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喂酒 ...
-
玩游戏的时候我们经常会遇到替NPC跑腿送物品的任务，无论是定情信物还是罪证赃物，无论是长生不老丹还是含笑半步颠，无论是白装还是橙武，它们流光溢彩地从我们手上经过，而后悄悄离开，不留下一丝痕迹。我们眼睁睁看着它们从自己的背包里交给别人，但却永远无法点击使用。
这种道具，我们称之为——任务物品。
“我快死了。”修唯苦着一张小脸捂着肚子对越礼道，“痛经，大出血，命不久矣。”
越礼安抚地拍拍她，道：“乖，痛经死不了人的，而且我记得你那个明明已经结束了。实在不行，等从顾采那边回来，我给你煮红糖水。”
“是啊，前天结束了，昨晚又来了。月经不调，这就是要死的征兆啊，”修唯面色凄切地问道，“顾采那里你一个人去吧，我是不能陪你了。”
越礼温柔地道：“不行。”
修唯长睫微垂，哀伤而凄婉地道：“我……我就知道，你说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什么爱我一生一世永不变，都是假的！”
越礼：“……”又开始了。
“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修唯翘起兰花指指向对方，抑扬顿挫地掩面控诉道，“我怎会遇到此等薄情负心之人……嘤嘤嘤嘤……”
越礼干脆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修唯徒劳地挣扎着四肢：“敢情要喝那药的不是你！我不去不去不去……”
“别怕~”
“……放我下来！”
两人到达顾采别院的时候，顾采正坐在院子里桃花树下，矮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白玉杯。其中一个澄澈透明，另一个则微微泛红。
修唯敏感地从顾采身上闻到了浓郁的血腥之气，再看酒水的颜色，不由得大惊失色道：“你为了这药把烟儿杀了？！”
顾采横她一眼，道：“只是打了一架。”
修唯眨眨眼：“是为了取血？你也太大动干戈了，办法有那么多，非要选这么暴力的。”
顾采淡淡道：“我早就想跟她无所顾忌地切磋一番，今日也算得偿所愿。”她指指另一杯，“那个是你的。”
“你们俩真的在谈恋爱么？切磋也搞得这么凶残。”修唯说着，顺势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越礼正自觉地咬破手指，血珠滴入白玉杯中，然后过来帮她，“喂喂，你要不要这么积极？”修唯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的动作，嘟囔道，“分成两半浓度变小药效会不会变差，怀个儿子没JJ啊？还有这药会不会跟酒相冲，这样喝下去一定会食物中毒的吧？不要太草率啊各位！”
正说着，越礼将手里那杯融合两人血液的酒塞进她手掌中，用鼓舞地眼神望着她。
“越某人你这是想我死么。”修唯盯着手里的杯子，想了想她提议道，“不如我们先来个歌舞助兴？”
顾采冷笑道：“平时古灵精怪无知无畏的样子，怎么事到临头反而这么胆小，”她凑近修唯耳边，眼中嘲讽之意甚浓，“原形毕露了吧，你也只会狐假虎威而已。”
修唯怒道：“你胆子大你来打头阵啊。”
顾采挑挑眉，风淡云轻地道：“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你想让我喝这药，当然也是你来作榜样。”
修唯争辩道：“我这不是年纪小么！要是跟你一样二十来岁，这种仙药肯定是求之不得！”她犹豫地端起杯子放在唇边，嗅了嗅道，“这酒你没下毒吧？”
越礼在一旁鉴定道：“放心，很安全。”
修唯张口还想说什么，顾采忽然一挥长袖，十指伸过来按住杯底，直接将杯中液体尽数倒进她口中，修唯猝不及防咳嗽两声，立刻蹲到一边去抠嗓子眼儿干呕起来。
顾采轻笑出声，道：“真是，磨磨蹭蹭看得人着急。”说着她一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准备倒掉，慵懒而狡黠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喝了这……唔！”
越礼毕竟不是个死人。顾采灌了修唯，她果断过去灌顾采。
很快蹲在地上抠嗓子的又多了一个身影。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咳咳……”顾采喃喃道，“我太大意了……”
修唯：“#@￥#%W$^#@……”
越礼关心地蹲下身问道：“没事儿吧媳妇？”
没回答她的话，修唯缓缓从喉咙里抠出了一张纸条。
越礼沉默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一行简体中文小字：
[无耻！堕落！居然偷吃任务道具！主角服用无效，你们就白费心机吧！另外，作为惩罚，杂货店内喜当爹价格增加一个三！]
署名是一条简笔画小鱼。
“是螭吻发来的，”修唯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无效啊，真是太好了。吓死人。”她瞥一眼越礼，大怒道，“你露出那么失望的表情干嘛，真的想让本萝莉给你生个小孩吗禽兽！”
越礼收起脸上显而易见的遗憾，严肃道：“开玩笑而已。”
“你刚刚一直在推波助澜啊哪里像在开玩笑！”
越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喜当爹原来价格是多少？”
