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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TRUE END ...

  •   TRUE END「渐近线。」
      ——我们就像渐近线,似乎在不断靠近,可是……永无可能。

      喧闹的大殿中,我依然维持着虔诚而安然,在佛祖面前上了香,余瓷瓷在一边龇牙咧嘴:“喂喂,路想想,你还真以为这是佛祖?这不是啦……”

      “……那是什么?你认识吗?”我在香炉里奉上了香,才茫然回过头去看余瓷瓷。

      “那个……”她挠了挠那一头乱发,“天知道……佛教里那么多神神道道的,这个是什么呢……我只管他不是佛祖就对了!”

      我笑了笑:“没事,不管是谁,我只是想求他的保佑而已。”

      没错,无非是求一个安心。

      上天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就求你保佑他吧,我愿意用自己所有好的一切来祝愿他一切安好。

      我们迈出宝殿门,阳光普照,身边翻着的是滚滚热浪。

      时值离那年一年后的七月中旬,盛夏初临之时。我和余瓷瓷所在的地方,是佛教圣地,隶属浙江舟山的普陀山。

      是啊,一年之前中考就已经结束了。

      整个过程我已经不想回忆,总之结局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到的。

      ——我落榜了。

      其间原因我已经不想再过多的累述,总之无论我之前成绩多么好多被人看好重点,中考的时候,我还是败了,一败涂地,毫无理由。

      爸爸妈妈终究没让我真的不去上学或者去职高,他们花大笔的钱,用我曾经优秀的履历终于敲开一所私立高中的大门。而我,已经漠然了。

      仁王少年回去了,消失了。

      对于我来说,那短短的十一天,就如同一个色彩绚烂虚幻至极的梦境一般,那样明晰,又是那样模糊不可辨。

      那到底是我所做的一个梦,还是说,这现实的一切本就是一个幻梦?我不知道。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庄子》

      “想想~呜呜,这里的冰淇淋死贵死贵的!”瓷瓷鼓着嘴向我抱怨着。

      “嘛,不是挺好的事情,”我笑起来,去拍她的脑袋,“你也该减肥了恩,就别吃了。”

      “喂喂,路想想!该减肥的是你好不好!!!我是标准身材!我很标致的!”瓷瓷姑娘顿时好恼怒哟~

      “是……标准的五短身材,有标准人体配置。”

      余瓷瓷顿时无比彪悍的张牙舞爪扑上前来:“路!想!想!!!”

      我笑着,撒腿就跑得远远的,任她在身后一路追过来。

      我觉得自己是个很现实的人。我不会去抓那些我所抓不到的东西……包括,那个少年。我在尽量把他只当做是一段回忆,回忆而已,无所谓意义。

      他离开的时候,穿走了自己来的时候的那套衣服,他……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除了那张被我丢入橱柜深处,罪魁祸首的照片。

      十七岁的路想想,开始试着注意男生。但是我发现,我无法再对任何人像仁王雅治那样无所防备的靠近。在高中里,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而瓷瓷在另一所学校,所以也不过是假期可以见面而已。

      仁王雅治,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我的人生。

      但是——我还是心甘情愿,即使再重来一次。

      记得仁王少年初初离开的时候,我陪刚刚从海南回来的母上大人逛街。那家商场在门口弄了一大棵许愿树,我就取了一张卡片准备去挂,上面被我慢慢的写上了一句话:
      仁王雅治,你知不知道,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对我说谎,我恨你不辞而别,我恨你你给我那一段无法倒流的美好时光,我恨你……我恨你让我喜欢你。

      虽然我没说,可是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欢你。

      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只是十一天的相处而已,对我而言,却已经囊括了整个世界。

      我去做了一个测试,它说我能爱一个人至多三个月。我当时沉默了很久,我想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因为那个时候,离仁王雅治的离开,已经整整七个月。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该如何去定义我和仁王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喜欢我,但是却又心知肚明着结局,所以无法抗拒的靠近着,可又不敢过于接触过于点明。

      那时却尚不知,这样越伤人。

      也曾想将那个故事写下来,但是我到最后都没有动笔。

      因为不会写,没法写,每下笔一个字,都觉得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心情不是这样的……有时候真的经历过的,反而无法表达吧。

      “哟,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勤奋了?”

      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同房间的余瓷瓷姑娘就趴在桌子上,表情分外认真的写着作业。

      “嘛……作业太多了啊……好难……”

      我耸耸肩。瓷瓷是一中的学生,他们的试卷很难很难,不是我可以帮她的。我只侧过脸去瞥了一眼那张试卷,笑道:“好多图哟!物理?”

      “数学……恩,这是渐近线啊,想想不知道?”

      “……渐近线?”我慢慢地在脑袋里挖出这个名词,是了,是一种函数图象的特征,有学过的,刚刚一下子看成物理的运动图像了。

      余瓷瓷歪着头看着我,以为我还没想起来:“呐,就是那个特征是无限靠近,却无法相交的图像……”

      无限接近,却永无法相交。

      我猛然察觉到,这便是我找了很久的,用来解释那段时光的句子。

      原来我们之间,竟是像那一条渐近线吗?

      “想想,想想?你……你怎么哭了?”

      我惘然的用手背去拭脸,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只是,为什么……要哭呢?没有必要的。

      ——我们之间,不过如那渐近线,明明不断在靠近,却永远也无法真正找到可以交集的那个点。

      可我还是开始热衷于帮爸爸妈妈去那条小巷子里倒垃圾。

      然后,奢侈的期待着某一天,会有一个银蓝发色的少年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带些惊恐的问我:
      “想想,这里……是哪里?”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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