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妖怪去战斗》唯闻春暮

3、小学徒

　　虽然周苏晗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要把自己当成没出道的龙崽，可实际上，等到了录制现场，他还是害怕了。
　　赵小好已经下了车，回头看着周苏晗，“怎么了？害怕？怕被人认出来说闲话？来来来，用这些东西武装一下。”
　　咖啡猫的创可贴，家有贱狗的口罩，兔斯基的帽子，小碎花的围巾，有些垮的蓝色工作服，这些装备让周苏晗有了信心，他跟着龙卷风大步走进了电视台，完全做到了目不斜视傲视一切。
　　节目即将开始录制，宋谦然终于赶到了。歌新鲜很激动，他的爱人来了，于是他就扑了上去，可有人比他动作快。歌新鲜眼睁睁的看着周苏晗窜到了宋谦然面前，一脸的敬仰，“宋谦然，给我签个名好不咯？我特喜欢你演的剧。”
　　歌新鲜不爽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笑眯眯的给周苏晗签名，猛的飞起一脚踢中了周苏晗的小腿，“走开！他是我的！”
　　周苏晗拿到了宋谦然的签名，心满意足的滚到一边去了。工作人员做着录制前的最后一次确认，一阵混乱后，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人太多，不知道是谁把歌新鲜的毛绒玩具熊扫到了地上，捡起来时已经很脏了。歌新鲜很不爽的瞪着被人群包围的男人，“什么呀，弄掉了别人的东西都不知道说句对不起的吗？还真拿自己当腕了。”
　　宋谦然拍拍玩具熊的灰，随手递给周苏晗，“某种意义上而言，林优的确是腕。好了好了，新鲜，笑一个，要录节目了。苏晗，新鲜的小熊就麻烦你保管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所以……”
　　周苏晗将小熊塞进挂在自己胸前的背包里，“您放心，我保证它连一根毛都不会少的！”
　　被众人簇拥的林优，似乎听到了周苏晗的声音，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就盯住了宋谦然身边那个衣着怪异的人。他想了想，走了过去，微微笑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林优。”
　　与他握手的人是赵小好，她也是微微笑着，“您好您好，龙卷风能跟您一起做节目实在是太荣幸了，还请您多多的提拔他们。”
　　林优的脸色僵了下，赵小好说的客气，可那话里带着的刺，谁都能听出来。林优出道比龙卷风晚了近六年，入行第一年就得到了新人奖，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个奖是大亚花了钱贿赂评审，硬生生的从宋谦然手中夺下的。从那时起，赵小好这个疯女人就一直有的没的针对着他，只是她的所作所为都无法让人挑出刺来，他也只好忍了。
　　林优勉强笑了笑，“小好姐说的什么话，我是后辈，应该是龙卷风的前辈们提拔我才对。这位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赵小好瞄了周苏晗一眼，“您肯定认错人了，他就是个打杂的小学徒。”
　　千代雅靡正给歌新鲜描眼线，听到赵小好的话，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小学徒，我需要一瓶纯净水。”
　　周苏晗低低应了一声，有些慌乱的跑向角落堆着的纯净水。赵小好一手指向门，“小学徒，去车里拿纯净水。我们有自己带的。”
　　周苏晗跑了出去，千代雅靡对着林优抛了个媚眼，“赵小好！我饿了！”
　　赵小好对着林优说了句抱歉，走到千代雅靡身边，两人低语了两句，都笑了起来，歌新鲜很是不满的仰着头催促千代雅靡动作快点。赵小好回头看了一眼，林优已经回到人群里，“你们都帮忙照顾点小学徒。”

