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的佚事（第一部完）》雨瑶

18、第十八章 情埃落定

　　药谷

　　“师父，谷外有人求见。”百合恭顺的单腿跪地。

　　“是些什么人？”花葬转过脸。

　　“天侍派掌门林若石和天山派掌门陆其深。”

　　“哦？”花葬有些疑惑，这些所谓的名们正派不是从来不屑与她药谷为伍的么？“带到大堂，我要见他们。”

　　“是。”

　　花葬望着满园的梅树，忽然一笑，一挥臂，手中所有的花瓣被抛到空中，与雪花一起，纠缠，飞舞。玄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景象吗？和现在多像啊……

　　“几位掌门还真是有兴致，怎么跑到我药谷来了？冬天可不是赏花的好时候啊。”花葬人为到，声先至。伴随着一阵摄人心魄的迷迭香，花葬翩然而临。

　　陆其深是第一次见到花葬，刹那，便被那双似媚若狐的眼睛吸引，只差没流下口水。花葬瞥了眼陆其深，眼里露出熟悉的鄙视之笑，又一个只为美色的蠢男人！

　　林若石暗送了一道掌力给陆其深，陆其深吃痛的转头，却对上了林若石满是嫌恶的表情。他马上回神，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花葬瞟去。

　　“花谷主真是爱说笑，林某人当然是要事才来找谷主的。”林若石，一拱手道破来意。

　　“要事？”花葬像是听到笑话般的放声大笑，“林掌门，我没听错吧？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会有要事找我么？”

　　“当然有，只怕是谷主也很感兴趣的事。”林若石露出了然的笑。

　　花葬挑眉，眯起眼，“说说看。”

　　“如何对付玄夜。”林若石低首，嘴边泛起狐狸似的笑，让一旁的陆其深也忍不住打个寒颤。

　　*******************

　　“你是说真的？”吴霸天激动得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玄夜宫使者。

　　“是，宫主已经得到了血钥匙，请代盟主即刻赶去。”

　　“好！好！好！终于让我等到这天了！”吴霸天仰头大笑，里面有掩不住的欣喜之意。“回去回复宫主，我即刻上路！”吴霸天一挥手，转头便向里屋走去。

　　他兴步来到后院的樟树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抚上那道虚幻的结界，他的嘴角微抖，笑容却越来越夸张，很难想象，几近面临过任何风浪的吴霸天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倩儿，我想见见你。”吴霸天颤抖的说着几个字，眼底泛起满满的柔情。

　　说话间，那道结界便慢慢的消失，直至不见，眼前出现了上次雨瑶看见的竹林。微风吹过，带起地上零星的竹叶。

　　“吴叔叔，好久不见。”轻柔之声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原本溢满的幸福吴霸天在听到“叔叔”两字后，脸色瞬间下沉，但随即，又换上了微笑。“倩儿，我…很想你，你出来吧。”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层暗影，渐渐的转暗为明，转淡为浓，直到出现那道绝美的身影。吴霸天只觉得呼吸瞬间被夺走，这样美丽的人，仿佛不曾生活在人间！不知道玄夜的脑子在想些什么，那个夜雨瑶怎么可以和他的倩儿想比，她还太嫩了！

　　“吴叔叔，十年了，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林倩微笑，“你还是一样那么精神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逼近吴霸天，“是不是，是不是玄夜肯见我了？”

　　吴霸天只道心脏被狠狠揍了一拳，沉闷的让人窒息，他微弱的扯出一个笑，“他…他还是不肯见你。”

　　林倩怔然，“为什么？他还是那么恨我么？我可以解释啊，我…我…”她流下泪，凄美，柔弱的身影让吴霸天的心再次痛了起来。

　　他连忙上前，“不，你听我说，这次我有更好的消息带给你。”

　　“什么？”林倩漫不经心的问道，没有比能见玄夜更好的消息了。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找到可以让你复活的方法了！”吴霸天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可惜落了空。

　　“复活？”林倩泪眼迷茫的抬头，似乎在咀嚼他方才的话，“复活？复活！你…你是说真的？”

　　林倩双眼再度充满色彩，“那…那就表示…我终于可以再见到玄夜，那…我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我……”林倩激动的根本不记得面前还有一个吴霸天。

　　“倩儿！”吴霸天大叫出声，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到他的名字，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一个？

