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袖怜》殇之舞

7、复仇

　　第七章

　　“汐月……”宇文轩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凝汐月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到我去了吗？”凝汐月淡淡的说。
　　“嗯。”
　　她回过头看了看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凌，嘴边露出了笑意，幸亏刚刚她在无意中点了她的睡穴，不然的话，她可能还是会在一边大力阻止她吧，这个孩子……
　　“我们走吧。”她先一步走了出去，宇文轩叹着气跟了上来。
　　邢玠风看着远远的人影，转过头对着源瑞泉说，“人已经来了。”
　　源瑞泉微笑着看向来人处，渐渐的面部表越来越不对劲，直到宇文轩和凝汐月来到了面前。
　　“现在吗？”凝汐月出声问道。
　　邢玠风有丝惊讶的转过头，看了看凝汐月，再看了看宇文轩，然后狠狠的瞪了瞪后者，一切表情都被源瑞泉看了进去，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人已经到了，请问真的可以送给在下吗？”
　　邢玠风闻言看了看他，又回头瞪了宇文轩一眼，“请走吧。”
　　“那我就真的带走喽！”不知为何此时源瑞泉的话中竟然有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请便。”邢玠风摇了摇头说。
　　源瑞泉转过头看着凝汐月微笑的说，“那么姑娘就请跟在下走吧。”说完转身离去。他到要看看他能忍到何时。
　　凝汐月看着邢玠风，他还在一旁扇着扇子，并未看她一眼，她一鞠礼说道，“汐月走了。”
　　“这……”没想到事情还是演变成这样了，宇文轩叹着气。
　　“喂……”邢玠风在他们走远后淡淡的出声，风好象大了一点，将他的一头散发吹乱了起来，长发过多的盖住了眼睛。
　　“嗯？什么？”宇文轩应声回答，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便看向他，怎么……宇文轩的头上开始冒汗，怎么有种杀气腾腾的样子……他……怎么了？
　　“什么？”邢玠风冷酷的嘴角露出笑意，重复着他的话，然后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宇文轩，已经完全发黑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冷光，冷酷的嘴角噙着笑意，却是没有一丝温度还充满杀气的眼眸，发黑的脸色，加上被风吹得乱飞的头发四处飘荡。
　　“怎么……”宇文轩此时真的从心底有了一丝害怕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是怎么了？不是他自己把凝汐月送人的吗？怎么责怪起他来了，这个样子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恐怕他是真的活不成了，“喂！不是你自己把她送人的吗？怎么可以生我的气啊！”
　　“你这个……”邢玠风低下头，声音沉闷的传来，半晌他猛地抬起头伴随着一声狮吼，“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呵！”宇文轩机灵的躲过向他迎面飞来的扇子，惊险的看着那把扇子插入凉亭的石柱里面一寸余深，天啊，这要是插进他的身体里，他就活不成了啊！“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会杀死人的啊！”
　　“我杀的就是你这个笨蛋！”邢玠风终于忍不住的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掷了过去，“谁让你把汐月带过来的啊！”他大吼着。
　　“不是你说的要那个人要的人带来的吗？”好险，宇文轩看着和他擦身而过的茶杯，竟然把对面的粗壮树枝都打得断落下来，这要是打在他手上肯定会折的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他要的人是凝汐月啊！”邢玠风愤怒的又将另一只茶杯扔了过去。
　　“啊？！”宇文轩惊讶的楞住了，“那不是汐月是谁啊？”
　　“你这个笨蛋！当然是……”邢玠风抓起石桌上仅剩的茶壶，“凌！”砰的一声，茶壶砸在了一旁的石廊柱上，坚硬的石头裂出了几条大纹路。
　　“什么？是凌！”宇文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有没有告诉我啊！再说如果是凌的话为什么要把汐月带走啊！”
　　邢玠风冷酷的瞪着宇文轩，“因为他要看我的反应，我当然不能让他看出来，只好那么做了！”
　　“什么？”宇文轩大声说道，“那么她之后汐月不就会回来了吗，你还要担心什么啊？再说了他还要凌呢，是不可能会对汐月怎样的啊，你对生什么气啊！”
