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帝的情人》H**辛

89、波斯大帝12

　　「还没回来吗？」

　　在泰利多利宅邸的楼房，太阳已经出来，加米尼从阳台上探望，门口还是不见亚历山大跟赛流古的影子，那让他着急起来，一旁的科多曼努斯拍拍他的头。

　　「没事的，再等会儿。」

　　「会不会被发现了......」

　　加米尼完全坐立难安，在边城的李奥纳等人已经准备好船隻，科多曼努斯跟其他在这裡的人也已经在等着，亚历山大一带着那个男孩回来，要立刻动身，可是现在却一直不见他们人影。

　　「赫非斯辛，这裡。」
　　多里斯从后面靠上来时压低声音。「亚历山大他们回来了。」

　　「在哪......」

　　「嘘！」

　　加米尼一问，就被对方示意小声。

　　「在马房后的房间，他们从后门回来的。」

　　亚历山大等人并没有引起注意，但是加米尼跟科多曼努斯进到给僕人的房间时，发现欧迈尼斯等人虽然都在裡面，却是鸦雀无声。

　　「你没事？」

　　加米尼抓住亚历山大的手时问道，对方脸色有些沉重让他感到不安，一会儿亚历山大指指房间内侧，他这才发现床上有个用布包着的小小身影。

　　「那是那个男孩？」

　　加米尼靠到床边，亚历山大按住他肩膀时低声说道。

　　「他喝了毒药，刚刚呼吸停了一阵，现在还有心跳，多里斯试过帮他催吐。」

　　「毒药？」加米尼抱起男孩时觉得自己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在他怀裡的少年相当瘦弱，而且脸色之苍白，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要是没人告诉他，他可能也会以为他死了。

　　「那医生呢？找医生来了吗？」

　　「这就是我要你过来的原因。」亚历山大说道。「不知道能否救活他，但是我们现在一定得上船，因为刚刚在阿奇亚宅邸，已经有两个人看到我们，也听到我们说希腊语，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追查到这裡，我们不能连累泰利多利。」

　　「但如果现在上船，没有医生的话......」加米尼看着毫无血色的少年，犹豫的说道，被亚历山大捧起脸。

　　「他一定会死。但如果停下来看医生，我们可能都会被抓到。我们只能选其一。」

　　「......。」加米尼只觉得冷汗流下额头，这种抉择让他脑子一片溷乱。

　　尼阿卡斯，隆哥利亚的儿子......

　　虽然不愿割捨，可是他们此刻停下，不只可能被抓住，害了接待他们的泰利多利，其他马其顿青年也可能一起被抓。

　　「如果是我，一定会立刻离开。」亚历山大把加米尼的头靠在自己额头上时低声说道，更是让他痛苦不已。

　　「我会把这男孩带上船，他的生死交给天神，因为我不会拿自己朋友，还有你的安全来当赌注，但是你不同，赫非斯辛。」

　　「我不能丢下他......」加米尼说道，对方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才说如果是我，你这样的小脑袋，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对吧？你这麽善良，虽然捨不得你痛苦，可是这件事你要自己决定，不论你说什麽，我都会支持你的。」

　　如果是亚历山大，当然不可能为了隆哥利亚的濒死遗孤而拿自己挚友们的安全去冒险，加米尼自己衡量也知道利害关係，可是每当想到当时按着他手，把那刀刺进自己喉咙的隆哥利亚，当时的遗言，加米尼实在无法丢下他的孩子。

　　帮我保住我的血脉......

　　既使是加米尼的疏忽害得毒蝎部落被围剿，那个男人也没有诅咒他，他死前的要求甚至轻而易举，要他以后还给亚尼自由之身，而救出他的小孩，仅是加米尼唯一能做的，这孩子也是部落最后的希望了。

