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的佚事（第一部完）》雨瑶

17、第十七章 原来你的血是关键

　　“过了前面的山坡，就是‘黑森林’了。”孟平指直前方的山丘。

　　“黑森林？”雨瑶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一眼林兹。

　　“神医门的人就住在黑森林里面。”林兹回答她，“他们世代相传的门人都在黑森林里安家。”

　　“哦，是这样。”雨瑶点点头，然后暧昧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紫蝴蝶，“蝴蝶，趁这次机会，你可
　　要好好熟悉一下这个黑森林的环境啊。”

　　“为什么？”紫蝴蝶不解，但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一准没好事。

　　雨瑶讪笑了一下，“为你将来住在这里打基础啊！”她故意大叫起来，注意到前面孟平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雨瑶掩嘴轻笑，脸上掩不住的捉弄之色。

　　“谁，谁以后要住在这里了！”紫蝴蝶俏脸一红，甩下她先走到了前面。

　　雨瑶大笑出声，“你们想独处，说一声便是。不必刻意都走到前面，我们会很自觉的离远一点儿的。”

　　这一声出去，前方两个人的脸都通红了起来，“夜姑娘，你要戏弄，直接找我就是，何必为难蝴蝶呢。”孟平纳纳出声，语气里也掩不去涩意。

　　“哦？我是为难还是帮忙，要蝴蝶自己说了算吧。”雨瑶双眼一眯，又笑开去。

　　“又调皮，这一路上竟听你废话了。”林兹轻弹她的额头，眼里溺宠的意味十足。

　　吐了吐舌头，“哪有，我这是制造气氛！”还理直气壮的转过身，对着青焰和白智说道，“是吧，是吧？没有我，你们一路上肯定无聊死了。”

　　两人看着那么开朗的人，哪还忍心说不呢，连忙附和。看着前方心情爽朗的雨瑶，白智眼里的笑意更深，“如果，能一辈子这样有多好。”

　　青焰不语，眼光始终追随着心系之人，眼里有爱恋也有哀痛，那样的笑容，你何时才能对我绽放？

　　白智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她是自由的，我们没人能绑的住她。”他也是过了很久才看透，她那样干净的，渴望自由的灵魂，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私心将她捆绑。

　　青焰一怔，眼光开始迷离，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俏皮的神色，毫不杂质的笑容，清澈见底的眼神，一切都犹如春风般吹入他的心底。当时，只觉得心里有东西被化开了，心底对她也早就不设防。

　　是啊，自从她明白他们的心迹后，脸上依然是纯净的笑，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负担，眼底也开始犹豫，对他也总是柔声细语的说话，小心奕奕的做事。可那样并不是真正的她啊，他想守住的，不是这样不自由的她啊……如果自己的爱对她造成那么大的困扰，那么，他情愿她永远不明白。

　　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停靠在大树下。眼里掠过种种的情绪，忽而，他闭起眼睛。好吧，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愿意只在你背后默默的守着你，直到，直到天地尽头的那一天……

　　“焰。”白智不放心的靠近他，青焰对雨瑶的感情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同是刻骨的感情，他明白要想透的确不易。

　　青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一如的清冷，冷洌的气势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冻结起来。只是，这样的冰冷又不似以往那么刺骨。

　　白智仔细看入他的眼底，原来，他将自己的爱怜都埋藏在了清冷的眼光里面。如温润的河水，永远流淌在内心，隽永，深刻……

　　白智轻摇纸扇，笑意爬上嘴角，他知道，那个冷静持重的青焰终于回来了。

　　走在前面正与雨瑶笑闹的林兹忽然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两人点一点头，像是在说，爱她，就永远不要伤害她，怜她，就永远不要绑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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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平！我恨你！”站在山洞里灰头土脸的雨瑶恶狠狠的盯住手足无措的孟平。

　　孟平左右看看，大家都是相同的神色，想向谁求救都不可能，想他一代神医，从来都只有他摆脸的份，哪有人像他们怎么不尊敬……呃，神医的！

　　“我…我…”

　　“我什么我！”紫蝴蝶从一旁的石墩上站起身，“今天你要是还想不起东西放在哪了，我就毒死你这里所有的药材！”紫蝴蝶也起了气。

　　他们来到神医门也有五日有余，本来这里环境优美，众人也是不介意先玩上两天，毕竟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但是，整整五天，孟平依然记不起到底把“朱雀像”放在了哪里，他们只好在山洞里一件一件的找，从吃完早饭找到日落西山，还是一无所获。