　　“因为……”邢玠风不再理他径自走了出去，因为……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跟着别的男人走的样子啊，不只是不想，而且他还超生气的！生气到真的想要杀了带她来的宇文轩！
　　真是的，这人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宇文轩兀自的生气，突然耳边好象有一种不规则的破裂的声音，他四处寻找，终于……他在刚刚被邢玠风一个茶壶摔裂的柱子上找到原因，这个裂缝正在逐渐扩大，而且以这个趋势的话……有可能会塌啊！宇文轩连忙拔腿就跑，就在他跑出亭子两三步之后，身后一种轰然倒塌的声音传来，凉亭真的……塌了……他呆呆的坐在地上，愣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副残象，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那个家伙…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还有就是…他不是没有学过武吗？对了…这才是症结所在……为什么他到现在才觉得不对劲啊！他这个大笨蛋啊！

　　怎么了？凝汐月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怎么停下来了？她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树林里面呢，怎么不走了啊？难道已经到了吗？
　　“好了，走到这里也该说明白了，凝小姐。”源瑞泉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凝汐月。
　　凝汐月抬头奇怪的看着他，说明白？！什么意思？
　　他看着凝汐月有丝疑惑的表情先是楞了楞，而后低笑出声，“呵呵，看来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嘛，你那个主人还真坏啊。”
　　“什么意思？”凝汐月有些气恼，怎么好象被蒙在鼓里似的！等等……这个笑声，不对，不如说是这个微笑着的嘴角，好象在那里见过……她再抬头仔细看过去，猛然间恍然大悟，是那个上次她和凌行动时跟踪了她们好几天的人！“你是那个跟踪者！”
　　“呵呵，终于被姑娘发现了呀，我还以为能瞒久一点呢。”源瑞泉微笑着，“正是在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天跟踪我们，这次又潜进秋风渡口是何目的？”她厉声问道。
　　“凝小姐先别生气，说来跟踪你们和这次造访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只不过……”他若有含义的说，“我好象低估了你的主人。”
　　“什么意思？”低估？这个人在说什么呢？
　　“简单一点说，”源瑞泉看着凝汐月，“就是我要的人不是你！”
　　“呃！”凝汐月楞住了，那为什么……
　　“之所以会带你走，是因为想看看一个人对他重要的东西是如何反应的，不过好象估错了，呵呵。”他笑着说。
　　“结果？”凝汐月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在说什么呢？怎么她都听不懂啊，不过只要她能离开就好，别的就不管那么多敷衍一下就好。
　　“两个，第一，我带走的他并不在乎；第二，就是我低估了那个人的忍耐力。不过……”他看着她说，“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说明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
　　“我可以走了？”她必须要再确定一下，不能因为她的擅自离开二对少爷的计划造成什么失误才好。
　　“嗯，可以的，可是姑娘要去哪里呢？回秋风渡口吗？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回去吧，毕竟你是他‘送’出来的，没有他的命令你也不好回去吧？”他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冷漠女人。
　　“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凝汐月看了他一眼，是啊，他说的对，现在的她是被派出交换消息的人，没有他的命令是不能回去的，可是，“听说我是被派来交换消息的人，可是如今你要的人不是我，那么这项交易还成立吗？”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我会直接去向你的主子说明的，我想……我们会达成共识的。”源瑞泉微笑着说。
　　“那就好，告辞。”凝汐月说完转身离去，正好，她可以趁着这段自由期间调查一下她想做已久的事情！
