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袖怜》殇之舞

6、纷乱

　　第六章

　　“汐月姐！”凌急忙的边跑边喊，不可能的，刚刚听到的是假的，怎么会是这样啊，就算再怎么怨恨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怎么？”凝汐月皱眉的看着慌张的凌。
　　“那个……”凌吞吐着，这要她怎么说出口啊，“凌不知道要怎么说……”没想到她最讨厌的这种话这次却要从她的口里说出来。
　　“？”凝汐月奇怪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她不再作声低头看着她调查回来的资料。
　　“……”是啊，她和她一向都讨厌这种吞吞吐吐的说法，可是，这次……
　　“不知道怎么说就想好了再说。”凝汐月淡淡的说不再看她。
　　凌在一旁踌躇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总是要说的，逃也逃不掉，而且说出来也让她好有所准备，“那个…刚刚遇见宇文少爷了……”
　　“怎么？”她依旧没抬头。
　　“宇文少爷说玠风少爷他……”还没等凌的话说完凝汐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的看着凌。
　　“怎么了？玠风少爷他怎么了吗？”她紧紧的抓着凌的胳膊。
　　“没有，玠风少爷没事……”怎么，现在她还这么关心他，他是把她卖掉的人啊！越是这样她越没有办法说出口啊！为什么她就是能把他的事情当作比任何事都重要呢！他甚至不领情还……
　　“那就好。”凝汐月埋怨的看了她一样然后坐下，继续看着手中资料。
　　“可是…和玠风少爷有间接关系……”这句话让凝汐月再次抬头看向她，她犹豫了一下，“听说昨天来了一个人，他说可以把少爷想知道的一件事情的情报告诉少爷，并且一直帮助少爷，可是有交换条件……条件是…”她看着凝汐月不明所以的眼睛心中隐隐疼痛，为什么人会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是什么？”凝汐月看着凌紧张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条件是…他要汐月姐你……那个人要你来换……”凌着急的看着凝汐月瞪大的双眼，后面的话让她更不知如何说出，“而少爷他…他……”
　　“他，同意了……”心中的碎片剥落，有着碎裂的声音。
　　“是，同意了！”凌咬牙全部说了出来。
　　“果然……”凝汐月紧紧扶住桌沿，指尖泛白，心中沉淀依旧的伤口再次撕裂开，疼痛满溢……
　　“汐月姐！”凌紧张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上前连忙扶住她，却被她挥开。
　　“这件事情琦真师傅不知道吧？”她稳了稳心神说道。
　　“嗯，琦真师傅几天前已经回邢家堡去看望大少爷了，还没回来，所以还不知道。”凌赶忙说道。
　　“那就好，不要让他知道，我没事的，你下去吧。”她说完不再看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是……”凌一向知道她的脾性，虽然担心，却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凝汐月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纸，头发垂到眼前，指尖泛白，紧咬着已经丧失血色的嘴唇，是啊，她只是一个在他想到时能够利用的工具……她…还在希望什么呢！这不是最好的吗？对于一个伤害他的人她还能指望着他对自己也和自己对他一样吗？
　　纸张破裂的声音，她的指尖透过纸张刺进她的手掌中，心中的痛楚想要借由这种力道来忘却，她突然发现这样能够让她的心不再疼痛，至少能够让原本负担沉重的心不再像原来一样伤痕累累，这个认知让她把手更为握紧，直到丝丝血迹渗出，她竟然没有丝毫感觉。
　　半晌她站起身来，稳住原本颤抖的身形，走到一边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掌，然后走向门外，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要让他知道……

　　“玠风……”宇文轩准备再接再厉的说。
　　“你好要说什么？”冷冽的语气传过来，邢玠风的眼睛透过发隙看向他。
　　锐利冰冷的语气硬是让本在吼间的话哽住了，“没…没什么……”宇文轩立刻打住了话，他最怕他这样了，相比之下还是笑里藏刀的他好一些，虽然也是一样狠毒，但是至少面上看过去好过一些啊……
　　此时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凝汐月走了进来，她走到他面前站定，把手往身后藏去，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狼狈，现在的下场已经够了，再不需要有人来嘲笑她了。
　　邢玠风看着她，慢慢的拿起茶杯，瞥了一眼，说：“有什么事吗？”
