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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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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当石川莎也正在学校餐厅用餐的时候,得到了消息冰帝学园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网球社部长跡部今天缺席了。
事情的整个经过是这样的。中午休息时间,石川和平日无异地一个人在日式餐厅用餐。自她坐下起她就敏感地发现到周围的人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几乎每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会经意不经意地用渴求和好奇的目光看她几眼,有几个大胆的女生甚至会微微顿足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弄得她几分钟下来再也没有食欲正常吃饭。
当又有两个女生停在她桌子旁边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微微一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请问你们有事吗?”
两个女生见她主动开口,立刻欣喜地就近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石川见状虽然有些错愕,但是没有多说什么,略略挑眉静待两个人说明来意。
两个女生放下手中的餐盘后,其中一个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石川同学,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跡部樣没有来吗?”(因为不知道怎么翻译,直接用了‘樣’)
石川有些愣怔,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跡部今天没有来?怎么会呢,虽然昨天确实和他有些不愉快,但是无理取闹的人是他,即使不来也应该是她不来,更何况他是那种因为和人吵架就罢课的人吗。还是说昨天的比赛真的对他打击太大,以至于今天都没有心情来学校了?
她微微蹙眉,正在思索间另一个女生立刻接口道:“听昨天晚走的男生说,他们看到你一个人从艺术大楼出来,然后坐上忍足侑士的车离开了,而跡部樣在你离开后一脸怒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很快坐着专车也离开了。所以我们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和跡部樣之间又发生了些什么。”
这次石川是彻底被震到了,她真怀疑关于跡部的事情这帮女生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竟然连她从艺术大楼出来都能被她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确切时间她们都能准确说出吧,所以如果现在她辩解说只是正好经过那里,不知道有几个人会相信。
无力地叹了口气,她对面的两个女生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灼灼的视线中甚至带着些敌意和不满,只是她们到底不满的是她惹跡部生气还是不满她私下和跡部见面,她就不得而知了。
淡淡一笑,石川抬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女生,脸上是一派的淡然和诚恳,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跡部为什么今天没有来,我昨天去艺术大楼只是问他网球社的社员是否可以回家了而已。至于他为什么生气的从里面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昨天的比赛冰帝输了,也可能是……”她故意顿了顿,伸手拿起桌上的红茶轻抿一口,引得对面的两个人急切的目光立刻定定落在她的脸上,一会儿后她放下杯子,重新缓缓说道,“也可能是他自己输给了青学的部长,心里不平衡吧。”
信口开河的话语在她的装模作样下倒也显得有几分说服力,两个女生听完她的话果然不再多问什么。虽然心里仍有怀疑,但是想到她网球社经理的身份,又想到她和网球社正选之间亲密的关系,也就不好当面多问什么了。毕竟网球社的正选在学校的势力和人气她们是知道的,得罪了他们会有什么下场谁也说不准。而她昨天上午坐着忍足的车子和忍足一行人一起来学校,晚上又坐着忍足的车子一起离开,两人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得罪了她而向忍足告状的话,她们实在不能想象自己会得到什么后果。所以即使好奇的很也只能乖乖地忍着。
接下去的时间,果然没有人再来向她打听跡部的事情。而她也在难得的平静中度过了这一天。
第二天依然如此,加上她和班里的女生之间渐渐有了互动,平时也能和她们一起聊聊天,一起吃吃饭,那天的不快和跡部的事情很快就被她忘到了脑后。
今天轮到石川值日。下午做完值日生的工作后,她一个人拿着垃圾往垃圾场走去,另一个留下来的女生主动要求写日志,她自然也乐得轻松做扔垃圾的简单工作。
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径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朝她的方向走来。儒雅的风度、俊逸的外表惹得周围经过的人频频注目,而他只是微笑地向前走着。
很快那人走到了石川的面前,清俊的脸上漾开温和的笑容:“今天你值日吗?”
石川斜眼睨着他,不答反问:“你今天不用练习吗?”