　　“孟平，你身为神医，是不是要先治治自己的脑子？”白智一脸惋惜的拍拍的肩膀。

　　“什么意思？”孟平一时没了反应。

　　“就是，你的记性是不是有点问题？”白智研究的眼神往他脑门看去。

　　“我的记性没问题！”孟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跳开。

　　“若是没问题，怎么到现在还记不起东西放哪儿了？”雨瑶会意了白智的眼神，上前继续道。

　　“这…主要是我洞里的宝物实在太多，又没有专门的人打点，才会才会……”这倒是不假，孟平的山洞里的确是堆着满坑满谷的宝贝，刚进洞的时候雨瑶差点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藏呢。

　　后来孟平解释，这是神医门几十年来所收的症金。因为神医门的人向来清淡，所以这些东西自然犹如烂泥，毫无意义。

　　“狡辩！”雨瑶撇了撇嘴，眼光一转，对紫蝴蝶道，“蝴蝶啊，我看你还是再考虑看看。孟平年纪轻轻的，这里就那么不灵光了，万一老了…岂不是连你都不记得了么。”

　　“不会的，不会的，蝴蝶，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的。”孟平一激动也就忘了周围还有人，一把抓住紫蝴蝶的手，只想一诉衷肠。

　　“呵呵~~~”雨瑶终于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这个孟平还真是可爱呢，紫蝴蝶也可能是看上了他的真性情吧。

　　“你快放开。”紫蝴蝶挣脱着。虽然江湖上的人叫她妖女，她平时的表现也的确有些骇俗，但对上了真正喜欢的人，却放不开了。

　　“不放。”孟平忽然变的坚持起来，他搂过她的肩头，面向众人，“我孟平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你，紫蝴蝶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变的低柔起来，眼里流露的真情一览无疑，手心的微颤还是泄露着他的紧张。“你愿意随我一起隐居吗？愿意，愿意与我一起到老吗？”

　　雨瑶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竟然促成了一段婚事。紫蝴蝶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脸毫不客气的红了起来。她低下头，眉眼掩不住的笑，有丝高兴，有丝期盼，有丝害羞。

　　最后，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早就知道你是个笨蛋！”说完便冲出洞口。

　　孟平傻愣着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她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啊？

　　“说你笨你还就真傻了啊？！”雨瑶恨不得上去敲醒他的愚木脑袋，“你再不追去，人家可就真的跑了！”

　　孟平怔怔的看着她，还是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快去追呀！”雨瑶推了他一把，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木头。

　　“哦！”这时孟平陡然醒悟，脸上现出狂喜的神情，也急忙的冲出洞去。

　　“看来，不久以后就有喜酒喝了。”雨瑶笑出声，真好，紫蝴蝶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真好。

　　“这下你可如愿了？”林兹笑着摇摇头，有她在的地方，似乎总没有烦恼。

　　“恩。”雨瑶点点头，这样，她回去的那天也会少点遗憾。

　　“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今天看来又是找不成了。”白智提醒道。

　　“也好，我们去竹屋等这对冤家回来。”雨瑶点点头。

　　“披上裘衣，外面风大。”青焰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最体贴的温柔。

　　“好。”雨瑶接过裘衣，朝他笑笑。雨瑶发现，青焰变了，他的转变让她不再无所适从，让她不再有所负担。但，有时接触到他眼底的深情，心还是会禁不住的痛，他，要做多大的努力才能将心底的情压下？

　　“等他们回来后，我有件事要说。”林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什么？”雨瑶忍不住发问，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没说？

　　“等会你就知道了。”轻抚她的发，林兹露出熟悉的笑脸，只是，看着她的双眼，有丝担心的神色。轻叹口气，我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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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夜宫内

　　“赤鹰，我好不容易有心情出谷一次，”玄夜握着青铜酒杯，血红的液体在杯中晃荡，他一仰头，悉数饮下，嘴角溢出一些残酒，顺着下巴滑下。他紫眸微转，看着低下不发一语的男人，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是。”赤鹰抬起头，“抱歉打扰了宫主出宫的兴致。属下是有消息报告。”

　　“说。”伸出手，让一旁的侍女再次倒满酒。

　　“属下这次在慕容府的任务没有失败。已经把东西带了出来。”原来，面前的赤鹰便是之前在慕容府的管家杨灸。

　　“哦？”玄夜终于转过正脸，提起了兴致，“呈上来我看看。”

