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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手指单调的在长桌上拍打着,重复的枯燥节奏,只会加重焦躁不安的情绪。果然在之后的一分钟内,楚娇爆发了。
      “靠,贱人果然是贱人,请的律师也是一个德行,有没有职业操守,和人约定时间结果自己迟到,还有没有天理了!”相对于楚娇的愤恨不平,安然却安静了许多,仿佛今天的洽谈于己无关。
      “亲爱的,拿出点斗志来,等会儿绝对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看要不我们现在去附近的商场逛一圈,怎么说也得让他们好好等等我们,不然也太掉价了!”楚娇说着就要去拉安然起身。
      “楚娇,”安然拉住了她原本要拉自己的手,看向她,安静的说,“我想离婚。”
      “……你傻啦!”楚娇不可思议的看向安然,“还是陆佳佳那死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她的话你一句都不能信,装可怜那是她的强项,滴几滴眼泪博取同情那是她的手段,她眼泪比自来水还要不值钱,你要是说什么同情成全他们之类的话我看不起你一辈子,你那不是伟大,是傻,懂么!”
      “昨天我碰到徐忠了。”安然看向楚娇示意她坐下,“在圣索菲亚教堂。”
      “天,不要脸也能传染么,我看徐忠是吃那贱人口水吃多了,你说那么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楚娇更加的愤愤不平,“哎,你说他在找陆神父为他主持婚礼的时候就不知道尴尬吗?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誓言,耶稣还被钉在十字架上看着他们呢,他们心里难道就不会慎得慌吗!”
      “那一刻我和你现在一样,觉得他们两人是没救了,我甚至开始诅咒他们,我还想这婚我绝对不离,即使折磨自己也要拖着他们陪我一起受着。”
      “这想法太对了,那你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因为之后……”
      “之后?”
      安然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一晃而过的片段,让人头疼的紧,越想疼痛越厉害。皱了皱眉,安然不在去想那些模糊的记忆,接着说道,“我感觉我做了个梦,一个很恐怖的梦。”
      “关于什么的,要不我给你网上周公解梦那儿解解?”
      安然尝试再次回忆,却依旧徒劳,“似乎是和死亡有关。”
      “死亡?”
      “我感觉就在昨晚的某一刻,我离死亡很近很近。”安然尝试着去描述那种感觉,才发现自己语言的匮乏。
      “楚娇,你知道吗,……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当死亡来袭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是不想死的。在发现徐忠和陆佳佳偷情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坍塌了,我每日行尸走肉般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可是原来还是有区别的,我还能呼吸,还能吃饭,还能行走,还能伤心,还能思考,还能感到痛,可是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所以,你看,原来我还是舍不得的,我还是想活着的,好好活着的,和死去比起来,我突然发现徐忠带给我的伤害真的不算什么,你知道那种感受么,就是那种豁然开朗的清明,我不是成全他们,而是放我自己一条活路,既然我还想活下去,那就好好活下去,开始新的生活。未来如何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新生活里应该是提出了他们两人的存在的。”
      “……”楚娇坐了下来,眉头紧锁,“安然,你知道,我最怕你讲道理,你还一讲一大堆,而且听起来都还挺有道理的。可我还是觉得就这么离了,太便宜他们了!你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来反驳你!”
      安然笑了笑,拉住了楚娇的手,幸好,她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黑色的,因为有楚娇,所以她的世界总是有着一抹亮色。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才过了一晚,她就突然想通了,明明昨晚之前她还很难过,很难过。
      昨晚的记忆只残留到她登上公交车离开徐忠为止,她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已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那段记忆很重要,可是同时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和自己说,不要去回想。那是一个禁忌,触碰不得,碰到了,她将万劫不复。
      楚娇还在那边一厢情愿的纠结,安然本想招收叫服务员给楚娇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续杯,却在抬头看向窗外时,看到了一个人。
      俊美、文雅,硬朗不凡,如同……是从月亮上走下的男子,不染尘世间的尘埃、俗气。
      那些残缺的画面突然硬生生的闯进了安然的脑海,她见过他,就在……昨晚。
      “南西。”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她记得他的声音,他说了“南西”。那不是梦,她见过他,就在昨晚!
      在意识到之前,安然冲了出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警告自己:危险,不要去。
      双脚就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会向前迈动、奔跑。
      可是等安然来到街上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她顾盼四周,哪有那么个谪仙的男子。
      “安然,你怎么了,突然跑出来?”楚娇跟在安然身后也跑了出来。
      “我,看到一个人。”安然犹豫的开口。
      “小心。”楚娇拉了安然一把,原来两人已经来到了公交车的站台上,一辆公交车正在靠站,安然刚刚正好挡着了路。
      两人惊魂未定,这是公交车的门也“嗤啦”一声,自动打开了,车上司机还冲他们喊了句,“走路留点心,不要命啦!”
      “对不起!”安然自知理亏,赶忙道歉,却在看到司机时心底突然窜上一股冷气。
      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满地的鲜血,这样一幅画面就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记忆中,而那个尸体正是这个司机的样貌。
      急速翻上的恶心,安然再也压抑不下,在一旁吐了起来。污秽的气味更加重了记忆中的画面感,加重了恶心感,安然的脚也软了,见着就要坠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楚娇赶紧扶住了她,然后叫了车,立马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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