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 启程，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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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万俟书蹲下去望着浑身脏兮兮的天策军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束手无措。相交数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好争逞强的李倚栏如此颓丧的样子，这令他反而不知道从哪处着手安慰了，不过看对方适才的那股子怒火，万俟书还是蛮担心一不小心就火上浇油。
正当万俟书思索着怎么开口的时候，李倚栏猛地抬头死命的瞪着半蹲着的万花医者，眼中的愤怒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万俟书有些想笑，这当中倒是多了几分熟悉的别扭。
李倚栏猛地将受了伤的胳膊抬到了万俟书的眼皮底下，还生怕人看不见似得晃悠了下，“你害的在下受惊被杀，难道就不应该补偿在下？”
看着那纵横交错的伤痕，万俟书再次叹了口气，僵硬的脊背放松下来。他拿出碧落，内力游走间，先是给人刷了个清风，然后再提针长针一个个点，慢慢将对方受的内伤一点点清除掉，最后上药缠纱布。
碧色的光芒持续不断，见李倚栏脸色渐佳，万俟书的口气也恢复了平时的轻松样子：“受伤如此还来找某比试，倚栏真是比某更不要命。”
“别文绉绉的，听着就难受。”李倚栏撇嘴切了一声。
“比起从前，咱们皆是变得文绉绉了些。”万俟书说道，带着些感慨，“在唐三十五年，以前的习惯都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有时候，若没有系统，真是觉得现代那二十二年才叫是黄粱梦一场。”
“开什么玩笑，在下生是现代人死是现代鬼，在下还要去见最美丽最女王最完美的母上大人，在下的母上大人还需要在下为她扫平未来障碍，享受齐人之福……”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李倚栏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那仰慕的眼神，那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词和骄傲着微抬的下巴，就差在脑门上打上两个鲜红的大字，母控。
“你没救了。”万俟书扶额，捂住差点被闪瞎的双眼。
这么多年过去这人的恋母情节非但没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这程度，都堪称病入膏肓了吧？
“总比你这收集癖好。”李倚栏甩了甩胳膊，右手拍了拍，站起身活动开来，“恭喜技能又上升一个点。”
“不和你说这……还有，伤口会开裂，勿要乱动。”万俟书摇了摇头，这人真是闲不下来。
收了武器纱布药瓶，眼中流露出几分肉痛。他亦站起身伸了下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正将铠甲卸下的人，“某打算去洛城修仙，虽然万花的绝学不差，配合橙武亦是可以作用于修者。但论修为的话，在这可完全上不了台面。更何况如今咱们算是和最初到唐朝时一样，是没有户籍的低贱之人，要是在城市中立足还是蛮艰难的，所以咱们还是要和以前一样，说什么也要进入门派寻求庇佑。”
当初为了这个，万俟书在万花谷算是还好，而李倚栏则更加悲剧，天策府隶属朝廷，他这一个没身份没户籍的低贱之人，算是把命给搭在了上头，然而即使进去了，李倚栏最初过的也十分艰难。
“你既然已经决定，在下当然奉陪到底。这一次，我可不会落后。”李倚栏听到这话，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想到了那些个神话传说，顿时神采飞扬兴趣盎然起来，“嘿，这要是大成了，岂不是上天入地轻而易举？到时候，我们这奇怪的体质也算不上什么了，都成仙了啊！”
“倚栏每次都是这样说，结果不还是……嗯。”万俟书听他所想，点头表示赞成，和那些个仙人相比，他们这体质确实算不上什么。
“那便去洛城，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前往附近的村落询问路线，若是幸运的话，或许还可以请到人带路。”万俟书接着掏了一小块金子，心疼的要命，“不管哪处，金子总是好东西……哎，太穷。”
“嗤——馊货，你的家当都堪比藏剑那群少爷小姐了，谁不知道你万花万俟的厚油水。”李倚栏嗤笑。
“耶，有道是财不外露，又有句俗话曰，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那些个稀有物件？”见好东西便眼开的万俟书理所当然。
“守财奴、铁公鸡。”李倚栏总结。
他末了又想起对方的职业，便又加上几个字算是补全，“技术宅，生活残疾。”
……
万俟书抬头，他不说话。
在夏季，最难得的便是阴天，不会闷的烦躁，也不会热的要死。
然而饶是这样，等到万俟书和李倚栏二人看到远处错落稀疏的村落的时候也出了不少汗。李倚栏倒是还好，反正这家伙成天在军营里打滚，但万俟书就有点受不了，有点洁癖的他几乎将眉毛皱成一团毛线球。
这令他途中没少被一旁幸灾乐祸的哈士奇嘲笑。