　　“啊！”林倩回过神，“抱歉，吴叔叔，我是，太高兴了。”她低眉，暗暗吐舌。原本怒气冲天的吴霸天，在看到她的笑脸后，火气顿时不见。他还是以前一样，根本就抵抗不了她的一颦一笑。

　　“我要出趟门，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你再世为人的时候。”吴霸天柔情的说道。

　　“恩，那我等着吴叔叔。”林倩乖巧的点头。然后她的身影慢慢转淡失，就像刚出现的时候那样，终于消失。四周只剩下风带过树叶的沙沙声响。

　　吴霸天叹口气，转身走出结界。他回望着竹林，直到结界完全布满。十年前，一个仙风道骨的人出现在他和已经咽气的林倩身边。他看见他们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抓起林倩的身躯，引出她还位还阳的魂魄，然后将她的魂魄锁在樟树后。

　　记得他临走前和他说，“要救她，就要找出‘四像’结合再结合血钥匙的力量。”他来去似风，根本查不到他的丝毫踪迹。

　　那时，他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找到武林的圣物“四像”。于是，他想到了玄夜，是他害死了倩儿，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找出“四像”。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如果不是他的出现，那么纯净的倩儿怎么会卷入武林的是非纷争中？又怎么会失去年轻的生命？一切，都是玄夜的错！

　　于是，他投入玄夜门下，之后献上那道人的话。哪知玄夜知道有让林倩复活的方法后，一口答应，要他负责找出“四像”的下落。他嗤之以鼻，难道这个魔鬼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他当时对自己发誓，一日找不出“四像”就一日不见倩儿，现在，终于让他等到这个机会！玄夜，等到林倩复活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他忽然提气，使出一掌，顿时一声爆破，池塘内水花
　　肆虐，四处飞扬。吴霸天在水柱中放声大笑。

　　************

　　雨瑶望着远处相谐而来的紫蝴蝶与孟平不禁笑起来，好温暖的画面。这是她来到古代，看到最美的画面，虽然大家都明白此刻的处境危险，不容乐观，但只要一看到他们，她就某名有安心的感觉。

　　眼波微转，忽然心生一计。她先偷笑了一下，然后奔向紫蝴蝶，边跑边说，“蝴蝶，蝴蝶，我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

　　“跑的那么急做什么？”青焰眼明手快的扶住雨瑶，自从知道她的血是开启“四像”的关键后，心里不塌实的感觉越来越强，对她的关心已经变成了小心，就惟恐她出一点差错。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呀。”她笑着重复自己的话，那样开心的笑脸，似乎连太阳都要失色。

　　“什么主意？”紫蝴蝶皱眉，她从来不认为雨瑶有想出什么好点子过。

　　“你慢着点说。”白智与林兹也从对面的石凳上起身往这边来，他们商量着玄夜会采取的下一步行动，最主要的是，永远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血是关键。这个时候，他们反到不是那么热衷找“朱雀像”了，也许，他们希望的是，永远都找不到吧。

　　看着大家从四周过来，雨瑶越发开心，她上前，抓着紫蝴蝶的手，慢慢道，“蝴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天，孟平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你提亲了哦。”

　　紫蝴蝶一听，忽然刷红了脸，别扭的抽出自己的手，无奈，被雨瑶抓的很牢，“那…那又怎么样。”

　　孟平在旁边一看，也不好意思起来，“夜姑娘，这件事…这件事……”

　　“怎么？难道你想说这件事当它没发生过？还是想说，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雨瑶虎着脸，心里却早已笑爬下。

　　“不，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很想娶她！”孟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夷？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故意忽略紫蝴蝶可以媲美晚霞的脸，雨瑶继续装傻。

　　“我，我说，我说……”孟平深吸一口气，“我真的很想娶你为妻！蝴蝶！”孟平转身，望着同样涨红着脸的紫蝴蝶。

　　雨瑶偷笑，以前是怎么也不相信紫蝴蝶也会有如此害羞的表情的，就算是对着青焰也不见如此，看来，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呀。“既然这样，那么明天你们就成亲吧。”

　　“什么？！”众人皆大喊出声。只是其中的主角是小声的喊，眼中只看到彼此，是不是明天成亲，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小瑶，不要胡闹了，明天时间太紧迫。成亲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林兹上前，虽然放纵对她的宠爱，可还是要提醒她，这样对新娘子不公平。