　　「你让他们全都上船。」

　　「什麽？」赛流古听到加米尼缓缓开口时问道。这一次加米尼神色没有不安，虽然他神色还是紧张，但似乎已经做好决定

　　「你带其他人都上船，还有我的阿里。」

　　「阿里？」

　　赛流古一问，立刻被加米尼在手裡塞进那隻躺在篮子裡熟睡的小敖犬。

　　「照他说的，快。」亚历山大指示道，虽然不愿意，欧迈尼斯跟赛流古等人还是立刻动身。

　　「你帮这个男孩找个医生，好吗？」加米尼向科多曼努斯问道，后者点点头。

　　「那你跟赫非斯辛呢？」门口的多里斯问道。

　　「我陪赫非斯辛留下来。」亚历山大说道。「你们照原定计划让船开走，我们到时会去那裡跟你们会合。」

　　「真是疯狂，亚历山大......」虽然叹了口气，多里斯还是关上门。

　　「亚历山大跟赫非斯辛留在那裡？」

　　赛流古等人到了边城的港口，发现只有这几个人回来，李奥那惊讶的问道。

　　「对，而且亚历山大要我们立刻搭船离开。」

　　赛流古把自己少年的行囊抓起来，丢给在船上的莫阿洛斯。

　　这艘船是他们跟货船商人租借的，因为本来就是要往北方，货物也在港口就卸下，只是，他们怎麽也没想到亚历山大跟加米尼会选择留在城裡。

　　「全部的人都上船，立刻要开船！」

　　莫阿洛斯喊道，赛流古抓住李奥那的手，上了甲板后才抬起他下巴。

　　「都好吗？」

　　「他们为什麽没回来？」李奥那问道。「找到那个男孩了吗？」

　　「他喝了毒药，亚历山大他们正在试着救他。」赛流古低声说道，还示意自己少年小声。

　　「怎麽刚好在他要被送走的时候......」

　　「那个男孩身份很敏感，但是，不管是哪一边，应该都不会想要他死。他是隆哥利亚的儿子，他父亲会在天上守护他的，只是......」

　　船已经在海中行驶起来，赛流古看着涌动的河水，却是挡不住心中那股不安。

　　除非是有人刻意要他死，否则被囚禁的男孩怎麽能弄到毒药？

　　而且，在救援那个男孩这件事上，他总觉得亚历山大有什麽瞒着他，不论是当时不让他去处理钥匙的事，还有后来，在看到从守卫那裡拿到的钥匙时，那种似乎早就猜到的反应，让他感到介意，只是一切都太紧急，否则他应该早就问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麽，亚历山大？

　　赛流古疑惑的想到，他的挚友过去从来事情不告诉他，两个男人间不说出口的，只有两人都知道的事，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把握。

　　「怎麽了？」

　　发现李奥那跟阿明斯还有其他人靠到船的另一侧观看，赛流古也走了过去，李奥那指指他们刚离开的港口另一侧海岸，那裡正有好几艘船身深红的长形船正缓缓驶入，因为从未看过这样样式的船，几个少年都好奇不已。

　　「那是波斯的船。」

　　幼年曾跟父亲出使希腊南方的多里斯说道，让其他人瞪大双眼。

　　「真的吗？」

　　「而且那是紫色旗帜，是皇家正规军的船，我父亲说过，他们很少出现的，只有传递谕旨的时候会出航。」

　　「皇家正规军？怎麽会来这裡......」赛流古也细眯起眼。

　　不管如何，波斯太远了，而且这些军队直接高挂旗帜要进入伊利里亚港口，实在太过稀奇，他一时间总觉得不放心，因为现在亚历山大跟加米尼都还在那裡，这些波斯御史船到来，到底所谓何事？

　　「我们真的不回去吗？」

　　李奥那似乎也察觉赛流古的心思问道，对方好一阵后摇摇头。

　　「照亚历山大说的离开吧。」

　　在泰利多利宅邸的加米尼等人，已经把昏迷的少年移到科多曼努斯房裡，后者还让希塔请来医生，尽快爲隆哥利亚的儿子尼阿卡斯治疗。

　　「我们时间不多，如果男孩能够脱险，状况好点就得立刻离开。」

　　科多曼努斯跟医生说道，亚历山大他们刚从阿奇亚那裡救回少年，如果依着线索，阿奇亚很有可能很快就找来这裡。

　　「知道他吃了什麽毒药吗？」

　　医生托辛问着的同时把男孩头部托起，翻开他上眼皮查看。

　　「我要先让他呕吐，能吐多少都好，然后灌水，才喝解毒药汤。」

　　「已经帮他催吐过了。」亚历山大说道。

　　「那麽再一次。」托辛跟亚历山大在尼阿卡斯胃部按压，想到当时来到古代被从河裡救起来时，也是被一群青年这样挤压胃部，加米尼看着都冒冷汗了。而男孩尼阿卡斯不一会儿就作呕起来，看着那削瘦的肩膀在亚历山大臂弯裡抽蓄，吐完的少年又无力的软倒，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醒醒，你必须喝药。」