“哎呀……二位是要去洛城？”月半村的张大娘今日有些高兴，在这村子里呆了大半辈子，她还真没看见比眼前这两个人好看的人了，观人彬彬有礼修养极好，一看便不是他们这般的粗人。
“洛城离咱们这可远哩，再快也要半个多月，若是遇上暴雨，那就更晚啦。”张大娘摆摆手，口中满是感叹，“咱半辈子都在这村子里，也不知道去洛城的路。这里的人多半都没出过太远的门，你们倒不如先去离这近的香镇。那儿人多，一定会有去洛城的。”
“哟——张大娘，正好咱们要去香镇运货，依我看，要不这两位就和咱们一起吧。”一旁路过的村民招呼道。
远处，两匹用以拉车的马打着响鼻，那儿已经有两个人站在那了，看来是在等这路过的村民。见到人招呼，也互相应道。
“要是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和他们一起去香镇如何？”张大娘笑呵呵的转头对万俟书二人开口说道。
万俟书一个眼刀杀向李倚栏表示正好，反正咱们也不认识那什么香镇，免得到时候还要垫着脸问。
李倚栏翻了个白眼，表示废话。他可不想像上次初来唐朝时的那样，弄了个灰头土脸还被人当做不法分子。
“麻烦了。”李倚栏立刻接口。
所以说，这次穿越可比上次要幸运的多，既不用厚着脸皮赖着人家带路也不需要艰难的学口语，后来还累死累活吐血的学毛笔字，天知道那个时候多么害怕被当做妖怪烧死。如今和现在一比下来，万俟书快高兴的哭了。
不过……
“倚栏你说……这回我们不会又变成文盲了吧？”他悄悄的凑近李倚栏的耳边。
吐气扑在耳边，立刻将人激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李倚栏一把拍在万俟书的后背上，重重的将遂不及防的万俟书向前拍了两步。
“卧槽，在下哪知道！到时候再学就是！”死命的擦着变得通红的耳朵，李倚栏看着唇角上钩几毫米的万俟书，直骂对方那恶劣至极的行为，“书神烦！别莫名其妙的骚扰在下！把在下带弯了怎么破？！”
时隔多年，李倚栏的口语依然是不伦不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真是很了不起了，也亏得没被人带跑。
“……”万俟书手指抽了一下，有一种想要将对方过肩摔的冲动，微有些上挑的凤眼一眯，面无表情呵呵一声：“那真是可喜可贺。”
“呵个头。”率先走向不远处准备出发的村民，就像以往那般，挥着手，口气中带着漫不经心，“即使弯了对象也绝对不是你，放心。”
快速走到对方身边，万俟书盯着人侧面认真看了一会。就像以往那般习惯的，稍稍柔和的光芒将人的轮廓也柔和了些许。
连个皱纹也没有……
“那真是可惜。”万俟书转回去，面若冷玉，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回归到平古无波的状态。
“嘿——！走咯！”
坐在板车前头的壮汉一扬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嘶鸣，蹄扬尘，缓缓前行……
李倚栏生性开朗，要他乖乖的一路坐着去那什么香镇那是不可能的。只过了一会儿，这就和那些村民勾肩搭背大成一片了，美名曰都是粗人，共同语言特别多。而反观坐在角落拿出本册子来看的万俟书，便冷清不少。
有人好奇的凑过去询问内容，结果只见这看着不食烟火的家伙眼神诡异的两手一翻，泛黄的纸上大刺刺的画着那些个翻云覆雨腾云驾雾，上书几个大字——龙阳十八式。
……
周围的温度好像向下降了几度。
……
李倚栏快被他气死了。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书神烦！你的神经到底是哪里搭错了！这是从哪来的？！”
李倚栏手都在那抖啊……他就不该相信这人的脑回路，看看这话本，看看这无辜的表情，看看这幸灾乐祸的嘴角……这干人事啊！
“前几日给一个天策治疗，然后他塞给某的……”万俟书翻了一下，接着说，“你要看么？画的其实还不错，虽然某觉得还是以前在学校时学习部部长给的18x漫画要好看。”
众所周知，学习部的部长是个妹子，虽然自称女汉子，但学生会上下皆认为这是个堪比生化武器的腐怪兽。爱好画各种18x男男字母，打游戏一定是那啥啥的AVG，以一双自封的善于发现美妙的狗眼为傲……总之，是个危险堪比原子弹的妹子。
“别和我提她！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李倚栏炸毛，语气抓狂。
想当初，书李的相爱相杀文差点被这位仁兄放进校报，导致这么多年还记忆犹新，李倚栏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恶寒。
“好……”万俟书心情愈发愉悦。
哎呀，这还真是一天看不见他炸毛就像是少了点什么的，生活果然是缺不了李倚栏的滋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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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书（面瘫状对李倚栏）：打架狂、主妇命、恋母癖、易炸毛、蟑螂须倒插哈士奇
李倚栏（咬牙脸对万俟书）：技术宅、生活废、收集癖、铁公鸡、内心猥琐的怪蜀黍
万俟书：某的关键词比倚栏你的要好些，怪蜀黍什么的……哎，太老，好穷。
李倚栏：馊皮干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章五 启程，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