　　“是啊，这样的婚礼，怕是怎么都说不过去吧。”白智点头。青焰不语，对与雨瑶身外的事，他是鲜少有感兴趣的。

　　“你们呀，还说什么江湖儿女呢。”雨瑶不赞同的摇摇头，“成亲是两个相爱的人承诺为彼此厮守一生的承诺，那些所谓的仪式啊，聘礼啊，怎么比的上爱人的一个笑脸一个眼神呢？”

　　“而且，”雨瑶眨了眨眼睛，有些感叹道，“想要爱一个人，就要趁他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等到失去了，什么都是白费。”她转过头，“我们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当然要在大战前夕为他们送上祝福啊，我怕，怕……”她笑了起来，“怕以后我没这个机会了。”夕阳无尽的光辉照射她最后那个绝美的笑脸上，为她的周身度上高贵的金黄，明亮的让众人睁不开眼。

　　久久的，没有人出声，不知是为眼前的景色，还是为她的话。半饷，林兹呼出一口气，他笑笑的上前，揉揉雨瑶的发，“丫头，你似乎，变了许多。”

　　“那，你现在的意思呢？”雨瑶抬起头，仍是笑脸，却已推下了刚刚的惊艳，剩下一脸纯真。

　　“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啊。”白智在一旁展扇轻摇，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今天是他和她，那么他也愿意即可娶她进门，婚礼，真的只是形式。

　　“我，我没意见，能娶到她，已经是幸福了。”孟平点头，眼睛始终不离开紫蝴蝶。紫蝴蝶抬头，对上孟平的眼睛，刹那，已是永恒，这样的答复胜过千万。

　　“那么，我宣布，明天就是孟平和紫蝴蝶的婚礼！”雨瑶高兴的跳了起来，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斜斜的往地上倒去。

　　“小心！”离她最近的青焰腾出一手，往她腰上一扶，顺就的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将她抱个满怀。雨瑶迷糊的时候太多，青焰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已练的很纯熟。

　　“青焰。”雨瑶有些愣住，这时才发现，自从林兹回来后，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林兹身上，丝毫没有考虑到青焰的感受。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我，真的很坏，如果能早些看清自己的感情，也不会伤他至深。

　　白智望着两人，苦叹口气，你，似乎永远都看不见我。他回过身，向孟平和紫蝴蝶使个眼色，便率先走出他们的视线。

　　林兹想出声叫住雨瑶，但话到嘴边又忍住。她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怎样，他都尊重她的抉择，即使，她选择的不是他。更何况，他的时间不多，除了拥抱，似乎，再也给不了她什么了……

　　忽然，林兹觉得一阵晕旋，心的位置突然抽痛起来。他的身体忽然变的沉重，慢慢的，慢慢的往下坠，身体也从透明的变为混沌。“拜托，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林兹痛苦的低吟，“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虚弱的看了一眼雨瑶，千万不能让她看见现在的自己。林兹一提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焰，你……我没事的。”雨瑶咬了咬唇，她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青焰轻轻回答。

　　“恩？”

　　“可是，我怕现在不抱着你，以后就再没机会了。”轻抚她的发梢。

　　雨瑶的心顿时痛了起来，这样无力的声音，真的是那个冷冽的青焰的吗？我伤他真的很深啊……
　　“对…对不起…”

　　抱着她的手臂忽然僵住了，青焰的心忽然像被拨开似的痛，原来，已成的事实从她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痛。我该怎么办？我的手，放不开啊，怎么样，都放不开啊……

　　雨瑶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说抱歉，还能做些什么。我已经伤你够深，不能再回抱你，再给你希望，等于是在你伤口上撒盐呐。

　　青焰深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的放下自己的手，轻柔的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你终于说了这三个字，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听见。”

　　雨瑶想起那天月光下他对自己说的话：“永远不要说对不起，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离你越来越远……”她闭起眼睛，泪顺着眼角滑下，我真的很该死。

　　像是感觉到她的心情，青焰轻声笑了，“不要自责，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只要，只要你这里有我一点点的位置，我会很高兴的。”他轻指她的心脏。然后，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好吗？”

　　“恩。”猛的点了几下头，“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里。”这是真的，我会一直记着你，不管，以后我在哪里。

