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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如果死亡是一场盛宴,那么这场典礼才刚刚拉开序幕,便让人感到了触目惊心。
      安然原本悲伤的心情此刻已经完全被惊恐取代。
      然而极度的惊恐后却是神经的麻木,或许正是因为一切都太真实,反而让人怀疑起来。这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梦境。
      “不是和你说了吗,车上比较暖和。”身后想起的声音慵懒却隐含着危险,安然转身看到的是正从车上走下他的男人,眉目如画,却无法真正临摹出的精致、隽永。如果不是他嘴角流淌着的鲜红的颜色,那一切会更像是一场善意的劝导。
      安然不由的向后靠了靠,可惜她身后是空荡的空气,她靠无可靠,其实她本想退后,只是这一刻腿脚并不怎么听她自己大脑的指挥。她只能眼睁睁着看着那个人靠近自己,一步又一步,随着他们彼此之间距离的拉近,安然更清晰的看到了那人嘴角边流淌的是血的颜色,她甚至能从刺骨的寒风中闻到血的气味。
      安然不敢去想象此刻车上的情景,毕竟刚刚的叫声太凄惨,那个画面必定不会比身后的这位司机好多少,而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妙,明明靠近自己的只是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可是,心,就是不由自主的震颤、害怕、慌乱!
      逃跑,此刻看来会是一种本能,只是她似乎连这项本能都丧失了。
      突然她被扑到在地,身子直接撞击地面的后果是疼,钻心的疼,可是她还来不及更深的体味这股疼痛,便看到了按着自己的双肩俯卧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他们之前还有一段距离,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她的面前还把她按倒在地上的,明明这期间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安然还处在震惊中,然后更不可思议的,她看到了他露出的牙齿,锋利、尖锐,绝不是人的牙齿!
      “哥!”听声音应该是刚才那个可爱的弟弟。
      仿佛是正享受的美食被硬生生的打断,那人极度的不满,但是却也把他那过于锋利的牙齿缩了回去。
      “她不是城里人,在正常狩猎范围内。”那人按着安然,不满弟弟的阻止。
      “可她是无辜的!”终于听到了那个可爱男生除了“哥”以外说的第二句话,可是安然此刻可高兴不起来。
      “你会对着你的大餐说道德吗?”那人冷笑着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说着这些所谓的礼义廉耻。
      “你并不是为了司瑞恩才出来的!”同样的,那位弟弟也以人类不可想象的速度来到安然的身边,不同的是,他按住的是他哥哥的肩膀,并且不满的低吼。
      “我亲爱的弟弟,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我只是出来寻找我的大餐。”那人说着看向安然,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现在可以让开了吗,还是你也想一起?”
      “父亲,会生气的!”弟弟失望的放开了手,但还是尝试着做了最后的规劝。
      “那是之后的事,”算是回答,然后那人极其风情的看向安然,“嘿,我想还是要澄清一下,我不是吸血鬼,所以我不仅要你的血,还要你的肉,所以接下来的事一点也不浪漫,还会有点疼,”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说实话,“是很疼,不过我速度很快,不会让你有太多时间来感受的,我保证!”然后他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魅惑微笑,安然再一次看到了他突然变得锋利异常的牙齿,而此刻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似乎急速流动起来,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喷涌而出。这实在是一场糟糕的经历!
      当死亡降临的一刹那,她似乎听到了虎啸声,威严、肃穆。当身上的压力不再,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严肃、低沉:“南西。”
      安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旁被扫落在地的人,狼狈却不失优雅,没有一丝被逮住的慌乱,仿佛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坏事,安然看到他轻轻喊了声,“父亲。”然后安然看到了那个仿佛从月亮上走下来的男子,温润如玉,这是安然唯一想到的对他的形容。
      “南西,我很失望。”那位父亲轻杵着眉低声叹息。
      “很正常,南北才是你的希望。”南西不在意的说。
      “跟我回去。”
      “等我吃完这一餐。”
      “你不能动她。”
      “为什么?”
      “我不是和你商量,南西,这是命令。”
      这是安然听到的最后的对话,之后沉沉的睡意袭来,只是在她闭眼前,她看到了一双眼睛,充满寂寞、忧伤的眼睛。
      安然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头痛欲裂,却不知这痛楚从何而来。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找寻那双遗失在某个角落的拖鞋,虽然地板很凉,但她的睡袍很长,半踩在睡袍上,安然跑去开门,看到了一个会让自己头疼的人物。
      “哦,亲爱的,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楚娇,安然的发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附带脸颊边的轻吻一枚。然后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屋子。
      “两瓶干红,难怪你的脸色这么糟糕了。”显然楚娇帮她找到了一大早就头疼的原因了。
      安然扒了扒头发,显然她自己也不太记得清自己昨晚究竟喝了多少,她甚至连昨天自己喝酒的记忆都没有。
      “好了,亲爱的,徐忠那死贱人找的狗屁律师定的是时间是今天下午2点,现在是下午1点零五,我们的时间明显不太够,所以得抓紧。”楚娇转了一圈勉强找到一个能坐下的位子,然后对安然说道,看着她一脸迷茫不解,皱了皱眉,“虽然我们从小一起洗澡,但你不会还想让我帮你脱衣服吧,我现在只对脱男人的衣服比较感兴趣。”
      安然再次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真想堵住楚娇那张没有尺度的嘴巴,明明小时候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长成如今的凶猛劲儿,真是太对不起给她取名字的父母了。
      感叹归感叹,安然还是进了卫生间,利落的刷牙洗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的确不太好,难怪会被楚娇嫌弃了。安然摇了摇脑袋,无奈的对自己感慨了一番,然后脱去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睡袍,看着镜中浑身赤裸的自己,有点吃惊,因为双肩上的那两道红痕。已经凝固的血丝,伤口并不狰狞,只是两道小小的口子,可是整的那两块却疼的厉害。
      安然伸手覆上其中的一道伤口,有点零散的记忆从脑海中一划而过,她看到了一双手,细长的手指,突然变长变锋利的指甲轻刮着她的皮肤,明明她穿着厚实的衣服,可是那指甲却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衣服直接触碰到了她的皮肤。肩胛骨上似乎还惨留有被人重按下的压力。
      是谁,那是谁?
      安然想不起来,只觉得像是一场梦,可是却又觉得自己的确经历过。
      “如果不了解你的为人,我还以为你昨晚是春宵一度,”身后久等不候的楚娇直接进了卫生间,看到安然肩上的抓痕啧啧了两声,“这是要多么难的体位才能抓上去?还是抓在你自己身上?”
      “楚娇。”安然无奈的看向这位口无遮拦的损友。
      “说说而已。”楚娇调皮的一笑,然后将一套衣服递给了她,当然包括贴身的内衣,她的准备可是很齐全周到的。
      安然换好衣服出来,楚娇已经在酒杯里倒好小半杯的葡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安然,“你昨晚没有把两瓶干红一起喝光绝对是正确的决定。”
      安然接过酒杯,却不太想喝,“我没什么胃口。”
      “去见贱人当然没什么胃口,可是我们是去打仗的,出征之前自然要干一杯壮行,为了之后的胜利。”楚娇举起酒杯不容置辩的对安然说道。
      安然想了想也举起酒杯,与楚娇的轻碰。
      然后两个人利落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干净。
      的确,此刻的她需要酒来为自己壮行,为了可笑的自尊,这也是她在婚姻这场战争中最后的骄傲。
      如果她狼狈的输了这场战争,那么请容许她高傲的离场,如同一个胜利者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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