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玉衡之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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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玉衡之祸
“无妨。贸然出现在此地，也难免遭人怀疑。”殷别离摇摇头，而后关切问道，“不知方公子何以被抓到此处？”
“说起这件事就来气！要不是这群盗匪把佛珠拿走，我又怎么会连累少恭一起被抓入寨中！”青衣书生愤愤而言，“不过是行到半路不小心，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些人得逞……”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见得方兰生此刻神情，她也知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再问下去也只能得到一些抓不住重点的抱怨。轻叹口气，便听得青衣书生平复了愤怒，好奇问道：“不知姑娘是怎么和少恭认识的？”
“我和欧阳公子？”殷别离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青玉坛与我东皇门素有来往，这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是了，少恭早年便上了青玉坛……”方兰生念叨，随即又有些不开心地自语，“出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却也什么都不和我说……”
“……”心下有些哭笑不得，殷别离未料得这青衣书生居然如此孩子气，这些话都会和她抱怨，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沉吟片刻，她轻声说道，“总角之交本就是十分有情谊，但也不是何事都会主动分说的。在下想若是方公子和他静下来叙叙别情，便也能知晓想知道的事情……”
“唉……”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方兰生摇摇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
未竟之言被‘吱呀’之声打断。众人循声看了过去，便见得密室之门慢慢开启，欧阳少恭和黑衣少年并肩而出。欧阳少恭神色如常，而黑衣少年面色却有些奇怪，像是惊喜又像是畏惧迟疑一般。方兰生急急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欧阳少恭，口中言道：“少恭你没事吧？这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轻声一叹，似是对青衣书生不知何来的敌意而发，又像是为着其他，欧阳少恭面有遗憾之色，“在下无事，只可惜今晨被带走炼药之人已然……”
众人面上都带上了心有戚戚，兔死狐悲的茫远神色。殷别离沉吟片刻，仍旧出声问道：“公子可知此事其间缘由？”
“此事还因我青玉坛而起。”欧阳少恭复又轻叹一声，“便如之前说与百里少侠的一般，玉横竟由青玉坛失窃，施以邪法，且化为碎片，吸纳魂魄。无论是外人有心陷害，还是本门弟子自甘堕落，青玉坛万万不可毁于这次玉横之祸，否则只怕一蹶不振，永无翻身时日。”
殷别离沉吟不语，似在思索。此时欧阳少恭复又言道：“想必殷姑娘应当知晓，两百年前青玉坛究竟因何而没落。”
“……是。”裙装女子眉间沉沉，“以魂魄入药，有伤天和，被众派围而攻之，毁去了大部分典籍药物，且青玉坛众多弟子亦是身陨。自此青玉坛势衰，近二十年才有中兴之态。”
“……便是如此。如今却又有了故态重萌之势。”欧阳少恭似有些沉郁，黑衣少年冷声说道：“先生不必忧心，若蒙不弃，我自会同行直至寻得玉衡，以免为祸人间。”
“……承少侠此言，少恭便是多谢了。只是在下身无长物，如此大恩却是无以为报……”
“金银俗物非我所愿，但求欧阳先生赐予一颗起死回生之药。”
起死回生……
殷别离虽是神色仍未变，但心下已是震惊。
别人未懂医理可能不知，但她又如何会不知！这起死回生，简直妄言！
人甫一身死，魂魄便会离体，进入地府再入轮回，世间除却无边神力，已再无药物可更改天道！即使想一己之力逆天改命，也必会付出偌大代价。
若然不是如此，世间又何必有那些生离死别，缘生缘灭。这是天道，亦是自然之道。
欧阳少恭如此妄言究竟是何意？又是为了什么？
震惊之下，她亦是漏听了不少争论言语。待回过神来，便见得欧阳少恭言道缺少药材还未炼成，但也应下黑衣少年请求。
殷别离慢慢平静下来。看得欧阳少恭如此反常，她心中已知其中必有猫腻。但男子此前便与她说容后分说，她便也不着急，只是静下心来，冷眼旁观。
由黑衣少年牵头，众人便放心跟在其身后走出寨中。既是已知事间缘由，殷别离也未再寻那害人的药物，亦跟在身后，与欧阳少恭并行着，不时轻声交谈几句。老仆寂桐竟也跟着被抓来此处，听着她咳嗽声愈发沉凝，想必身体又更是差了几分。
知道欧阳少恭对寂桐很是回护，殷别离也不由注目几分，轻声问道：“多日未见，怎么寂桐身体更见不好了？”
“……早年走南闯北落下的病根，现下又是跟着我四处游历，还被抓入翻云寨中，自是……”轻声叹着，欧阳少恭似也是有几分犹疑，“此次前往寻找玉衡亦是前途未卜，更兼之车马劳顿，不如寂桐你还是留在琴川修养。租一间有小院的房子，将你安顿好，留在琴川待我回来。”
“咳咳，少爷不必担心寂桐……”老者咳了几分，暂且忍下，复要再说之时却被欧阳少恭打断：“你不是爱种些花草吗？不如多买些种子撒在小院里，也好打发时日。”
殷别离也不由从旁劝说：“此种病根的确需要时间休养。欧阳公子所言无差。”
“……那寂桐便承下少爷好意了……”又咳了几声，老者花白的银发在风中颤颤，颇有几分病体支离的样子。欧阳少恭担忧地看了片刻，也只有轻叹。
皱纹深刻，发丝雪白，更兼之早年病根，晚年又似是思虑过多，就算休养得当，只怕寿数也是不长了。
正当殷别离心中下了论断，颇有怜悯之时，身旁杏黄道袍的男子忽而眉目一凝，右手前伸，自宽大袍袖之间露了出来。不多时便见红色灵鸟飞将过来，停留在他屈起的修长食指之上，化作一张信纸。
此时前面众人已与他们离得远了，并未发现异常。欧阳少恭展信而读，目露冷定之色，而后又拿出炭笔在其后写了些什么，注入些灵力，便见得信纸又是化为了灵鸟，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灵动地看着他。
“去，找到他，他自会知晓如何行事。”
欧阳少恭话音方落，便见得灵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并未打扰男子此番作为，殷别离只是半挑着眉旁边观看。反是寂桐有些不安地说道：“少爷，事情当真如此紧要，竟要迫他出手——”
“找他帮忙是另有要事。”并不欲多作解释，欧阳少恭仅是淡淡地说。寂桐更是不安，迟疑道：“少爷——”
就在此时，却见得清冽刀光一闪，对着欧阳少恭急劈而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玉衡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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