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7、第七章 合作

　　与展超不同。白西装明明知道有天敌在此，又不及对方人多势众，仍然敢对车里的人挑衅，嚣张本性可见一斑。
　　战火一触即发。
　　公孙泽伸手拦了一下展超。展超虽然不解，可出乎意料的听从公孙泽的指示，放弃了攻击。
　　白西装端着枪，不知是本身如此还是受了寒霜影响，眉目间尽是冷意。他没有动手，显然这个时候不是动手的好机会，于是干脆就站在原地听听公孙泽要说什么。
　　虽然这个穿白西装的家伙一上来就打爆了公孙泽的车胎，但居然没有用武力强行把人带走。加上这个家伙压根没有掩饰的敌意，一开始就只是针对后座的那个偷袭者，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
　　“这个家伙是我们抓捕犯人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我们怀疑他跟凶手有什么联系，所以必须带回去。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块回去。继续僵持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最后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正中红心。
　　白西装皱着眉头，视线几乎穿透了所有遮挡，一下子钉到了偷袭者的身上。偷袭者被那眼神冻得打了个抖。白西装突然挑起嘴角笑了。
　　这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鼠妖样貌俊秀，比之展超正气浩然的剑眉虎眼，难免显得阴柔。他不笑时，冷着脸还有十分傲气，一笑，傲气就变成了邪气。
　　白西装一扬手，长|枪瞬间不见了踪影。他走到车旁，冲公孙泽一伸手：“白玉堂。”
　　公孙泽眼神一动，很快隐去。也伸出手来，握住白玉堂的。微微一笑：“公孙泽，合作愉快。”
　　既然决定了合作，白玉堂便撤去了阵法。方才还白晃晃的日头瞬间移动了一大截，所有经过照射的物品都在广袤的大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包正带着长长的影子推开了妖怪酒吧的大门。
　　酒吧的老板老布正叼着烟卷，站在吧台后擦拭着一个银质调酒杯。
　　听到脚步声，老布抬起头看了看，说道：“营业时间日落之后，现在还没开门。”
　　“我知道。”包正笑嘻嘻地拉出吧台前的高脚凳，一屁股坐了上去。“老布，给我来杯特饮。”
　　老布“嗤”了一声，从身后壁柜里取出一杯橙黄色的饮品，递给包正。
　　包正接过来好奇地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闻到明显的酒味，反而有种酸酸甜甜的香气。尝了一口，包正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老布，我叫你给我特饮，你给我橙汁干吗？”
　　老布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摇着头说：“这杯不是橙汁，叫前方高能。”
　　“得了吧老布，你就是故意坑我吧。算了，橙汁就橙汁吧。我有点事问你。”包正喝了一口橙汁，单刀直入，“你之前说公孙泽最近会倒大霉，有危险吗？”
　　占吉卜凶这种东西十分寻常，一般包正都不会特别在意，而这种话从老布嘴里说出来却能让包正特地跑一趟。老布是一个过去通晓五千年，未来能知五百年的大妖怪。活的久了，自然也能有些明悟未来的预感，所以某种程度上比一些精修卜算的修士还要准确。这属于天赋，后天是修不来的。
　　“干嘛？做你们这行的不就是这样的么？这时候担心危险早干什么去了？”
　　老布对包正爱搭不理的，自顾自擦着杯子，擦完了又慢腾腾换了一个，继续擦。包正相当好脾气地等着。
　　老布又足足擦了七个杯子，才对包正继续说道：“你听过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的，有听过人倒霉喝水把自己呛死的吗？”
　　“这倒没有。”包正想象了一下公孙泽喝水被呛到的样子，一乐。吧台里只开了两顶淡黄色的射灯，往包正的大黑脸上一照，登时只看到这人明晃晃的一排白牙。“老布，谢啦！有化解的法子没有？”
　　“你没事少折腾他一点，我看他自己抗的过去。”
　　老布说得淡定，包正听得就更淡定了，乐呵呵地好像老布说的人不是他一样。心情一好，还顺便关心了一下他的新手下。“那小展呢？”
　　“不用担心。”老布叼着烟，手上动作没停。“你别看小展人看着挺温和的，也不是轻易吃亏的角色。你还是多看着点公孙泽。”
　　公孙泽的性格相处久了都知道，说好听了是作风严谨，换个说法就是死心眼。是个很容易吃亏的性子。
　　虽然总爱板着个脸，但是待人热忱，看人眼光又准，朋友大多都护着他。除了在包正这里，公孙泽还真没吃过什么亏。因为一旦遇到了什么事就连包正都是向着他的。
　　老布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所以对包正跟公孙泽两个人的打打闹闹完全采取放任态度。时至今日，公孙泽自己都习惯了，显然老布的放任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习惯是习惯，不代表就喜欢。
　　特别罪案调查科的办公室，被包正称为历史性的会面发生了。
　　包正估算着时间从妖怪酒吧回到特别罪案调查科。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这时候的公孙泽一行人还在路上，包正从抽屉里面抽出一张粉红色的彩纸开始折。