　　青焰看进她亮晶晶的眼里，只要有你这句话，那么我死也无撼了……

　　****************

　　林兹的周身弥漫着一层薄雾，似有若无的轻触他的衣角。他的眉毛颤了颤，一股似火焰般的青烟在他的眉心一闪而逝。

　　“我想，我应该是除了夜姑娘以外，第一个看见你虚体的人。”孟平守护在一旁，仔细观察林兹的状况。感觉他已将体内的污气排出后，才小心的开口。

　　林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然答道，“没错。谢谢你出手相救，这个冰窖暂时可以缓解我体内的污气。”

　　“这没什么，就算是答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吧。还好，我在第一时间发现倒地的你，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指不定就惊动夜姑娘了。”孟平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是最不想让她知道的。”

　　林兹睁开眼睛，周围的雾气也随之消散，他的身体再度变的透明起来。“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你这样的虚体，恐怕……”孟平皱眉，他虽然是看活人的大夫，但对死人的灵魂也有一定的了解的，这样虚弱的灵魂，若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怕是过不了这么久。

　　“我知道，我只希望能陪在她身边，哪怕多一秒都好。”林兹的声音似在轻叹。

　　“这样，很自私。”孟平不理会林兹的眼神，径自道，“你以为这样是为她好么？如果哪一天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你突然离开，那么你认为她受的了这个打击？”

　　林兹转身面对孟平，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这个气质有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男人，然后，缓缓开口，“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孟平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你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在你面前强颜欢笑，背过身的时候却在暗自垂泪？你是愿意在自己离开之前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还是那种脆弱的只要一指便能刺破的微笑？”林兹笑着，带着深深的了然。

　　“这……”孟平完全怔住，他眼前出现了紫蝴蝶的身影，第一眼见她的高傲，第二见她的神气，第三眼见她的可爱，第四眼见她的羞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那么好，他，又怎么忍心亲自将这些打破？

　　孟平叹口气，“也许，你说的对。我，也做不到。”

　　“看来，我们答成共识了。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了。”说完，他便往洞外走去。

　　“你去哪？”孟平在身后喊。

　　“你说呢？”林兹扬起轻快的声音，能够让他在消失之前还能有这份心情的，还有谁呢？

　　“在笑什么呢？”看到盯着窗外傻笑的雨瑶，林兹根本就忘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来啦。”雨瑶抬头，伸出手。林兹自然的接过，握紧，“明天就是蝴蝶和孟平的婚礼啊。我能不高兴么？明天一早，我就就要起来，打扮新娘子可是很费时间的呢。还有啊，明天我要去一次孟平的藏宝洞。”

　　“为什么？”

　　“那里面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放着发霉，不如戴在新娘子身上啊，像蝴蝶这样的美人，带着一定会很漂亮的。我要让她变成最漂亮的新娘！”想到明天的婚礼，雨瑶就有说不完的兴奋。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漂亮的新娘。”林兹将她的手拉近嘴边，轻轻烙下一吻，嘴边泛起温柔的笑。

　　感觉手指被吻过的温度一直到达心里，雨瑶舒服的闭起眼睛，“当然啦，我长的这么漂亮。”说着说着，脸也红了起来。

　　“那你脸红什么？”林兹眉角轻扬，忍不住调侃，他就爱看她脸红的样子。

　　不满他的话，雨瑶斜看了他一眼，自己却禁不住的笑起来。林兹轻抚她的发稍，也笑开，这样安静的时候，世界，似乎只剩下你和我。

　　“今晚的星星真亮。”雨瑶满足的眯起眼睛，将头轻轻落在林兹的手肘。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黑夜吗？”林兹抬头，望着无垠的夜空，轻声问道。

　　“考我的基本常识呀？”雨瑶皱眉，望他的怀里移了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暗自叹口气，这个傻瓜还真是不开窍，“是为了让我们能看见那么美丽的星空。”

　　“呃？”雨瑶惊愕的睁开眼睛，这算哪门子答案？

　　林兹不理会她的奇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存在？”

　　雨瑶干脆摇摇头，不知道他又卖什么膏药。

　　抵下头，他的眼犹如明月般温柔，又如星光般璀璨，“那是为了你而存在。”

　　刹时，眼眶里蓄满泪水，心里的幸福再次被填满，现在就算有全世界，我也不想换走他的一分一毫，“你可知道，我很脆弱的，一旦抓住幸福，就不会放手了。它就是我的一切了？”

