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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卫池喝了口酒后,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又离开了酒店,回来时,日本之行,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虽然卫池说这是他的房间,但是,纪昀被朱嘉俊安排住了进来,应该不会出错,但是,一向不苟言笑的那个人,应该也不会跟她开这么低趣味的玩笑。

      日本之行的第四天,纪昀早晨醒来时,卫池依在沙发上睡着,两瓶空红酒瓶滚落在桌角,桌上零散的都是空啤酒罐。

      纪昀走过去,见卫池睡的深沉,其拿了件羊绒毯给其盖上,反却将睡梦中的人吵醒。

      她尴尬地对卫池笑笑,跪在沙发前的人,不知是该站起还是先做解释。

      “纪昀,”突醒的卫池,不知昨夜何时回来,也不知何时睡下,也许,醒来的人并不见清醒,或许,依旧还在梦中。

      可是,卫池的那一声名,却像是定身咒,将纪昀束缚的死死。

      卫池微微动了动身子,伸出一只手抓住纪昀的手踝。

      而后纪昀倾落向卫池贴去,脸撞击胸膛的疼痛,让其猛然清醒,挣脱直接,脚边的红酒瓶绊住退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卫池坐了起来,撑着额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纪昀道:“现在几点了?”

      纪昀慌慌张张地伸出手臂,却因为昨晚睡觉时,将手表摘下放在床头,而无法立刻看到时间。

      “算了,”卫池摇摇晃晃站起,身上都是酒气,恐是昨天喝的酒不少,“你着急回去吗?”

      “不着急,”纪昀将手表戴上,这才惊觉,睡醒后的她衣衫不整,而且,睡时没有穿文胸习惯的她,此刻胸前领口张开,难怪卫池会突然叫她名字,恐怕是要提醒她,却又因为喝了酒,又是才睡醒,一时半刻没有将话整理全部。

      “你先将衣服换好,朱嘉俊在楼下餐厅,我洗完澡便来,你在那等我。”

      纪昀去了酒店餐厅,朱嘉俊远远地向着她摇手。

      “早,”桌上的早餐很是丰富,纪昀走过去,朱嘉俊站了起来,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纪小姐昨天睡得怎么样?”

      “很好,”朱嘉俊递来一杯柠檬水,示意纪昀早饭之前先清清肠胃,“谢谢。”

      朱嘉俊笑了笑,拿出一个崭新的,还未拆封的手机,双手呈递给纪昀,“纪小姐的手机坏了,就先用这个吧?”

      纪昀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站起道:“谢谢。不用了。”

      “没关系,”朱嘉俊不以为意笑道:“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我一年四季都在外,很少回家,看到你就想到她。”

      “嗯?”纪昀惊讶,朱嘉俊的年龄看来也就三十四五,怎么女儿会和她一样。

      “我结婚早,”朱嘉俊摘掉眼镜,拿出身份证,原来,看来三十出头的人,已经四十有余。

      “手机我不能收,”纪昀推却道。

      “出门在外,没有手机怎么行,到时候想要联系你都没有办法,”朱嘉俊顿了顿道:“要是你男朋友找你,联系不到你,该有多着急。”

      纪昀尴尬地低下头,想到走时于洛非,她来日本都四天了,该是要先想办法跟他联系,把话说清楚。

      “谢谢。”

      早饭没来得及吃,纪昀将手机卡装入朱嘉俊新送的手机内。

      手机开机,片刻之间,短信一条条接替而至,让她应接不暇。

      酒店房内的卫池洗完澡下楼,其见纪昀闷头玩弄着手机,一言未发,拿了张报纸看了起来。

      朱嘉俊给卫池递了杯黑咖啡,然后拍了拍纪昀的肩,“先吃早饭吧,凉了就不美味了。”

      纪昀心不在焉地将手机放到一旁,于洛非的最后一条短信,说如今的她已离他越来越远。

      六十多通未接电话,两百多条短信,于洛非恳切地认着错,他的初衷并没有错,从始至初,纪昀知道,他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但是,纪昀的固执在决定放弃前一刻成就着不甘心,直至最终决定的放弃。

      或许,此时,于洛非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可是,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最终他选择的只是默默等待,不闻不问,却因一直处于手机关机状态,无法联系之下,在难坐立旁观。

      “早饭不合胃口?”