　　源瑞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这样的女人和那样的男人，这两个人是都有自虐倾向吗，不然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会拿刀一边说话一边扎自己的人，而且还是笑容满面的类型！呜……光想到这里就另他打了个哆嗦，要是有可能他才不想和他们有过多交集呢，要不是因为有他必须得到的东西在那里他才不会冒这个险呢，想到这里他不仅莞尔一笑，是啊，是他飘荡了多少年第一次想要得到的东西……

　　“秋风渡口”传出阵阵悠扬的琴声，门前的院子里曾经被邢玠风一个茶壶打毁的凉亭已经重盖好了，此时他正坐在那里弹着琴，旁边的宇文轩赌气的看着他，“你还真是好心情啊！”
　　“怎么？”他淡淡的说。
　　“怎么？你平常不都是在雨天才弹琴的吗？怎么现在虽说不上是好天气但也离雨天十万八千里了，您老人家还真的有闲情的在院子里面弹琴，可见您的心情还真是不错啊！”
　　“还好。”
　　还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你说还好！汐月走了一个多月了，之前也只有源瑞泉那个家伙来朝我们再次要人来过而已，那是他不是说了吗，说汐月自己走了，可是却没有回到‘秋风渡口’，已经说明她很伤心！不想再回来啦！你竟然还在这里不急不徐的给我弹了一个月的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宇文轩终于在忍耐了一个月之后爆发了出来。
　　“一、我知道她在干什么，二、我知道她在哪里，三，就是……”邢玠风弹琴的手停顿住，看着他说，“我不是在给你弹琴。”
　　又是这种语气！“真是的，你现在都这么不着急，那你干吗之前把我乱打一顿啊！等等，你说你知道汐月在哪里？告诉我！”他急切的说。
　　邢玠风挑起眉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啊！”宇文轩大声的说，“只有你这个没心肝的男人不会担心吧！”
　　“不必了，她活的很好。”邢玠风继续弹琴不再理他。
　　“你怎么知道！”宇文轩赌气的说。
　　“因为……”邢玠风微微笑的看着她，“死人告诉我的，呵呵。”
　　他如沐清风的表情让宇文轩打起了冷颤，是的，他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了，因为不知道再问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要再问了，但是说回来……
　　“那个琦真老头如果不管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对了，问题在这里……
　　“呃……”琴声停了下来，宇文轩看着邢玠风停顿的样子，然后他看到了邢玠风抬起头的脸，然后他的嘴慢慢的张开，然后伴着一丝笑容，声音传来，“我…完全忘了还有那个老头的存在了……呵呵……”
　　完…全……忘…了……完全…忘了……完全忘了……宇文轩楞楞的呆在那里，然后响起了一声大吼，“完全忘了！什么！完全忘了！”
　　邢玠风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个人完全疯了，之后又听到宇文轩发狂的大喊，“不管了！不管了！我要走！离开这里！是的！离开这里永远不会来！绝对！绝对！不要见到那个老头！！！”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因为在宇文轩发疯之后的三秒钟一个沉重响亮丝毫听不出苍老的声音传来，怎么说呢……那是一个比疯狂更加狂乱得歇斯底里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在喊着，“谁把汐月给卖了！给我站出来！我要杀了他！！”接着就是一个身影急速的冲了进来，然后就看见一双完全发黑而且看不到任何事物已经发狂的眼睛，再然后，没有多久，好象又听到凉亭轰的一声，至于发生了什么…呵呵……

　　江湖中又再起骚动，先是天坛、地坛、神坛所属分坛被挑，现在终于要轮到总坛了吗？地坛于前几日被那名神秘人所砸，现在不知道又轮到谁了呢？说起来也是，四季坛这几年好象连走霉运啊！低下分坛被挑不说，坛主也死了好几个，可是到现在却连杀手都抓不到，这次又轮到总坛，地坛的总坛主朱纹被杀死的家中，竟然连目睹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去找杀手了，可是诡异的是面对这么大的挑衅，四季坛却没有派人去继续追查，好象完全不在乎一样，还是……又有什么阴谋呢？
　　凝汐月缓慢的走在街上，心里激动的难以平复，她紧紧握住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以至于指甲深深陷进去也不曾察觉。终于……终于找到有用的线索了！她的脸上有着难以平复的痕迹，嘴角泛起久违的激动笑容，眼睛闪烁着，深怕被别人看到这种失控的模样，她低着头，任凭头发被寒冷的风吹乱，打在脸上。是的，前几日她杀了地坛的坛主，却也因此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是她寻找了几年的消息！而现在，她就要去复仇了！终于…可以复仇了，激动之于竟难以抑制心底某处的悲伤，她飞快的甩掉那抹扰乱她的感情，快步向着她的目的地走去！狂风吹动着她雪白的衣襟，在风中狂乱飞舞。

