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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穿越 ...

  •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仿佛周围都是云雾,而我在云雾中徘徊。朦胧间,我找不到路,我一点也记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一切恍如梦境,我却不知该如何脱身。
      一片光晕透过云雾,轻轻的照过来,宛如一片皎洁的月光。我迷茫的顺着月光走过去。不管它的前方是什么…………
      也不知走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长久。
      我突然间苏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座高台,而我正侧躺在这高台之上。
      我起身,身上略微有些疼痛,不知是因为什么。我四下看了一眼。在我的身后,又一张石床,石床前,站着一个老人。
      老人身量不矮,虽然面容苍老,却有满头的黑发,身体掩在厚厚的长袍里,看不出身材胖瘦,身上着了道袍,嘴角有些血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我有些慌张,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我长穿的衣裤,而是一身嫩黄色的福裙,略微有些磨痕,透着老旧的痕迹。
      我只得再看向那老人,老人却突然的咳嗽起来,咳了一口血出来。
      而后缓缓的倒下去,我下意识的跑过去。
      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老人的血已经流了一地。
      我很慌张,记忆一点一滴的冒出来,我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我直觉这和眼前的老人有关系,却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带我回头去看,几个男人正惊疑不定的看着地上的老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交换了意见,又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很快的,就有一个男人把我从地上抱起,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就把我从高台上往下一扔。
      风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的心里顿时一阵冰凉,我整害怕着,忽然的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上面的一个男人对着我呼道:“找辆马车,送她回家。”
      我就这样被人送走了。
      送我回家的,是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马车并不老旧,却在入目处尽显古香古色。我记忆回复的差不多了。
      勉勉强强的接受了我穿越了这个事情,倘若我还没有死,我或许会想办法回去,会抱怨天意弄人。但是我前世已经死去,现在又重新复活,实在没有理由抱怨。
      我这样想着,马车停了下来。
      赶马的人叫人:“你家姑娘回来了。”
      我拉开帘子探头去看,一个略显破败的府衙中一个身着灰白色衣服的小斯,快步跑到马车前,与车夫小嘘了一会儿,递了几个铜板给车夫。
      随即上车拉我下车。
      拉我下车后,也就把我往府里领。
      我茫然的跟着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府里别有洞天,初入府里,见到的是一块三人高的奇石,上面用毛笔写了几个字,这字明显经过了苍茫岁月,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了。石头的旁边,围着一栏花,花朵开的很鲜艳,让人不自觉的和“花枝招展”联系在一起。花儿们颜色不净相同,高低位置也是错乱杂章,但在这错乱杂章之间,却有着和谐的美感,仿佛那朵花儿,都应该摆放在那个位置,那片叶子,就应该这样茂盛。
      我很茫然,只知道顺着前面的小斯走。
      一路上,除了入门出那一栏花草,并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景色。偶尔一两棵花树,也鲜有开花的,倒是有不少的古树。上面枝叶粗壮,透出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太阳有些热烈,但是那些书将大部分的阳光尽数遮住,偶尔的一两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投影在石板长廊上。
      茂密的树木,连影子也透出了厚重感,影子落在石板长廊上,因为叶子颜色不一,投影的颜色也不净相同,有些略深,有些则浅些。陪着偶尔落在石板长廊上的缕缕阳光,让整个走廊显得很幽雅,宛如在入山访贤一般。
      我走在这样的长廊上,心思不自觉的安静了。也就在这时,那小斯停了下来。
      那小斯站在一座屋前,毕恭毕敬的站着,冲着里面喊:“老爷,小姐回来了。”
      里面的反应有些慢,却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里面一个男声传来:“嗯,把她送进来,你出去吧!”
      那小斯应了是,把我从腰抱起来,抱过门槛,自己却转身走了。
      我往屋里打量,屋里大多是书,几个书柜摆放的满满当当,除此之外,只有房间正中央,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摆放了文房四宝,还有一个中年人在看书。
      那中年人看我进来,搁下了书,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几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中年人注意到了,停了脚,语气有些惆怅:“你无需怕,我是你爹。”
      我抬起头打量起这个自称是我爹的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本来应该是很有气势的长相,却莫名透着一股忧伤。身量不低,五官端正。身着一件黑色的圆领袍衫,鞋子也是黑色。头上束着冠。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得点点头。
      他叹气,却也没有说什么,淡淡问我:“可曾饿了,一大早的出门,早饭和午饭吃了没有?”
