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匪中余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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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匪中余孽
“找他帮忙是另有要事。”并不欲多作解释，欧阳少恭仅是淡淡地说。寂桐更是不安，迟疑道：“少爷——”
就在此时，却见得清冽刀光一闪，对着欧阳少恭急劈而下！
男子眉目微敛，冷哼一声将其击退，不顾寂桐轻声轻呼，定目看去。接着眼眸微眯，平日温润的瞳孔亦带上了几分冷厉之色：“……原来如此。”
来人亦是如那些服药的喽啰一般，却又有些不同。一击不成，整个人在原地很痛苦地喘着气，而后又突然拿起刀来向自己身上划下！
“……”殷别离也定定看着来人，轻叹一声：“此人承受不住药力，神智已灭，五脏俱损……已是活不了多久了。”
“可还有救？”寂桐带着一脸希冀之色，浑浊的老眼看向仍旧神色温和的裙装女子。
犹豫片刻，殷别离轻叹：“五脏衰弱尚可缓解，可惜神智已灭，想要救助倒并非如此轻易……在下亦在游历途中，未带足丹药。而将之带回东皇门，以现在衰弱之势，此人又撑不了那样久……不出半日此人便会心脉衰竭而亡。”
“姑娘所言甚是。如此，待我送他一程也好。”欧阳少恭扬起眉梢，更显凌厉。他看着那名因服药而痛苦的匪徒，眼神轻蔑鄙夷，却是绝无同情。
殷别离闻言只是略皱了皱眉，却未第一时间出言阻止。在她看来，此人不出半日必定痛苦而亡，而既是已无神智，便是提早半日由欧阳少恭动手，魂魄早些脱离痛苦得入轮回，也说不得是坏事。只是欧阳少恭此刻神情有些古怪，没有怜悯却只有激狂的蔑视鄙夷……
“少爷！……他，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可怜？……不，他是软弱。”眸中半点怜意也欠奉，欧阳少恭带着几分厌倦的神色，看着那人便如看着一只渺小的蝼蚁，“无法享受自身所获得的新生力量，无法忍耐和超越□□苦痛蜕变得更为强大……留于世间又有何意？”
“可、可是少爷——”
“欧阳公子又何必一定要脏了自己的手。”殷别离终于出声，眉眼间放松下来，甚至还微微带笑，柔和而安抚，“既是不出半日将亡，便听得寂桐所言亦是无妨。”
“……姑娘亦是觉得此人可怜？”欧阳少恭似是冷静下来，眉间激狂之色缓缓褪去，看着她似笑非笑。裙装女子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活人入药服下丹丸，心性已失，又哪里值得同情。”
只是虽是不值得同情，但医者也需心怀怜悯……不过将死之人，更经得身边在意之人劝说，何必非要送人一程。
“所以别离才言，何必非要脏了自己的手……”
“殷姑娘……”欧阳少恭叹笑，神色间带着几分阴翳的柔缓。他不再看不远处已然将自己割得血肉模糊的匪人，眸光略过寂桐之后注目于她身上，“在下以为以姑娘之心性，应当会赞同少恭此言才是。你看那人——”他抬手略略一指，恰好便再次听得那匪人痛苦惨叫，如野兽一般，“因着药性，他就算这般自残也需半日才会慢慢断气。就算是为了让他少些痛苦，也该早些上路才是。”
有别于寂桐满目痛苦怜惜，殷别离只是淡定点头：“合该如是。只是别离以为，寂桐与公子相伴多年，总是比这将死之人更加重要？”
神智已失，即使此人现下身体如此痛苦惨烈，本人却是早已感受不到。所以早去晚去没有任何分别，只在于要不要动手而已。
略作思索，便明了了裙装女子此番言语之意。欧阳少恭垂下手，唇边略勾起个笑，“姑娘也不怕这妖物在最后游荡之时祸及他人性命？”
“现下众人已下山，翻云寨中再无活人。观得此人现状，想必也无余力无神智去择人而噬了。”殷别离轻声解释，随即又说，“公子若是坚持，也请自便。”
“……罢了。”欧阳少恭失笑，“闻得姑娘此言又怎可动手？如此寂桐可满意了？”
“少爷，我只是——咳咳……”听闻欧阳少恭似是不准备动手，老者略松了口气，但听得最后一句却又着急起来，不由轻声咳嗽。欧阳少恭敛去眉间冷色，神色温和略有担忧：“我并未怪你，不必如此心急。”
“少恭、桐姨、殷姑娘，你们在做什么呢？快点跟上来啊！”
远远传来方兰生的声音，这时欧阳少恭仿若恍然惊觉已与众人离得远了。他轻笑一声，说道：“再次耽搁许久，也该继续出发了。”
三人闻言起步。而寂桐犹豫痛惜地再望了那仍在自残的匪人一眼，终是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便来了。”
跟随黑衣少年行到山寨门口，哪知他就此停步，言道不走官道，要从另一边雾灵山涧而行，众人也对其冷淡独行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体会。不过他倒是与欧阳少恭约定，明日辰时在琴川门楼下会和。
官道自是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众人经此一行也是十分疲惫，略作道别也就各自回去。倒是欧阳少恭行至最后，笑着轻声道：“在下似乎还欠姑娘一个解释。”
“公子既是仍然记得，也不枉别离沉默了这一路。”殷别离闻言浅笑。欧阳少恭会意，眉目舒展，黑瞳温润已极，叫人望之便如沐春风，“行此一路，姑娘想必也累了。许久未见友人，不如歇下半日，于夜晚一同泛舟河上，以叙别情。”
“如此亦是别离之幸。”殷别离轻轻颔首，说不出的雅致，“许久未闻公子抚琴，想必今日也可一闻佳音。”
“呵，必不会叫姑娘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匪中余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