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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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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精品店,顾春妹便迷失在那些漂亮精巧的小饰品中,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情果然好了。
陈铃本来准备再给顾春妹买个头饰,可是无奈她死活不肯要,于是只好作罢。两人又四处晃了晃,眼看着都走累了,陈铃掂量着口袋里的钱,向四周看看,停下脚步,[嫂子,你饿了吗?要不,咱们去吃饭吧。]
顾春妹怔了怔,[在外面吃?要不回去吃吧,外面贵,而且你哥还在家呢。]
[昨天不是做了好多么,他在家吃就够了,我带你去吃顿好的,哥同意的。]
[真的不用了,平时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今天又花那么多钱买裙子,可别再浪费钱,省点吧,你们俩挣钱都不容易。] 顾春妹到陈家这几个月,享到了她这辈子都没享过的福,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对她好,她自然也会把人家当成一家人,真心实意的替他们着想。
陈铃拉着顾春妹的手,手心里暖暖湿湿的感觉让她的心柔柔的,[就这一次,没事儿,来,我们就…] 她又四下看了看,[就去吃肯德基吧,外国人特别爱吃的东西,你也去尝尝。]
顾春妹被陈铃拉到了肯德基店里,她看到大家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四方形的盘子,盘里的食物她这段时间倒是在电视上见过几次,看起来就像是面包,能好吃么?
原本顾春妹想的是好不好吃,可是当她们排队点餐,看到价钱时,顾春妹那个心疼呀,她当时就想拉着陈铃走,无奈陈铃死死拽着她不动,自作主张的点了两份套餐,顾春妹知道陈铃对她好,就是为了让她尝尝鲜,什么都见识见识才花了这么多钱,她心里又感动又心疼,感动是感动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这一生总算是没有白活,心疼却又是替陈铃花的钱心疼,挣钱哪儿那么容易,她来的这几个月,虽然没出过屋,但没少让陈铃花钱。
[你看你,出来玩也这么别扭,钱花了再赚呗。] 陈铃把买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打开,往顾春妹面前堆。[快吃。]
一股扑鼻的香味儿窜上来,顾春妹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她抿抿嘴,逛了一天早就饿了,但是她没有动手,[不要,你不能总这么给我花钱,你哥说的对,你赚钱又不多,还不肯收他的钱,哪能这么让你花钱。]
陈铃无奈的说,[闹小孩子脾气啦,真是的,我哥和我都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苦,现在到我们家来了,我希望好好对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顾春妹心里一暖,微微低下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最希望的是你一直对我好,不是这一阵子,所以别总花这么多钱,我怕到时候你们会嫌弃我。]
一听顾春妹这是在往长远打算,陈铃心里高兴了,她本来就是怕顾春妹有二心,不踏踏实实待在陈家,将来再跟别人跑了,现在顾春妹自己考虑得这么长远,这摆明了是喜欢待在这里,愿意留下来的意思,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陈铃傻傻笑着,[嗯,放心,我会一直对你这么好,我哥要是敢欺负你,我肯定帮着你。]
餐厅里回荡着轻灵的音乐,外面阳光明媚,顾春妹第一次吃洋快餐,她觉得很好吃,很多年后,她已经忘记了那种好吃的感觉是什么样子,脑海里唯一留下的是当时的陈铃,一脸温柔和宠溺,拿起汉堡喂到她嘴边时,眼眸里深深的情意。
两个人吃完饭,慢慢逛回了家,到楼下时,顾春妹别扭着非要把陈大全给她的钱交给陈铃,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怕陈大全的,虽然觉得陈家兄妹待她都很好,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顾春妹被男人打怕了,没有任何安全感,在这个家里,陈铃才是她心里的依靠。
陈铃其实明白顾春妹心里的担忧,她把钱收下,牵着她上楼,回到家时,陈大全正巧在吃饭,见她们回来,顺口说道,[回来了,吃饭不?]
