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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各怀心思 ...

  •   晚上他就这幅挫败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干人等诧异万分。
      “哎呦,我们风流倜傥的西门公子今天状态欠佳呀,是不是被你们总裁训话了?”一个大嗓门吆喝道。
      陈策西门公子的称号由来已久,他们一群发小中有一个叫叶诚的,小时候两人为了宣布对某女孩的归属权拿着玩具剑爬上屋顶生死决斗,结果那时候恰好有一个小说很兴盛,叫《大战紫禁之巅》,更恰好叶诚的名字跟其中一位男主名字极其相近,大家便送他们绰号,吹雪和孤城。西门的名号由此而来。
      “小毅~别调皮~”这刻意扭捏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都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边沈方然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石异山怎么舍得训咱们小策呀,那绝对是他心中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呐,人家还等着小策接班呢。”这刻意打趣的一番话让陈策不怒反笑,“人家放着自己那么出众的儿子不用,找个外人来接班,那也真是太客气了。”
      “噢。。。。”,张毅拉着嗓子夸张的说,“原来是又跟石家大公子闹不愉快了。。。”说罢和沈方然二人互相使了个极其暧昧的眼色,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开口道,“行了,小策是真不高兴,你们少说几句,”这声音出自斜在椅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深沉男子,“小策,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弟兄们一起商量着办,”“就是就是,有什么麻烦说出来,什么事还能难倒咱弟兄?好不容易聚齐了就图个乐呵,你这样愁眉苦脸的看着让人着急啊,啊”张毅早年在部队当兵,练就一身结实的肌肉,加上那黝黑的皮肤健康的体魄,整个一特种兵的形象,他说话粗放豪迈,很有些水泊梁山仗义好汉的派头。
      陈策爽朗一笑,头轻松一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兄弟们今天什么节目啊,赶紧开始呀,”一边搓着手笑嘻嘻的看向斜在椅子里的人,程驰收起腿直起身子,“行了,今天就聊聊天喝喝茶,很久没聚这么齐,待会文礼他们来了,凑齐人打个扑克。”
      程驰最了解陈策,纵使他装得再洒脱也能看出他眼里的那一丝低落,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跟石新柏起争执,其实这两个人都是同他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可偏偏两人最是看对方不顺眼,屁大点的事也一定要对着干非得争个高下,不管平时多么文质彬彬气质非凡的两个贵公子,凑一块就双双变成幼稚鬼,起因好像就是小学时各方面都旗鼓相当的两人曾经共同喜欢过一个女生,可那个女生偏爱陈策多一点,新柏就憋着口气事事跟陈策争,陈策也是个骄傲不服气的主儿,结果本来是因为少不更事长大就可以一笑泯了的事,二人偏偏已经斗成了习惯,怎么也玩不到一块去。
      新柏早年出国,在外生活了很多年,这帮发小大都跟他不是很熟,所以基本不和新柏玩到一块。那头石新柏的妹妹石新语还一门心思恋着陈策,这可真是。。。程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出陈策的心不在焉心下也是一阵疑惑,他们这伙人平时遇到的麻烦事虽不少,但怎么说这个圈子里各家都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还不太有什么太皱眉头的事。
      那头沈方然突然扑嗤一声笑了,“策,该不是为了女人吧?”原本开玩笑的一句话,陈策突然怔仲了一下,这下在场的几位人精可是惊奇了,“真为了女人?!”陈毅大粗嗓子震的人一个激灵。
      “什么女人?”林文礼一边笑着一边推门进来,身后紧跟着一身精致西服的叶诚,这俩人一个温润柔和面容清俊让人如沐春风,一个酒窝深陷浓眉大眼一笑起来让人欲罢不能,二人的推门而入打乱了众人刚才关注的焦点。
      张毅开口道,“叶诚你这大周末的怎么穿成这样?大夏天的不热呀?”叶诚这只手使劲扯领带那边拿起一杯茶大口灌了下去,“别提了,为这份破报纸加了一天班。”说着从包里扯出一张样报来扔在桌子上,沈方然状似随意的喝了口茶,“什么重大新闻还得让你财经日报副总编亲自费心?”
