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秘密》玉尘芊芊

13、希望

　　希望

　　义勇侯在自己的寿宴上中毒了，太医来时，已经不治。中尉府调查发现，被下毒的是寿面。其他的菜谁都有可能吃，只有寿面，是侯爷一个人的。也就是说，下毒的人目标就是侯爷。

　　那么，那个人谋害侯爷的目的是什么？侯爷手中无任何实权，身为皇叔才封了侯爵，也不是皇上的亲信，那么目的是什么？

　　刑部尚书东明奉召在御书房外等候。他知道，最近的大事就是义勇侯之死了。

　　“东明，你可查清了朕的叔父被人毒死之事？”周载厚屏退左右，直接问道。

　　“回陛下，臣无能。”东明直接回答，“不是臣为自己开脱，下面的厨子已经死了，是畏罪自尽，可那并不是皇上要的‘真凶’，谋害侯爷的人也许位高权重，只要一句话。”

　　周载厚满意地点头：“那么你说是谁？”

　　“要知道是什么人，首先要知道他杀侯爷的目的。”东明缓缓道来：“皇家子嗣单薄，现在侯爷一死，只有皇上和定北王的遗孙是周家的血脉了。”

　　“你是说……”

　　“皇上曾有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东明提到这里。周载厚也知道，萧婕妤一向稳重，怎么会坠井？还有苏秋的孩子……

　　“你是说，朕的两个孩子和谋害皇叔的是同一个人？”周载厚激动地站了起来。

　　“臣以为可能不是。”东明的声音依旧冷静，“苏才人怀有龙种的时候只是宫女，妃嫔们的嫉妒，甚至太后……”

　　“太后会害自己的孙子？”周载厚厉声问道。

　　“臣不敢确定，但是皇上，各方势力都有可能。这些事情并不简单。定北王一系也许并不安于一地。还有权臣蠢蠢欲动……”他不再多说，周载厚不是傻子，他自己会想到其中的错综复杂。

　　单说苏秋的孩子，太后不允许出身低微的宫女生下皇室长子，这有可能，萧家要扶萧婕妤登上后位，或者生下的儿子是太子，也有害人的动机，甚至其他的嫔妃，还有远在封地的定北王遗孙一系……

　　还有怀着龙子坠井的萧婕妤。萧家是不可能动手，以太后和萧家的……关系，也不会下手，那么，是定北王？

　　义勇侯就更难说，萧家或者定北王。

　　“为什么一定是为了皇室血脉？难道忠勇侯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东明冷静回答：“皇上，这只是臣的猜测。最有可能的猜测。义勇侯性格直爽却没有实权。即使得罪什么人，也就是口角之争，不至于害命。”

　　这些日子，刑部查案忙的人仰马翻，礼部筹备葬礼也不清闲。而萧言成所在的兵部却没有什么大事。萧言成除了偶尔练兵，大多时候都呆在赋晨阁，和季轩一起读书习字作画。

　　越是亲密的相处，萧言成越是发现季轩的涵养深厚。他是武将，虽然从小读书，各方面也不差，酒席宴会上面赋诗作曲也不会尴尬，在季轩面前却要自叹不如了。这样的惊叹，季轩的身世也就越加成谜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再想追问，成谜也好，慢慢的猜也很有趣。

　　这一日，两人在作画。季轩提出，两人相互画像，谁画的好，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萧言成知道，季轩这么说是有事求他了，也不在意，爽快地答应了。

　　画好后，却犯了难，这该怎么评判优劣？萧言成把这当成闺阁之私，是不肯拿出去给人看的。可是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好，只好招来赋晨阁的一干仆役。

　　“今天，我和雅晨各作了一幅画作。你们来评评孰优孰劣。”萧言成自信满满。

　　锦文第一个上前看画：“这画画的好坏奴才看不出来，只是奴才天天伺候公子，对公子看的多了，这幅画把公子的神采都画出来，公子这神仙一样的人物可不是人人都能画出来的，是好的。”

　　季轩当然不赞同，虽然是夸了他好看，但他更想赢：“少爷丰神俊朗，才是世上无双的，难道我画的不像吗？”

　　听到这样的夸奖，萧言成笑而不语，听他们争论。

　　一旁立刻有人捧起：“像的，公子画的也很好。”

　　还有人说：“公子是好的，但是少爷毕竟是少爷，哪里是一般人比的了得？”

　　这些人都知道萧言成是不在意输赢的，最终还是要让季轩赢了，博蓝颜一笑。只是中间还要热闹一些才好。因此大家都附和：“少爷的还是要好一些。”

　　“这是什么道理，少爷是少爷，所以就画得好？这么说，考状元，只要出身好就行了？”季轩听了他们的话，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

　　“少爷是主子，自然是对的。皇上不是对的，大家怎么都听他的话。当然是越高贵的人做的事越好。”一旁的人趁机捧着萧言成，“少爷自然是更好了。”

　　“皇上的话也不都是对的。要做错事，臣子是要规劝的，鼓动主子为了私利做坏事，拍主子马屁的是小人！”季轩站起来，看着他。

　　萧言成也不说话，看着生气的季轩。忽然，季轩转头，委屈地对他说：“你能分辨谁是小人吧？”

　　萧言成低下头，幽幽开口：“我不是皇上，分辨好人小人做什么。游戏而已。”

　　季轩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怎么说，他也应该说能的。“可是……你是皇上的臣子……”想到他的权力很大，连他的婚事都是萧言成一方决定的，改口道：“你要做事，总要分是非的。权力越大的人坏起来会害很多人！”

　　萧言成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如果权力很大的人不分是非怎么办？比如皇上……”

　　“皇……上。”季轩险些叫出皇兄，还好反应快了一些，及时改口，“皇上也应该分是非。亲贤臣，远小人。”

　　萧言成继续追问：“如果皇上亲小人，远贤臣怎么办？”

　　季轩想到他位高权重，至少他的父亲已经掌控了大半个朝廷，也有意替皇兄试探，于是小心地说道：“那么，该换个分是非的贤明君主。”

　　萧言成心里很高兴，也不觉得需要在季轩面前掩饰什么，但是，此时身边围绕着很多奴才，不能保证人人都可靠，皱起眉头喝道：“君主是天子，上天定的，怎么会不贤明！不要乱说话。”

　　这君主不好怎么办的话题明明是他一直在追问的，季轩好不委屈。但是看他这样的反应，并无反叛之心，放下心来。反正他也不觉得皇兄昏庸，并不反驳。季轩越来越发现，自己很在意萧言成，把两人在一起看成顺理成章的事情。自己是周家的子孙，如果萧言成危害到大定的江山，两人是不能在一起了。

　　季轩没有尝试过男女欢爱，也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和萧言成在一起很好，也不觉得两个男人有什么。这个心思一旦有了，也就越来越强烈，现在，他已经打定主意，过一段时间看看萧言成对他的态度，干脆表明身份，两人在一起。

　　少年心态，以为所谓的幸福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