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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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shback.]
8岁的绿间默默看着哭成泪人的妹妹捧着死去的老猫，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诧异地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为自他出生前便在绿间家住下（尽管他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的老猫之死感到伤心。
爸爸妈妈帮她在后院为了一个小坑，把死去的猫埋上并为它栽了一朵花。绿间站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哥哥，你一点……一点也不伤心吗？”
妹妹双眼红肿地询问他，声音很轻生怕惹他生气。自从绿间记事后他便很少和妹妹交流，老成得不像是刚上小学的孩子。
“……”绿间愣了下，发现自己无法违背良心说出“我很伤心”。他干巴巴地解释，“母猫的平均寿命不超过13岁，而它今年已经11岁了，生老病死这种事很正常。”
他不认为能跟上幼稚园的妹妹能解释的通。相反的，绿间收到对方更大的哭声。
他一脸厌烦，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一想到还要和舌燥的妹妹待在同一屋檐下直到成人，绿间希望时光再流逝得快一点。
等妹妹再长大一点，她便开始和偷偷爱慕绿间的那些同伴们描述哥哥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怪人。
「他没有‘心’」
15岁的绿间升入初三。在生物课上他们初次被要求做解剖实验。满屋子的福尔马林味让几个胆小的女生脸色难看地捂着嘴干呕。更不要说当她们看见摆在眼前全身发灰的死老鼠，并被生物老师要求用医用小刀划破它们柔软身体时的表情了。
起初兴致勃勃的男生们面面相觑，一个都不敢下手。
“那么，请绿间同学为大家带个头吧？”生物老师无奈地望向成绩第一的好学生。
“是。”他尽量让自己装得紧张点，握小刀的手明显颤抖着。
事实上这种微不足道的解剖实验他私下干过很多次了——背着家人和朋友。
当平滑光亮的刀面化开皮肤时所有学生都夸张地叹息。绿间刀法干净利索，再次获得生物老师的称赞。
“绿间同学，你以后不去当医生就可惜了！”
开膛破肚后的死老鼠表皮下竟是如此美妙的一番画面。也许是被处理过了，内脏整齐排列在小小的身体中，虽然浓浓的怪味让人范围，距学生们心中血糊淋漓的场景却有很大差距。
他们逐渐放心下来，纷纷到自己的实验台前开始动手。
……
生物课结束后女生们在互相搀扶下往厕所逃。闹哄哄聚在一起的男生们则举着刚拍下来的照片说是要发给女朋友看。
绿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这世上只分两种人——一种是看到被解剖的生物惊叫着跳开的胆小鬼；另一种是沉醉于从指间弥漫全身的美妙感觉之中，面对死去的生物兴奋到瞳孔猛缩的人类。
可惜，世上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了解它的艺术性。
18岁时的绿间，在家人朋友老师的支持下义无返顾走上医路，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一条坎坷且淘汰路极高的路，而摇钱树就在终点。
……真是笑话，究竟有多少人把“成为白衣天使拯救生命”当做梦想并坚持行医？大多还是看准了它的可发展性与潜力才选择干这行。
也有一些怪人否定上述两种原因——他们单纯地喜欢消毒水味，各式各样死去的生物，漂亮锋锐的手术刀，还有白大褂。
这类人的表达方式通常纯粹直接，他们不擅长与会走路说话的活人打交道。
即将毕业的绿间在一个偶然机遇下碰到了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最让他不爽的是那个刚从高中毕业的男孩比他还年轻有才。
他们曾在一次将棋比赛上结识，绿间完败后便常被邀请一起下棋。所谓不打不相识，绿间和他一拍即合，从历史料到政治；医学到科技发展。
绿间深知他家底深厚却从不道出。光通过“赤司”这姓氏就得知自己掂量不起他的身份。
在有了一番初步接触后，赤发少年便大胆邀请他参加他投资的地下组织。绿间起初半信半疑，下意识地不相信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有何作为。即使他个人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搞定一个组织。