　　前几日
　　“你就是先前挑了那几个分坛的人？”一个中年的强壮男子手中拿着刀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就是地坛坛主朱纹。
　　“是。”冷淡暗哑的嗓音，不耐烦的回答，全身雪白的衣衫，冷淡的脸上杀意正浓，手中的剑滴着血滴，她的肩膀上的伤口血流出来将白衣染红。
　　“唔……”朱纹嘴角溢出鲜血，没想到他刚刚吃了这个女人一掌，本来应该插进她胸膛的刀却被她的这一掌震的偏了几分，结果现在他只好运真气来维持自己，他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武功竟然这么深！糟糕的是胸膛被她的剑刺伤的伤口也正在流血，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撑不住了。
　　“你认识这个吗？”凝汐月从怀中拿出那张她注视了好几遍的图纸。
　　“梅花标记！”朱纹惊讶得瞠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标记？以她的年纪来看是不应该知道的才对啊！
　　“你知道！”凝汐月惊讶的紧紧盯住他，心中不能平复的激动，她终于找到了吗？
　　“你找它做什么？这对你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他不能大意，这个关系到梅园，甚至是那个他们预谋了已久的计划。
　　“不用你管！只要告诉我在哪里能够找到这个标记！”她急切的问。
　　“无可奉告！”朱纹嘴一咬，他不能说，说出去也活不了，要是他说了那么他的家人就……
　　“那么你的儿子……”她没有再说，她想他应该知道她说的意思才对。
　　“该死！”朱纹咒骂到，怎么全用的他的家人来威胁他！“说出来也没用，我现在说了也许能够逃过你的剑下，但是他们的剑我却逃不掉，而且还会全家福灭，因为他们和你一样用这个来威胁我！”
　　“这样啊……”她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他刚才的比喻，那些人不配和她相提并论！不过，她眼前的这个人到算得上是一个敢做敢当的汉子，“我可以不杀你的家人，而且保护他们甚至不杀你，但是，你必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真的？”朱纹不相信的说。
　　“现在也由不得你了，不管哪条路你的家人甚至是你都得死，只有这条路你可以活下去。”凝汐月淡淡的说。
　　“我活不活没有关系，只要我的家人可以无事就好。”他乞求道。
　　“可以。”
　　“但是他们势力很大，你确定你有那个力量保护我的家人吗？”他有些不相信，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武功再怎么厉害但是能够躲得了他们追杀吗？
　　“我说过你没选择了，再说，”凝汐月冷酷的看着他，“我的目的就是杀了他们！”
　　“呼……”他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告诉你。”

　　‘他们自从异主之后，行事作风越来越诡异，他们以前的武器上都是以梅花作为标记的，无论刀、剑、暗器，可是已经淡出江湖了，但是十几年前他们突然暗中和四季门做起交易来，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见到他们的武器的，但是之后他们就不再自己行事了，而是完全假借我们的手来执行他们的目的，其中具体事件我不了解，毕竟对他们来说不是完全听从他们的我是不值得信任的，所以具体情况只有天坛的坛主才知道，也是他和‘梅园’打交道最多的，这个坛主也是十几年前加入我们的逐渐掌握大权的，而且他加入我们后就更听命于‘梅园’而行动，所以他好象和‘梅园’有什么关系，所以你最好去问他，而且他后几天好象就要举行什么婚礼，和一个好象原本是‘梅园’的人，他的家就在……’
　　凝汐月站在房顶上，看着低下在为即将而来的婚礼而忙碌的人们，脑中想起前几日朱纹说的话。她放了他，但是她让他放出话让别人以为他死了，不然的话会都麻烦的，她的行动会被那些人立刻查起来，而他还会受到追杀，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那个要结婚的女人是谁呢，在哪个房间里呢？找到她的话就更好问出关于“梅园”的事情了，凝汐月紧紧的盯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
　　“真是的，突然决定要举行婚礼也太麻烦了吧，把我们忙得团团转！”一个人抱怨的说道。
　　“就是啊，还得照顾那个女人！”另一个人也同样的抱怨的说道，这两句话把凝汐月的目光吸引住了，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不过也真是的，把那个女人藏得那么紧密干什么啊，害得我们还得多走几步路。”