　　亚历山大用水抹抹少年脸颊，只看到他双眼微弱的一开，又是闭上。

　　「你是隆哥利亚的儿子，你父亲不会想在冥河看到你的。」

　　亚历山大说道，虽然这一席话是希腊语，这个色雷斯少年应该听不懂，但是「隆哥利亚」那几个字却让
　　少年双眼微睁，最后眼珠子缓缓转动，看着身边这几个人。

　　「这会让他出汗。」

　　医生趁机在尼阿卡斯嘴裡灌了好些汤药，少年半昏迷的喝着，有一度似乎想抗拒，但是最后只皱起眉头。

　　「接下来只能等了，这是我们所有能做的，晚上我会再来一趟。」

　　医生说道。「他可能会挣扎，别让他伤了自己。」

　　「他可以痊癒吗？」加米尼担忧的问道，虽然知道科多曼努斯找来的是名医，可是看着呻吟的少年，他
　　还是放心不下。

　　对方收起药草时停顿一阵，最后缓缓开口。

　　「老实说，得看他的运气了，喝下毒药太久了。」

　　「......。」

　　这句话让加米尼陷入担忧的沉默，科多曼努斯送对方出去时又在他手裡放了些伊利里亚的金币。

　　「请留在外厅，定时进来探望男孩。」

　　「嗯，嗯......」

　　果然没过多久，就如医生所说，尼阿卡斯痛苦的挣扎起来，但也许是身体太虚弱瘦弱，他被亚历山大抱
　　着时根本动弹不得，只低低的哭喊着。

　　「赫非斯辛，你来帮忙抓着他。」亚历山大让加米尼上床扶着男孩头部，看着他苍白透红的脸颊摇摇头。

　　「可怜的孩子，他搞不好一年半载没晒到阳光。」

　　「......我很担心他撑不下去。」加米尼见他瘦弱的肩膀担心的说道，但亚历山大拉起他一隻手放到尼阿卡斯手上。

　　「他会的，看他把我抓得这麽紧。」

　　的确，虽然痛苦的低吟，但是少年手掌却是紧扯着亚历山大的凯顿。

　　「他会撑下去的，给他点时间。」

　　「......。」加米尼现在才发现，因为之前在王城时身边也没有孩子，而亚历山大抚摸着尼阿卡斯的脸颊时很温柔，似乎非常疼爱小孩。

　　加米尼想起来，在王家学院时，有时候附近村落的孩子会在米萨河边玩耍，他曾看过好几次亚历山大跟那些孩子玩在一起，总之很有孩子缘。而现在看起来，他真的特别喜欢小孩。

　　「如果他康复，我们可以带着他回马其顿吗？」加米尼一会儿问道，亚历山大笑了笑。

　　「当然，你不也这麽打算吗？」

　　「只是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隐瞒他的身份。」加米尼被对方揉揉头髮时说道，亚历山大严肃的想了想挑起眉毛。

　　「不如我说他是我的私生子？」

　　「什麽？」加米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而看到他惊讶的表情，亚历山大噗哧一笑，在他脸上一吻。

　　「开玩笑的，真喜欢看你黑眼睛瞪大的样子！」

　　「唔......」看着尼阿卡斯挣扎渐缓，加米尼一阵后忍不住问道，其实还是因为想到科多曼努斯之前说的那些。

　　「你很想要孩子吗？」

　　「怎麽会不想要？」

　　想不到亚历山大想也不想就说道。

　　「孩子一定是天神最好的礼物，以后我们的小孩会一起长大，一起唸书练武，怎麽了？」

　　看着加米尼愣愣的表情，亚历山大问道，让他只好硬点点头。

　　「......当然好。」

　　结果......加米尼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裡却像压上一块大石头。

　　如果是在现代，不婚不生养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亚历山大毕竟跟他在观念上还是相隔了千年，特别他又是王子，以后又是帝国的所有人，当然不可能没有子嗣，但是想到这些的加米尼，心裡突然像盖着什麽一样的沉重。