　　宇文轩惊讶的看着邢玠风，知道他变得冷血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他把一个人给送礼了，现在事后才要问当事人有事吗？有没有天理啊！
　　“听说你把我给送人了。”凝汐月淡淡的说。
　　“听谁？”邢玠风喝着手中的茶没有瞅站在他旁边的宇文轩。
　　“宇文公子。”凝汐月淡而有礼的说道。
　　“呵呵…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宇文轩尴尬的笑道，他容易吗他，当初告诉凌只是要让凌告诉给她，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总比当头一棒要来的好吧，可是现在！他怎么落个里外不是人了啊！
　　“哦。”宇文轩抬头看了看她，“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宇文轩瞪大了双眼！这人在说什么？他没听错吧，他把人家私自给送礼了不说，还在事后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问人家有什么意见吗？当然有了！还大着呢！这个狂妄的家伙！他是哪来的人类啊！汐月！狠狠的反驳他！要让他知道世上没有这嚣张的人种！
　　凝汐月没有理会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宇文轩，“没意见。”简洁干脆的回答！
　　什么？！宇文轩听到这话下巴掉下来都差一点忘了用手给托住了，这…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她被人给卖了还不知道吗？说得好听点是卖了！不好听点就是让人一文钱都不收的给换掉了啊！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还说什么……没意见！他现在终于知道了！最不能惹的就是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谈笑间就可以把跟随自己多年的人给送掉，一个可以毫不在乎的面对自己被当作礼品的命运，还有什么是这两个人做不出来的啊！他不要惹上他们！绝对不要！
　　“那你还有什么事？”邢玠风慢慢的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说，好似她来这里一趟就很不应该似的！不耐烦的样子。
　　是啊，她对他来说只是工具而已！可有可无的工具！这项认知由他亲口承认把她送人的那一刻起再次猛烈的撞击她的心，锥心般的疼痛再次袭来，她下意识的为了减轻疼痛又握紧了那双手掌，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血丝丝的溢了出来。
　　“我只是想问你打算让凌怎么办？”是的，她答应过凌让她的心愿实现的，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你想怎么做？”邢玠风有丝皱眉的看着她。
　　“让她远离江湖，这样就好。”凝汐月被他瞧的有丝不自在，动了动身子。真好笑！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要怎么做！可是却不是为了她！指尖刺得越来越深，血滴渐渐落在地上。
　　什么声音？宇文轩奇怪的四处张望，好象是水滴滴落的声音，可是又不像，因为水滴的声音没有这么小，要不是他的功力好，他是听不见的。
　　“我尽量。”该死的！这女人在做什么！邢玠风握住茶杯的手越来越紧，好似要把它捏碎一般。
　　“那我告退了。”凝汐月说着退身要向外走。
　　“宇文轩你给我出去。”邢玠风冷酷的嗓音传来，淡淡的，却冰冷无情。
　　宇文轩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邢玠风眉宇深锁，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薄唇紧抿，血色全无，浑身好象要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他有些被吓到，但看他的目光紧盯着凝汐月，有着一丝自以为是的了然，心想如果能让他们好好谈谈也好，就转身走了出去，走之前却还想在研究一下那个奇怪的声音，四处环顾，但在触及邢玠风虽然温和却暴怒的眼神时赶忙退了出去，他还不想死呢！
　　凝汐月看着他莫名所以的举动，正准备走出去，却被一声冷淡的嗓音拌住。
　　“你在做什么？”邢玠风慢慢的站了起来。
　　“什么？”凝汐月不明白的看着他。
　　“手给我。”紧抿的薄唇透漏着隐隐的怒气。
　　“没什么。”他发现了！凝汐月连忙把手更往后藏，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狼狈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他再来伤害她了！
　　“没什么？是没有地上的血吗？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还是你还要咒我眼睛瞎掉呢。”邢玠风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她不放。