　　“也难怪，坛主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女人，而且说来好象还是因为这个女人多少年前大闹过一场呢，我们也不能太大意了，不然被坛主收拾一顿可就不好了。”
　　“赶紧把这个东西给她送过去我们就快走吧，真不像有过多牵扯，感觉上好象没有什么好事！”
　　“是啊，快走吧。”两个人加快脚步向园内走去，凝汐月跳下房顶紧紧跟着，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发现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凝汐月躲在暗处看着那两个人离去后才从黑暗里走出来，来到门边的同时从屋内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门外的姑娘久候了吧，请进。”她挑了挑眉毛，这个人武功还不错，竟然知道她在门外，看来不可小视。
　　“来者何意？”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背对着她，清丽的嗓音，全身散发出天成的冷淡竟意，甚至连身边的环境都被感染了一般，但是却透着浓浓的悲哀。
　　“‘梅园’。”凝汐月冷冷的说，全身已经到了警备之中。
　　听者背脊一颤，僵硬的转身，在身后简单束在一起的头发打了一个半圆，凝汐月渐渐楞住，这个女人……很漂亮，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却闪亮而幽深，单眼皮却让她的冷淡气质更为突显，颇长的鼻梁挺直，小巧的的嘴唇紧闭，由于缺乏血色显著苍白，完美的鹅蛋脸型，横直的没有多大起伏的黛眉与平静无波的眼眸相互辉映，更显得出世的淡然，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她不是称得上非常让人惊艳的人，但是却可以说是好看，让人更为惊艳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不经意间就令第一眼看到她的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清静世界，但此刻她感觉到的是满身的悲伤，她的世界……尽是哀伤……
　　好象……女人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凝汐月不禁楞住，平静的眼眸有一丝波纹，但却被长久以来的平淡心绪遮掩过去，刚刚听到她说“梅园”，难道她是复仇的？找她？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人啊，再说以她的年纪当年的事件里应该涉及不了这么小的人吧，还是说，她自己在不经意间又造了个孽，又多了一项罪恶。她平静无波的说，“报仇？”
　　“是。”凝汐月收回自己的心身，“但不是找你。”
　　果然真得很像……很像那个……以前的她，她慢慢走向她，在距离凝汐月十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梅园’？”
　　“是，我要你告诉我‘梅园’的所在地。”凝汐月紧紧的看着她，她对这个女人有好感了，这一点非常不好，会妨碍她的行事，她必须断掉，所以她用了命令的语气。
　　女子了然的微颔首，好象她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虽然她没有笑，但是就是感觉得到她的笑意，这好象就是她感觉得到她的世界的同样感觉吧，这也是吸引人的一点，但是别人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她在想什么。真的…连这一点只要接近了别人就划清界限的感觉都好象……女人感到一丝欣喜但是却伴随着哀伤，她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报仇是不需要你的，”女人慢慢的走近她，凝汐月此刻完全忘了防备，任由她的手抚摸她的头发，“‘梅园’会有人解决的……”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此刻完全使不出力，她中了什么吗，不对，并没有中什么迷香之类的，那是什么？
　　“你该走了……”女人这时才露出一点点不被察觉的笑意，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废力的了，她用手轻轻的一挥，门便莫名的打开，正在凝汐月恐惧的时候令她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她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用一只手就轻轻的推了出去，不，不是推了出去，而是被推到了对面的房顶上，而且是轻轻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明明看到她的手仅仅是拂在她的身上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