　　“是。”赤鹰举步上前，双手奉上。他的掌心里躺着一把血色的钥匙，仔细看应该是玉石做的。它通体带红，里面的纹路也透着诡异的图案。像是狰狞着的厉鬼，顷刻间就能将人的灵魂吸食进去。

　　玄夜拿在手里玩把，慢慢的，露出一丝笑，那丝笑是包含着弑戮，血腥，还有丝期盼。“你做的很好。”他点头，将血色的钥匙握在手心，转头对一边的侍从吩咐，“去，通知吴霸天，即可来
　　玄夜宫见我！”

　　说完，一手玩把手中的血钥匙，一手握着酒杯，“林倩，就算你死了，我也让你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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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玄夜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拿到了血钥匙？”雨瑶睁大眼睛。还没有消化刚刚林兹的话。

　　他说，要解开“四像”的封印光齐集是不够的，还需要两样东西，其中一项，便是现在极有可能已在玄夜手上的血钥匙。

　　“你怎么知道宫主已经得到了钥匙？”白智问道。

　　“还记得慕容习的管家杨灸么？”林兹回答。

　　“杨灸？”白智回忆着，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我也是因为跟了他一段路看出点倪端的，”林兹点点头，“他就是赤鹰。”

　　“赤鹰？”青焰挑眉，说起赤鹰，他已经有三年不曾见到他了。现在想来，他难道是潜去了慕容府做管家？

　　白智也是想起了赤鹰，“赤鹰做事向来只受命与宫主，那么这次也一定是宫主的意思。”

　　“等等，赤鹰又是怎么一回事？”雨瑶打断他们的“赤鹰回忆录”“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是说在慕容家的那个杨灸是玄夜宫的赤鹰？而且，血钥匙已经被赤鹰偷走，交到了玄夜手上？”

　　“小瑶，我发现你变聪明了。”林兹弹弹她的额头，戏谑之声有起。

　　“那当然！”雨瑶仰起笑脸，忽然，想起了什么，“什么嘛！我本来就不笨好不好！”

　　“哈哈……”顿时，竹屋里笑声四起，瞬间化解了刚刚紧绷的情绪。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知道是赤鹰拿走了血钥匙？”雨瑶充分发挥不懂就问的原则。

　　“在救你们之前，我差点就把慕容府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血钥匙。后来遇到了杨灸，便心生疑惑。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也就再没见到他，我心里就有了定数。”林兹慢慢解释道。

　　“不错，赤鹰若是没有拿到东西，是断不会离开慕容府的。”白智点头，赤鹰出任务极少有失败过，想必这次也是得手了。

　　“可是，玄夜又怎么知道血钥匙在慕容习那里？”雨瑶继续发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慕容习的本家以前伏侍过‘四像’前任的主人。”林兹摊摊手。

　　“前任主人？是谁？”

　　“留住我魂魄的人。”他的眼神闪烁着，想起了离别前他对自己说的话。

　　“那么你说的另一样东西呢？”紫蝴蝶在一边问道。

　　“另一样东西，恐怕只有我知道是什么。”林兹微微叹息着，眼光转向雨瑶，“是一个女人的血。”

　　“什么女人？”青焰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雨瑶也从林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些东西，想起了林兹以前对她说的话，“你的出现是为阻止武林浩劫，是顺应天命……”

　　她迟疑的开口，“是…是我吗？”

　　“是……”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叹息。她的出生就是为了“四像”，她的生命也是为了“四像”而存在，这样不堪的使命为什么会让你背负？我情愿被诅咒的那个是我啊……

　　四周一片抽气之声，“怎么可能？！”白智不可置信。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林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几乎微不可闻，“却是事实。”

　　众人的眼光全部集中在雨瑶身上，当事人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青焰心痛的扶住她，

　　“你，还好么？”

　　雨瑶原本鲜活的眼神刹那变的迷茫，然后，慢慢的回复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大家，只微微吐出几个字，“那，我会死么？”

　　“你怎么可能会死？！我不会让你死！”青焰急吼出声，多日来积压的情感也在这刻宣泄。

　　“傻瓜，我们怎么舍得让你去死？”白智也上前安慰，但却不知道安慰是她还是自己。

　　雨瑶不语，只是盯着林兹，想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林兹微微一怔，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信任的神色。那种眼光，瞬时填满他多年空着的心脏，他俯下身，“是，我不会让你死。我说过，这辈子，没人能伤害你。”他的语气坚定，他的眼神温柔。