　　直到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出现在包正手中，包正拿着笔给蝴蝶添上花纹的时候，公孙泽带着一群人回来了。
　　包正抬头一看，发现出去四个，回来了七个。
　　“怎么回事？”包正用眼神问公孙泽。
　　公孙泽丢了个等会说的眼神，开始给手下派活。
　　“老王老马，你们俩带小展，把这两个人送审讯室。带回来的东西交给小Q和Sherry，报告越快越好。”
　　多出来的是白玉堂，包正的眼神不禁挪到对方身上，开始猜测这家伙是什么人。而白玉堂对这里唯一一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只有两个字的感想：好黑！
　　老王老马带着人钻进长长的走廊，办公室从空荡到拥挤，最后又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位白先生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公孙泽先这么说了一句。
　　“白先生？”包正反问。公孙泽很少介绍人会把名字隐去，顿时让他升起了好奇心。
　　公孙泽阻拦不及，白玉堂很是淡定地报了名字：“我叫白玉堂。”
　　“白玉堂？！”
　　纵然淡定如白玉堂也被包正吓了一跳。公孙泽额头突突地蹦，他张了张嘴，只喊出包正的名字，可包正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你是来盗三宝的？”
　　“什么？”白玉堂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公孙泽觉得这很可能是这位鼠妖妖生里头一次这么一头雾水。
　　于是公孙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说道：“别理他，中二病犯了。”这个时候公孙泽还不知道包正已经擅自把猫妖的名字改成了展超。
　　然后公孙泽把今天出去这一趟发生的事简单的给包正说了一遍。包正摸着手里叠好的粉色蝴蝶，转而对白玉堂问道：“你找的那个人有什么问题？”
　　“他偷了我们的东西。”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所以白玉堂回答的很是痛快。
　　包正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据说很嚣张的鼠妖，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公孙泽这个人做事极其讲究条理，最讨厌依靠直觉，偏偏这家伙看人的直觉准到让人无话可说。就看此时，明明白玉堂拦了他们的车子，公孙泽还把人用合作的理由带了回来。可能公孙泽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包正就已经可以确定这又是一个可以成为朋友的家伙。
　　想起白玉堂是怎么拦车的，包正又是面色一变。连白玉堂都对这家伙的一惊一乍有点吃不消。
　　公孙泽问他：“又怎么了？”
　　包正紧紧盯着白玉堂：“你把我的小虎怎么样了？”
　　小虎就是公孙泽开的那辆银灰色的路虎极光。路虎的半个主人是公孙泽，另一半显然就是眼前这个中二病发作的包正了。因为买车的钱是这两个人分摊的。
　　公孙泽想翻个白眼，当着白玉堂的面还是忍住了。
　　“放心，有小展帮忙，没有事。跟新的一样了。”他看到包正又一脸蠢蠢欲动的表情，急忙拉住包正，“小展和车都不会跑，跟我去审人。”
　　包正也没太遗憾，正如公孙泽所说，这两个都不会跑掉，还是正事要紧。不得不说，在办正事这方面，包正还是挺靠谱的。公孙泽也承认这一点就是最大的证明。
　　关于沈嘉实的审讯还算顺利，打了些擦边球，又有王章的异能作弊，公孙泽与包正的演技实在逼真，让沈嘉实对自己犯罪事实暴露的事情深信不疑。两人分工，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连哄带诈的就让沈嘉实把犯罪过程老老实实的全交代了。
　　拿到口供，公孙泽和包正都有些沉默。
　　沈嘉实的犯罪动机很简单，也很复杂。
　　作为普通工厂工人的沈嘉实在某一天遇到了一起以大欺小的事情，沈嘉实帮着那个小家伙赶跑了混混。
　　本来这件事应该到此结束了，结果小家伙太过懦弱，又被沈嘉实撞到了第二次。不巧那天沈嘉实心情不好，又喝了点酒，看到混混得意洋洋的离开，沈嘉实怒从心来，于是尾随对方直到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借着酒意用捡来的钢管把混混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可能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凶案发生，但是……
　　沈嘉实一米八的个头，国字脸，体格比较健硕，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却不是憨厚老实的人。平日里话不多，在家里却是个偏激的暴脾气，他老婆跟他吵了好几年，最后实在受不了沈嘉实的脾气，两个人离婚了。
　　杀了人后，沈嘉实的偏激思想竟然把一切的源头归结到了那个懦弱的小家伙身上。在他看来，就是因为有这种懦弱的家伙存在，才会助长这种社会的不良风气，才会被人欺压。
　　这种想法本身也算不上特别奇葩，但奇葩的是沈嘉实把这一切都归根结底于被害者身上，然后再在这种奇葩的思维模式下杀害了被害人！这就让人无法理解与想象了。这得是多奇葩的人才能干出这么奇葩的事来？
　　连在外围观的白玉堂都不禁咋舌，现在的人类实在是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