　　周苏晗抱着一箱纯净水坐在车里，呆愣愣的盯着车里挂着的挂饰。林优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呆掉了。要不是赵小好突然冒出来跟林优说话，他都要忍不住想问林优为什么那样对待他，这么多年的友谊难道都是假的吗？他到底什么地方招惹林优和魏来了？他做错了什么？
　　周苏晗深深的叹了口气，抱着一箱纯净水下车，往演播室走去。等电梯的时候，他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敲了脑袋，“你以为这样子别人就认不出你了？”
　　周苏晗猛的回头，很是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苗姐！”
　　苗珍双手环胸，笑着，“我就知道会有好人的。你在干吗？”
　　周苏晗傻笑，“我在跑腿，给龙卷风送水。苗姐，你以后还是我的经纪人对吧？”
　　苗珍皱眉，“你，跑腿？是啊，龙家那个新闻发言人何凌晨找我的，让我跳到龙家给你做经纪人的。”
　　周苏晗当初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苗珍发掘了，之后苗珍就只做他一个人的经纪人，长达九年，从十五岁到二十四岁。苗珍对周苏晗的期望很高，要求也很严格，她甚至借鉴了龙家训练龙崽的一些方法训练周苏晗，希望他能够成为全能的艺人。对于苗珍而言，周苏晗是很成功的艺人，龙家竟然让他打杂跑腿？就算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事，导致没有其他经纪公司敢签周苏晗，龙家雪中送炭，可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当红的艺人吧？
　　周苏晗知道苗珍要生气了，他安抚性的冲着她笑，“苗姐苗姐，你听我说。龙家签我，是有条件的，前五年我就是个打杂跑腿的小学徒，按照龙崽的课程去上课，跟着前辈去片场看他们演戏，这就是我将来五年的主要活动。吴远前辈跟我聊过，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成名很早，但是根基不牢，就算我现在出唱片或者演戏都会被人说一些难听的话然后连带之前的一切都被抹杀的，那还不如深造一段时间。”
　　这个解释苗珍勉强能接受，“五年会不会太长了？在这个圈子里，要是你五年没有露面，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你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龙家在签下他之前，高层加上我们几个经纪人还有何凌晨，商量了很久之后才提出这个条件的。”赵小好从电梯里出来，对着苗珍伸出手，“你好，我是赵小好，欢迎来到龙家。”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赵小好是个什么样的人，苗珍还是有所耳闻的。一个精明的，手腕厉害的，绝对不吃亏的女人；龙家仅二的女经纪人之一；龙卷风组合日本成员千代雅靡的妻子，两人育有两男一女。苗珍握住了她的手，“我是苗珍，很荣幸和你成为同事。”

　　周苏晗跟苗珍靠着墙看着龙卷风跟林优录制节目。龙卷风有九名成员，加上林优十个人需要分成五组，千代雅靡主动要求跟林优一组。苗珍看着悠闲的赵小好，“你放心？”
　　赵小好微笑着，“我非常放心雅靡，我家男人我还是知道性子的，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妖蛾子的。”
　　苗珍摸着手上的戒指，“我是指林优。”
　　赵小好有些惊讶，“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苗珍看了周苏晗一眼，“他是个小人。”
　　赵小好很是开心的拍拍苗珍，“哦，你放心，龙家就没有君子，他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苗珍对于赵小好的乐观不发表任何意见，静静的看着节目录制。主持人打趣千代雅靡如此乖巧是不是因为赵小好在现场，千代雅靡只是挑眉，对着镜头邪气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歌新鲜理所当然的跟宋谦然一组，他完全以宋谦然为坐标的行为，使得队长潘可决定人员调整。休息时间一到，歌新鲜一脸哀怨的跟在潘可身后走到离宋谦然最远的地方，呆呆的站着。
　　林优看着走到他身边的宋谦然，笑了笑，主动的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宋谦然也笑笑，伸出手轻轻的一握就放开，“好的。”
　　千代雅靡对着周苏晗勾勾手指，“小学徒，我需要一瓶绿茶。”
　　周苏晗立刻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绿茶，赵小好对他摆摆手，“给他纯净水。”
　　周苏晗抓着一瓶纯净水就冲了上去，直接塞给千代雅靡。千代雅靡看看纯净水，对着周苏晗挑眉，“小学徒，绿茶哎，绿茶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周苏晗很无辜，“好儿姐让我给你纯净水的。”
　　千代雅靡噎了下，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我是你前辈！”
　　林优走了过来，将一瓶未开封的绿茶递到千代雅靡面前，“前辈。”
　　千代雅靡一翻白眼，“谁是你前辈？这称呼我可当不起。”他说完把纯净水递给周苏晗，“小学徒，起开，下去看前辈是怎么做节目的，学着点。”
　　林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会被千代雅靡这样呛。他看着周苏晗往台下走去，突然开口，“周苏晗，我在到处找你。”
　　周苏晗身子一僵，苗珍立刻就想上去，被赵小好拉住了，“我来。现在你不适合跟原来公司弄僵了。”
　　赵小好走到周苏晗身边时，林优已经扯下了周苏晗的口罩，而龙卷风也都围了过来，赵小好皱眉，“干什么干什么？知道的是你们担心小学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打算挑起龙家跟大亚之间的矛盾呢。林优先生，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客大欺行的龙家呢。周苏晗以前在大亚，你怎么欺负都行，他现在到了龙家，你要是再想欺负他，对不起，龙家不是吃素的。”
　　节目接着录制，可是现场的气氛很是古怪。龙卷风玩的很快乐，林优的笑容很假。周苏晗，他就一直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节目录制，等到结束，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林优急匆匆的上了自己的车，摸出手机拨号，“魏来，你知道周苏晗在什么地方吗？他在龙家。我在节目现场看到他了，不，不是他上节目。他跟着龙卷风组合，赵小好还警告我了。”
　　林优放松的半躺在车座上，“他始终是个威胁。心软不行的。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