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终结之时【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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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终结之时【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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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混乱来形容那一天的事态怕是绝对不能足够的。
相泽虹一坐在窗边，从桌角边的陶瓷茶杯里飘散着热气，一丝一缕消失在空中。
像那个人一样，再也不见了踪影。
少年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上了窗户，平静地看着窗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野草，片刻之后不禁轻笑出声。
自己的愿望，到底算是实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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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呢…”金黄发色的少女倚在木桌旁，语气平静，却在言语深处暗藏着点点波澜，“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雷光。”
闻言，正准备递给少女温热奶茶的手微微颤动，却还是在下一秒停止了动摇，披散着金色长发的青年垂下眼睑，顿了顿，绯红的眼睛里晕着难以言述的微光。
他抬头，直视着少女青绿色的眸子，开口道：“快喝吧，待会儿凉了可不好喝了。”顿了顿，他又开口：“不喜欢奶茶吗？…我记得还有红茶和咖啡，你喜欢哪种？”
只那蜂蜜水是早就不喝了的。
“雷光！”少女像是很不满对方逃避的模样，双手一下狠拍在桌上，暖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弄脏了干净的桌面。
仿佛对少女的怒意毫不在意的样子，清□□光离了原地，去厨房拿了柔软干燥的毛巾将桌面清理干净，又把杯子朝少女推了推。
“雷鸣，你冷静一下，好吗？”清□□光拢了拢已经齐腰的长发，太久没有染色的头发自然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与少女同样灿烂的金黄发色却莫名暗淡了几分。
“你要我怎么冷静！”少女握紧了双手，绿色眼睛里闪着水光。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兄长，从那个人消失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也仿佛随之消失了一般，待在这样孤寂的木屋里，一待就是三年，一心一意等待着。
等着那个永远不再回来的人。
这要她怎么冷静？
她知道，那个人是所有事情的终结，没有那个人，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可能都不会得到如今安定的生活；她也知道，那个人是她的兄长唯一不能妥协的存在，也是他所有希望的集中。
但是…
但是，那个人是在所有人面前消失掉的啊！
从脚踝到小腿，从胸膛到脖颈，连同着嘴边的血沫，就那么一点一点，化为萤火一般的微光，消失在他所爱的那个人的怀中。
说着对不起，说着不要忘记，说着等待。
而她的兄长，面对着这样的画面，却丝毫不见悲伤，唇边扬起弧度，笑着答应了那个人所有的呢喃。
却从此抛下了喜怒悲欢，余下一点意识，一心一意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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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孩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却十分坚定地渗入心底，透过被尘封的记忆，还有那些长长久久的岁月，一同沉入深渊。
他依稀记得，那天是个很坏的天气。乌云一片一片，像是快从天上倾轧下来似的，夹杂着冰冷的雨滴，仿佛是什么人的泪，默然而滴落着。
失控的森罗万象和气罗使，沉重的氛围笼罩着所有的生物。
那个孩子却朝自己笑了，然后便被包裹在晶莹的冰球中，送离了混乱的中心。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微微挥手扬起嘴角的模样至今未曾模糊。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
身边不断有人阻拦着他去到他的身边，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人是谁。
反正，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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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你没事吧？”黑发绿眸的少年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点，看着那个整个人都透出失魂落魄气息的少女。
少女从自己的思考中被唤醒，习惯性地挂上笑容，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令人心疼。她用手指拨了拨面前放好的深色陶瓷茶杯，杯底与木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片刻之后不禁在心中叹息。
“我当然没事啦壬晴，倒是宵风，他现在情况如何，已经可以…”少女故作轻快的语调响起，却在下一秒就被对方双手捧住了脸颊，温热的手掌破除了少女最后的伪装。
眼泪停不下来。
仿佛坏掉的水龙头，或者是无法关闭的水闸。
“…抱歉…壬晴…我…我只是…”连忙抬手想要擦去泪痕，却被对方温柔地阻止了动作，两双绿色的眼睛对视着，不同的绿色却带着同样真诚柔和的光芒。
“……雷鸣，不想笑的时候，一定，一定不要笑啊…”少年有些单薄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我们是朋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
等到少女平静下来，六条壬晴抬头朝窗外看去，不经意间却发现，屋外的落日像是那天催人泪下的绯红，他的思绪在一瞬间飘远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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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条壬晴其实也不是很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似乎在某一点之后便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记得宵风被错杀了服部柊十郎这件事逼迫得快要崩溃的模样以及一季小姐握着匕/首朝自己攻来的场景。
还有，那个少年。
在那把尖锐闪着刀光的匕/首已经快要突破自己的防线之时，一季的身体却像海面上漂浮的无根之木一般，软倒而去，染血的手指至死都朝服部的方向挣扎着。
是那个少年，在危急之中举起了手中的枪。
之后便再也记不清了。
他只在记忆浮沉之中听见有谁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在森罗万象竭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思想的时候，那个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说着鼓励的话语。
接着，在思想快要沦陷之时，是宵风轻轻拥抱了自己，阻止了暴走的森罗万象。
晶莹透明的冰层，轻薄却坚固，护卫着宵风来到自己身边，又在土地塌陷中保护了他们。
但那个少年，却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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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休息一会儿吧。”身形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在面前的红木桌上，银灰色的眼睛看着那个伏在案桌前快笔疾书的青年，目光中透出叹息。
自那天隐世之变起，自家这位少爷就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即便天泽家在那场浩劫中受到的损失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原隐世中流的伊贺一派来说，却是灭顶之灾。首领服部柊十郎阵亡，灰狼众门下精英十不存一，现如今能够收拢门下势力的人，便只剩下原战术行动组组长雪见和彦。至于那个气罗使…虽然灰狼众一力紧咬此人已殁，事实是否如此，还难以下结论。且不说隐世中几大势力分布如今正在重新洗牌，单就如何向表世之人隐藏隐世这件事，就足够几大势力首领头疼了。
作为表面依附伊贺实际中立的天泽一族，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是以被家族暗定为下一任家主的天泽雀也这样疲累。
不，或许少爷这般疲惫的原因，并非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事，而是为了那个少年。
“淳川，与风魔的协商如何了？”天泽雀也抬手摁了摁额角，尽管脑中一阵轰鸣，他还是有条不紊地发出下一步指令，“万天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
“是，”名为淳川的男人颔首而应，嗓音低沉稳重，“风魔里无意与我天泽一族为难，只提出希望在新近的项目中占些位置。而万天自三年前就一直沉寂，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原万天首领杜兰达氏计划前往爱尔兰共和国，目的不明。”
闻言，天泽雀也握紧了手里的钢笔，本来翠绿的眼睛被扫落下来的额发打上几分阴影。
“……无妨，最多可以让给风魔里5%的股份，这方面你亲自去一趟。”青年推开眼前的文件，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形如同冬日的松柏一般挺立。他几步走近落地窗，淳川及时为青年披上外套。坚持不开暖气用冬日的寒冷逼迫自己清醒是青年的决定，他早已习惯艰苦的条件。此生再多奢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至于万天…把监视点都撤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落下这句话，天泽雀也离开了房间。
“是。”余下身后淳川微微鞠躬的身影。
万天，那个森罗万象存在的地方。
他们还在，你却不在了。
少主，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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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终结之时【下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