      “没有,”纪昀喝了口牛奶,口中无味,“今天还有回会议吗?我想出去下。”

      “没了,”朱嘉俊放下手中餐具,擦了擦嘴道:“会议已经都结束了。我看纪小姐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什么行李,等吃完早饭,我先陪纪小姐买几件换洗的衣服,接下来,就由卫经理做向导了,日本这边,我确实不太熟悉。”

      卫池放下报纸,将杯中的黑咖啡一口饮尽,纪昀见其一早便喝咖啡,昨日又是醉酒,担心他的胃吃不消,可欲关心时,又想到邱恩娜,本欲脱口而出的话,被咽入喉口。

      “明天回去。”

      朱嘉俊微微一愣,摊开的手掌紧握,随后又露出笑来,“也好,今天还有一天时间。”

      三人吃好早饭,朱嘉俊作为司机,带着卫池二人行于东京街头。

      纪昀情绪不高,一路上朱嘉俊滔滔不绝,每问到有关系与她的问题时,其都是恩呀几句应付过去。

      最终,朱嘉俊带着纪昀二人去了东京繁华商业区,银座。

      纪昀被朱嘉俊带到奢侈品店,热情高涨,“我们现在这逛逛吧。”

      “嗯,”所谓奢侈品,纪昀只可远观,而一直不做配合的卫池丢下二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纪昀百无聊赖地跑到楼下去看手表,却被柜台的报价给吓地捂紧钱包。果然,有钱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

      柜台内的服务员见纪昀看着手表,走过来询问,是否有中意。

      纪昀听不懂日语,而服务员则很是热情,使得她手足无措,走也不是,买又囊中羞涩。

      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卫池勾住纪昀的腰,颔首对服务员一笑,将其带出了商场。

      “你在做什么?”卫池不悦,捏着眉头,“你要么立刻回去,要么跟紧了朱嘉俊,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我回去。”

      纪昀转身便走,卫池拉住其手,在人行匆匆的东京街头,深感挫败,“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你的爱国情怀,让你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甚至决定辞职?”

      纪昀瞪着不解的双眼,却被卫池身后,抱着一只玩具狗的女孩给吸引了过去。

      在纪昀的童年里,她唯一的玩具,就是一只电子玩具狗。

      那是在她八岁那年,父母补拍结婚照,她作为小跟班一同陪去。当照片拍完后,照相馆的老板娘递给她一只玩具狗,拍下了那一瞬间。

      当年照片中,留着短发,换齿少了一颗门牙的她,对着镜头大笑,而那只玩具狗更在她的吵闹之下,成了她的第一个玩具。

      不过,在照片之后,家里的情况就一落千丈。

      父母莫名的被学校辞退,就业受阻,最终不得以小卖部为生。

      十多年过后,玩具狗依旧在,只是再也不会发出电子狗吠声,而她,也不会在如曾经,一件简简单单就可让她那么开心。

      曾经的过去都已成以往,难以再回曾经,连着照片的消失,除了那只玩具狗的存在,一切都成了回忆。

      商场内的朱嘉俊见卫池二人不见踪影,其连出了商场,却只见纪昀一人站在路边,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卫经理呢?”朱嘉俊捅了捅纪昀,问道。

      “在这,”纪昀指了指身侧,却不见卫池踪影,“他刚才还在这呢。”

      “我打电话问问,”朱嘉俊拿出手机,还未来得及拨号,卫池就出现在其眼前,手中多了一个购物袋。

      卫池惜字如金,将购物袋递给了纪昀,里面一只毛茸茸的纯白色玩具狗。

      “谢......”