      我摸摸肚子,并不觉得饿,于是点点头:“吃了。”
      爹顿时露出一个惊讶并带着兴奋的笑容来:“哦,悔妙大师无愧聚一之名啊!居然真真正正的治好了。”
      我没明白,治好了什么?悔妙大师又是谁呢?
      我顿时觉得一大堆问号。却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爹的笑容还没有褪去,门外又传来声音:“老爷,宫里来人了。”
      父亲一顿,收敛了笑容,对着外面唤道:“快请进来,莫要耽误了。”
      门外人应了一声是,脚步声遂越来越远的响起来。父亲面无表情,如临大敌般的望着门外。
      不大一会,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到了门口,一个尖细的的声音传进来:“洛大人贵安啊,奴才今儿打扰了。”
      声音比人先到,等声音完了,才看见一个身穿蓝衣,脚踏木履的中年人走进来。
      父亲对着一抱拳,笑到:“公公那里话,寒舍有公公登临,届时蓬荜生辉啊!”
      那公公点点头,语气不急不缓:“上面有话儿,让洛小姐再往宫里去一趟。洛大人,趁着这机会,宫宴你也别推脱了。”
      父亲看了看我,点点头,语气依旧带着笑:“那待洛某稍作准备。”
      那公公不置一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坐上了父亲方才看书时的位置,语气依旧那副模样:“还请大人快些,莫要让奴才难以交差。”
      父亲对外喝到:“备马车!”
      不消一刻功夫,便有一人,对父亲毕恭毕敬:“老爷马车准备好了。”
      父亲点头,对他挥挥手,那人会意的走开了。父亲又把目光转向屋里的哪位公公。
      那公公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把手中的书一合,往书桌上一甩。
      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的往外去了。
      我偷看了一眼父亲,父亲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如同习以为常一般。
      我随着父亲,往外走。
      父亲走的较慢,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幅身体还没有长开,小短腿、细胳膊。实在难以走快。
      父亲也没有催促我,只是放慢了脚步。
      待我们走到门口,那公公已经上了车子。
      那公公的车子和之前带我的那辆车子比起来,略微破旧了一些。涂的漆料已经有些斑驳了。
      那公公提了帘子,阴阳怪气的:“洛大人架子不小啊,奴才等了好一会儿了。”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从刚才那个书房到这里的这段路,我几乎是用跑的了。虽然有些不适应身体和衣服鞋袜。但依旧不算慢了。何况这段路并不是很长。
      父亲歉意一笑。
      那公公未待父亲说话,便卷了帘子,那驾车的一看,也驱了马,率先的走了。
      父亲抱着我,上了另一辆马车,这马车比之前我乘过的马车好看些,却也好看的有限。
      里面置了板凳,父亲将我放在其中的一条上。
      看着我微微蹙眉。我心里有些打鼓:“怎,怎么了吗?”
      父亲叹了一声,续儿说道:“你马上要进宫了,你还未知道宫里的规矩,宫里的规矩多如牛毛,有不少都是不能犯的。你到了宫里,若是可能,便紧随在我的身后,切末离开。”
      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父亲叹了一声,闭了帘子。帘外的车夫有眼色。架起了马匹。马车咕噜噜的转了起来。
      父亲一路上的脸色都不太好,可以用愁眉苦脸来形容。
      就这样,我们到了皇宫。
      皇宫的确不小,之前从这里出来时尚未注意。现在看看,着实惊艳。
      碧瓦红砖,高墙大殿,青石长桥,红花绿叶,流水游鱼。宛如一片世外桃源般。
      我不好意思丢了父亲的人,强忍着不去看这些。前面带路的哪位公公换了一个人。
      这人态度较之前哪位好上不少,走路很慢,大抵是顾及我的小短腿罢。两只手插在袖子里面,身子微微佝偻着,面容很苍老,两个眼睛好像周围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梨子苹果之类水果上的虫窝。长在人脸上,着实有些吓人了。
      他领着我和父亲,到了一处过桥。转头对父亲道:“洛大人,老奴带你去赴宴罢。”
      声音苍老的不像话,甚至有些可怕了。
      父亲一愣,转头看向我。
      那公公低头,从角度看,他应该是在看我。
      他道:“洛小姐顺着这过桥,一直往前走,待走到一处小屋,也就是到了。”
      我有些害怕:“为什么?”
      昏花的老眼微微张开,摇着头说:“大人们的打算,我们做奴才的,怎么知道?”
