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卷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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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恶心了……”唐莫言翻了个身，好整以暇的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子，掸了掸衣服。“你的品位越来越奇怪了。你真的讨得到老婆吗？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没有老婆对不对，怪不得，都憋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唐莫言摇着头，甚至还摸出了一把扇子摇了起来。
南宫的表情被面罩遮掩，但是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惊恐。为了检验裂心蛊的药性，小蝶的父亲用很多人做过实验。那些人甚至没有等到虫子咬穿皮肤就活活痛死了。可是眼前的人还是一派淡定，甚至面色都正常如初。“小蝶！”他吼了一声。小蝶飞快地打开盒子，那只虫子飞了出来。
“我最讨厌虫子了。”唐莫言说，把扇子一偏，轻轻一摇，那虫子瞬间粉碎，一股极腥的恶臭扑鼻而来。唐莫言离得不算近，都被熏得反胃。离虫子近的几人直接呕了出来。旁人的面色都变了。唐莫言摇扇子的时候，那虫子刚从盒子里飞出来，没有看见他同什么暗器，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很平常的摇了摇扇子，虫子就碎了。但是捧着盒子和小蝶和小蝶旁边的人都没有感到一丝杀气。内力借着扇子发出，击碎虫子，又不被别人发觉。在如此精准的控制下，手边的任何东西都能变成武器——甚至，不需要武器。
“杀了他。”南宫下了指令。不能再让这个人嚣张下去了。
“臭死了，得好好回家洗个澡才行。”唐莫言用扇子遮住鼻子，摇摇头，身形一晃。再次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从这里走。”这次开口的是个瘦长男子，“我看见他的动作了。”此人生了一双老鼠眼，肿眼泡，眼缝极细。但是目光锐利。他可以看清楚蜜蜂翅膀的扇动，数清飞翔中大雁的毫毛。神眼杨志便是江湖中人对他的称呼。
唐莫言施的不是法术而是武功。即使他动作再快，也还是有迹可循。所以，今天的尾巴非常顽固。让他觉得好麻烦。如果不甩掉这些人，就不好回北慕山。而且，从刚才开始，肚子就一直隐隐作痛。百毒不侵的身体，能消灭任何入侵的异物。什么虫卵，早在发作之前就被消灭在体内了。只是杀虫的副作用有点大，让他刚在着实痛了一下子。但也只有一小会功夫而已。南宫小子在那里罗里吧嗦的功夫早就痛完了，还小小休息了一下。照平常来说身体应该已经恢复如初了。肚子为什么还是在痛呢？下坠的痛，好像有只手捏着脏器往下拉扯。这种痛法有点熟悉……
不会吧！唐莫言的脸白了。
上一次试药，是……半年前。上一次和男人上床，是……三个半月前！这几月的乏力，难道是……他停下脚步，把手搭上自己的手腕。如遭雷击。
真的，怀孕了。
热闹的城镇里，能藏匿的地方是哪里？唐莫言就近寻了一间柴房，一头扎进去，盘腿坐下。调整内息，用内力安慰胎息。宝宝，你千万要好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唐莫言的额头布满汗珠。不行。内息到了小腹的位置就被打散，根本稳定不下来。下腹那里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吞噬血气。难道是……刚才的蛊？唐莫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腹部。好不容易，下腹的血脉稍稍稳定下来。用内力强行稳定胎息不是长远之计。最终还需要药物和针灸的辅助。唐莫言撑着腰站起来，喘了口气，急速掠出门外。
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事出突然，他身上什么药都没有带。谁知道隐居了二十几年还会被仇家找上门来。而且，还那么的……难缠。身后传来裹着强劲内力的疾风。唐莫言一偏身子闪过一簇暗器。内力几乎完全分出去保护孩子，剩下的用来撤退，所以没有多余的内力迎敌了。只能靠外功撑着迅速离开。
该死的。被围住了。
南宫庄主从唐莫言微微曲起的背和发白的嘴唇发现了对方的异样。这次他学乖了，不再废话，直接招呼人，一拥而上。
杀气席卷了小巷。
“啊啊啊！”离唐莫言最近的几个人被甩了出来。手脚俱断。
“杀！”后面的人前赴后继的再次扑上去。
唐莫言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边人的动作变的越来越慢。脑袋里一片清明。一抬手，那些扑上来的人就被像泥偶一般的打碎，飞散开去。红色的血洒出来，暖暖的。
“金眼修罗！”
在旁人惊讶活着惊恐的注视中，唐莫言琥珀色的瞳孔渐渐发亮，最后变成了纯粹的金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皮肤在鲜血的映衬下白的发亮，十根纤细优美的手指化作凶器，一摆手便碎了触碰到的血肉。
时隔二十二年，金眼修罗再现江湖。
可是……
“嗯……”失去内力依持的腹部痉挛了一下，一阵刺痛从下腹席卷而来。唐莫言眼中的金色迅速退去，身体虚晃了一下，后背被旁人一剑刺中。糟了。杀气唤醒了沉睡的嗜血因子，身体违背意志进入战斗状态。内力被用来进攻。孩子，又开始不安分了。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要逃，赶紧逃。
无暇再顾及会不会被发现行踪。反正北慕山的主人欠了自己那么多人情，就给他找点麻烦好了。唐莫言不在战斗，拼着一股力冲出包围。
逃。拼命逃。眼中只有北慕山的防线。腹部的坠痛让他无法再思考其他问题。骑着街上抢来的马。拼命超腹部传送着内力。亵裤已经湿了。血正在顺着腿留下来，随着马蹄滴落在地上。
快到小镇的时候，下腹传来一个撕裂般的疼痛。有什么慢慢滑了下来。
不……不要…… 不要离开我。他痛的腰也直不起来了。伏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拉着缰绳。
孩子，我的孩子……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冲进迷魂林。失去所有支柱的唐莫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下身又湿又黏。他无意识地挣扎着，眼泪夺眶而出。
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得到了是惊喜。但是因为不经意而失去，居然痛的那么宛心割肺。
温柔的手指轻轻划过脸颊。唐莫言回过神，发现自己再一次泪流满面。慕安筝正在笨拙地用手指拭去他的眼泪。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让眼泪流尽。然后再也不提起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卷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