顾春妹心里暗暗“咯噔”了一下,悄悄瞄着陈铃,不敢首先接话,陈铃自然不怕,一边给顾春妹拿拖鞋一边说,[我们在外面吃过了,哥,干嘛给嫂子那么多钱非让她给我,我不是有钱么。]
[你们出去玩还能让你拿钱?你哥是干嘛的,挣钱不就给你们花。] 陈大全说这话时觉得特别骄傲,他的心思很纯朴,能做个好哥哥再养个媳妇,就是他的追求。
[切,你不留着点儿,到时候,嫂子给你生个儿子,看拿什么养活。] 陈铃笑嘻嘻的说。
听到这话,顾春妹脸颊一红,害羞的不敢抬头,陈大全也下意识的看向顾春妹,瞧出她在害羞,便嘿嘿的傻笑。
这样的时光真的很幸福,那时候的陈铃虽然偶尔会对顾春妹的某一瞬间感到心动,但也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多的是可怜她的身世,一个有父有母有哥有弟的女孩儿,过得却不如她这个只有一个哥哥的人。陈铃从没想过要跟顾春妹之间发生点什么,她把她当嫂子当妹妹,宠她疼她照顾她,陈铃觉得都是应该的,她觉得顾春妹是个好姑娘,应该得到疼爱,况且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哥哥。
三个人的日子,给那三个人都带来了无尽的满足,和睦美满便是最恰当的形容,因为有陈铃在,顾春妹和陈大全相处得很好,陈大全看着妹妹和媳妇,心里除了欢喜还是欢喜,而陈铃现在在哥哥之外又多了一个亲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呢。
这一天,周末,柳华玉下了班,跟着陈铃一起回家,陈大全出长途,刚好她们三个女孩能在一起闹一闹,顾春妹来了这么久,柳华玉都是只闻其名不闻其人,好歹要见个面认识认识。
在见到顾春妹第一眼的时候,柳华玉就觉得这女孩在陈家待不长,不是说顾春妹样子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又年轻又漂亮,比她预想中的还要漂亮,这样的女孩,稍微打扮起来那是要人命的,陈大全必定罩不住。并不是柳华玉这人鸡婆,她从小就一个人出来打工,见识过的人太多了,社会上各种事儿也是司空见惯,她看人看事都很现实,却极少看走眼。
然而当时的顾春妹并不知道柳华玉是怎么看待她的,而当时的柳华玉也没有将心里的想法告诉陈铃或是任何人,虽然她跟陈铃是多年好友,但毕竟是外人,有些话虽是出自好心,可说得过界了,便会被人误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柳华玉是从来不做的。
[华玉,吃点水果吧。] 顾春妹把洗好的苹果和柿子端到茶几上,几个人刚刚吃完饭,正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好的,谢谢,快坐下吧,别忙活了。] 柳华玉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水灵灵的红苹果。
陈铃朝顾春妹招招手,[过来坐,一起看电视。]
[嗯。]顾春妹高兴的坐到陈铃身边,很自然的抱着她的胳膊,半个身子倚上去。
陈铃对顾春妹的依赖已经习以为常,也挑了个苹果到手里,侧头轻声问顾春妹,[要不要吃?]
顾春妹仰头说道,[我吃不下一整个,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好。] 陈铃说着,就拿起水果刀在苹果上切出一道缝隙,再用力一掰,清脆的苹果被爽快的掰成两半,陈铃把其中没有核的一半递到顾春妹面前,[呐,吃吧。]
那两人的互动,柳华玉都看在眼里,做为朋友,她着实很为陈铃担心,那家伙对女孩子太好,日久生情,很容易不知不觉间沦陷下去,到时陈家关系估计会乱成一团。不过现在,柳华玉也不能多说什么,有些事既然还没发生,你作为外人掺和太多就失了分寸。
柳华玉就一直觉得,自从遇到了顾春妹,陈铃的人生就开始偏向不幸的天秤。
在顾春妹进入陈家的半年多后,她的肚子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从期盼到疑惑,这时的陈大全开始有点着急,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是顾春妹不能生吧?他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睡觉也睡不踏实,这顾春妹虽好,人漂亮又温顺,但要真是不能生,日子可不能这么过。陈铃知道哥哥在烦心什么,他们兄妹商量后决定找时间一起带顾春妹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
顾春妹从这几日陈大全的情绪中也察觉到异样,她大概明白是因为什么,因为陈大全总是询问她有没有感觉想吐之类的,当看到她来那个的时候,脸色总是特别不好看,她知道陈大全想要孩子,陈大全之所以买她回来,不就是为了要女人生孩子么。可这肚子总不见动静,顾春妹也办法,她也着急,在陈家的日子她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若是真是生不了孩子,顾春妹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陈大全一定不会再要她,就算留着她,也不会对她好,到时日子可能又会回到跟她第一任“丈夫”生活的那样,挨打挨骂,光是想想,顾春妹就觉得害怕,比起陈大全的烦燥,她更是日日惴惴不安。
陈铃眼看着哥嫂脸上渐渐少了笑容,心里比他们还急,她想好了,就算顾春妹真的不能生,也绝对不会丢下她,哥哥可以再找一个女人,她养着顾春妹,不就是多个人多口饭么,养个女人而已,陈铃觉得哥哥能做到,她也能做到。
终于等到陈大全和陈铃都休息,三个人一起早早来到医院,排队、挂号…熬了半上上午,总算是轮到了他们,顾春妹忐忑的任由医生摆布,折腾了许久,最后医生告诉她,她没什么大问题,不是不能生育,这么久不怀孕可能是由于体质和心情造成的,顾春妹贫血,必须得好好调养身体,而且平时不能过于紧张和焦虑,自然而然的就会怀上的。
然后医生给开了些补身体的药,听到医生的话,陈氏兄妹总算放了心,只要顾春妹能生,怎么都好说。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阴霾散去,这个家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