“好像是233，”修唯也懒得再追究，回忆道，“加三也就变成236嘛，这算什么惩罚。”
越礼摇摇头：“增加一个三，所以应该是2333。”
“2333……”修唯扁扁嘴，“切，这么贵谁会去买那种猎奇的东西。”
越礼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半晌没听到动静，修唯看向身边：“咦，顾采呢？”
越礼答道：“就在你说到螭吻的时候，她被烟儿扛走了。”而且烟儿表情不大对劲的样子。
修唯摸着下巴老神在在地道：“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顾采好像要倒霉。”
现在烟儿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开始顾采就神神秘秘的，一直表现很奇怪，今天更是直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跟她打了一架，烟儿不敢下重手，被她咄咄逼人的招式迫得几入绝境。最后两人打着打着忽然开始拌嘴，因为父母和成亲的事越吵越凶，到后来顾采傲娇脾气上来，又开始撂狠话。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不过是个暖床的，要不要那么多废话！”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一句句，像是一根根利刺扎进心房，戳出许多无法愈合的伤口。烟儿虽然没有恢复记忆，虽然有时脑子不太清楚，但对这种伤人的话却格外敏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理智的，等她回过神，两人已经是两败俱伤。
烟儿看着顾采手臂上渗出的血渍，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跑。她回去翻来覆去想了许多，甚至跑去咨询厨娘枕溪她们如何哄人，准备了一大堆推心置腹的话要来讲，可是当她来到院子里，看到的却是……
“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喝合卺酒？”她红着眼睛，将顾采扔在她房内大床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顾采被她一路扛过来，那瘦削肩膀硌得她腹痛，闻言感到十分茫然：“你说什么？”
烟儿继续质问：“你为什么总要沾花惹草？”
顾采揉揉额角，有些明白过来：“哦，你是说修唯……”
“修唯？！”烟儿一听到这句话神色一凛，“上次在池边你呼唤的那个人……就是她？你果然、果然……”她痛苦地喃喃，“你心里果然还有别人！”
顾采无语问苍天，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蹙眉解释道：“你能不能别一阵一阵地发疯，刚才那酒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逼喝下的，怎么就成合卺酒了？修唯和越礼那两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种怪药想让我喝，我之前是将计就计让她们先试药。”她指指自己臂间伤口，“就连这伤，也只是为了让她们更相信我的话。”
事实上，吵架吵到失控，打斗失去分寸，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隐瞒那两人。顾采自己心结难解，总想发泄，她的焦虑无法对人言说，只能化作冷言冷语伤害最亲近的人，方才激化矛盾。但是这个原因，她觉得没必要说给烟儿听。
“那药的作用是让女子无需行房，便可怀胎生育，”顾采挨近烟儿，抬手轻轻摘掉她发顶一根草叶，柔声道，“修唯已经服下，如果三月以后确认她有孕……”她看一眼自己搁在桌子上的杯子，“或许你我也可以……”
她被越礼灌下的那杯酒里只有血，没有药。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一切，但是事到临头忽然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毕竟越礼武功高强，如果她不想让修唯试药，直接逼自己喝下，自己也是没能力拒绝的。所以顾采将那真酒留在房内桌上，换成了另一杯。
“我会派人解出那药丸里的药材，还有炼制方法。”顾采微笑着道，“你觉得怎么样？”
烟儿懵懂地看着她，半晌，才答道：“为什么要怀胎生子？只有你我两人不是挺好的么？养个孩子多麻烦。”她显然对子孙之事并不上心，自顾自地说道，“我就想跟你成亲，不要找男人生孩子。”她看了看四周，一边道，“我也要跟你喝合卺酒！”
顾采习惯她的疯言疯语，无奈笑道：“行行行，我去拿酒来……唔！”
“这里有酒。”烟儿揽着她的腰，将随手从桌上端起的酒喂了过去。
顾采毫无防备，泛红的半透明酒液就那么流入喉中，有些来不及吞咽的从唇角溢出，化作长长水渍沿着白皙修长的颈项没入衣领内。
“这酒有股血味，是药酒么？”烟儿在她颈间嗅着酒香，低声问着，抬手将她衣领扯开，“洒了，我帮你舔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喂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