　　“不是……”凝汐月心痛的忙着澄清，他为什么总是要误会她呢！
　　“你要流血就出去流，别弄脏了我的地。”淡淡的嗓音却透着尖锐的讽刺，可是身体却上前想要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下挥开。
　　“不要碰我！”凝汐月受伤的大喊，她的血会脏了他的地！他到底要伤害她到什么时候才会罢手呢！
　　“呵呵，知道反抗了啊。”邢玠风讽刺的笑着说。他不再理会她的拒绝，一把抓过被她紧握住的手就向里屋走去。
　　他紧抓她的手把她拉到里屋，从书柜上面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白色粉末洒在她的受伤的手掌上面，然后用手细细的抹开，力道轻的好似怕碰疼了她一般。
　　凝汐月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了，她看着他从衣服的内里撕下一块干净的绸布，给她缠上，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为什么要折磨我。”这是她想了许久却不曾问出口的话。
　　邢玠风抬头看了看她，依旧温和的眸子，他低下头，继续为她缠上布条，久的就在凝汐月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的时候，一种久违的清凉的嗓音传来，却透着低沉的忧伤，“有些事情，我们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有些事情，我们无论如何也躲不掉；有些事情，我们无论如何却也是要去做的。”
　　凝汐月看着他深沉而悲哀的表情，这许久的时间中不曾带来的宁静，她慢慢的说：“我…是你的哪件事情……”
　　邢玠风看着她一怔，半晌没有说话，这时凝汐月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刺痛，随即晕了过去，邢玠风接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嘴角露出温柔却
　　悲伤的笑容，那一刻的表情，仿佛是几年前的那个男孩回来了一样，他喃喃的说：“你是我的……”

　　刺眼的阳光射进她的眼中，她微抬起手遮住眼睛，好久了，好久没有这么沉的睡一觉了，因为她总是从梦中惊醒，从被他那年满身是血的梦中
　　惊醒……
　　她醒了醒神，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她记得昨天晚上，然后身上一阵刺痛，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不可能的，她赶紧甩掉自己的瞎想。
　　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想到这里她连忙起身下床，希望他不在，这种情况下她最不希望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她急忙向外面走，却在走出外屋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一阵凉凉的声音：“这么快就要走啊？”
　　“啊……”凝汐月紧张的看着从阴影处走出来的邢玠风，不知所措。
　　“太无情了吧。”他淡淡的微笑，却有一股莫名的怒气袭上心头，她想要离开！
　　“打扰太久了……”凝汐月低头不敢看他。
　　“现在才说是不是有些晚了……”邢玠风慢慢的走向她，他走一步，她退一步。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一个晚上就什么都改变了呢，他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对她冷冷淡淡，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猜不到他要做什么。
　　“再往后就碰到桌子了啊。”她在躲什么！他的接近有那么令她难受吗？
　　“啊……”凝汐月连忙停住，去来不及稳住身子顺势倒了过去，邢玠风连忙扶住她。她回过神来急忙挣脱开，邢玠风冷冷的瞅着她的举动，刚刚的不满又升高一层，可是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她的抗拒令他愤怒，但是他不想细想原因，因为总好象一旦触及这个地方就会打破一切似的。
　　“啊……”玉佩！凝汐月看着掉在他脚边的东西，那是他……
　　邢玠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禁一楞，她还留着，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高兴，他弯身捡起来，看看玉佩又看了看面前脸色微红的凝汐月，嘴边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没想到你还留着。”