      张毅拿过报纸一看,“这不是嫣然吗?旁边的这个女的是谁?”林文礼接过来一看,瞟了一眼程驰,“是盛世的启动仪式。”程驰垂下眼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叶诚接过来解释起来,“说来是挺奇怪的,本来盛世的这次版面就是订好了的,这种新闻照常登出来就行了,可是昨晚总编突然打电话说新闻暂时不能发,得做调整,今天的报纸就临时找了别的给顶上了,结果今天去了报社才知道只是要动张照片。”
      沈方然低头喝茶,林文礼眼神不明,就连掩在沙发里的程驰也透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气势,张毅看出了点苗头,深感疑惑,“咋了?啥照片?”“本来这种新闻惯用两张照片,也早就决定用欧阳总裁和李中晋的,结果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下了指令一定要用这张,”说着点了点右上角那张沈嫣然和钟岸的照片。
      “什么来头?”张毅意有所指。
      “是啊,什么来头,我也很想知道呢。”沈方然颇有深意的跟着张毅说了一句。
      “最最奇特的就是这儿,不知道啥来头!那晚的宴会。。。”叶诚突然看向程驰,“驰哥那晚也在呀,还有文礼和方然!”
      这时林文礼点了点头,“嗯,是安承的公关经理,好像确实没什么来头,但那晚的事确实很奇怪,我事先也毫不知情。”
      换酒的事他其实当晚就报告了欧阳天华,这种事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能做出来的,如果不是安承的安保系统有问题的话,说明当时提酒的时候就酒就被做了手脚,那这件事明显是有心人刻意为之。但是欧阳得知这件事以后居然让他冷处理,不再追究。
      这让他很是费解。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侧身看着从他进来就一言未发的陈策,“小策,你那晚怎么会在那儿?”他这样一问,沈方然也扭头看向陈策,一脸诧异,“你也去了?我怎么没看到?”陈策刚欲解释,“哦,我。。。”
      谁知这时张毅“啪”的一声拍案而起,直把本来累得够呛手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的叶诚惊得滚到地上去,程驰伸手拉起叶诚瞪着张毅低声喝到“毅子!”
      张毅已经被他脱口欲出的惊天秘密冲昏脑子丝毫未觉,他高着嗓子喊了出来“我认得她!”
      沈方然蹙着眉有点不耐,“认得谁?”张毅抓着报纸神色激动,“驰,你记不记得在英国?!”
      林文礼无语,心里念着,总算想起来了,神经真是有够大条。一边赶紧冲着张毅使眼色示意他别说下去了。
      电光火石间张毅一向迟钝的大脑突然难得反应过来,惊觉自己一时失言,便嗫喏着坐下端起杯子假意喝茶,可是他贵嗓一开,十足吊起了在坐各位的胃口,哪里还刹得住这窝人精的好奇心。
      先是陈策欲言又止,眼里的急切显而易见,再是沈方然难掩好奇想一问究竟。他那晚也是对这个叫钟岸的清高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回到家就问起妹妹当时的情况,结果沈嫣然简单的一句,“欧阳的指示,别的毫不知情”,就把他堵了回去,现下终于有了解内幕的知情人,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时叶诚凑过脸去,捏了下张毅的脸,“小毅毅,满足下兄弟们的好奇心嘛,说说,快点,”张毅小心的瞅了一眼那边依然不动声色的程驰,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当的神色,就鼓足了勇气,打算豁出去了,“我们在英国见过她,就是伯明翰酒店杨定文订婚那天。”
      除了沈方然外其他人同时倒吸一口气,沈方然蹙眉,“哪个杨定文?”张毅感叹这号称商界小吴用的沈大天才也有脑子短路的时候,真是比他还要慢半拍,就白了沈方然一眼,“敢问沈大公子认识几个杨定文?”沈方然突然惊异,差点被呛到,“他,他不是皈依了吗?”