忍足无所谓地笑笑,镜片后的蓝眸却浮上一丝促狭:“反正部长不在,偷偷懒摸摸鱼有什么关系。”
石川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微垂了头,不再说什么。那天忍足送她回家后到现在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那天的事她还尚未和任何人提起过。也许,让她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
忍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垃圾袋,伸手接过:“我来帮你拿吧,一个女孩子拿这么重的东西。”
石川其实很想说一点也不重,但是看到他难得体贴的一面,也就不再坚持。淡淡一笑后跟着忍足往垃圾场的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垃圾场,石川重新接过忍足手里的垃圾袋,拿到一边静静做着分类的工作,而忍足则站在她身后等着她。
石川知道他有话要说,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他不开口,她也实在不想多问。对于那天的事她已经不再介意了,但是如果能够不再和跡部扯上关系,她自然是乐意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和跡部接触过多的必然结果就是免不了多一事。
良久,忍足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转为了丝丝无奈。聪明如她,自然早猜到了他的来意,只是她固执地不愿轻易点破,鸵鸟的认为只要这样就可以不必面对所有的问题。
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次跡部是真的跟她卯上了,本来脸色不好看也就算了,网球社的社员忍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竟然整整两天无故缺席,一群人去他家里开导、劝诱也落得被拒之门外的下场,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她的身上。
再一次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去看看他吧。”
闻言,石川蹲着的身子猛地一僵,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却依旧沉默不语。
忍足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跡部应该也已经反省过了。你知道他从来不会向人低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屑与之为伍,但是自从你来到学校后他整个人就变了,捉弄你、刺激你、甚至惹你生气等等,都只是他想要接近你、引起你注意的手段,虽然我承认他的方法很拙劣,使用得也非常不恰当,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再跟他一般见识了,原谅他吧。他对你,绝对比我们任何人所以为的还要更加在乎你。”
石川依旧沉默不语,抓着垃圾袋的手却不由自主抓得更紧了,她不转身,忍足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再开口时声音中竟多了一份无奈和恳请。
“石川,真的去劝劝他吧,只要你去了,他一定会回学校的。”
诚挚的语气让石川有些动容,她终于缓缓站起了身,转身看着忍足,清透的褐色眸中却清晰闪现出一丝为难和不愿,以及深深的迟疑。
她就这么犹豫地站着,站了很久,久到忍足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或者决然拒绝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凄凉和哀婉,眼神清澈不在,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在乎的,是我曾经认识手塚,仅此而已。”不大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虚无和飘渺,好似根本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而是来自遥远的远方一般。
忍足不禁狠狠一震,足足愣怔了一分钟之久,俊朗的脸上才缓缓显现出一丝了悟和恍然,清明的眸中也透出丝丝不敢置信。
石川认识手塚?而跡部知道这件事,那么跡部安排这场比赛的真正目的是……
他不禁因为自己突然想到的可能性而眼睛越瞠越大。有可能吗?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跡部想要打败手塚,想要在和手塚有密切关系的石川面前亲自打败手塚,这样一来不仅为上一次在全国大赛上输给手塚出了一口恶气,同时更加打击了手塚。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有什么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呢?虽然他早就猜到跡部突如其来地安排这场友谊赛用意一定不简单,但是竟然是为了这样可笑荒唐的理由未免也太……
他有些头痛起来,感觉自己快被这个任性少爷搞疯掉了。如果一切真的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么跡部对面前这个女孩的在乎恐怕已经远远超出了之前自己所预料的。因为这场比赛表面上看确是跡部为了打击手塚,但是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为了破坏手塚在石川心目中的形象,为了破坏石川对手塚一直以来的好感以及……可能有的那份感情吧。
他忍不住哀叹一口气,看向石川时眼神中无可抑制地带了丝丝无奈和无力。虽然她的长相、身世都还过得去,但是相比过去那些围绕在跡部周围的名媛淑女还是明显差了一大截,怎么跡部就偏偏栽在了她手里呢?而且在她面前,跡部处理问题的方式竟显得如此的幼稚和可笑,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如此的笨拙,让他这个好友都忍不住替他感到汗颜。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微微蹙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好友辩驳上几句。他走到石川面前,目光直直看着石川清秀雅致的脸颊,略微犹豫,终是慎重地说道:“跡部从小就是个十分别扭的人,霸道、专制一直是他生活的方式,受人恭维、凡事对他百依百顺也是他一直以来受到的待遇。你不要看他平日一副完美无瑕、十全十美的样子,但是在感情的处理、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始终都存在着缺陷,毕竟他会的就是他人的服从和对他人的命令,唯独对你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兴趣和耐心。以前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他都会对他们不假辞色,也绝对不会和对方有任何的瓜葛和交往。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有空去看看他吧,就算不是为了他,身为一个网球社的经理,你也应该去看看无故缺席的队员不是吗?让他早点归队,没有他的网球社总让人觉得有些提不起劲。”说完忍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石川还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深处似乎真的被他的一席话说的有些动摇决心了。只是,看着他笃定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她总有种被这个温和公子算计了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