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四 相遇，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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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迷路了。”望着对方一脸不信的样子一脸无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迷路罢了。
“……”望着眼神坦然丝毫看不出说谎痕迹的人，落耀华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姑且相信对方这般说辞：“那么……敢问阁下是要往何处去？”
“京城。”如今什么都是未知的，但观这里的语言和唐是的话差不多，然而服装却似汉，踌躇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所在国的首都方向，对于首都的称呼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希望这个世界不要架空的厉害，万俟书有些紧张。
“你要去凤都？”落耀华一惊，随即提醒道：“恕在下冒昧，阁下虽身负奇宝，武功亦是不俗，若是在普通人哩定是宗师一类，然而阁下毕竟不是修道之人。凤都异士众多，近来更是出了乱。如今阁下想要进城，难免有不轨者，恐怕不是很妥当。”
万俟书听到对方如此说，心下对自身情况大概有了点了解。以自己这般在这边也是个普通人，而凤都，虽然不知道那里是不是首都，但观对方描述大多修士的情况，恐怕也是个类似于修者盘踞地之类的大城市了……
我去，这里的皇帝都不会管一管吗？还有，劳资是普通人怎么了？没有咱们，你们丫的吃什么？歧视啊！
不过又想到刷新了三观的五光十色，万俟书又是一阵后怕。这还真是好险，若不是有碧落这柄橙武撑着，当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便是越发觉得实力提升的必要了。
“正是，若非家中出了变故，某也不想拿着传家宝跑到那么个只能仰望的地方去求仙问道。”万俟书右手臂微微向前，面不改色淡定十足的开口接话，丝毫看不出来内心小人的翻天覆地打滚呐喊，紧张的要死。
落耀华心道，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大摇大摆的把法宝挂在腰间，随便拿有奇效的丹药味人，如此轻率，该说是运气极好。
他咳嗽一声，继而笑着说道：“凤城虽然是出名的修者集聚的地方，阁下如此想要去也是难怪。不过事实上，那里鱼龙混杂是没多少机缘给那些个修仙门派看中招上的。”
万俟书心说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就顺着杆子爬：“那耀华可否略介绍一二？”
“……耀华？”落耀华抽抽嘴角，我和你熟么？
“嗯？如今我二人算是相识了，若叫落道长，难免生疏别扭。”他可不想像李倚栏那个家伙似得，从来记不住人的名字，总是喂喂的叫：“对了，在下万俟书。”
“……”看面前这人理所当然丝毫不曾别扭的样子，落耀华也得认了，只当对方是个自来熟，自来熟加上那出尘的冷样，这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让他感到一种有话没处说的憋屈感。
这要是在现代，万俟书那帮子学生会的逗比就会告诉他，这叫蛋疼。
“要说这修仙门派，不知阁……万俟兄可知那一宗二谷三门二十四派？”
望着对方那一无所知的样子，落耀华叹了口气。
“这说的是当今在修真界广为人知门派，一宗指的是以剑仙为目标的万殊仙宗二谷指的是丹炽谷和远山谷。然后是，只收女子的点沧门、以丹药见长的天微门和走旁门外道的无极门被称作三门，最后便是什么南派北派岳阳派鹿山门等等一溜子总称二十四派。”
万俟书望了望对方握着的那把已经入了鞘的长剑，“如此一看，诸多门派倒是不知该往哪处，耀华在何派？”
“……”落耀华听到此言，神色顿时有些落寞，整个人好似笼罩在了一团黑气之中：“在下在万殊仙宗修习过……如今……”
“那某便去万殊仙宗。”万俟书打断对方，“不知要到哪去才能拜入？”
落耀华噎了下，随即说道：“这……应当是在洛城。”
万俟书点头，“多谢耀华相告，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到明日再启程？”
“好。”
……其实万俟书很想说。
洛城在哪……
天色渐渐亮起，鸟啼几声，新绿满目，伴随着雨后微风，难得的清爽醒神。
“洛城遥远，还望万俟兄一路小心。”落耀华开口。
“耀华亦是一路小心，若是有缘，定当一醉。”万俟书笑道，能遇上这么一个不乱问的好人，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哈，正是。”
两个人影此时站在森林边缘，相互拱手道别。
自此算是殊途。
待到一人，万俟书才将碧落收好，自包裹中拿出一块没过期的烧饼，一边啃一边沿着大道向人烟处走。
这种处境倒是很像他和李倚栏刚到唐朝时差不多，都是人生地不熟的状态。那个时候，无论是打听事情或是买房找活，诸多的事情多半是李倚栏打理。现在一合计，万俟书立刻就有些烦躁起来，因为要打听准备的，实在是太多了，还要注意不露陷。