      我有些不安。这实在不能怪我胆小,这是人在陌生环境下,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父亲有些担心我,问那公公:“这是哪位传唤小女?”
      那公公眼皮一抬,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来:“今儿给你家姑娘治病的那位。”
      父亲一愣,而后长舒一口气,低身安慰我:“你不用怕,悔妙大师是个好人,不会为难与你的。”
      我略微害怕,却有知道父亲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倘若说不想去,实在是让父亲为难。只得点点头,应了一声。
      遂踏了桥上,往这片池子的对面去了。
      池子不是如何宽大,以我的小短腿,走完全程也不过花了不足一盏茶的时间。
      池子的对岸有一个小木屋,我想了想,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年人。老年人是方才在高台之上,到地不起的那一位老人。
      老人似乎在和那中年人说些什么,看我进来,一笑:“陛下,你瞧,我才刚刚说到,这就来了。”
      那中年人把目光转向我,那中年人身量偏高,两手负于背后,目光灼灼,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来。
      穿着一席黑袍,上面绣龙琢凤,鞋子上描花绘鸟,腰间装玉佩环。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那人看向我,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满意:“大师行事,是否太过武断?”
      那老人乐呵呵的笑,宛如一尊画上的弥勒佛从画上蹦了下来。
      老人道:“陛下须知,这世间万事,起起伏伏,犹如江水一般。有些水在上流时,气势汹汹,但到了下流,却没有了昔日的气魄。有些水初来之时,不急不缓,但待到下流,水流之急宛如要破江填海一般。须知世间万事,开头和结尾的关联并不是一定的,人生路漫漫,谁能看穿一个人的一生呢?”
      我觉得这老头这一席话着实够绕人的。说话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手法吗?一定要举例子吗?
      这时代不知有没有应试教育,如果有,那么这一定是一个应试教育的受害者……
      那老头转过头来看我,满脸笑眯眯的,原本圆润的脸上邹成一朵菊花。
      他说:“徒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下意识的往我身后看。前世老师提出这样的问题,一般都是问那些不认真听他讲课的同学的。而我一般认真听讲,好好学习。所以并没有被这样问过。况且我和他见面时间连一天都没有,更无论他收我为徒了。
      我看了看身后,还是那条小溪,依是那条桥。并未蹦出什么青年才俊来。
      我眨眨眼。那中年人目光满含威严的望过来。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老人却依旧笑呵呵的:“徒弟啊,别怕,为师在这。”
      我立马明白了,这是逼我认师傅啊!我不晓得这到底怎么一个情况,却依稀可以看出这老头想要让我喊他一声师傅。而那中年人态度却是不明。而这中年人似乎想要老头改变一个主意,老头似乎不想改。
      我直觉这个决定和我有着关系,却难以知晓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想了想,那中年人态度暂不明确,而老年人却已经表了态。
      从那句“徒儿别怕,师傅在这”可以看出,只要我认了这个师傅,他就保护我。
      虽然不知晓具体有什么危险,但看室内略有些紧张尴尬的氛围,我心里却直叫不妙。
      我露了一抹笑:“师傅。”
      老头似乎很满意,嗯了一声。
      中年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对着老人鞠了一礼:“大师既无此意,宋某也不敢强求,只是往大师辞下一卦,以填宋某心头不解。”
      那老人正了脸色:“陛下请讲。”
      中年人眼神微眯,语气有些冷,一字一顿道:“我想求叶家的今后。”
      老人呵呵一笑,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对着我道:“徒儿,我腿脚不方便,你拿去给陛下罢。”
      我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应了一声,上前接过纸张。双手递给了那中年人。
      中年人并没有立刻接过纸张,先抬眼看了老人。才接过纸张。
      接过纸张后,先抖了一抖,然后摊开了纸张。
      我低下头,把心中那一丝丝的好奇心死死压制住。
      中年人越看,眉头蹙的越厉害,到了最后,眉头似乎已经拧在了一起。
      他将纸张一合,折成方状。恭恭敬敬的放在老人面前的地上。冲老人一抱拳:“多谢大师。”随即快步走出,连头也不回。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老人倒是先开了口:“乖徒儿,把地上那张纸拾起来。”
      我依言拾了起来。
      他又道:“把里面的字念一遍吧。”
      我打开纸张,里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字,我不自觉的念了起来:
      叶家既寂,叶家既帝。
      叶家既隐,叶家既兴。
      叶人遇贵,叶人遇际。
      叶人百世,叶人早疾。
      我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它的文学价值——这字写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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