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敌[龙门飞甲同人]》无言之镜

10、试探与动摇

　　大明历九十二年，十月七日 am7：22

　　离开青山公园的时候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的颇有意境，等到雨化田被堵到五环上的时候已经必须开雨刷才能看清楚外面了。和其他车里传来骂骂咧咧诅咒下雨，诅咒交通规划的不一样，雨化田的车内很安静，只有雨刷来回移动规律的声音。

　　从曹少钦那里告辞之后，雨化田的脑子就没停止过高速运转。曹少钦这次吐口在雨化田的意料之中，但回到车上平静下来，总让人觉得还是太容易了，事实上雨化田来之前都做好了两人拔枪相对的准备。所以，他指出的方向背后意味着什么实在不好说。

　　车流还是缓缓蠕动着，雨化田看了看前方的车队，想起了关于京城交通的很多笑话。他咧了咧嘴，点起一支烟。打开车窗，清晨的凉风混合着水汽冲进来把青白色的烟雾扑得乱成奇怪的形状，让雨化田微微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个念头闯了进来，让雨化田豁然开朗。曹少钦最后说了一句话，“新一轮的斗争又开始了”。这不只说的是朱派和清流之间。朱家大概已经对万议员的存在忍无可忍了。既然朱见深动作起来，应该不会放过联络曹少钦这股暗中的势力。朱总统是个年轻人，可他的幕僚可不是啊……这么说现在的局面有一半是为了WIA特意造出来的，曹少钦被派来牵线搭桥。

　　一想到一群老狐狸坐在一起三两句话轻轻松松就决定了未来的很多事，雨化田心里涌起一阵不爽。不过也只能这样了。谁让WIA的成长越发畸形，空中楼阁总是不稳定的。这次的饵是逼着人吞下去，有没有毒还要看后手！

　　是时候改变了。

　　雨化田猛踩油门，一打方向盘，车子向人行道上冲过去。直冲过来的车子和溅起的积水带起一片怒骂：“素质呢？！你丫开拖拉机长大的啊？！”

　　已经转向小路的雨化田淡淡一笑，小声的回答：“不，是坦克。”

　　大明历九十二年，十月七日 am8：00
　　雨化田宅

　　开门进屋的时候，邻居家的猫在阳台沿上高傲的向雨化田打了个招呼，“喵——”。虽然对隔壁住高层养猫不装防护网这一点一向很恼火，不过小东西让雨化田心情变好了点。他打开玻璃门，让猫咪进来。从高处的橱柜里拿了点猫粮倒在盘子里。揉了一把一脸理所当然的猫，走向书房。

　　打开保险柜，雨化田拿出一沓文件。曹少钦的暗示很清楚，一劳永逸的“干掉”万议员，总统，清流包括自己都会满意。总统少了把柄，清流少了制擎，自己头上少了压制也减低了危险性。至于曹少钦，大概是要WIA交出国内执法权，让EBI活泛起来。虽然WIA看起来吃亏不少，不过国内国外两把抓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削权早晚要做。只是做到什么程度有待确定，雨化田不太想做敌人期待的事，自己来主导和别人要求差距很大啊。

　　“……万议员毕竟……”，雨化田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翻看起来。

　　纸上记录的是雨化田所知的万议员近年来的违法记录，有些是副本，有些是本该销毁的档案。他挑出和WIA无关的部分，将两部分分装起来，贴上保密封口贴纸。打算拿回灵济宫。

　　正要关保险柜门的时候，雨化田顿了顿。看向柜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盒子。他踌躇了一会，决定先带着再说。他拿起纸袋，把黑盒子放进衣兜，离开了家。

　　大明历九十二年，十月七日 am11：26
　　文渊路，Yew咖啡厅

　　“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谈？”，开口的是一位姿容华贵的女人。虽然离近可以看出眼角淡淡的细纹，年纪依然不能损害她的美貌和气质。权利是最好的青春药剂这句话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了。

　　“议员阁下，这里窗户可以防止偷拍，而且在转角处，开两个门，隐蔽性也不错。”，坐在对面的是穿休闲夹克带棒球帽的雨化田。两人坐的卡座比较靠近角落，外侧又有大型植物遮挡，并不太引人注目。不过这种组合还是让人觉得有点怪异，从来送菜单的服务生脸上就可以看出一二。

　　“难道这里就安全？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缩手缩脚了……”，万议员明显觉得有些不满。

　　雨化田没接茬，从兜里掏出一个电子嗅探器晃了晃，说道：“已经检查过了。”

　　“好吧，你为了马进良的事来的？”

　　雨化田没想到万议员如此单刀直入，不过没必要在这点上绕弯子，点头承认道：“没错，EBI抓了马进良，借口很可笑。背后有人支持的时候我去要人是不会有用的。您有什么看法？”

　　“清流那群人抓到个好机会，这次是我太大意了。不过不用害怕他们，他们不会大动的。马进良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万议员挥了挥手像是要赶开飞蝇。

　　这种轻描淡写的回答让雨化田心沉了沉，万议员竟然这么小看对方。是她的钉子是双面间谍，还是总统先稳住了她呢。

　　雨化田清了一下嗓子，耐心得问道：“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抓人，我会去要人，需要您的支持。另外，总统那边有表态么？”

　　万议员停下手中搅动咖啡的勺子，看着雨化田，问了个表面不太相关的问题：“你们两个的感情这么牢靠？”

　　雨化田用撑着桌面上的单手捂住嘴，眯了眯眼睛。等着万议员的下文。没想到万议员似乎执意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呢？”，雨化田已经大致猜出对方接下来的话了。

　　万议员很平静的回复道：“现在情况不太好，如果你舍得壮士断腕，不如现在就开始准备在这事上撇清的发言。要是你很在意他，他也很在乎你的话，去和EBI的万喻楼谈谈交易，马进良最多判个几年，我觉得他是不会介意的……”

　　“这不是能混为一谈的事！”，雨化田被最后一句话挑起了心头火，压低了声音，但是丝毫没有降低语意里的压迫感，他打断了万议员的话，“我不会利用他的感情。”

　　“幼稚，这和感情无关，你又不是中学生，难道还搞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把戏？如果这次抓的是谭鲁子或者继学勇呢？你还会这么冲动么？冷静一点！”，万议员表现得很不耐烦，“总统那边你也知道，最近一年我们有点分歧。不过他已经表示不会追究这件事了。现在需要的是快点结束它。WIA不过是有个高级长官出事而已，暂停国内动作就可以。”

　　看到万议员的态度，雨化田反而平静下来。看来她确实得到了总统的保证，不打算强烈的反击。但曹少钦的意思正好相反。这样下去必输无疑。

　　雨化田决定做做最后的努力，提醒一下她：“议员阁下，您得到的消息真的准确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万议员的声音变得很冷硬：“你在暗示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半张脸都遮在帽檐下的雨化田，重申到：“我再说一次，第一，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你学会取舍；第二，你必须做到取舍！现在总统方面递过来和解的信号，如果不抓住它，未来WIA存不存在还是另外一回事！”

　　她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马进良不过是被栽了一个罪名，走司法程序也会纠缠很久。不闹大的话，根本不会判多久，这中间有多少猫腻可搞，你心里清楚。你担心什么？EBI的人又不会在他身上搞刑讯，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肯把你彻底得罪了？另外，前途什么的，只要你不倒，难道还没有么？”

　　说完，万议员拍了拍雨化田的手背，向杯子底下压了张纸币。离开了咖啡厅。

　　雨化田坐了一会儿没动，等到万议员的车子发动起来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一拳捶在卡座的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