　　“嗯。”凝汐月转过头不去看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样子，这让她很不自在。
　　“不好意思么？”他有趣的看着她的样子。
　　突然凝汐月向门边迅速靠近，猛然来开门，从袖口里面抽出一条白绫快速的向门外躲着的人套过去，动作利落的将那个被她死死套住颈部的人拽进了屋子，带到邢玠风面前。
　　“呃……呵呵，用不着这样吧……”宇文轩尴尬的看着邢玠风和凝汐月。
　　“你这是在做什么？”邢玠风不满刚刚的气氛被打扰，皱眉的问他。
　　“嗯……我早上来找你，可是在门外就听到了……”宇文轩瞅了瞅凝汐月，贼笑着说，“平常不应该有的女人的声音，就想是谁能在您的房里面过夜呢，所以一时心生好奇就听了一会儿，呵呵，就是这样。”
　　“过夜？”邢玠风一楞，然后好笑的看着凝汐月。
　　‘过夜’？！凝汐月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听见邢玠风低低的笑声，让她有想逃开的冲动，而这一切都是…凝汐月愤怒的看向在一旁偷笑的宇文轩，眸光一凛，冷酷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手中的百绫渐渐的拉紧。
　　正在一旁大笑的宇文轩完全不知道有危险靠近，仍自顾自的笑的得意时突然觉得颈部渐渐喘不过气来，才恍然大悟，他困难的转头看向凝汐月，糟糕！他怎么完全忘了他此时自己的小命是在这个女人手中握着的啊！看她现在冰冷的眼神，嘴角露出的嗜人的笑意，他为什么会惹到她啊！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没命的啊！他紧张的看着邢玠风，期望他能看在他为他效劳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救他一命啊！
　　邢玠风好笑的看着宇文轩，看他实在是要不行了才说话，“汐月，放了她。”
　　凝汐月冷冷的瞅了宇文轩一眼，看着他发青的脸色才松开了白绫，转身要走却被邢玠风叫住，他伸出手递过去，“这个，你不要了吗？”
　　她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接了过来，邢玠风动了动嘴唇，“今年……”
　　“嗯？”宇文轩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凝汐月定住了身子，抬头看了看他，然后转身离去。
　　邢玠风转过头看着宇文轩，慢慢走回桌子旁坐下，“有事吗？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嗯。”宇文轩突然正了正脸色，“梅园已经有所行动了，二少爷还不知道那件事情。”
　　“这样啊……”邢玠风低下头，“梅园的具体行动你再继续调查下去，如果真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就糟了，还有……”他诡异的看着宇文轩，笑了笑说，“既然我二哥还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就说明消息还不够扩大，既然这样……你就去尽量把它弄大吧！”
　　“呵呵，这样啊，那还不好办吗，不过，你还真是个坏弟弟啊……”宇文轩笑着说。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呵呵。”邢玠风微微的笑道。
　　“哦？”宇文轩奇怪的看着她，然后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你今天心情不错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啊？还是……和刚刚走出这里的人有关呢？”
　　“嗯？”邢玠风冷淡的瞅了他一眼，宇文轩立刻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背脊有丝丝发凉的感觉，他正想赶紧赔不是的时候邢玠风却说话了。
　　“是啊，呵呵……”邢玠风淡淡的笑着。
　　“咦？”宇文轩惊奇的看着他此时毫无防备的笑容，不禁也露出了微笑，能永远这样多好啊。
　　“他…也要到了吧。”邢玠风收回笑容说。
　　“嗯？”宇文轩一时没有转过来，看到他谨慎的表情才恍然大悟，“是的，就快到了。”这也就是遗憾的地方啊，任何快乐都是不会长久的啊……

　　“汐月姐！”凌一见到凝汐月进屋赶忙迎上来，一个晚上都不见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又不敢声张，万一被琦真师傅知道了就惨了，只好坐在这里面枯等，一直到早上，终于见她了，可是怎么，脸好象红红的啊？
　　“我没事。”凝汐月尴尬的直走向洗脸盆，拿起毛巾就放在水里面浸湿之后放在脸上，期望这种凉意能够趋走她脸上的燥热，该死的宇文轩！什么过夜！竟然敢说的那么难听！下次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下次……凝汐月突然抬起脸来，自嘲的笑笑，下次……她好象有什么忘了呢……
　　“汐月姐……”凌为难的看着她。
　　“什么？”凝汐月抬头看她。
