着李成乾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就了然的笑了:“客官,原来您也是冲着叶少爷来的啊!”
李成乾装作不经意道:“叶少爷?”
“是啊,这正是金陵首富叶家的大公子,叶望舒。”
见李成乾甚为感兴趣的样子,店小二便压低了嗓音说道:“这叶少爷,可是号称秦淮河岸第一美男子,原本咱们这小茶楼生意也没这么火,却不知今天什么风吹来了这号人物,引得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光临咱这小店啊!”
“那你可知叶少爷身边的那位公子叫什么?”
“对不住了客官,那位公子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成乾示意元五给了店小二一角碎银:“成,你去吧。”
“这!谢客官打赏!”小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两句话的消息可以得这么多赏银,一边退下一边忙不矢地鞠躬。
却见李成乾退下了店小二,又对元五吩咐道:“你去外边给我打听打听金陵叶家。”
说罢便自己整整衣冠,张开缎扇,自觉已是一副浊世翩公子的形象,这才慢慢踱到叶望舒的桌前。
“在下李子澄,今偶遇叶公子,便觉公子天人之资,因而想同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成乾这番话说的诚恳,姿态又放的低,自觉对方应是受宠若惊的点头答应才是。
可他却忘了这小小茶楼不是他呼风唤雨的朝堂,现在他的身份也不是那个威震四方的安国将军。
在叶望舒眼里,他出现唐突,有心结交却连个揖也不作,说话的语气更是高高在上,整个人都无礼至极。
但最让他讨厌的一点,是这李子澄明明是在和自己讲话,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弟弟。
却见叶望淡淡瞥他一眼,身子动也未动,只轻描淡写一句“在下无意与公子结交”,便继续品茶,不再搭理他。而叶望舒身边那少年见叶望舒无意与李成乾交谈,也不好兀自搭腔。
纵然李成乾自诩不是什么爆烈如火的性子,但依他多年高居庙堂,多少达官贵人都追着捧着供着,如今自己已难得对一个草民出身的人低身,对方却如此不知好歹,当众驳了他李大将军的面子。
李成乾不禁觉得怒火中烧,叶望舒那张淡然如初的美人脸在他眼里更是讨厌起来。
然而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原则,李成乾强按捺住火气道:“看来公子是看不起李某人了?”
叶望舒依旧是看着窗外,漫不经心道:“我并未非此意,李公子还是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此刻李成乾已是怒极反笑:“公子真是伶牙俐齿啊。”
叶望舒本不打算再理会李成乾,一旁的少年却忍不住出声了:“李公子,我家大哥只是不喜品茶时有人打扰,才说话冲了点。方才多有唐突,还请公子见谅。”
这少年声音尤为动人,许是年龄还小,听起来更有股软糯的味道,倒是把李成乾心底的一点火气硬生生润没了。
叶望舒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却没有不满的意思,只在桌上留下了足够的茶水钱后对那少年说:“简狄,回去了。”
听大哥这样讲,少年对李成乾歉意一笑,便跟着大哥身后离开了。
简狄。
原来这少年的名字是简狄。
李成乾眯着眼把这名字和那动人的嗓音一同默默记在了心里。
“大人,这美人不仅长得赏心悦目,连讲话都是一唱三叹似的,婉转动听。可真不愧是金陵第一美男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元五同他感叹道,真不愧是江南,吴侬软语说的人心都软了。
李成乾这次完全不再理会他,对于叶望舒,他是一点欣赏的欲望也没有。
“元五,差你去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
“啊,是。大人,这金陵叶家来头可不小。叶家是金陵首富,商贾世家,现任家主是叶铭昌,膝下两子,大少爷叶望舒——就是刚刚的美人,二少爷叶简狄。据说这大少爷是嫡出,又是长子,在家中深受宠爱,而二少爷是庶出,母亲出身低微,在家中似乎不受待见。”
“对了,还有一事忘了说,”元五想到什么似的,故作神秘道,“叶铭昌还有一个妹妹,正是圣上身边的秦妃。”
秦妃........他倒是见过,李成乾想起那位曾在皇上寿宴上献舞的妃子,确实是后宫绝色。
怪不得今儿他看着叶望舒时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一个好主意突然在李成乾心中浮现——
“元五,快随我去备些薄礼,明日我要去拜访拜访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