      谢字未来得及出口,卫池让朱嘉俊回酒店拿行李,准备今天便回上海。

      他似乎生气了。

      回去的飞机,纪昀和朱嘉俊坐在了商务舱,卫池一人去了香港。

      飞机在下午一点抵达上海,纪昀自己打车回家,日本之行,远非简单几句话可形容。

      走时狼狈的出租屋里,回来后,一切都已被收拾妥当,厨房内的玻璃被换了新,客厅内的行李箱放在了阳台上,油渍已不见踪迹,干干净净。

      纪昀将玩具狗放在床头,发了个信息给朱嘉俊,明早请他吃早饭,其目的要将手机的钱给他,可却没有收到回信。

      看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中,纪昀无所事事,洗了个澡后,肚子也不饿,干脆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看着广告。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她醒来时,电视内的广告成了新闻联播,而沙发边上蹲着的人,此时此刻紧握着她的手。

      纪昀睁开眼睛,一只手臂麻痛无力,“洛非?”

      “醒了?”于洛非近了近身子,脸与纪昀离的很近,“你还在生我气吗?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每晚一直都做噩梦,你说要离开我。”

      “手机屏幕摔碎了,不好开机,”纪昀吸了口气,狭小的沙发上,于洛非地贴近,让她觉得难受,“你让我起来,我的手睡麻了,疼。”

      于洛非放开纪昀,让其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准备去日本找你。”

      “神经,”纪昀白了眼于洛非,伸出手敲了敲他额头,却发现自己无名指上,多出的一枚戒指。

      “这是什么?”纪昀将戒指拿下,却被于洛非阻止,且其无名指上,也戴着戒指。

      “对戒,”于洛非抓住纪昀的手,十指紧扣道:“怕你跑了。”

      纪昀抽出手,脸色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的将对戒摘下。

      于洛非忽然紧紧地搂住纪昀的腰,坐在沙发下的人,情语呢喃道:“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别人,不在乎你是否喜欢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离开我,不丢下我。”

      纪昀神情悲痛,于洛非将对戒托在掌心,情深道:“戴上它,如果哪天,你想要自由,我放你离开。如果,哪天你将它摘下,我会懂,会放弃,会祝福你。”

      纪昀颤颤巍巍地接过对戒,戒指是镂刻着字母“Y”看似简单,却寓意深刻。

      纪昀的对戒上是“Y”

      于洛非的对戒是“J”

      纪昀的迟疑,给了于洛非希望,“放弃”终成最后地决定。

      于洛非送纪昀去了机场,回来时,其虽因为纪昀的固执而不悦,却还是联系了家政公司,派人收拾残局。

      屋内破裂的玻璃,在他从机场回来后便被换好,房东丢下一个银行卡号,让于洛非将钱打过去,否则就问纪昀要。

      而家政公司,派来的人开始在屋里收拾。于洛非将纪昀行李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还好,虽然行李箱上都是油,衣服却幸免于难。

      抱着一团衣服的于洛非回到纪昀房中,本是熟悉不过的卧室里,突然多出一个保险箱来。

      于洛非开始专注于保险箱,他好奇,纪昀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是她最近反常的秘密吗?

      带着疑问,于洛非将所知的密码都输入了进去,到最后,保险箱被他打开,密码是他生日。

      保险箱内,是曾经,应是这几年时间内,他陆陆续续送给纪昀的东西。

      手表到项链,久到他也忘记自己曾经送过什么给她的时候,那一件件的首饰或手表上,都被纪昀贴上他赠送的时间,还有赠送物的价格。

      除此之外,保险箱内还有一本本子,记录着,于洛非所赠送的其他,一笔笔的详细明了。

      在保险箱的最内侧,有张银行卡,是一张他不知晓,却属于于洛非名字的银行卡。

      银行卡的密码与保险箱秘密都选择了他的生日,卡里的金额一共有九万多,最大的一笔,是年后存进去的。

      而在保险箱上,是一个木制的收纳盒,收纳盒不大,里面是他送给纪昀每一件衣裳的标签。

      于洛非恍然大悟,这几年来,他赠送给纪昀的,只算她在替他保管,而帐上每一笔的详细,如果不是他发觉,也会在某时某刻还的干干净净。

      纪昀去了日本四天,这四天,于洛非一直留在屋内,除了去拿对戒。

      他没有想到纪昀会这么快回来。而这枚对戒,他本打算做求婚之用,可是,当他回到屋里,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时,他的决定最终变成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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