　　「尼阿卡斯？」

　　加米尼正想得出神，亚历山大突然唤道，他这才发现那个少年正睁着灰色眼珠子看着他们，虽然眼睛微开，看起来半清醒，但是眼珠的确是在看他们。

　　「热......」

　　听不懂他的色雷斯语，但看到他想挣扎，亚历山大按住他肩膀。

　　「忍一下，好孩子。」

　　既使语言不通，在男孩眼里，语调温柔，而且眼神坚定的亚历山大，看起来的确不是坏人，所以不一会儿他就紧紧闭上眼，又是抓紧亚历山大衣服。

　　「很快就没事的。」

　　亚历山大拢起尼阿卡斯汗溼的头髮说道。

　　「他看起来应该撑得过去......」

　　加米尼见少年在亚历山大怀裡虽然虚弱却极力忍耐的模样，忍不住稍稍鬆了口气。

　　稍晚药效过去，尼阿卡斯陷入昏睡，但是科多曼努斯找来的医生帮他检查过后，认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等他能下床之后，要特别注意安全，例如脚麻或是一些部位没有知觉，也有可能听力，视力会出问题，但就如我说的，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我明天会再来一趟。」

　　「你也该休息了，赫非斯辛。」

　　一会儿帮男孩盖好被子，亚历山大见加米尼疲惫的抹抹脸说道。

　　「我还可以，你不是要轮流看着他吗？」

　　「过来躺着吧。」亚历山大解下他衣服笑道。「你一定会睡着的，看你眼皮都黑了一圈，昨晚都没睡？」

　　「我担心，你们一直不回来。」加米尼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时说道，亚历山大在他身上裹了薄被，侧躺在他身边。

　　「真的很担心我吗？」

　　「嗯，整晚都在想。」

　　说起来加米尼还是第一次这样几乎整晚都坐立难安，原因还是因为亚历山大的安危，而且之前几次冒险都是在他身边，不能跟着的加米尼格外担忧。

　　「才分开一晚呢，那之前我假扮阿里达乌斯时，你怎麽撑过去？」

　　似乎因为加米尼坦白说着想念，还抱着他的腰亲吻他肩膀，亚历山大享受的闭上眼问道。

　　「只能不要想。」加米尼说。「以后不管去哪裡，我都要跟你一起，再危险都一样。」

　　「好，当然。」

　　如此被自己男孩撒娇，亚历山大心裡着实一软，而加米尼脸颊蹭着他胸膛时还不满足的低语道。

　　「下次不可以不告而别哦？」

　　「那是因为你脚受伤嘛。」亚历山大俯下身子，压在自己少年身上又亲又吻，抱着这样厚实的胸膛，加米尼抚着他背嵴，只觉得身子又温热起来。

　　亚历山大又成熟了一分。

　　这一阵子总是在紧张裡度过，加米尼好久没有好好审视这个男人，当初刚进王家学院，亚历山大才十七，如今两年快过去，他身上仅剩一点少年气已经消失，抱着他的是个成熟的男子，俊秀的嘴唇缓缓在他手上还有肩膀细吻时，加米尼感到身子温热不已。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一会儿加米尼爬上亚历山大身上时问道，对方用手指捲捲他的浏海。