“我想，金钱对凡夫俗子来说往往比科学更有吸引力。”在听到他不经意透露出的几个日本界有名学者的姓氏后，绿间轻巧地给予反击。
“不妨先听听我的理由再作判断。”对方也不在意，轻松往后座上一靠。“毕竟我很少主动相邀。”
“……”
“何况这是个秘密。”
“啧，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绿间在他的对面落座。
“最初只因某日突发奇想的念头在脑中萌发，我想要志同道合且阅历比我更深的专家们合作开发项目——你肯定熟悉法兰西斯高尔顿（Francis Galton）的理论，根据他《遗传的天才》一书，他认为人类的良好基因可以成功遗传到下一代，也就是说两位优秀的父母的孩子也非常聪明，并且是天生的。”
“听上去和血统论相像。”绿间挑眉，“但他也遭到了反对。”
“依旧无法掩盖他是个伟大人类学家的事实。高尔顿坚持认为他的观点可以让世界发展得更美好，未来注定由上层阶级所掌控，而他们——这些“优生者”，将带领人类走向进步与辉煌。”
“乌托邦一类的事儿不会成真。”
“纯粹的完美主义者，不是吗？人类本就是为了追求进化这一崇高目标而存在。（参考智库百科）”赤发少年的笑容弧度更大了，“和我一样。”
绿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
“一个大胆又无法成真的目标？虽然我同意你，但……”
“你能想象吗？和一群无法理解我们的人生活在同一个社会中。一想到和他们呼吸同样的空气、不得不尝试融入小团体中并进行毫无意义、不经大脑思考的对话……这真令你我烦躁。”
他承认，赤发少年难得的一次高谈阔论让他动摇了。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只有岁月能将菱角磨平，使幻想破灭。」
绿间本想这样反击，但他忍住了。毕竟他们确实不属“正常人”范围。
“当然，我们不仅为它而努力。基地里同时进行着很多有趣的实验，你不会想要错过的。”
“你的推销能力也让我赞叹。”绿间彻底溃败。
“很好。”见达到他预期的效果，赤发少年站起身向他先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于是，赤司征十郎成了绿间的“顶头上司”，并进入他所建立的Camp工作。
……
“赤司，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嗯？”
“Camp里的实验已经可以构成‘危害人类罪’了吧？”
“他们大多是被判死刑的囚犯、自杀未遂的精神患者和被抛弃的孩子。不过他们都不是最完美的实验素材。”
“……”绿间在心里叹气。赤司故意弯曲了自己的意思。
[Back to present.]
文代最近很焦躁。
她无法理解班上某个需要特殊关照的自闭症小孩的突然转变。自从上次在学校待到傍晚才被父母接走后，有长达一星期的时间他都没来上学。昨天上午来了后便紧绷着一张惨白的脸拒绝交流。
——从表面观察看不出任何被凌虐留下的伤痕，看来不是体罚。
大侦探文代终于在体育课上找到唯一的线索。她眼尖地发现滕吉外露的右腕上有着似曾相识的印记……一串没有特殊意义的四位数号码。
“噢对了，是高尾！”她恍然大悟。很难想象到他们会被什么联系到一起，但打上印记的地方甚至是一样的。
文代不好询问印记的来历，但又忍不下心中的好奇心。最终……她选择了最快捷有效的办法，上网。
不管是Internet或Firefox都是让人又恨又爱的东西哟~它们能让你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准确的信息，却又有让你花上几天几夜被各种舆论搞得昏头转向的能力。
文代将“四位数号码、手腕上的印记”等关键词输进去后依旧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香奈儿5号？什么鬼东西。”在搜到一大堆奇怪的网页后她绝望地关了电脑。
喂等等，不会是邪教一类的东西吧？
连看似毫无关系的小学生和毕业了的青年都能因印记被扯到一块，可见它的影响力之大……并且更多人拥有相同特性。具体范围可能超出了东京。
“假设人数庞大去搜不到相关消息，说明它的神秘性。可谁愿意被打上一个丑陋的印记并封口不提？还是随即决定的数字！”道德家文代不满地想。21世纪连动物都被给予了名字呢。
脑洞太大停不下来真是可怕的事实，尤其对女人来说。文代托着下巴坐在办公室内花了一整个午休时间思考，她更倾向“神秘组织”的说法，从高尾最近的动向来看……
“实验所！”
她飞快地掏出手机拨通高尾的号码。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