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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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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里看花明忙进忙出,昨晚的事,吴哲觉得挺……无奈,就像袁朗说的,当时那境况,吴哲合三人之力也弄不死袁朗。吴哲正感叹,月塘进来有些慌张的说,“少爷,小元哥儿来了。”
“哦?”吴哲坐起身来,“当真?”
“恩,肯定是大公公差了小元哥儿来请你呢,哎呀你看你这脸。”月塘有些心痛,“看见大公公了好好说话,昨晚定王的事,能不提则不提罢。”
花明在一旁没好气的说,“大公公好在还知少爷品性,不然得给少爷吓死。”
“你这牙嘴,你看我哪天就把你卖给成才!”吴哲气冲冲的说,花明不搭理吴哲,正说着,小元哥儿来了,看吴哲脸端的吓一跳。
“我说吴少爷,您这是闹哪样啊,要吓死我么,”小元哥儿是大公公跟前红人,从小进宫就跟着大公公,如今大公公得势,自然也上了位,“大公公该心痛了!”
“小元哥儿打哪来去哪耍?带少爷我一块玩儿吧。”吴哲嬉皮笑脸的,边拉着小元哥儿就坐到了一块,花明哼一声,在一旁将笤帚舞的漫天飞舞,小元哥儿娇嗔的责怪吴哲一声,眼睛却是粘着花明不放。
两人打闹了一会,小元哥儿才正色到,“你同我进宫里去趟吧,大公公差我来接你。”
“不去。”
“哎呀!”小元哥儿怒视吴哲,“你就找打吧,每次板子是吃的不够么!”
“打死算了,正好去见爹娘。”吴哲把玩小元哥儿的手,眼神有些暗淡,“反正我也报不了仇。”
“我的亲娘!”小元哥儿一把堵住了吴哲的嘴,左右看不停,“隔墙有耳啊,您说的不是别人,是那位活阎王!可别惹祸上身啊,报的什么仇,活着就不错了!”
吴哲掰着小元哥儿的手指头,“恩,活着就不错了。”
吴哲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却也是个血性方刚的青年,想到父母之仇,实难安枕。小元哥儿难得见吴哲这么难过一回,心里也不舒坦,捏着吴哲的肩膀说,“吴少爷别想了,那罪魁祸首说来说去也推不到那人头上……”
吴哲气,他当然知道,但是心有不甘啊,这万千世界,人上人,人下鬼,父母说到底是皇上杀的,但他难道能找皇上算账么!
吴哲左右想都想不通,气不顺的很,站起来拉着小元哥儿就往外走,“走走走,见大公公去!”
月塘才端了糕点进院子就没见两人了,问花明,花明扛着笤帚站在树下拨葡萄吃,“小元哥儿带着少爷去讨打了。”
“……你是有多恨少爷?”
“恨他不成器,我这是望子成龙。”
“……”月塘不说话,把盘里的玉糕子拣出来塞给花明吃。月塘知道花明当初因为家族败落,本也是个公子哥儿的,如今到了吴家做小厮抵了官债,这是不能赎的债,永无翻身之日,当初也是少年轻狂,心高气傲的人,加上这般模样,必定万千宠爱,如今低头做人,想必把心愿都加注在少爷身上了,可惜少爷是个没心性的人,只怕上进不了了。月塘心痛花明,处处惯着花明,花明在府里就是第二个少爷,不过比吴哲还是好了不少。
“他就仗着大公公当他是心头肉,目无王法,总有一天要载个大跟头,到时候就有的苦吃了。”花明看着外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混天混地的日子,迟早会完的。”
月塘也隐约有这种感觉,却是说不明白,只和花明双双在树下吃点心,等着吴哲回家。
吴哲跪在堂上,大公公气的面上的粉都要掉了,嚷着让小元哥儿拿家法来伺候,小元哥儿直呼使不得。大公公气的坐倒在椅上,边上小太监赶紧端茶顺气。
“你是要活活气死杂家呀!”
“大公公,吴少爷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档子事啊。”小元哥儿抹着眼泪说。
“我看他就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在半夜截了王爷,还掳回府里!哎呀呀,气煞我也!”
“大公公!”小元哥儿吓的直哆嗦,“吴少爷哪……哪敢做这事啊……”
“就是我做的!”吴哲一脸淡然,顶着肿起的半边脸,“我就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你个小畜生!”大公公气不过,手里茶盏劈头盖脸就打过去,吴哲额角立刻见红,还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小元哥儿扑在吴哲身上直呼哀哉,大公公停不下,让人取了竹条,很抽了吴哲一顿。
吴哲抵死不道歉,打的大公公手也软了,看吴哲歪歪斜斜跪着,气的一脚揣倒了吴哲,大呼一声“杂家再也不管你了”,便拂袖而去。
吴哲打了个哈欠,大公公说不管他也有百十来回了,只是膝下无子,当初还没得宠的时候被吴哲老爹押宝似的认他做师傅而得了吴哲这么一个徒弟,实是当了儿子养,吴哲父母双亡之后,更是宠溺的不行,所以吴哲从来都有恃无恐。
倒是小元哥儿心痛吴哲每次都挨打,次次都要给他裹伤。
这次又是新伤未好,又添旧伤,伤上加伤,就好比这日子一般,问题叠着问题,总也看不到尽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