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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Out of story ...

  •   Out of story「过敏——仁王番外」
      ——我们都还怀念过去,但是,我们终究不是过去的我们了。

      “仁王,说出你喜欢过的女生中,最深刻的那一个!”

      丸井文太“嘿嘿”一笑,挥舞着手里的国王牌,往桌上一拍。

      时值春日,立海大附中又有一届高三学子迈出了校门。

      毕业典礼过后,大家聚在一家KTV里,唱歌游戏,玩着玩着,玩上了国王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虽然俗套,但是对于热烈气氛,这个游戏应该说是很好的选择了吧。

      仁王雅治摸摸下巴,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嘛……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呢……安藤……或者小林吧?”安藤和小林是他在高二、高三时交过的两个女朋友。

      “切——”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一起嘘声,“仁王/前辈,你也太花心了!所以才会连自己喜欢的女生是谁都分不清吧?”

      “噗哩,谁知道呢?”

      仁王少年笑眯眯的摊摊手。

      游戏仍然在继续,大家兴奋着,喝了很多很多酒。有人在笑,有人在划拳,有人表情严肃,有人睡着了,有人在哭,有人在想那些完全无关的事情。

      在笑的是幸村,在划拳的是丸井和桑原,表情严肃的是柳和真田,睡着了的是柳生,因为舍不得前辈离开又害怕迎向高三所以哭了的是切原。

      那个在想完全无关的事情的人是仁王。

      他在努力的回想路想想的模样,但是记忆里浮现的却是那个模糊的轮廓,就连那个轮廓,也是由小林得来的。

      小林是他高三时交的女朋友,她跟他告白的时候,他初初从那里回来,而小林的外形,和她有几分相似。都是个子小小的,微微卷曲的黑长发,大大的黑眼睛,还戴着眼镜,恍惚间他就应下了。

      然后……恍惚间,他就和小林分手了。

      这是和他交往时间最短的一个女孩,只有短短的17天。

      小林是他隔壁班的女孩,所以他依旧能常常看见她。仁王雅治常常会站在走廊里,看她走过,目光追随着她那似曾相识的背影。

      “怎么?后悔了?”

      有同学看见,都会这样打趣他。

      他笑着摊摊手,依旧是那句话:“噗哩,谁知道呢?”

      连小林都知道他的行为,来约他见面,似乎是想复合。但是仁王雅治,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推拒掉了。

      他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背影而已,仅此而已。

      他以为,他也可以很深刻的记住她的,但是却发现他不能,他在忘记,他甚至渐渐忘记了她的模样……

      所以在丸井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排除了她。然后说了自己高二时交往过半年的那个漂亮女生安藤的名字,最后稍稍想了想,又加上了小林。

      一年前,仁王雅治在一次网球部晚餐聚会后夜行回家,抄近路走过一条小巷子,可是等喝了些清酒有些醉意的他走了一阵子之后,却发现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

      被墙堵住尽头的巷子,昏黄的路灯,还有身边苍蝇横飞的垃圾房,无一不让他感到陌生。

      他走错了么?这里……又是哪里。

      有脚步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渐渐走近了。

      女孩子头发乱蓬蓬的,套着灰蒙蒙的大衣,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不计形象的样子。灯光下,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红红的脸蛋。

      女孩走近了,她随手把一袋垃圾丢进了垃圾房门里。

      “这里……是哪里?”仁王雅治终于忍不住开口,但随即又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倒,很奇诡的感觉,无比陌生的语言,但是一开口就可以自动说出,毫无疑虑的甚至像是自己的母语,“不,这是什么语言?!”

      ……

      中国新年的除夕之夜那晚,路想想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时候,仁王雅治其实并不是在看电视剧。

      网页上无端的跳出一个对话框:该回去了。

      不是□□,也不是MSN,是一种……诡异的聊天系统。

      那个系统叫他回去。

      只要他愿意,按下键盘上的“ctrl+空格”键,他随时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立刻就回去,原来他以为,他不过是想陪这个小姑娘一起过完除夕夜而已——毕竟是她期待了这么久的日子。

      事实上,他拖了一天又一天。

      甚至在大年初二的时候,路想想去外婆家,他一个人独自留下,也没有做下回去的决定。

      如果不是系统再三催促的话……他也不会欺骗她,让她安心,再利用时间空隙离开的吧……没有对她告别,因为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无力,不知该如何开口。

      曾经也想留下的。

      真是可怕……那个小姑娘,在他心目中,甚至有一瞬间超越了亲人朋友的地位,虽然只有这样短短的一瞬间。

      幸好只有一瞬间。

      也许是在那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是他所熟悉的关系吧,他们之间那种强烈的羁绊感,在那十一天里不断发酵,如果不是他及时离开……也许,将无法收场。

      即使离开,却依旧留下深刻的后遗症——像是药物的不良反应。

      也许是他对她过敏吧。

      才会留下这样可怕绵长的不良反应。

      不过再绵长的不良反应,也终有渐渐消逝的时候。不出意外,他开始遗忘她的模样了。

      可怕的是,路想想是个奇特而诡异的过敏原。

      仁王雅治忘得了她的外貌,但是无法忘记那些点点滴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小小细节。

      人群依旧在欢腾,众生百态。

      仁王慢慢的又喝完了一罐啤酒,他不再强求自己回忆她的模样。只随意的任着脑海里翻腾,任着那十一天的记忆浮起重现。

      这样糟糕的不良反应,他已经习惯了。

      切原留在高中,幸村真田要去东京大学,丸井去了京都,柳生出国,桑原和柳留在了神奈川立海大,而他,选择了早稻田。

      大家最终各奔东西。

      想来,想想给他看过的那部漫画,也已经完结了。

      仁王少年右手托腮,左手依旧持着那只空了的啤酒罐子。他回来的时候,依旧站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只不过这次,那条巷子不再是堵死的。

      他走出巷子,走上灯火辉煌的大道,身边有人交错着走过。隐隐约约他听见他们在说话,无比熟悉的日文口音。

      再开口,他脱口而出的,已经不再是拗口的中文了。

      他不会说中文了。

      除了那两个字模糊的读音。

      仁王雅治叹了口气,放下空荡荡的啤酒罐子。他低头看着有着木纹的实木桌子,喃喃的念着那个陌生了许多的音节:“xiangxiang……”

      他想他是过敏了,这次过敏的不良反应,不重,丝毫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但是,又会让他不断想起那段日子。

      他以后会正正常常的上学、上班、交友、结婚、生子……

      但是那段回忆,却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尽管这是没有意义的怀念。

      他离座了,没有人发现他的先行离去。

      走过一家大商场的时候,那家商场正在举办活动,在门口弄了一棵很大的许愿树,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许愿纸条。

      有风吹过,一张红色的纸条吹落在他脚边。

      仁王雅治捡起来,上面是一排他本该已经看不懂的中文字,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它们的时候,那意思竟然奇异的自动浮现在他脑海中。

      “仁王雅治,你知不知道,我恨你。”

      少年叹了口气,把纸条塞进裤子的口袋里。

      他想,他的这场过敏,也许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Out of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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