　　“不…没什么？”还是说不出口，时间就快到了的话。
　　她看了看凌，微微笑了，“以后，会见面的。”应该吧……
　　“是。”凌望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有什么吗？”凝汐月看着欲言又止的她。
　　“为什么，即使被出卖了还是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凌终于忍耐不住的破口而出。
　　“凌……”凝汐月看着有丝激动的她。
　　“为什么不走呢？以汐月姐的武功来说，去哪里都没有大问题了吧，那为什么不走呢？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呢？为什么还要为他出生入死呢！汐月……”凌激动的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制止住了。
　　“凌，”凝汐月看着她说，“你太激动了，还有，以后不许再说出这种话！”她严肃的走到凌的身旁，“他是我的主人，不论对我做什么我也是要完全的忠诚于他，这是觉悟也是职责，当然我也是自愿的，再说，武功我并不最高强的，人外有人，还有就是……”凝汐月走过她，背对着凌，低下头来，“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这里是我唯一能够‘回家’的地方，还有，我也离不开他。”
　　“可是，汐月姐，他现在已经把你仍了啊！”凌愤怒的说，是的，这是她最看不开的一点，她不怪汐月姐愚忠，也不怪他狠心，可是就是为什么都被出卖了还能够甘心的为他卖命呢！
　　“凌，我说过了，我是自愿效忠他的，所以…只要是他的意愿，只要能够为他带来益处，我都会甘心去做的，而且……”凝汐月从后面拍了拍仍不肯转过身的凌，摸摸她的头，“这是我欠他的……”

　　邢玠风摇着扇子看着大门的入口处，走到一旁的小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他看着身旁的宇文轩微笑的说，“今天的温度正好啊，不冷不热，很凉爽呢。”
　　这个男人！宇文轩敌意的看着他，自己的女人眼看就要跟别人跑了还在这里惬意的谈论什么天气！虽然是经过他的允许他的女人才敢走的，正确的来说是被他亲自送人的，但是就真的没有一点的感情吗？那么那天他在他的房里看到他们相处的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既然不在乎怎么会让别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呆上一整夜呢！就连他自己以保护他为名他都不允许他在那里过夜的呢，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啊！不！他绝对没有在争宠！完全没有！
　　“怎么？”邢玠风奇怪的看着他的表情，他的脸部怎么极度扭曲呢？是不是有什么伤痛啊？
　　“没什么，不过他就要来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宇文轩努力做着最后一次说服。
　　“你说……”邢玠风微微抬头看着她，被微风吹动的头发拂在眼前，眼睛直视着宇文轩，淡淡的笑着说，“考虑什么？”
　　“呃……没，没什么！”宇文轩赶紧说道，他怎么又自找麻烦了啊！他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好啊，哪天真得上庙里求个签保平安了！
　　“呵呵，劳驾阁下等我了。”声音传来，一个人影已经从外面飞了进来，在他们眼前站定。
　　“瑞泉兄还是不愿意从正门进来呢，呵呵。”邢玠风微笑着说。
　　“呵呵，这正是在下的本性啊，还望玠风兄见谅啊。”源瑞泉摆了摆手说。
　　“那么说来，瑞泉兄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了，看来还是我太做作了吧。”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为什么互相夸来夸去的？为什么邢玠风一见到这个人就变得这么礼貌啊，以他以往的认知来看，他一旦露出这么礼貌的这一面就说明他极度防备对方，而且笑面总是能够给人以降低防备的感觉，这么说来……宇文轩看着面前的礼让的两个人，突然一种凉意从背后升起，这两个人都在防备对方！而且，还都是那种不相上下的笑面虎！真是可怕啊，明明就很防备对方还要做出很热络的样子，这样的人……为什么总是被他遇到啊！他的神经恐怕再也受不了了吧！
　　“别那么说啊，不过说回来，上次玠风兄答应在下的事已经准备好了吧。”源瑞泉看着他说。
　　“是啊，没问题了，”他转头看着宇文轩，“轩，你去把她叫过来。”
　　“嗯…好……”宇文轩勉为其难的离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总是轮到他啊。
　　“那么请瑞泉兄等一下了。”邢玠风微笑的看着他，用手比了一下一边的石凳。
　　“好的。”源瑞泉随着他的手势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静等着宇文轩带人过来。