　　回答她的，是林兹落下的细碎而缠绵的吻。

　　仰起头，迎上他温柔的唇，你答应过我，除非我不再需要你，否则永远不将离开我，这个约，你一定要遵守，因为，我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蝴蝶，你看这满坑满谷的珠宝，你可是嫁了个有钱的大夫呢。”雨瑶边在珠宝堆里打转，一边不忘回头恭维今天的新娘几句。

　　“他有不有钱，我一点也不在乎，重要的是他有这个心。”今天的准嫁娘，蝴蝶脸上一直都洋溢着梦幻般迷蒙的笑意，她的幸福，似乎感染到了谷里的每一个人。

　　雨瑶直起身子，“我真高兴，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紫蝴蝶笑着，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自己也被她浑身上下的气质吸引，她是除了师父以外的第一人，让自己有惊艳的感觉。她的存在，就像是骄阳，是你必不可少，也无法忽视的。

　　忽而，紫蝴蝶微微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雨瑶怔了怔，她明白蝴蝶的意思，眼前浮现昨晚的温馨，“我现在就很幸福，因为我已经找到了。”

　　紫蝴蝶被她灿烂的笑容晃到了眼睛，那，是她见过最幸福的笑，“你真的很爱他？那么，青焰呢？”紫蝴蝶问的很轻，因为她不确定是否该问出口。

　　出忽意料的，雨瑶似乎在就知道她会这样问，“我很喜欢青焰。”

　　紫蝴蝶疑惑，那为什么？

　　“但，喜欢并不是爱，如果没有这次林兹的突然出现，也许我还会继续错把喜欢当爱。”雨瑶一摊手，将自己的感情表达的清清楚楚，“我和林兹的渊源远远比你们知道的深，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已经将空气一样自然，平时也许不会感觉到，但一等到失去的那刻，就会……”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生不如死。”唇边泛起轻微的笑，却坚定异常。

　　轻轻的四个字，却重重的打在紫蝴蝶的心里。生不如死，怎样的爱情，才可以将两人的生死连接在一起？爱，有开天劈地的能力，却，也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是……”

　　“你想说，人鬼殊途吗？”雨瑶摇摇头，“我不在乎。”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形体，就这样站在那里，却感觉她异常高贵。

　　紫蝴蝶轻轻扬起嘴角，既然她本人爱的那么幸福，那么又有什么能阻隔他们呢？只希望，这份感情能够开花结果。

　　她们相视而笑，雨瑶知道，那一刻，她是真的祝她幸福。“哎呀！”突然，脚下搁到一个硬物。

　　“怎么了？”紫蝴蝶赶过来，低头捡起被雨瑶踩在脚底的东西。

　　雨瑶随便一瞟，“好难看的石头，怎么会和这些放在一起？难道这个也可以做症金？”孟平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蝴蝶？”不解的看着一脸凝思的紫蝴蝶，雨瑶询问。

　　“你再看仔细点它的样子。”紫蝴蝶的眼里燃起一丝雀跃。

　　感受她的不平常，雨瑶凑近仔细一看，“它的样子像只鸟。”暗自点头，还真像只鸟，是天生的石头吗？等等，鸟？石头？天生？难道……

　　她们同时睁大眼睛，“我…我们去给他们瞧瞧。”脸上却早就掩不住笑意。

　　****************************

　　“吴霸天，别来无恙？”玄夜坐在虎皮凳中，紫眸带笑，更添英气。

　　“是，宫主也是一样。”淡然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任何恭敬之意。

　　“呵呵~~”玄夜也是不恼，“只怕若不是通知你，我得到了血钥匙，你也早就忘了我这宫主的存在了。”

　　“属下不敢。”依然垂首，低挂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神色。

　　“罢了，”玄夜挑眉，吴霸天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大家互相利用，可取所需，“现在我要你和我出宫一趟。”

　　吴霸天疑惑的抬首，似有些不解。

　　“我们去接几个人。”玄夜伸手玩把自己的头发，眼里浮现那双如星辰般灿烂的双眸，“是时候收网了。”

　　这时，从堂外跑进一使者，“宫主，有消息来报。”

　　玄夜一扬手，便将使者手中的密报抽到自己手里，展开后，竟然露出笑脸来，他眼底的神色迷糊，不明是喜是怒。忽然，他将手中的纸一挥，顷刻间，那片纸便化为灰烬，“花葬，你还想玩么？好，我陪你玩。只是……”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如果你敢伤了我的猎物……”紫眸里泛起的杀意，连吴霸天都不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