　　雨瑶终于重新笑了出来，“恩，我信你。”

　　身后的两人虽然看不见林兹却听见了他的话，为什么相同的内容，却换不到同样的反应？他们的感情，又有谁来回应？再次看见她舒展开的笑颜，心也似乎没有那么抽痛，罢了，爱上你的那天起，就注定沉沦，没有想过出来，也不会再出来了。即使，即使你的眼里不再有我……

　　入夜

　　“怎么趴在窗台上了？小心着凉。”林兹手指一挑，一件外衣便披在了雨瑶身上。

　　她没有做声，只是维持原来的姿势，望着月亮，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雨瑶。她从来都是快乐无虑的，是今天的话，给她的打击太大了么？

　　他轻轻将她拥住，“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每个人都很关心你，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我没有伤心。”她抬起脸，脸上的笑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眼里闪着亮光。“一直以来，我总是受着你们的保护，保护的我实在太周到，让我忘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责任。”她抬起手，阻止了林兹的话，“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不想让我受到委屈，可是……”

　　她摇摇头，“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好没用，觉得自己只是个生活在保护羽翼下的人。可是，你今天的话，突然让我感觉，原来我不是那么没用的。至少，我身上有着打开‘四像’封印的东西，
　　原来，我的存在依然还是有价值的。”

　　“就算你的血不是打开封印的东西，我也不介意保护你一辈子啊。”林兹紧皱眉头，他恨死了那个封印，她反而去感谢，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

　　“林兹，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次回来是真的充满‘电’了？”雨瑶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头。明白她接触不到他，却只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那个位置。

　　他意识到她的意图，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手里，紧紧包围着。看到自己的手被他紧握，心里涌进一阵暖流，这样安全的感觉，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的，就算是被青焰紧紧的抱在怀里，却依然不能温暖进她心深处，“不公平，我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你，你却能轻而易举的抱着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呵呵~~”笑意爬上他的眉角，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将她又楼近了些，“如果哪天你发现自己可以碰到我了，那么，就将是我离开你的时候。”

　　心仿佛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到现在依然不能接受将失去他的事实，一直以来，她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兹不可能离去，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想到这里，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他。

　　理不清自己烦躁的情绪，她背过脸去，闷闷的出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一定要知道么？”林兹轻问，如果她想知道，那么他就告诉她，对她，他永远不会撒谎。

　　雨瑶转过头，不想，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大，占据整个思维。原来，我害怕失去你已经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了。终于，她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浑噩的感情，原来，我的感情早就被你占去，牢牢羁绊。可是，为什么这份感情那么无望，我真的，这辈子都碰不到你了么？

　　她伸手，描绘着他的轮廓，“你，吻我一下，好么？”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你是真的存在啊……

　　林兹震惊的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不要就算了。”雨瑶赌气的转过脸，脸不争气的红起来。

　　林兹心里闪过狂喜，就像是沙漠中饥渴的人看见了绿洲似的兴奋，天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又多深，但因为自己的身体每次都将感情牢牢压下，只能默默的注视她去选择另外的幸福，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心里会有他。

　　林兹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脸凑近自己，缓缓的，覆上自己的唇。

　　有些话，不用说，有些情，不用点破，只要彼此拥有这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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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我想和你说。”白智看着青焰，缓缓开口。

　　青焰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下去。

　　“你真的打算背叛宫主吗？”白智询问。他们虽然是坚定了保护雨瑶的心，但，若是真的和宫主动起手来……毕竟，这些年来，没有宫主的提拔，他们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青焰微微一愣，“你，后悔了？”

　　“没有，”白智摇头，“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后悔，只是…只是觉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该归结为江湖道义吗？

　　青焰上前，“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外面的月亮那么亮。”

　　白智皱眉，“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该为自己活一次。”青焰转过身，笑对着白智。认识雨瑶后，这是他体会到最深的一点，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也依然美好。

　　白智愕然，忽而，他明白过来，是的，以前的自己，可有像现在这般好好欣赏夜色过？就算抬头，也只是感觉这片天空被血腥充斥，没有再看第二眼的欲望。直到，遇见她后，和她相处的越久，心就越被感染，发现，原来用最纯净的心灵去看待事物的时候，它们永远都是美好的。

　　“是的，我们应该为自己活一次。”白智点头，他不该再迷茫，他早就离玄夜宫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