哎，神烦。
万俟书转了转手中的笔，晶莹的碧色在眼底晕开一抹，显得异常鲜艳。
不过还没等万俟书轻松个一时半刻，便又有突发状况找上了门。
哒哒——
土地微微震动，马蹄声自身后传来，伴随着一声活力十足的咆哮。
“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书神烦！来单挑！”
……
万俟书此时心底有些微妙，心底有些火热，当热别想歪了这是激动的。他迅速转身，紧盯着那个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都可以画下来的骑马身影。
内力一提，脚下已经开始往一旁闪去，同时手中的碧落上扬挥开，嘴角上挑了个微小的弧度。
听听这又欢快又二的咆哮，看看这欢脱蹦跶的声影……
白马如电，嘶鸣长踏，红缨长枪，寒芒下扫，强悍的力道伴随着坐下冲力，银甲红衣的青年见人闪避于侧，身子亦是一扭，手臂遂往后拨。长枪轨道一变，跟着人直扫。这势头，堪称是不把人摞倒是不罢休。
“哟，你也死啦，恭喜。”
万俟书作死的开口嘲讽，旋开步子，脚跟后蹬一跃，身子便如雁落穿霄，贴着长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逼近，碧落之上绿芒点点，上下翻飞，击击准确的打在长枪的七寸之上，力道之大险些让人握不住。然后……
身子一矮，黑色的靴子毫不留情的踹上了马前腿。
一击脱离。
“书神烦！我日@#￥%&*……”
只见人仰马翻，尘土阵阵，红白的军爷一路翻滚，伴随着马嘶人嚎翻滚声，天边隐约传来叮当一声ko。
万俟书淡定的拍了拍衣服，收了碧落，顺带理了理长发，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惊喜：“今天天气甚好，你就别来煞风景了。”
“话说这是你第几次失败了？李大副会长。”
李倚栏一脸黑的自地上爬起，马被收到了包裹后周围突然变得空荡了一下。
长枪重重的驻在地上，以一种想要把地面戳穿的力道撞击下去，发出了巨大的闷响。万俟书敢确定，他绝对是把地面当成他来发泄了。
有种微妙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我真是想抽死你！”
李倚栏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家伙，心中的怒火迅速席卷了理智，他大步的走到人面前，猛地揪起对方衣襟，双眼赤红着，近乎嗜人的望着眼前难得诧异的人，嘶哑着嗓子低声咆哮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把战场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的命当成什么了！！”
从三十年前，他们发现身体上的问题之后，他便察觉到万俟书的变化。
“你可以一死了之，但你就不能看看别人？！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别人多担心？！！”
哪怕再饿，也不会饿死；哪怕受伤流血，也不会危及生命；饿了要吃，伤了要治，却永远都不会变老。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和世间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当初是谁说怕死要活的？是谁说顾忌别人的？是谁说一起找原因的？结果呢？你他妈最自私的就是你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战场想要干什么，但谁要你一死了之了？！”
粗重的喘息声徘徊在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再次开口。跌落的长枪平静的躺在脚边，默然无声。
……
万俟书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快气疯了。
“只是想要试试……被刺穿了心脏，还会不会活……”有些华丽的声线带着些颤抖，万俟书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里的银铠已经结了一层褐色，护心镜碎裂，伤口血肉模糊的，看得出是受了致命伤。
所以也被送过来了么……万俟书想到，喉中似乎有口气，不上不下。
“……抱歉。”
“……”
李倚栏慢慢松开了衣襟，脱力一般的朝着地上跌落。万俟书一惊，迅速伸手想将人拉起来，却被人啪的一把挥开。
万俟书垂着头，神色晦暗。
李倚栏没有再看，他哆哆嗦嗦的抬起左手，口中竟是有些哽咽。
“你死了……我找谁打架去？”
湿润的感觉自手指间传入脑海，伴随着酸涩和血腥。
“……还好你没死。”
身子好似已经化作了石块，好似动一下便会发出错位的叫声，万俟书僵硬着身子，唇齿开开合合，没发出丝毫声音。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欣喜，有些恍然。
“幸好我过来了……”
原来……你还是蛮在乎某的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四 相遇，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