      张毅点了点头,环顾一下四周围五颜六色的神情,压低声音问,“但是你们知道钟岸去那儿干什么的?”沈方然这会已经找到神经,略带思索的说,“能出席那个场合身份不低。。。”“可是不低。。。”张毅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可以当一把洞察世事的智慧中心,得瑟着打算多卖几个关子,一雪平时被这些高智商不屑的耻辱,谁知偏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程驰低沉磁性的嗓音出来,“行了,什么大惊小怪的,钟岸就是当时定文订婚的对象,是他的未婚妻。”一语点爆当场,“第二天定文就宣布皈依佛门。”张毅仿佛还嫌气氛不够壮烈,又加投了一个重量级炸弹,众人只觉眼前烟雾缭绕耳膜轰鸣,这让人费解的事件再次以一个更加具有亲和力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是还有一个人在场,”张毅转身看着一脸不可置信还没回过神来的的陈策,“就是你的小对头石新柏,”突然抓起报纸,“啊,还有这个人,”指着欧阳旁边的李中晋。
      林文礼看着照片,心中默叹,还是藏不住了啊。其实张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四。在伯明翰那次,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件事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时他和程驰因为国内一个金融计划而同时参加了去英国的考察团,考察结束后没有随团回国,因为刚好几天后就是定文的定婚典礼,其实定文很小就移民到了英国,以后再见面的次数非常少,这次也是很久没见,他又是这些人里第一个结婚的,所以二人打算在这和定文多玩一段时间。
      但是那时候根本就没见着定文,电话里他听起来情绪疲惫,他们以为是婚前过于操劳导致情绪不佳,便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他自己在这边逛逛。当下让人联系大使馆给他们找个了解当地的留学生当导游,还调皮的要求一定是女生,到底男人不管多大还是有一颗爱玩的心。大使馆的人何等眼色,当即联系伦敦一流学府说要找相貌气质俱佳的中国高材生来帮几天忙,结果当天相貌出众气质纯朴的钟岸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几天之内她带着他们逛遍了伦敦著名历史文化遗产,当时他就好奇这样一个现代的姑娘怎么会那么钟爱古典文化,到现在还记得她站在英国皇家图书馆前,一言不发,可是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仰慕让身边的人都感知到了那份神圣。后来她第三天的早上不告而辞,他甚觉惋惜。可是隔天再见面,她竟然变成了定文的未婚妻。他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可是当时心情最复杂的人,他知道是程驰,毕竟,他们曾,同睡了一晚。
      程驰此时虽然面上依旧是深沉不语,可是心里实在是一阵阵堵得难受。
      他当然不会忘了当年那个眼神明亮的姑娘,那个真诚率直却安静陈定的女孩,那个看着图书馆里一排排的书爱不释手满足到流泪的女孩,那个看着一排排古典英式建筑无比仰慕珍视让人心头酸软的女孩子,那个刚拿到这几天的薪酬就迫不及待反过来请他们吃饭喝酒的女孩,那个平时安静温和喝醉了却爽朗疯癫的女孩,那个喝多了捧着他的脸反复的念“好眼熟,好眼熟啊,”然后就热烈的亲吻他完事却倒在他的床上沉睡不醒害得他煎熬一夜早上醒来却不告而辞的女孩,那个打电话不接隔天却以未婚妻身份出现在朋友的订婚典礼上和他礼貌的打招呼表现得像陌生人的女孩,那个自从定文宣布出家后就消失不见而今却重在高端宴会上弹着古曲的女孩,那个变得更加成熟美丽更加陈定淡雅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不对,她不再是清透的让人一眼看得穿得小女孩了,他不知道她这一年经历过什么,可她现在的确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神秘魅力的女人。
      而今,他抬头看了眼焦躁难耐的陈策,还有眼神默然的文礼,心里感慨,受煎熬的何止他一个。难道以后在这个毫无规则没有开始又看不到结局的游戏里还要加上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吗?他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那时候得他,又怎会料到以后的风云诡变,那事情的复杂攻关的艰难超乎所有人的预期。
      “他们怎么会认识?”沈方然看着照片问,“哪个他们?”这家伙还真是一时片刻的高看都不能给,他白了不经大脑问出口的张毅一眼,“难道还能是问我们从小一起玩的石新柏??当然是李中晋。”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婚礼当天去的,驰和文礼先到的,”张毅说罢看向一边低着头沉思的文礼还有那边捏着个茶杯明显走神的程驰,便又故意提高嗓门吼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啊??”
      这边程驰慢慢抬起头,懒懒的开口,“都听着呢,看你急的,”
      “其实那次到英国,我们在婚礼之前也没见着定文,不然不至于对他的事一无所知,”文礼看了眼程驰接过话头,“我们也是回国后才看到新闻说定文出家了,但是他和李中晋好像是在普陀山认识的。。。”一边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事一般蹙起眉头。
      “普陀山??”张毅一脸不解,叶诚点着头说:“好像是听说杨定文时常会去山上小住一段时间,”“我去,我怎么不知道?”张毅依旧大惊小怪。
      程驰咳了一声坐起来,依旧是缓缓的低沉声音,“你一直在部队怎么会听说,”说着眼神转向陈策,“你说你那天怎么会在那儿?”
      陈策恢复到正常神色,“盛世那边好像想和我们合作拍一个系列广告,”
      程驰抬眉,俊逸的脸上眼神深沉,“在哪儿拍?”这一夜陈策彻底失眠,一个个问号和惊叹号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辗转反侧,他本来想对她绝口不提,他不想让别人发现她,不想她暴露在阳光下,可是原本以为是自己先发现的一颗宝藏竟然根本不属于他。她和他周围所有的人前前后后那么多的渊源曲折让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公平的起点,那么多的过往他都不曾知晓,那么多的受伤他都不曾和她并肩,他很恐慌很无力。
      他必须了解她,必须知道她的过往才有底气去直面她。
      陈策一骨碌爬起来拨通了电话,“嘟,嘟。。。”那边响了很久,一个懒洋洋的清澈声音,“小策策,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诚,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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