　　「对，下个月。」

　　「你就要十九岁了。」他有一丝複杂的说道，原本在现代，加米尼是跟亚历山大同年，不过如今，要等到明年他才满十七。

　　「十九岁很重要呢，我还在想你的礼物该准备什麽。」

　　「你已经在想了吗？」亚历山大眼睛一亮，让加米尼反而更烦恼起来。

　　「但是，还毫无头绪呀，虽然知道并不是贵重就表示好，但是我还是希望给你个珍贵又有意义的东西。」

　　「嗯......」亚历山大抚着加米尼头髮时露出深邃的一笑。

　　「虽说具体的东西不错，但有些无形的也会让人记忆深刻，比如说......」

　　「比如？」

　　「比如说为我跳一支舞，然后生日当晚主动点。」

　　「主动？」加米尼一时间还没会意过来对方这句话裡的暗示意味，直到发现亚历山大两隻手都从他凯顿下摆伸进来，掌上都是薄茧的手让他肌肤上微微一痒。

　　「这麽说起来......」

　　加米尼俯下身贴近男人时跟他对望，心裡忍不住想到，目前他还真的没有主动去要过亚历山大，除了以前的某一次。

　　「真想再让你喝醉一次......」

　　亚历山大带着浓浓调情意味的说道，加米尼被他这样一鼓动，忍不住把嘴唇凑近，但是都还没碰上对方的唇，就被亚历山大挡住。

　　「唔？」

　　「尼阿卡斯？」

　　亚历山大爬起身，加米尼这才发现一旁包在棉被裡的少年虽然一动不动，眼睛却是圆睁着看着他们。

　　「你醒了？」

　　「......。」既使看起来昏昏沉沉，尼阿卡斯看到亚历山大靠上来，还是防备的一缩，但这个男人似乎格外有耐性，先是坐在他身旁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脸颊，然后缓缓的搂住他肩膀。

　　「你好多了，就跟你父亲一样强壮，再继续睡一会儿。」

　　尼阿卡斯鬱蓝色的眼睛盯着亚历山大，最后不知道说了些什麽，加米尼跟亚历山大好一会儿才搞懂他想喝水。

　　「医生说他可以喝，在这裡。」

　　加米尼匆忙在碗裡倒了些清水，亚历山大把碗凑到男孩嘴边，看着他不停咕噜噜的喝下，一会儿又盯着碗，亚历山大推测他还想喝，又让加米尼倒了一碗，最后尼阿卡斯整整喝了四大碗才停下，原本乾燥的嘴唇这才湿润了些。

　　「继续睡，好吗？」

　　亚历山大帮男孩盖上被子，看起来相当怕人的少年一声不吭，看着亚历山大的笑容，最后缩进棉被裡。

　　「别怕，你再睡一觉我们就会离开这裡了。」

　　亚历山大为了让尼阿卡斯储存体力，哄着他入睡，可是语言不通的情况，更难让男孩信任他们或是理解他们的目的。

　　「这样吧。」

　　「嗯？」

　　加米尼一会儿看到亚历山大侧躺在男孩一旁，拍拍他的背，低声哼起歌来。

　　「......？」

　　虽只是马其顿的童谣，不过对于任何幼童来说，睡前父母唱着歌的声音，似乎比什麽都熟悉，尼阿卡斯很快就放鬆眼皮，一会儿亚历山大伸出手臂，男孩就紧紧抱住他脖子。

　　果然对小孩特别有办法......

　　看到尼阿卡斯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亚历山大肩窝，加米尼想道，而突然释出依赖的小孩小小的肩膀跟身子似乎也让亚历山大怜爱不已。

　　「没事，好好睡。」亚历山大让加米尼把一旁油灯弄熄，只留了门边的一盏。「你也睡一会儿吧，赫非斯辛。」

　　「好。」

　　把门边的油灯又添了点油，加米尼正要爬上床，却被亚历山大按住。

　　「怎麽了？」

　　「外头有声音。」

　　亚历山大眯起眼，加米尼原本还没有察觉，被他这麽一说，这才听到阳台外的不远处传来人声，而同一时间，走廊那一头也有两个急躁交谈的声音。

　　「泰利多利，你先听我解释......」

　　科多曼努斯正要阻止对方，但泰利多利一把把他们房门推开，发现床上的加米尼跟亚历山大中间的尼阿卡斯，本来浑圆的双眼更是瞪得老大。

　　「果然是真的，那个色雷斯部落首领的儿子被你们带回来了？」

　　「这是很长的故事，你先别动怒！」

　　「叫我怎麽不生气？你一开始来找我就是为了计划这件事？」泰利多利显然气极了，而科多曼努斯越是要安抚他，只让这个男人更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